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鏈聲傳入耳際,柴破玉止住步伐,不經意的眸光已經變成了興味,并細細的打量起她來,那是一個瘦弱的身子,頭發淩亂,渾身邋遢不堪,烏黑的小臉被埋在髒兮兮的黑發之下,但那一雙眼睛卻格外晶亮,在看見柴破玉的同時,眸光不禁閃了一下,但在下一刻又迅速的移開。
她的手上和腳上分別鎖着厚重的鐵鏈,手腕和腳腕處都透着絲絲血跡,有的已經凝結成塊,但又有新鮮的血跡滲透出來!
“十七號,十兩起價!”人販子并沒有過多的介紹十七號便起價,可是臺下并無人開價,顯然對這個‘貨品’不是很滿意!
“何媽媽,這個姑娘長得還是挺俊俏的、、、”人販子開始推銷,看着那名青樓的老鸨。
“呦,我說二德子啊,這種貨色還想賺老娘的錢啊?倒貼都不要,接不了客人不說,還等供她吃喝,劃不來!”何老鸨一手拿着手絹,滿臉嫌惡之色!
“誰說的,當初就是看她長得漂亮才買下她的,只是她死活不願梳洗,您看看,仔細的看看!”說話的同時,大掌毫不留情的捏住那女子的下巴,逼着她擡起頭。
何老鸨仔細瞧了瞧,眼中一亮:“還過得去吧,那麽我就出五十兩買下她吧!”
“好嘞,五十兩、、、”
“呸!”不待人販子的話說完,手下的女子已經吐了他一口唾液!
“媽的,還敢跟老子硬來、、、”人販子頓時一陣氣惱,揚起手中的鞭子,欲往女子的身上抽去、、、“兩百兩,我要她!”
鞭子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那人販子頓時循聲而望,出聲的正是柴破玉!
臺下頓時鴉雀無聲,人們将目光紛紛投射在柴破玉的身上,帶着不解和困惑!
“你、、、你說多少?”人販子不确定的問道。
柴破玉看着那名女子,一步步的走上高臺,直到她的身邊,居高俯視着她還在愣神的眼眸,微微一笑:“兩百兩,我要她!”柴破玉重複一遍。
“好,好、、、”
“不行,這丫頭我要了!”何老鸨心中疑慮,這丫頭的身價竟然能夠賣出兩百兩,那肯定不會很差,再說也是她先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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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這裏的規矩就是價高者得,這位公子出兩百兩,您願意在加價嗎?”
“我出兩百一十兩!”
“三百兩!”柴破玉直接将那何老鸨的氣焰給堵了下去。
臺下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對這個陌生的年輕公子頓時好奇了萬分!
何老鸨的臉色頓時青白交加,憤憤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三百五十兩!”
柴破玉頓時沉下了眉頭,看來這何老鸨和她較上勁了,都三百兩出頭,那她就等看看這個女子值不值得她買下她!
玉手翻飛,柴破玉拔出随身匕首,将那名女子手上和腳上的鐵鏈子給割斷,冷聲問道:“我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手腳頓時一輕,那名女子才從驚愣中恢複過來,只見她輕笑了一下,目光冰冷的掃視了一圈臺下的人,轉眼就不見了身影,而後便聽見衆人的驚呼和哀嚎之聲!
“小姐可滿意!”當那名女子在次回到柴破玉的身邊時,嘴上是一抹自信的笑容。
只見臺下的衆人衣褲頓時解開,淩亂不堪,而哀嚎的慘叫聲則是由那名人販子口中叫喊出來的,他整個人跌躺在地上,雙手捂着自己右邊的耳朵,那裏血流不止。
靜雪的腳尖處落着一個血淋淋的耳朵,頓時大驚失色,這個女子好狠毒啊!
柴破玉滿意的輕笑了一下:“靜雪,丢下五百兩,咱們走!”
就在衆人還處在震驚中的時候,柴破玉一行三人早已消失了身影、、、就在她們剛剛離開後,一男子低沉着眉目,看了一眼‘奴隸市’裏面的情況,當即招了一下手,身邊頓時出現一名小厮:“将這裏剛剛發生的情況回禀給老夫人,問她有什麽指示沒?”
