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在大殿上,臉上的焦急之色不難看出他心底的恐慌!

“你帶着朕的這份诏書去找皇後娘娘,讓她立刻離開皇宮,去找寒王爺!”冷天朝的面上顯得很平靜,只是無人知曉他內心的失望和憤怒!

“皇上,您不離開嗎?外面的禁衛軍還能夠抵擋一陣子!”小太監忠心耿耿的接過冷天朝手上的诏書,擔憂的問出口!

冷天朝搖了搖頭,并自嘲的彎了彎嘴角,他怎麽能離開呢?他的兒子竟然要逼宮奪位,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麽能夠離開,他想親眼看看他生的好兒子是何如逼迫他離開這個皇椅的?

“快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冷天朝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小太監不忍的磕了三個小頭,便從大殿的後門離開了。

冷天朝看了看窗外,狂風越發肆意的亂舞,如群魔一樣詭異而恐怖,他又轉首環視了一圈大殿,目光最後停留在搖曳的燭火身上,挑了挑燈芯,本想讓它燒的更為旺盛一些。

不想大殿的宮門突然被人給推了開來,一股冰寒的冷風直逼而來,将案上的燙金的宮燭給吹滅了!

“你還有膽量來?”冷天朝看着宮門處的黑影,一眼便認出他的身形,他疼*的兒子——冷千絕!

門外的身影頓了頓,并沒有扯開腳步,只是一直處在黑暗中,目光緊緊的盯着殿堂上的男人,兩人的眸光不禁交彙,短暫的片刻,靜谧的空氣中似乎只能聽見一聲極其微弱的輕嘆之聲,冷千絕終于踏腳,進入了殿堂!

冷千絕一身軍裝,銀色的盔甲襯得他霸氣十足,微皺的眉宇間,英氣勃發,讓人輕忽不得!

“請父皇将皇位傳給兒子!”冷千絕幾乎不敢直視冷天朝的目光,沉下眼,一并跪在了冷天朝的身前。

“兒子?朕有三個兒子,你指的是誰?”冷天朝冷眼看着跪地的兒子,緊迫的目光如烈火一般灼熱,似乎要極力的穿透進他的靈魂一樣!

“兒臣是長子,自當傳給兒臣!”冷千絕依舊低着頭,聲音冷冷的。

“易禹從來就沒有立長立嫡的祖制,為何要立你?”冷天朝不動聲色,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父皇,您非要逼迫兒臣嗎?”冷千絕不禁大聲吼道,眼下透着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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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走上了這一步,他已經不能回頭了,為何父皇還是如此執着呢?他就真的想要将皇位傳給冷千落嗎?

“父皇為何還要謹守着手中的權力,牢牢的不放手呢?”冷千絕再次開口,不、、、他不會讓冷千落如償所願的。

冷天朝的面容再也不像之前的平靜了,他走進冷千絕,擡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俊美的面容上。

那一聲、、久久的回蕩着殿堂內,最後被屋外急驟的大雨給淹沒,但他失望痛心的眼神卻深深的印在冷千絕的眼中,可他已經完全散失了理智,這一刻,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冷天朝身後的皇位上,那個全黃金打造的龍椅,全天下只有一人能擁有的椅子!

冷千絕起身,将之前擺在身側的寒劍執起,臉上沒有了痛苦的不忍的神色,轉而換上的是一副淩冽和冰寒:“诏書在哪?”問出的話猶如臘月的寒霜!

“逆子、、、”冷天朝失聲吼道,這個畜生竟然拿着劍逼迫他,呵呵、、、這就是他生的好兒子?

“不要再逼我了!”冷千絕幾乎失控的吼道,雙目赤紅,手中的寒劍不禁深了一分。

冷天朝絲絲皺眉,頸項流出鮮紅的血跡,但他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心裏的傷口已經痛的麻木而失去了知覺!

“絕王爺,您還下不了手嗎?”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狠戾的男音。

“就是你鼓動我兒子逼宮的?”冷天朝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羅世昌,心中的怒火足以殺死他。

“這世上沒人能夠逼迫他,只是怪這皇位太吸引人,而你卻做出了最錯誤的選擇。”羅世昌陰笑一聲,被自己疼*的兒子殺死,這才是人世間最痛苦的折磨,他可是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好好的出了一口惡氣,讓他也嘗嘗心痛的滋味!

