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昧 不容拒絕地将她按住:“別動
幾名黑衣刺客個個都拔了劍,卻不敢輕易出手,如同擺陣一樣轉起圈來。
劍拔弩張之中,要說那最不緊張的,當屬陸析钰了。
他眼睛跟着這幾個人轉了轉,站不穩似的往後退了一步,正好站在姜玖琢斜後側:“他們這晃的,我頭都發暈了。”
姜玖琢餘光瞥向身後的柔弱公子哥,磨了磨牙,病得真是時候!
但很快,她就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這些人上。
這陣法很眼熟,她曾經在兵書上見過,但是到底是實戰經驗不多,沒見人在戰場上用過。
姜玖琢微微側首看着陸析钰,手指了指原地——待在這兒別動。
而後劍光一閃,她便已拔了劍沖了上去。
多年來的劍不是白練的,姜玖琢呼了一口氣,利落出劍削掉了其中最矮一人的面巾。這一下好像直擊死穴,那人慌亂地捂住臉,比起躲開姜玖琢的劍,他竟更在意地上的面巾。
也就是這一瞬,姜玖琢找到破綻,揮劍刺中那人。
死了其中一個,這陣就相當于被破了,剩下五個人的動作都滞了一瞬,姜玖琢找準機會,輕易挑亂了他們的節奏。
看看陸析钰呢,真就搖着扇子站在原地,悠閑地觀賞這這副打打殺殺的刺激場面,還适時地喊了一句:“精彩!”
姜玖琢下腰躲開對方的一劍,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病秧子還有心情在這說風涼話!當是著風樓看戲呢!
被遞了兇巴巴的一眼,陸析钰又恹恹地咳了兩聲,一臉無辜。
無辜便罷了,他還特意加了一句:“我可是聽你話,站在這裏沒動了。”
姜玖琢深吸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每次對着陸析钰的時候,真的很容易暴露她是啞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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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她真的很想親口讓他閉嘴!
出于不想再白演戲給別人看,姜玖琢眼明手快地直攻那些黑衣刺客的弱點,僅僅一個人就讓他們連連後退。
可那些人卻好像盯着陸析钰似的,即便這樣還是不放棄地揮劍朝他而去,其中一人攻勢極猛,已然在其他人的掩護下躲過姜玖琢,持劍刺向陸析钰。
就在劍尖閃着寒光堪堪到達他胸口之時——
那劍被姜玖琢挑開,她将劍橫在刺客的脖子上,沉默地看了陸析钰一眼。
陸析钰不知道是怕還是不怕,拍拍胸口的樣子看起來并不真摯,反而對着她作了謙謙君子禮:“阿琢果然厲害,多謝救命之恩。”
姜玖琢也不知該對這個格外沒心肝的公子哥說點什麽,語塞地移開了眼。
地上跪着的這個和遠處趴着的兩個都還有氣,姜玖琢無言地掃過幾個人,想要把他們帶回去審審。
可她還沒轉頭示意陸析钰,幾個人就相繼抽搐起來,七竅流血,面目可怖。
姜玖琢一驚,便見那劍下的人倒了下去,停止了抽搐。
她蹲下來捏着一人的下巴扒開了他的嘴,左右看了看,竟是嘴裏藏了毒,自盡了。
黑燈瞎火的瞧不仔細,她想到這些人好像很怕被人看到臉,剛想低下頭分辨得更仔細些,就被陸析钰一個用力拉了起來。
姜玖琢一句“你幹嘛”差點脫口而出,陸析钰卻抓住她的手跑了起來。
她睜大眼,下意識要掙開,陸析钰卻握得更緊:“死士的臉有什麽好看的,沒見人家又來了一波嗎?”
聽罷,姜玖琢才猛然轉頭,遠處的樹影下,影子不太正常地動了動。
緊接着,又是一群黑衣人追了上來,比剛剛的人要多兩倍。
姜玖琢随着陸析钰跑了起來,也沒心思再想那握着的手。
……
離了流光河的小道,入夜後越來越僻靜,樹葉沙沙的聲音格外突兀。
為首的黑衣人看見一地死去的兄弟,啞了聲:“追上去!蘭青都被抓了,萬一陸析钰真的順藤摸瓜查到我們身上,老大一定會暴露的。”
“是!”
身後的人目光兇狠,訓練有素地在路口分成了三批人,穿梭于這無月夜中。
***
彎彎繞繞幾條街,陸析钰在地上留了個記號,随後拉着姜玖琢一個轉身,跑進了一個破舊的小屋子裏。
那屋子像是早就荒了,結了一層灰。
姜玖琢卻顧不得太多,主動把陸析钰拉到了一個從外面看不見的死角。
自己幾斤幾兩,她心裏有數。
這些人身手都不差,若是光她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帶着個不會武功的拖油瓶,外面這麽多人,要是真動起手來,一點都占不了上風。
為了不暴露身影,姜玖琢把自己盡量縮在角落,又把陸析钰往她這裏帶了帶,屏住呼吸去聽外面忽遠忽近的腳步聲。
陸析钰平日看似風流,實則并不好女色,可她這反常的動作倒讓他來了逗她的興致。
他舉起兩人還牽着的手,在這個暗角壓低嗓音:“阿琢,你在引誘我嗎?”
怕被人發現,他說得極小聲。
像極了陷阱。
姜玖琢這才發現兩人姿勢的暧昧,他高出她一個頭,可這聲低語卻因這距離仿若就在耳邊,只要微微側頭,就能蹭過他勾起的唇角。
姜玖琢從小到大沒和男子靠那麽近過,羞赧與無措交織混雜,若有似無的氣息讓她渾身都發了麻。
退無可退,她抽出自己的手,眼神躲閃着又縮了縮,像只迷茫的小獸,一腳踩進了布好的圈套中。
望着身前小人緊咬唇瓣,似是急需一個舔舐傷口的角落,陸析钰一怔,發現開玩笑開過了頭。
而他自己,才成了心神蕩漾的那一個。
卻又見姜玖琢就着月光直勾勾地回望過來,那眼神直白到想要将他看穿似的,又平添了幾分不明的暗昧,情愫更甚。
但下一刻——
陸析钰很快扶住牆,在她懷疑的眼神中偏頭無力地垂下肩嘆了口氣:“方才跑的時候不覺得,跑完才發現竟然這麽累……更加暈了。”
姜玖琢嫌棄地別開眼,柔弱公子到底是柔弱公子,她還奇怪他這麽跑如何撐得住,結果自己還沒來得及問,人家已經倒了。
只是這樣的姿勢,倒讓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連彼此刻意放輕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浮動在暗色中的不明緊繃讓姜玖琢極度不适應,把他往外推了推。
可她才伸出手,陸析钰扶着她的後腦,不容拒絕地将她按住:“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