“是,管家!”小厮得到指令後,立即離開了。
、、、、、、
“你怎麽知道我是女的?”柴破玉走在最前面,身後分別跟着靜雪,還有剛剛買下的那名女子。
“小姐身上有香味!”那女子恭敬的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柴破玉又問。
“莫寒霜!”
莫寒霜?
“好名字!”柴破玉笑了笑,繼而停下腳步,看着那名女子又問:“你可願意跟着我?”
“寒霜是小姐買回來的,寒霜自是願意!”那女子當即跪了下來。
柴破玉皺了皺眉,淺淺的笑着:“你知道跟着我的含義是什麽嗎?”
“誓死為小姐效命!”莫寒霜冷冷的回道,眼中一閃冰寒。
柴破玉極為滿意的笑了笑,她第一眼便是看中了她身上的冰寒陰冷之氣,因為她夠狠!
“起來吧,我叫柴破玉,這是靜雪!”柴破玉簡單的介紹道,又邁出了腳步,朝着一家浴室走去、、、靜雪買了一套新的衣裳,當莫寒霜一身幹淨整潔出來的時候,柴破玉頓時滿意的笑了:“果然是個冰美人!”
莫寒霜一身青衣,頭發随意绾了一個發誓,眉目淡雅,眼含冰霜,一張标準型的瓜子臉,小巧的鼻子,唇瓣有些蒼白,她一直盯着地面,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但柴破玉卻很滿意,莫寒霜要比靜雪深沉和內斂很多,以後會是身邊不可或缺的幫手!
待續、、、、、、
☆、【8】進宣府
“靜雪,你給寒霜處理一下她的傷勢,我到客棧去訂房間!”
莫寒霜的手腕和腳腕處有着隐隐的血跡,柴破玉當即吩咐了靜雪,至于她背後的故事,以後再問吧!
“是,靜雪這就和寒霜去醫設,對了小姐,靜雪在買一些随身攜帶的藥膏吧,以備不時之需!”說心裏話,她是一刻也不想和小姐分開。
“還是我自己去吧,不勞煩靜雪了!”莫寒霜沉眉說道。
“你和靜雪一起去吧,順便去彙通取些銀票,在買一些衣裳,我在客棧等你們!”柴破玉堅持的開口,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希望她們兩個趕快培養一些感情和默契!
“是、、、”
“是、、、”
就這樣,柴破玉看着她們兩人的身影消失才起身,朝着福來客棧的方向去了。
“小二,我要三間房!”柴破玉細細打量了一下這福來客棧,這裏布置華麗氣派,但環境清幽,而且很安靜,過往的人流量也不是很大,應該是這裏五星級別的‘酒店’了!
“敢問可是柴公子?”店小二看着眼前美得像畫的人,想起了別廳裏面的人交代下來的事情,如果一個長的像畫中的人來到這裏投棧的時候,就攔下他。
“、、、”
柴破玉只是一味的看着眼前的店小二,既不回答,也不說話,照說她才剛剛來到這倚绛國,除了宣逸和君韋喚等人外,還有誰知道她姓柴呢?
“公子可是姓柴?”店小二又問了一遍。
“姑娘不必多慮,是我要他這樣問的?”一道男音略帶笑意的傳入耳際。
柴破玉疑慮的空當,左側一間屋子的門頓時開了,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眼前。
一身藍色的袍子,身材高大,他眉毛濃烈,眼睛卻很小,閃着比一般人還要精明的光澤,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宣府的管家——宣業!
“你是、、、?”柴破玉上下打量他一番,總覺得他的相貌有些面熟。
“宣業,宣府的管家!”宣業态度謙和的說道。
“你找我有事?”柴破玉可不會笨的認為是宣逸的安排,因為他不會不征求她的意見?在這他們剛剛已經商量好了,他不會出爾反爾的。
“姑娘不遠千裏而來,又是我家少爺的朋友,我家夫人說了,不能讓您住在外面,這也不是宣家的待客之道!”宣業道。
“所以呢?”柴破玉接着問。
“夫人請柴姑娘進宣府小住!”