“絕王爺,你還猶豫什麽,此事不宜拖太長的時間!”羅世昌眼見冷千絕心中還有不忍,‘好心‘的提醒着他。

冷千絕眼中充滿了痛苦,猶豫不決,但餘光不禁意瞄向了龍椅,眸光霎時一轉,陰狠充斥在眸中,手下使力,一股滾熱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冷天朝睜大了雙眼,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皇上?”身後傳來一聲嬌弱的女音,那是皇後董戀!

冷千絕渾身一陣,僵硬的看着董戀撲在冷天朝的身上,滿面哀色和痛苦的淚水。

“畜生,他是你父皇啊?”董戀緊咬着唇齒,聲聲嘶喊出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疼*的兒子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冷千絕并沒有出聲,董戀悲憤的失去了往日裏的高雅和素養,起身不停的拍打這冷千絕的胸口,失望痛心的淚水就像止不盡的泉水一樣,這一刻,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過了良久,她的手已經打的破皮流血,她漸漸停止了對冷千絕的虐打,從懷中拿出冷天朝交給她的诏書,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道:“放過你弟弟!“說完,董戀懶得在看他一眼,重新抱起冷天朝的身軀,凄然的笑了笑:“這個高位、、、希望你不會後悔!”

緊接着她口吐鮮血,冷千絕大驚,上前查看,只見她的玉手拿着一把匕首,深深的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母後?母後?”冷千絕心痛難當,驚慌失措的抱着董戀的軀體,一手不停的捂住她的腹部,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傳禦醫!快傳禦醫!”

“她已經死了!”羅世昌沉了沉眉,将事實告訴他。

既然冷天朝和董戀雙雙離去,那麽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掃除剩下的障礙,這裏、、、就留給他做最後的道別吧!

宮門外的大雨漸漸變小,冷風吹寒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同樣也吹寒了冷千絕的心,明黃的诏書被風吹的平攤在地上,冷千絕這才将目光移向诏書上,眸光一緊,他像是狗一樣,驚慌失措的拿起诏書,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悔恨的淚水再次湧出眼眶!

冷千寒?是寒兒!原來父皇并沒有将皇位傳給冷千落,那他、、、他,雙拳死死的捶打在地上,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待續、、、、、、

☆、【57】情決恩斷

易禹王朝,朝歷三十九年,七月十五夜,正式遺留在歷史的腳印中!

據傳朝帝,後,一夜之間死于疾病,朝帝長子,冷千絕傭兵京都,将皇宮和兩大王府圍攻控制在手掌之中,那一夜,風雲巨變,慘死、坑殺的儒生和朝中大員不計其數,京都血流成河,但由于當夜劇降大雨,第二日清晨,皇城不見絲毫血氣,如往日一般!

七月十六,新皇冷千絕拿着先皇遺诏,登基為帝,以‘絕武’載入史冊,易禹國正式進入絕武王朝!

登基大典之前,絕王府悄然送入皇宮一人,她不是絕王的正妃,而是絕王妃的姐姐,柴破玉,但此人的身份恰恰是寒王的妃子!

柴破玉進入皇宮後,被安排在一間偏僻的殿閣內,至始至終都不曾見過冷千絕一面。

聽着院牆外的禮鐘之聲,柴破玉心想,這就是禮成的宣告聲吧,那麽,她也很快就能看見冷千絕了!

寒王府

當冷千寒醒來之時,已是正午十分,他俊美如斯的面龐透着淡淡的白,完美的薄唇上還隐約泛着一絲青色,他的身體仍舊處于虛弱之中,但他此刻卻寧死也不願躺在床榻上。

他的眼中是驚濤駭浪,他的身子如枯葉一般搖曳,他的心更如萬劍穿透一樣的刺痛,他呆愣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口中不停的問着一句話,若是外人瞧見,一定認為這個長相足以迷倒全天下女人的俊美男子一定是瘋子,但事實證明不是!

那句話就是:“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一直反反複複,不曾停歇過!

