第22章 章節

本就沒有殺人!”

因展昭與白玉堂交好,楊八妹也識得白玉堂。她性子直率天真,為人處事有一種莽莽撞撞的潇灑與痛快,算得上愛憎分明、嫉惡如仇,白玉堂倒是很欣賞她的個性,加上展昭的面子,也将楊八妹當成半個妹子待了。

他本是好整以暇地調侃楊八妹,起先聽她口氣輕狂、急于辯白,心中好笑卻又多幾分包容之心,待聽見“我根本就沒有殺人”這句話,方神色一凜,追問道:“八妹,把話說清楚!誰冤枉你殺人?誰死了?”

白玉堂隐約預感到,這并不是往日那種尋常的任性胡鬧或者闖禍,事情的嚴重性超乎了他的想象。若楊八妹當真被人冤枉殺人,莫說天波府的佘老太君不答應,便是展昭也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楊八妹急得一跺腳,委屈地道:“我是讨厭那個謝金吾,那天也确實去了太師府找他算賬,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我去的時候,那個謝金吾已經死了啊!”

什麽謝金吾,什麽太師府……

白玉堂聽得一頭霧水,但他極為聰明,知曉事情的關鍵一定是在楊八妹身上,此刻展昭定也牽涉到此事,便皺着眉去拉楊八妹的胳膊:“跟我走。”

“去哪兒?”楊八妹懵懵懂懂地被白玉堂拉着向前走。

白玉堂揚眉道:“自然是跟我一塊兒去開封府找展昭,你既然是被人冤枉殺人,那麽展昭和包大人自會還你公道,你待在我的莊子裏算什麽?”

楊八妹頓時急了:“白五哥!你不知道,太師府的人到處在抓我,要把我送到刑部大牢去!他們都去過天波府了,我現在出去,不是趁了他們的心意麽?”

“有展昭和佘老太君在,你怕什麽?”白玉堂嗤笑道,“一個太師就把你吓唬成這樣?八妹,枉白五哥素日還覺得你巾帼不讓須眉呢,原來竟這樣膽小怕事。”

楊八妹受不得激,柳眉倒豎:“我才不是膽小怕事!只是因為當時只有我一個人見到了兇手,太師府的侍衛只看到了我,我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若被他們抓到了刑部大牢,我怎麽查案!”

少女氣得哼哼,白玉堂看得好笑,便也當真笑了出來:“查案?八妹,你以為你和展昭、包大人相比,誰更擅于查案?”

他本想教訓一下少女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見楊八妹眼眶微紅,神色略憔悴,可以想見這小姑娘幾日來定是吃了些苦頭。楊八妹本最是光明磊落、率直天真之人,這數日來東躲西藏,又心急找證據,想必十分不好受,五爺覺得心中也有幾分不忍。

許是跟那貓兒厮混的時間長了,堂堂白五爺竟然也變得這麽心軟了……

白玉堂暗嘆一聲,和緩了語氣道:“八妹,聽五哥的話,查案子這種事情,就交給那只貓兒和我吧。你若是害怕進了刑部大牢吃苦,想必佘老太君和包大人都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你信不過旁人,還信不過你展大哥和白五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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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肯耐着性子去勸慰人,換了從前的脾氣,早就拖着楊八妹直接去開封府了。如今費了這麽多口舌好言相勸,亦是看在展昭的份上。

到底是那貓的妹子。

“我才沒有害怕,也不是信不過展大哥和白五哥,八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楊八妹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也明白白玉堂所言有理,全是為了她好。她只是不甘心,平白被人冤枉,卻不能親手替自己洗刷罪名。

白玉堂桃花鳳目裏寒光乍起,淡淡笑道:“那太師膽敢欺負你,自有五哥和展大哥為你出這口氣,你聽話就是,跟我去見貓兒。”

“好。”

楊八妹點頭答應,白玉堂本想挖了酒再走,但想出了這樁事,那貓定是沒心情飲酒比劍,索性就待來日事情解決了,再邀他來此處共飲。

“走吧,那貓兒定是為你急壞了。”

……

展昭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楊八妹居然躲到了白玉堂的莊子裏。

見此地沒有外人,白玉堂便直接問道:“貓兒,八妹說得不清不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八妹為何會被太師府的家丁指認為兇手?”