柴破玉沉了沉眉,宣老夫人?宣逸的母親?這麽快就知道她的存在以及容身之所,怕是她剛剛進入君都城,這老夫人就派人跟着她了吧。
“好啊,不過我的兩個、、、、”
“姑娘放心,我們會一并接回宣府的!”宣業似乎早已料到柴破玉接下去的話,率先回答她。
“那我們就走吧!”柴破玉笑了笑,很爽快的答應了,這樣一來她倒是省去了不少住店的錢,而且也想看看這宣老夫人有什麽企圖?
她可不會認為這宣老夫人當真這樣注重什麽有朋自遠方來的禮節!
、、、、、、
宣府不愧是普通的商賈之家,光是偌大的門庭和門前兩尊巨大的銅獅子,就可看得出宣家在倚绛國的身份與地位!
“管家!”剛剛步入大門,下人們看見宣業便紛紛行禮,态度極其的恭敬。
“柴姑娘請!”宣業對着身後的柴破玉說道。
柴破玉點了點頭,不禁為這宣家的雕梁畫棟而驚嘆,大廳足足有一百平米,裏面的陳設也是極品中的極品,下人,婢女們站立了兩排,大有宮中殿閣的氣勢。
而正廳的主位上坐着一個人,她正是宣家的當家人,梁嫣鳳,身邊立着兩個小婢女,為她拂扇和捶肩,一杯煙霧袅袅的極品碧螺春散發着清香淡雅,讓進屋的人一下子就聞見了香氣!
“夫人,柴姑娘來了!”宣業在梁嫣鳳的耳邊輕聲的禀告道。
“請客人入座!”梁嫣鳳一直閉着眼睛,小聲的說道。
“是!”
宣業招了一下手,身邊的婢女忙不疊的請柴破玉入座,不久後,上了一杯清茶!
柴破玉一直看着上位的老太婆,由于她一直閉着眼,使她看不出她眼底的真實情緒,但就外表而言,宣老夫人是一副有錢人家貴太太的樣子,雍容華貴,透着沉穩!
“柴姑娘和逸兒是怎麽認識的?”良久後,梁嫣鳳開口了,沉閉的雙目幽幽的睜了開來,眼波平淡,卻帶着一股氣勢。
這是一個要強霸道的女人!
“萍水相逢、、、”柴破玉微微一笑,鳳目一直緊盯着宣老夫人的眼,看見她眼中松懈的一絲情緒,頓時接着道:“到如今成了無話不談的交心知己!”
梁嫣鳳的眸光又是一緊,這才認真的打量起柴破玉來,面貌自是上乘中的上乘,那一雙看透世事的鳳目閃着不尋常的光澤,周身散發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膚淺和單純,心中頓時下了一個評價,這個女子不簡單!
“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嫁進宣家的?”梁嫣鳳拿起身側的杯子,用杯蓋扶了扶茶面,目光這才由柴破玉的身下落了下來!
“噗嗤、、、、、、”
柴破玉頓時輕笑了起來,嫁進宣家?她才剛剛擺脫了婚姻的束縛,怎麽會這麽快走進另一個墳墓呢?而且她也不喜歡宣逸啊?充其量也是對他的感覺不差而已,談婚論嫁,太早了!
“你笑什麽?”梁嫣鳳明顯的皺了皺眉頭,問道。
“宣家在外人的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富貴們,但在柴破玉的眼中,只是一座空有其表的墳墓而已,我活的海闊天空,何必自掘墳墓呢?”柴破玉不齒的嘲諷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嫁給逸兒?”
“這個我不能保證,我只能說我會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如果我不小心喜歡上了你的寶貝兒子,我會帶走他,而不是讓他留在這座墳墓裏!”柴破玉依舊笑着道,心中莫名的想起宣逸那淡然的面龐和眼睛,他從小是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家庭環境裏,現在她知道,一個強勢霸道的母親,家族繁重的萬斤家業,死氣沉沉的屋子,即使在華麗,也不過是一座沒人氣的墳墓罷了!