風清遠一直面無表情的靜立在床柱邊,眉目淡淡,顯得很平靜,但跪在地上的綠蘿卻沒有這麽平靜,眼中除了擔憂自責之外,就是淚水!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幅樣子,冷千絕竟然為了那個位子,親手弑殺生父,逼死母親?

“這不是真的!?”冷千寒看着風清遠眼中透露出的肯定,他咆哮的起身,眼下的悲痛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由于他身體極度的虛弱,一只腳剛剛着地便狼狽的摔在地上,風清遠大驚,綠蘿焦急的喚道:“爺?”一并上前扶起冷千寒的身子。

“寒?這已經是事實,你必須要接受!”風清遠灼灼的盯着他,他應該早料到這一天的。

冷千寒看着他,他眼眸中的東西他太了解了,而後漸漸平靜下來,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蒼涼的聲音帶着令人心碎的悲悸!

所謂‘聽者流淚,聞着傷心!’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可是、、、”

“咱們出去吧!”風清遠打斷了綠蘿的擔憂,現在是他好好想清楚的時候了!

屋門被沉沉的關上,冷千寒睜眼看着那一點點消失的陽光,唇間露出一絲極其諷刺的笑,心底被一波又一波的悔痛給淹沒!

絕,你奪走了我心中所有的光明和感情!

皇宮中一直沒有傳出消息,寒王府依舊被重兵把守,沒有任何人敢去驚擾冷千寒,這似乎是新帝下的命令,只要寒王爺要求進宮見他,他什麽時辰都等候着他!

但冷千寒并沒有讓他等候多時,當夜綠蘿告知他柴破玉也在皇宮後,他顧不得自己身體的虛弱,執意要進宮,哪怕他現在還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感情去面對他!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冷千寒冰寒着一張俊臉,哪怕上面依舊是虛弱的白,但這些依舊無損于他的俊美,反而更讓他攝人心魄!

綠蘿心中也自是怕冷千寒擔憂,所以才沒敢告知他!

“自己去領二十大板,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直接将你趕出王府!”冷千寒換好衣服後,看也沒有看她,直接出了屋子!

皇宮

“啓禀皇上,寒王爺求見!”殿外的侍衛進屋禀告。

冷千絕一身明皇的龍袍加身,墨發绾在玉冠之下,關注于奏折的眉眼,在聽見侍衛的通報之聲後冷不防的一頓,手中莫名的冒出一些細汗,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讓他進來!”

他不顧身體這樣着急進宮見他,一定是為了柴破玉吧!

擡眼間,冷千寒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他一身錦緞白袍,蒼白虛弱的面容勝似嚴冬的白雪,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眸中早已失去了往日裏的明亮,如今染上的是一層深深的陰霾還有怨恨!

冷千絕的心一緊,沒有人知道這全天下的人之中,他最不願失去的,就是眼前這個絕世風華的男子,他疼進心坎裏的弟弟!

“恭喜你!”冷千寒從進入大殿的那一刻,目光就一直停住在他的眸光中,銳利的眼神猶如一把寒劍,深深的刺進冷千絕的心底!

冷千絕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他冰寒陌生的眼神讓他徹底的明白,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連該有的禮數,你都忘記了嗎?”冷千絕轉移視線。

“她人呢?”冷千寒避開他的問題,他來到這裏的原因就是為了柴破玉,冷千絕若是敢傷她一根汗毛,他發誓,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因為他如今在乎的人,只有她了!

“你就用這種口氣跟朕說話嗎?”

“朕?、、、呵呵!”冷千寒頓覺一陣可笑,他還有臉自稱為‘朕’:“想要我誠服于你,甘心當你的臣子,做夢!你這個弑殺父母的卑鄙小人,這一刻我是多嫌棄自己身上和你流着同一種血液,我恨不得剖開血管讓那肮髒的血液流幹淨!”凄然一笑,冷千寒眸中隐約有些濕意,頓了頓,他冷聲絕情的說道:“冷千絕,從這一刻開始,我和你再也不是兄弟,如果你想保住你得之不易的皇位,最好在這一刻殺了我,不然,我永遠與你為敵,致死不休!”

聞聲,冷千絕踉跄的退後兩步,眼中是兵敗如山倒的哀色:“這就是你進宮的目的?”

