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着二人,嘟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展大哥,放心吧,我會照做的。就算是為了娘親……我亦不想讓娘親再替我擔心了……”

她本性孝順,不必由展白二人向她解釋,她也知道這件事給母親和嫂嫂們帶來了多少壓力,自己也依然令她們異常擔憂。這愧疚之心令楊八妹臉熱不已,,她并不是故意要給娘親和嫂嫂惹麻煩的……

展昭明白她的心思,不由溫潤一笑:“八妹,你放心,展大哥不會讓別人冤枉你的。你暫且在開封府大牢裏待着,別去刑部大牢。再多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定為你找出此案的真兇,還你一個清白公道。”

他的神色溫和而誠懇,眼底有一種從容與正直,令人信服。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悠悠一笑。

楊八妹亦釋懷,嫣然道:“八妹相信展大哥和包大人,八妹聽展大哥的話便是。”

(十八)紅塵蝼蟻

因有八賢王、佘太君與包拯共同作保,官家暫且相信了楊八妹是冤枉的。卻下了聖旨,限期十日,要求開封府查明真相,否則将楊八妹擇日問斬。

王太師冷冷一笑。

退朝後回府,包拯便将朝堂上的情形對公孫策、展昭、白玉堂講了,幾人留在書房,一同商量案情。

公孫策沉吟片刻,道:“依照八妹所言,那謝金吾在她去之前就已經被人殺害了。那麽,在他被殺之前,待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兇手,便是知情人。”

“我那日詳細問過八妹,”展昭點頭道,“她說過她去太師府時,曾見過如意樓中的翩然姑娘被家丁秘密接入府中。”

包拯問道:“翩然姑娘?”

公孫策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存心要逗他一回,故意不替他向包拯解釋。白玉堂在一旁眼看着展昭面頰上淡淡緋色漸起,讷讷解釋不出口,心中好笑,卻不自覺想到了那夜的夢境,那人亦曾這般兩頰有淡淡胭脂色,風情無限……

咳咳。

白玉堂斂了心神,開口替展昭解了圍:“那翩然姑娘乃是汴梁第一青樓中的頭牌姑娘,我與貓兒去打聽過了,她近日深得謝金吾歡心。謝金吾還為了她,幾度羞辱自己的夫人,此事如意樓中的鸨母姑娘們俱可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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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包拯倒是沒有捉弄展昭的心思,他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才道:“那位翩然姑娘應是此案重要的知情人。不知現下那位姑娘人在何處?可否請她前來作證?”

公孫策搖頭道:“依我看,那位翩然姑娘若非遇害,便是躲起來了。想想看,謝金吾死了,這麽大的禍事,她要麽被牽連其中,要麽就選擇遠遠逃開,才最為安全。”

白玉堂也點頭道:“先生說得有理。”

展昭蹙眉道:“為今之計,也無其他線索。那謝金吾的屍身都被王太師收殓,無法驗屍,只能去一試,找到那位翩然姑娘,看她能否出來,為八妹作證。若她可以說出實情,至少能證明八妹冤枉,真兇另有其人。”

“只怕是王太師着意陷害八妹,欲要置楊家于死地,不會讓你們輕易找到翩然姑娘。”公孫策憂心道。

展昭道:“太師府派出了許多人在外查詢,我想那位翩然姑娘定是已經躲起來了,否則王太師不會這樣做。”

“貓兒說得有理,不如我二人親自前往如意樓去一趟?”白玉堂點頭,又提議道,“不過這貓兒素來清正,一看便不是會上青樓尋歡之人……算了,還是我一人前去查探吧。”

說罷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一雙桃花眼潋滟多情,卻滿含戲谑之意。

展昭被白玉堂這般調侃打趣,眉頭不由一揚,淡淡地道:“展某自是比不上白五爺風流天下的多情,素聞五爺紅顏知己遍天下,風塵中的解語花亦有數朵。上青樓查案這等事兒,原也是該有勞五爺呢。”

他這話裏帶着幾分輕嘲之意,渾然不似往日溫潤之态。白玉堂聽在耳中,喜在心頭,只覺得這木頭貓兒并非不開竅,只是開竅得比旁人要晚一些罷了。

便越發想要逗逗他了。

“貓兒,你若是嫉妒五爺風流潇灑,五爺讓讓你何妨?”白玉堂勾唇一笑,白衣翩然,說不出的風流蘊藉之态,“莫要擔憂,五爺教教你,這等事兒其實也無甚滋味,你陪五爺走一遭,五爺帶你見識見識就是啦。”

他嬉皮笑臉,做的明明是正經事,卻偏偏要講些渾話,令人頗下不來臺,窘迫之極。

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展昭心中暗嘆一聲,竟也勾了唇角,露出個疏懶笑容來:“你這老鼠生的一副好面容,那風流多情展某一介凡夫自是學不來的,學了也無用,還是免了吧。”

白玉堂注視着他的面容,低笑道:“你何用學?”