梁嫣鳳執杯子的手一頓,目光再次移向柴破玉的臉上,笑着道:“你帶不走他!”
“那當然,我是說——如、果!”柴破玉絲毫不理會梁嫣鳳眸中的一絲淩厲和警告意味,雲淡風輕的笑着道。
梁嫣鳳也跟着笑起來,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對這個柴破玉頗有幾分欣賞的意味!
“宣業,柴姑娘舟車勞累,你找人安排一下,不要慢待了貴客!”良久後,梁嫣鳳對着一側的管家說道。
“是!”宣業恭敬的應首。
柴破玉起身,看着梁嫣鳳道:“謝謝老夫人,柴破玉也就不客氣了。”
“姑娘請!”一小丫頭來到柴破玉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柴破玉點了點頭,随着那名丫頭踏出了屋子。
“宣業,你感覺着她如何?”柴破玉離開後,梁嫣鳳重新閉上眼睛,懶懶的問着。
“是一個強勢的女子!”宣業如實的說出心裏的感受。
“你認為她配嫁進宣家,能夠勝任這當家主母的位置嗎?”梁嫣鳳又問。
“完完全全能夠勝任,只是、、、”宣業遲疑着。
“只是什麽?”梁嫣鳳開口。
“一山不容二虎,夫人需要的是一個會服從聽話的兒媳婦!”宣業跟着梁嫣鳳多年,自是明白她的心思。
“宣業啊宣業,你可越來越看得懂我的心思了,這個柴破玉絕對不能夠嫁給逸兒,哪怕是妾侍也不成!”梁嫣鳳不禁霍的睜開眼睛,眸光閃了閃:“去告訴梁貴妃,我答應她的安排!”
為逸兒賜婚!
、、、、、、
龍靈國
宮殿內的燭光悠悠蕩蕩,窗外是漆黑浩渺的蒼穹,只見窗前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影,一身印花白衣,透明的白紗垂落于臂膀的兩側,她光裸着玉足,凝脂般的細腿暴露在空氣中,一條蜿蜒的黑色長蛇攀附着她的身子,蛇頭和女人的目光兩兩相望!
“女王,郁大人求見!”
殿外是宮女的通傳之聲、、、
“讓他進來吧!”女人沉穩的聲音響起,無形中帶着帝王的威嚴,她就是龍靈國現任女帝——龍素夢!
用手摸了摸黑蛇的頭,那黑蛇竟奇跡般的從她的身上游到了地面上,跟在她的身後、、、“郁中離參見女皇,願女皇陛下萬歲萬萬歲!”進屋的是一名二十上下的男子,一身青衣,眉目俊雅,渾身透着沉穩內斂的氣息!
“有什麽事情?”龍素夢轉身,那是一張美麗的面龐,即使染上了歲月的痕跡,但龍素夢保養的很好,依舊美麗如三十歲的少婦,加上她身上的帝王之姿,更顯她的魅力!
“醫官們今天檢查高皇帝的遺體時,突然發現有腐化的跡象,而且在不斷的擴大,呈現黑色!”郁中離面色認真嚴肅的說道,心中的疑慮更甚!
龍素夢的眼睛不禁睜大了一些,震驚道:“怎麽可能,高皇帝的遺體是哀家親自封存的,不可能會腐化?”龍素夢不相信,因為是自己的丈夫,她特別謹慎的保存屍體,怎麽會腐化,還是黑色?
“中離親自去查看過,現在還不确定是什麽原因,但封棺完好無損,而且并沒有被人動手腳的嫌疑!”這也是郁中離困惑不解的地方,如果一切都是完好無損,那麽就只有一個原因、、、“中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龍素夢看着郁中離的面色,開口問道。
“高皇帝極有可能是中毒而死!”郁中離大膽道出心中所想。
“中毒?”
“是的,中毒,生前看不出來,死後也看不出來,但下毒者萬萬沒想到女王會保存高皇帝的屍身,時間一長,所以劇毒最終顯露了出來!”