“放了她!”冷千寒冷聲道。

“哈哈、、、哈哈、、、“冷千絕大笑出聲:”寒兒,今夜你還是來求我的!”、待續、、、、、、

☆、【58】寒的決定

“哈哈、、、哈哈、、、”冷千絕大笑出聲:“寒兒,今夜你還是來求我的!”

眸眼一閃,冷千絕一甩袖子,轉身坐上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龍椅,他現在就想看看冷千寒為了那個女人能夠卑微到何種地步?

“寒兒若是跪在我的面前,我願意放她一條生路!”冷千絕玩味的扯開嘴角,這個笑容不同于剛才大笑中透出的蒼涼,裏面多了一種冷心絕情的意味!

他是君,他是臣,那麽這種禮儀是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的,冷千寒也不行,因為他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他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冷千寒悄然握緊手掌,即使內心是滿滿的憤怒和不甘,但是一想到柴破玉的處境,和自身現在的狀況,他沉下眼,屈膝跪在了地上,但他甚雪的面容依舊昂揚不屈,不卑不亢!

“沒想到,你還有在乎的人!”冷千絕無限自嘲的嘆道,繼而喚來殿外的侍衛:“将寒王妃帶到這裏來!”

“是!”

那侍衛恭敬的領下命令,離去了!

柴破玉看着門外通傳的侍衛,心想這冷千絕倒是真耐得住性子,起身随着那侍衛去了大殿!

冷千寒竟然也在這裏!

柴破玉首先看見的是背對着她的冷千寒,一身白衣随身,看上去如谪仙一般出塵若世,高雅不凡!

在者便是端坐在高位上的冷千絕,明黃的龍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至高無上,一雙墨色的眼瞳閃着冷冷的寒光!

頓覺這兩人間的氣氛不尋常,柴破玉快速斂眉,據說冷千絕和冷千寒兩兄弟感情極好,那冷千絕為了坐上高位,不惜弑殺父母,想必他們兄弟間的感情也走到了盡頭!

“我們走吧!”冷千寒只是匆匆瞥了柴破玉一眼,繼而率先踏步離開了這裏。

柴破玉望着他異常蒼白的面容,微微蹙眉,原來今日是十六,又看了一眼冷千絕,什麽都沒說的跟了出去!

坐在回寒王府的馬車上,他們兩人一人一邊,相對而坐,冷千寒至始至終都閉着眼,一個陌生的小丫頭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照料着他,顯得有些害怕!

綠蘿不再?柴破玉看着他俊美蒼白的面容,沉下心思,難道那夜被君韋喚傷的極重,不然以她是冷千寒貼身婢女的身份,是不會不跟在如此虛弱的冷千寒的身邊的!

“謝謝!”思來想去,柴破玉覺得還是跟他說聲謝謝,畢竟他在剛剛挨過情毒之後去救她,不管出于何種目的,她該對他說這三個字!

聞聲,冷千寒依舊閉着眼睛,淡淡的道:“你是寒王妃,應該的!”

言外之意就是,一旦她不再頂着寒王妃的頭銜,他是絕對不會去救她的!

柴破玉彎了彎唇角,她又怎麽聽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不過,眼前的冷千寒跟前些日子又有些不一樣了,畢竟發生了這等事情,他的心不好過吧!

柴破玉閉上眼,這一切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對于他的幫助,她已經表示過自己的謝意了,其他的,跟她也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王爺,到了!”馬車停下,車外傳來一道通禀之聲。

柴破玉睜開眼簾,卻見對面冷千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四目交彙,柴破玉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眸光、、、

不待她探究仔細,冷千寒率先下了馬車,獨自進入了王府內!

柴破玉望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良久後才冷冷的笑了一下,之後便也進入王府,直接回到了麟玉閣裏。

“小姐?”進屋便聽見靜雪熟悉的嗓音,這些日子,她還真有些想念!

“你的身體全好了嗎?”柴破玉看着她晶亮的眼瞳,看上去精神不錯,這風清遠可真是神了。

“除了不可使用內力之外,已經好了,風公子說了,要十日後才能使用所有的內力,不然會再次受傷的。”靜雪一派認真,将風清遠的話牢牢的記在心上,但她還是太弱了,不然也不會傷成這樣!

柴破玉滿意的笑笑,這樣一來,八月十五,就是她們海闊天空的時候了!