學了還了得,如今五爺已為你百爪撓心。

他這話聲音極低,仿佛是滾在在喉嚨中的夢呓,旁人皆聽不清楚。好在是書房談事,也無人有心思去細究什麽。

……

包拯與公孫策對視一眼,看着二人默契對侃,你來我往,唇齒交鋒,不亦樂乎,也懶得再提點什麽規矩,只會心一笑。

“展護衛,你自來細心穩重。”包拯含笑道,“此事交由你來負責,務必證明楊八妹的清白,還她一個公道。既然白五俠頗有經驗,定能從風月中查探出什麽消息來,你二人一同去吧,要找到那位翩然姑娘的下落,将實情告知于官家。”

展昭眼神略窘迫,目光中流露幾分無奈之情。

倒是白玉堂斜睨一眼展昭,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沉着聲音笑道:“展大人……貓兒……相識一場,五爺定帶你出去好好見識見識。”

展昭自不答話,只手臂暗暗蓄了些力氣,佯作不經意般狠狠撞了白玉堂一臂。

“好狠心,你也下得去手,啧啧。”

那氣力帶着十分的羞惱與不甘,着實令白玉堂吃了些苦頭。然而這耗子生來便是要逗貓的,手上吃疼,口中卻還不忘記找點面子回來。

展昭斜睨他一眼,斷然無視之。

公孫策在一旁看在眼中,忍不住偷笑,嘴角弧度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快活感與新鮮感,看戲看得樂在其中。

待夜色深沉,華燈爍爍之際,白玉堂略收拾一番,便與展昭一道出門。這一帶深夜長街鬼市子依然繁華,街邊攤販奔忙于生計,手中握着胭脂水粉、花燈扇面等物,叫賣聲不絕于耳,滿目琳琅。

白玉堂長身玉立,容顏俊美,更兼疏朗風流之态翩翩動人,又是通身的富貴做派,行走在這長街之中如何能不引人注目?

滿樓紅袖招,芳心落幾許……

展昭幼承庭訓,素來潔身自好,從不涉足煙花之地,乍入這風月場所,清朗面容不禁流露出幾分拘謹來。但他在白玉堂面前自來就不服輸,便是心中窘迫赧然,臉上仍然要逞強,故作從容。

“貓兒,此地風景如何?”白玉堂輕笑一聲,出言逗他。五爺就愛展昭這般模樣,明明心中尴尬不自在,卻不肯服軟……這端方內斂是入了骨的,到了何時何地亦是改變不了。

展昭無奈瞥他一眼,并不答話,只問道:“你要如何找到那翩然姑娘?”

白玉堂見展昭聰敏伶俐,不接自己話茬兒,也就遺憾地放棄了繼續逗弄他的想法,悠然一笑:“進了青樓,還怕找不到姑娘麽?”

明明是正經事,他偏要拿不正經的話來說……

展昭哭笑不得,懶得理會他,只與他并肩前行,盼早些找到那位翩然姑娘。

如意樓乃是此地第一青樓,樓高四層,飛檐碧瓦,绮麗玲珑,燈火如玉,白紗漫卷。門前有待客的小厮殷勤周到,且個個也生的清秀纖巧,想也是特特挑出來的。

“二位公子,樓上雅間請。”

大堂那迎客的女子見慣人物,一眼便瞧出白玉堂氣度不凡,神态自若,定非常人,也不用多囑咐,直接将人請進了樓上雅間。

也虧的這二人平日辦案,瑣事頗多,是以在京中名氣雖大,也并非人人識得。況且汴梁城乃天子腳下,各色出衆人物數不勝數,這女子一時倒也沒有往展白二人身上想,只道是哪裏富貴人家的公子出來尋歡作樂。

“姑娘如何稱呼?”進了青樓,白玉堂仍然談笑自若,笑着給展昭倒了杯茶,漫不經心地問道。

女子眼波流轉,拜身淺笑道:“妾身殷如夢,見過二位公子。”

展昭心中雖有些不自在,也知道在此地不能太過拘謹,免得誤事……但他自幼喪母,又無姐妹相處,稍大一點父親故去,便被師傅接到山中習武,向來少與女子打交道,故而極不習慣殷如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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