待續、、、、、、
☆、【9】動情時
龍素夢一直揪着眉頭,心中震驚不已,但她的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只是稍稍沉下眉目,良久後,突然對着郁中離道:“這事就交給你,要秘密的追查,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中離遵命!”
“嗯!”
“對了,哀家得到線報,幽靈的死和一個叫做柴破玉的女人有關,你說哀家要找的人會是她嗎?”龍素夢走上高位坐下,帝王之氣一覽無遺。
“這正是中離要禀報的第二件事情,中離派遣調查柴破玉身份的密探剛剛回府,他說柴破玉并不是定北侯柴蒙的親生女兒,她是自小随着母親嫁進侯府才姓的柴,而且中離還得到一條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她的母親叫韓晴!可惜的是她已經在數月前病逝,所以不能确定她的真實身份!”郁中離沉穩的禀告道,目光一直盯着地面,未見半分波動!
聞聲的龍素夢雙目驟然變深,玉手死死的握成拳狀,韓晴,韓晴,會是韓青嗎?
“女王、、、”郁中離看着龍素夢沉思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龍素夢回神,這樣的郁中離哪是她見過的樣子,不禁輕笑着道:“有什麽就說吧,你一向有什麽說什麽的!”
“女王要提防些月下公主!”郁中離道出心中所想,他可不會忘記龍月下出使之前和他說過旁敲側擊的一番話,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難道她和你說了一些什麽?”龍素夢心中透着疑慮。
“一個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何況月下公主一生下來便擁有着無上的權利和這世上最尊貴的身份,女王還是提防些的好!”郁中離提醒着。
“哀家知道,所以哀家決定為月下招選驸馬,這也是龍靈國接下來最為重要盛大的一件事情,日後也會為哀家省去很多的麻煩。”龍素夢早在很多年前便設想了這一切,為的也只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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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绛國內宣府
自從柴破玉住進了宣府的後院,那宣逸便日日前來,雖然他不明白他母親為何将柴破玉接近宣府,但他還是很感激她的。
“咱們接着昨天的,今天我一定要一雪前恥!”柴破玉一看見宣逸的身影翩翩而來,忙不疊拿出桌上的棋盤,準備和他殺個你死我活。
若說這些日子柴破玉在宣府上幹什麽,那便是和宣逸下棋,下棋有助于思考,而她從決定做警察的那日起,便專心研究下棋,還拜了一個高僧做師傅,短短三年便将師傅給比了下去,她是不願意參加那些什麽公開的圍棋比賽,不然肯定名震天下!
那日無意中和宣逸下了一局,可她竟是以慘敗收場,心中的那股不服氣讓她和宣逸結下了‘梁子’,以至于這些日子,她一看見宣逸便嚷着和他下棋,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次也沒有贏過,這讓她郁悶的幾乎少活十年!
靜雪不由的輕笑一聲,這小姐剛剛還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怎麽這會兒一看見逸公子的身影便神采奕奕,精氣十足了!
柴破玉‘噌’的移到另一個桌子上,擺好了十足的架勢。
靜雪趕忙給兩人沏茶,莫寒霜則是一直冷冷的立在一旁,看着柴破玉,這些日子,她多少了解了一些柴破玉的脾性,她從內而外散發着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眼中總是一副看透世事的淡漠,但卻很睿智,讓人不得不正視她的存在感,就像當初她第一次看見她眸光的時候,讓她不由得被她給吸引,震撼!
“玉兒,今日我們不下棋!”宣逸溫和的露出一個笑意,一身白衣,襯得他脫俗若仙!
“嗯?”鳳眸中鬥氣一閃消逝,帶着困惑,不下棋,那要幹什麽呢?