“小姐,靜雪想回一趟定北侯府!”自從上次回到麟玉閣後,柴破玉再也沒有提起過回府的打算,靜雪心知肚明自家小姐是想和老爺斷了關系,可是她想回去一趟。

“有事?”柴破玉問道。

“靜雪要去找老爺,靜雪太弱了,靜雪想變強!”這樣才能保護好小姐,她信誓旦旦,眼裏是不容忽視的堅定之色!

柴破玉看着她的眼眸,點了點頭:“你去吧,但要記着一點,凡事不可強求,欲速則不達!”

“靜雪明白!”

、、、、、、

槿花朝開幕落,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它們紛披陸離,迎霞沫日,臨風招展,光彩秀美,就像太陽不斷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來四季輪轉,卻是生生不息。

冷千寒迎風林立在花樹下,一身雪白的錦袍甚是畫中之人,他墨發輕揚,在半空中和紛繁的落英為舞,一雙淡漠到毫無生氣的眸子,像是隐入一段黑暗而無任何光明的空間中,飄飄浮浮,周身散發的哀悸之痛,讓人不覺揪緊了心扉,忍不住想要去抹平他眉間的輕愁!

此時,暖風變急,色彩缤紛的花瓣如漫天飛舞的彩蝶,在冷千寒的身邊徐徐而落,似為他在祭奠着即将逝去的東西!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身後傳來風清遠溫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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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抛情棄愛

冷千寒眸光一緊,繼而緩緩的扯開一絲明豔的笑容,和着漫天飛舞的落花,形成一幅唯美的畫卷!

既然要踏上那條帶血的路,那麽他就必須斬斷所有的羁絆和念想,他不會讓任何人成為他的軟肋,同樣可以讓她不再卷入這場腥風血雨中。

七月十六、、、、、、冷千絕不是開創了一個新的帝國時代,而是開啓了一條染血的不歸之路,他同樣身在那條血路之中,那像是宿命般的糾纏,他擺脫不了,也逃脫不了,因為他不能夠放棄父皇母後的大仇!

而她、、、只有放她自由,将她深埋在心底,烙印成殇!

“這是最好的選擇!”冷千寒動了動唇,迷蒙的眼神只是一霎那便恢複了往日裏的光澤,只是這眸光多了許多沉重的情感和傷痕!

“可是一旦放手,便是一生的後悔,柴破玉的光芒,你不是沒有體會到,會有很多優秀的男子*上她,甚至是和她結伴一生!”風清遠當然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冷千寒的個性他明白,這個男人要麽不*,要*便是一生的執迷,他一定會後悔的。

“這樣遠、、、你就有機會了!”冷千寒淡淡一笑,可是心在滴血!

“你會後悔的!”風清遠緊緊的看着他,希望他收回這個決定!

雖然他也*着柴破玉,但他明白,他們永遠也不可能,他只想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能夠給予她幫助,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無病無災,這就是他的心願!

“那也總比讓她活在刀光劍影中的好,我不想讓她危險,何況我後半生的日子會活在一條黑暗永無止盡的道路上,她不能再有寒王妃的頭銜在身,不然她會永遠在危險之中,而我也有後顧之憂!再說、、、她也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想和見解!”

冷千寒閉上眼眸,心間仿若有一把刀生生的刮着,他痛,他悲,他不舍,但他只有放開他的手,讓她海闊天空,也許有一天他會睥睨天下,但卻是贏了所有的人,輸掉的只有她,這個全天下都不足以和她相比的女人!

這夜,注定不平凡!

、、、、、、

大殿上

“寒王爺沒來上朝嗎?”高坐龍椅的冷千絕,一身*龍袍,帝王的威儀将他尊貴不凡的氣質散發的淋漓盡致,氣勢十足!

“回禀皇上,寒王府下人來報,說是寒王爺大病,恐怕要一個月都不能上朝!”身邊的小太監,忙不疊的禀告道。

大病?

冷千絕微微皺眉,前夜不是還好好的!

“衆卿家有事禀奏,無事退朝!”冷千絕一改心思,英氣勃發的臉上滿是威嚴!

“皇上,微臣有事禀告!”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尉羅世昌,他一朝得志,冷千絕坐上高位後,羅氏家族一躍成為易禹國的望族,好不得意!