展昭無奈地看了楊八妹一樣,将此前她與謝金吾的沖突一一道來,又接着嘆道:“我本以為此事已經過去,哪知在我去江南尋找阿阮的時候,八妹又與謝金吾起了沖突。八妹性子沖動,被那謝金吾言語算計了,在無佞樓前驚了官家與王貴妃的車架……”

“呦,八妹膽子不小,這點倒是像五爺。”白玉堂聽了這段立時揚眉,竟然誇贊了一句。

展昭見楊八妹神情似有得色,忍不住無奈扶額……這白耗子好的不教,專寵慣着八妹的任性,讓那丫頭總長不大。

“像你有什麽好……”展昭白了他一眼,道,“八妹驚了官家的車架,惹怒了官家,又有王貴妃與謝金吾、太師讒言,無佞樓險些被拆。幸而大人與廖丞相、八賢王極力勸說,這才打消了官家的念頭。”

無佞樓乃是先帝嘉獎楊家一門忠烈所建,代表的是楊家男兒的忠勇英豪。無佞樓若被拆,對楊家而言,不啻于天大的災禍和無比的恥辱。

楊八妹悻悻然道:“若不是那謝金吾,無佞樓怎會遭此橫禍!我那夜不過是想去太師府教訓教訓他而已,并沒有殺他啊……是他自己多行不義,才被人殺掉的!”

但若非她性格莽撞,做事情沖動任性,又怎會給太師府可乘之機,冤枉她殺人?

只是這話并不合适由展昭來說。

于是他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那耗子開口教導八妹幾句——并非怕得罪人,只是八妹向來崇拜白玉堂,自己的話她聽了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不如白玉堂教訓幾句來得印象深刻。這一點也令展昭深覺無奈……

白玉堂沖展昭眨眨眼,心中得意,口中卻還是聽話地去勸誡楊八妹:“話雖如此,八妹,可若非你任性自負,行事沖動,又怎會被太師府的人發現?還被人家冤枉成了兇手,險些連累你娘與你嫂嫂們。”

見楊八妹流露出委屈的眼神,卻還是乖乖點頭受教,展昭反倒是不忍心了。“連累”雲雲,耗子說得略重,小姑娘也許承受不了……他正要安慰幾句,卻聽白玉堂聲音還在繼續:“所以說,功夫一定要練到家。下次再遇上這種事兒,幹得漂亮點,莫丢你楊家的臉。實在不行還可以在半路截住那謝金吾,拖到暗巷揍一頓,有的是手段整治這種小人,你卻選了最被動的一種,實在是愚昧……”

楊八妹聽得認真,滿臉虛心受教。

展昭狠狠瞪一眼白玉堂,惱他教小孩子使壞,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八妹,你把那晚的情形詳細說與我聽。”

白玉堂被他瞪了一眼,無辜地睜着眼睛回望展昭。後者只覺得讓白玉堂去教孩子,自己簡直會嘆倒一座山……

楊八妹沒留意到二人之間的小動作和眼神,神色沮喪地回憶道:“那夜我潛進太師府,本想找謝金吾,好好教訓他一頓的。結果進了院子之後,發現謝金吾已經死了!我還遇到了那個兇手,與他交過手,對方武功很好,我打不過他……”

展昭立刻問道:“你看得出對方的武功路數麽?”

“我不識得。”楊八妹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他的招數十分怪異,不似正派功夫,邪氣得很,但是內力确實很深厚。”

白玉堂也起了幾分好奇心。

楊八妹亦是自幼得名師指點,且資質甚佳,年輕雖小,身手卻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能讓心高氣傲的楊八妹承認不如對方,那人功夫定然是爐火純青了、

“那謝金吾幾時得罪了這等厲害人物?”

“像他那種嚣張跋扈的小人啊,得罪的人多呢,保不齊其中有個什麽厲害的,就一刀将他殺了呗。”

展昭沉吟片刻,道:“八妹,當務之急是要先弄清楚那日謝金吾究竟是與何人在一起的,看看有沒有證人。若是沒有,此案便棘手了,不過你放心,包大人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另外……”他注視着楊八妹,眼神溫和而堅持,“八妹,你必須先留下來,不能再出去随意走動了。這也是為了天波府好,王太師已将此事禀明給了官家,你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若還這樣放縱你,只怕王太師又要借題發揮,為難太君了。

白玉堂不由也轉頭看着楊八妹。

他最知道自由慣了的人會多麽習慣無拘無束的生活,要楊八妹老老實實待在牢裏,等着別人去解救,于她而言,比死更難受。

楊八妹會答應麽……

半晌後,楊八妹擡起頭幽幽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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