“你來倚绛國也好些日子了,我帶你出去逛逛,這雖然比不上易禹國的大氣壯觀,但也不乏是另一番美感,再說你這次出來不是為了游山玩水的嗎?怎麽老是讓我陪你下棋呢?”宣逸又是一個淡淡的笑意,柔聲的說道。
“可是、、、”她還沒有贏過他,她心裏不服氣!但柴破玉并沒有直言說出口,像她這樣好勝心強的女人,這世上恐怕不多見吧,她怕吓壞了眼前這個儒雅溫潤的男子。
“晚上我在陪你下棋。”宣逸聰明的開口,柴破玉頓的眼中一閃神采:“你說的喔,不許反悔!”
“當然!”宣逸皺了皺眉,接着笑道:“需要換身衣裳嗎?”
“我換衣服可是要很長時間的,你不怕等嗎?”柴破玉笑意盈盈的說道。
“不怕,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宣逸說完,便踏步出了屋子。
結果,柴破玉并沒有讓宣逸等很長的時間,一刻鐘的樣子便出來了,宣逸看着她緩緩而來的身姿,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玉兒真的很美!
她一身淡雅的淺綠色素裙,裙裳繡着墨蓮,給人清新淡雅之感,完美的臉蛋略施薄粉,白皙中透着淺淺的緋紅,唇瓣透着潤澤的晶亮,尤為是那一雙攝人心魄的鳳目,透着璀璨般的明亮,光彩照人,風華灼灼!
“我美嗎?”柴破玉看着宣逸一直緊盯着自己,站在他的胸前,輕聲的問道,嗓音柔和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美。”宣逸說出心中最真實的感受,誇贊道。
“有多美?”柴破玉緊追不舍,眸光不禁閃了閃,望着宣逸的眼眸多了一絲誘惑的姿态。
宣逸的臉色頓時一紅,這種有些暧昧的氣氛讓他不覺後退了一步,吶吶的開口:“很美!”
“那到底有多美呢?”柴破玉極力憋制住笑,這讓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當時也是一番話讓宣逸窘迫的紅了面龐,這個單純的小男人!
“玉兒,你、、、我們還是快走吧!”宣逸‘你’了半天最後還是吐出這樣一番話,繼而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大門而去,身後傳來柴破玉哈哈的大笑聲,竟讓他如此覺得開心,仿佛大聲的笑,随心所欲的活,才是柴破玉的人生!
靜雪笑意濃濃,對着身側的莫寒霜道:“寒霜,咱們快些跟上小姐!”語畢,便拉着寒霜的手,追他們而去。
莫寒霜看着靜雪的手,不知是不是身在陽光下的錯覺,竟讓她的心有一些溫暖,覺得自己冰冷黑暗的心裏竟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那裏有一道陽光正一點點的滲透進來,而前面那個絕美的女人,讓她的心底起着淡淡的羨慕!
“逸兒最近和她走的很近?”
就在宣逸和柴破玉的身影剛剛消失,花廳的門前出現了兩個人,開口的是梁嫣鳳,身邊跟着的是宣業!
“是,少爺每日都會去柴破玉的住處,兩人什麽事都不做,光是下棋就能夠下上一天!”宣業如實的禀報着。
梁嫣鳳不悅的沉了沉眉,逸兒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在乎過一個女子,難道真的是*上了柴破玉?不行,她絕對不能夠讓這種事情發生。
“告訴梁貴妃,賜婚的事不宜拖太長的時間,三日之內,我要見到賜婚的聖旨!”
“是!”
、、、、、、
君都城裏風光秀美,空氣清新,綠柳成排,酒肆林立!
宣逸帶着柴破玉進入了一家名為‘第一樓’的客棧,在二樓包了一間房,一行四人進了屋子,吃些東西也好歇歇腳!
“這裏是倚绛國的第一樓,從這裏眺望遠方,可以望見整個君都最美裏的地方,入眼皆是畫卷!”宣逸來到靠窗的桌子,推開窗戶,一陣涼爽的秋風頓時吹拂在面上,帶着果子和醇酒的香味!
柴破玉坐在桌前,目光不禁被窗外的景色給吸引,連綿的山峰如屏障一般震撼的出現在眼前,接着是一條平靜的湖泊,湖面帶着金色的波光,間隔的成對鴛鴦,頭靠着頭,嘴靠着嘴的似在低語着綿綿動聽的情話,讓空氣都被這動人暧昧的場景給撼動,不愧是第一樓,名不虛傳!