冷千絕心中一頓反感,當即明白他要說的是何事,不就是冊封他的女兒羅绮香為後嗎?只是他有正妃在前,那羅绮香雖說是平妃,但畢竟還沒有過門,再者立羅绮香為後,那麽羅世昌的地位不是更高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他不是沒有想到。

“羅太尉,朕聽說江南那邊上表了萬名帖,是否真有其事?”冷千絕一轉話題,表明他現在很不想提起冊立皇後一事。

羅世昌當然明白,也識趣的沒有提起立後一事,只是順應他的話:“是有此事!”

“嗯!”冷千絕一沉眉目,正所謂財大氣粗,這宣逸是想用金錢收買他的子民,他心有不悅,但還是必須接納萬民的意見,畢竟自己才初登大寶,切不可在失了民心,沉思一會兒,視線落在丞相的身上:“丞相,以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依臣之見,該讓那君質子回朝!”丞相提出中肯的意見。

“皇上不可,倚绛國的人質萬萬不能放,臣聽說那倚绛國君整日卧于病榻之上,衆位皇子中只有君韋喚是他想傳位之人,這一放,怕是縱虎歸山啊?”出言阻止的是羅世昌。

“太尉說的有理,但你可知那君韋喚已經奄奄一息,若是讓他死于易禹國,恐怕引起各國不滿,我朝新皇登機,朝中歷經如此之大的重創,各方勢力相對于不穩,實在不宜在各國間在多加一筆惡名!”丞相忠心耿耿,為人剛正不阿,言下之意已是在控訴着冷千絕和羅世昌犯下的罪行。

“你、、、”羅世昌怒不可遏。

“丞相說的有理,而且君韋喚應在其滿二十歲便放之回朝,如今已經拖延了将近五年,實在不應該在留他了!”冷千絕打斷羅世昌的話,丞相忠心為國的心,他早就已經知曉,故不在意他的冒犯!

一番激烈的争讨,冷千絕最終下令,讓君韋喚回朝!

、、、、、、

“公子,絕帝下令,準許皇子回朝,并對這次皇子受傷的事情表示歉意,送來了好多名貴的藥材!”

宣逸一直坐在窗前看書,一身淡淡的青色長袍,顯得清秀決然,在聽見侍從的話後,淡然的放下手中的書,問道:“還有什麽別的指示嗎?”

應該不會只有這些吧?

“說是命李将軍送至易禹國邊境!”侍從如實的答道。

果然!宣逸眉眼一閃,如果他猜測的沒錯,離開易禹國後,他們的危險也就接踵而來了!

“逸?”一道極其虛弱的聲音傳進宣逸的耳中,那是病床上的君韋喚!

他的俊臉毫無血色,薄唇蒼白若雪,且兩眼無神,看來為了離開易禹國,君韋喚是真真用心良苦,不管風清遠讓他服用何種藥物,他都一概不拒,即使禦醫親自診斷後,也都紛紛搖頭嘆息,給出活不過一個月的結論!

“放心,我明白!”宣逸的擔憂,君韋喚怎會不明,但他身子是真的虛弱且無力,這一路上,怕是危險重重!

君韋喚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他可以完全的信任逸的!

一想到要離開這裏,宣逸突然記起,他應該去和她道個別才對。

可當宣逸來到寒王府之時,管家告知他,寒王妃随着定北侯去了皇宮,柴破玉并不在府上!

“那打擾了!”宣逸有禮的說道,準備離開。

“管家、、、”突然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來到管家的身前,不知在他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

只見那管家随即看向宣逸,輕道:“逸公子,我家王爺有請!”

宣逸擡了擡眉,微微颔首,便随着那名書童進入了寒王府。

寒王府豪邁大氣,卻不失皇家的尊貴和雅典,宣逸随着那名書童登上了一處高樓,曲折蜿蜒的方塊青石,一層層疊加而上,道路兩旁是嶙峋的石峰,每一塊都形狀各異,選才可謂是精巧用心。

最頂上聳立着一座紅木青瓦搭建的房子,四角微微彎翹朝空,檐下挂着青銅鈴铛,微風吹拂便聽見清靈的銅鈴之音,讓人頓覺一陣舒心和安寧!

“公子請!”書童立在門前,恭敬的彎身做出邀請的手勢!

‘觀景樓’三個狂草大字豁然入眼,渾厚的筆力帶着千軍萬馬的不俗氣勢,這一定是冷千寒提上去的字!

當宣逸進入觀景樓時,首先闖入鼻尖的便是一股濃郁的藥草味和血腥之氣,他微微蹙眉,再者,看見了風清遠,他正在案前搗鼓着草藥,在看見他後,風清遠放下手中的活:“逸公子!”

“風公子!”宣逸溫和的笑笑,兩人算是打過了招呼!

屋內有一簾巨大的白紗,白紗後隐約能看見一張軟榻,榻上正躺着一個男子,宣逸立刻便猜測到,他就是冷千寒,只是為何他會躺在病榻上,還有這滿屋子的藥味?

“本王身體不适,不宜出面,還請逸公子莫要介懷!”冷千寒的聲音虛弱無力,若不是仔細聽來,宣逸會覺得那是風吹過發生的聲響!

“不會,只是寒王爺為何會、、、”

不待宣逸的話問完,裏面便傳來咳嗽聲,風清遠大驚,拿着剛剛配好的新藥就進入了白紗之後,地上又是一口鮮血,而且冷千寒胸前的紗布已經被血染透:“別動,我幫你清理一下!”

這幾日根本就不宜見客,但冷千寒從窗戶上看見了府門外的宣逸,便想見一見他!

“逸公子見笑了,只是受了點傷,本王無礙!”冷千寒并不在意身上的傷勢,口氣淡淡的說道。

“你來找玉兒?”冷千寒又問。

“絕帝已經下了旨,明日我們便會啓程回朝,如此說來,還等謝謝風公子,還有寒王妃!”宣逸始終挂着溫和的笑意,聲音淡淡的。

“玉兒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她的身上總會散發出令人驚嘆的智慧,讓人不覺為她傾倒,折服在她的光芒之下!”冷千寒目光略帶一絲迷蒙,所有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遇見她的回憶之中,默然沉寂!

宣逸淡淡一笑,認同他的話!

靜谧,所有的聲音仿佛一下子停止,唯有青銅鈴铛發出的清靈之音!

“我很羨慕你!”

就在宣逸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之時,冷千寒突然冒出這句話,心下一陣了然,他和冷千寒有過數面之緣,雖無攀談,但冷千寒給他的感覺也是一個有氣勢的男子,但現在,他絲毫感覺不到數日前那個張揚男子身上的氣勢,反而現在只是一個在尋常不過的普通男人!

【還有一更!三點之前傳上來!】

【溪在此謝謝沐冬暖送的2多花花,親hq1989送的3顆鑽石,麽兩下!^_^】待續、、、、、、

☆、【60】只是開始+入V通知

這一邊,柴破玉應柴蒙之邀,去了皇宮內院探望柴破悠!

說是柴破悠突然暈倒,昏迷中不停的叫着爹爹和姐姐,無奈之下,冷千絕命人請他二人入宮!

“侯爺,寒王妃請!”悠然殿門外的小太監,看見柴蒙和柴破玉的身影後,恭敬的低首。

柴破玉萬萬沒想到,冷千絕也在殿閣之內,而且就坐在柴破悠的身邊,然而柴破悠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有些白,精神也不是很好,一名禦醫正在給她號脈!

柴蒙和柴破玉對着冷千絕施了一個大禮,冷千絕看了一眼柴破玉,示意他們起身,而後目光又回到了柴破悠的臉上。

“老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懷了龍嗣!”禦醫眉開眼笑的說道。

“什麽?你說、、、說朕有孩子了?”冷千絕異常激動,不确定的确認道。

“正是,只是娘娘身子弱,要小心的侍候着。”禦醫再三肯定的道。

“哈哈、、、太好了!賞銀一千,自此娘娘的身體就由你侍候。”冷千絕大喜,這可是他第一個孩子。

老禦醫領旨,恭敬的退下,在路過柴蒙的身邊時,不忘說了一句“恭喜侯爺!”

“悠兒,太好了,你懷了朕的孩子,朕即刻下诏立你為後!”冷千絕笑意盈盈的看着柴破悠,這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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