“吃些點心!”宣逸如棉似絮的嗓音傳進耳中,帶着酒醉般的魅惑人心!
看着自己的小碟中放着幾塊精致的點心,柴破玉的頓覺得肚子很餓,細細的品嘗起了這些美味的食物。
靜雪和莫寒霜則是坐在另一張桌子上,同樣被窗外的景色給迷惑住、、、“好吃嗎?”宣逸又問。
“嗯!”柴破玉沖着他溫柔的笑了笑。
想着前一個月還在易禹國的種種,甚至是現代的那些血雨腥風,她突然覺得這一刻竟是這樣的安寧和惬意,仿佛她所有的感官知覺都得到了無比享受的寧靜和舒坦,直到此時此刻她才體會到,原來她也渴望這種平淡的日子,期盼這種寧靜的生活,勞累勞心了二十八年,這一刻才得以安靜下來,讓她好好的體會生活,體會人生,也許她也可以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就在這倚绛國的某一個小鎮上停駐紮根,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普通男子,過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到時候看着兒孫繞膝,平淡知足的死去、、、“玉兒?玉兒?”
柴破玉腦中的畫面頓時被眼前俊美的面龐給吸引,困惑的看着他。
“在想什麽呢?我叫了你好些聲了。”宣逸又夾了一些點心進柴破玉的小碟子中,笑着問道。
“沒什麽?”柴破玉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些點心。
“瞧你,嘴邊都是,我幫你擦擦!”宣逸輕笑着,為她的心不在焉,細長的玉指輕柔的拂去柴破玉嘴角的殘渣,眼中溫潤的都可以滲出水來。
他面冠如玉,眉眼含笑,幹淨淡然的眸子足以迷倒全天下的女子,尤其是他此刻的眼眸裏,倒映的竟是柴破玉的眼,她望着他,他凝視着她,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柴破玉的心微微一動,臉龐霎時熱了起來,透着一些嫣紅,嘴角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餘溫和宣逸身上的味道,讓她竟有一絲貪戀!
“謝謝!”柴破玉突然撇開了頭,目光不自然的重新落回窗外,只是此刻的心再也不停留在風景上了。
見鬼了,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臉很熱,尤其是看着宣逸的時候,她生病了嗎?右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事啊!那真的是見鬼了!
半晚回到宣府後,柴破玉破天荒的不再求着宣逸下棋,而是洗了一個澡,飯都沒吃的躺在床榻上,靜雪前來問她原因,她只說白天吃多了,便将她也打發了出去,可是沒人知道,這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她睜着眼到天明,不是不想睡,只是一閉上眼,腦海中就出現宣逸的影子,讓她覺得自己是得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
“小姐,你昨夜沒睡嗎?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靜雪端着臉盆,看着一直睜眼的自家小姐,而且目光還看着一個方向,動也不動一下。
“靜雪,你來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我竟然睡不着!”柴破玉半天才氣悶的道出這句話。
靜雪一陣緊張,放下臉盆就上前查看柴破玉的身子,撫了撫她的額頭,并沒有發燒啊?問道:“是不是心疼病犯了?”
“情毒已經解了好不好,一點也不疼!”柴破玉翻了翻白眼。
“那您是不是一閉上眼就想着什麽人啊?”靜雪是個鬼靈精,自從昨天從外面回來後,她家小姐就有些不正常了,而第一樓裏的情況,她可是一直小心的觀察着呢!
“嗯、、、”柴破玉點了點頭,看着靜雪神秘的眼神,頓時想通了什麽,霍的坐起身子,用手指着自己,驚訝道:“我不會是喜歡上了他吧?”
“那要問問您自己的心,是不是一直想要見到他,是不是看着他的眼會面龐發熱,不好意思起來!”靜雪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是啊,她确實是想看到宣逸,原來這就是對一個人動情時的感覺嗎?
“小姐,你連這個都不确定嗎?那你以前還一直追着寒、、、”靜雪頓覺這番話不妥,當即用手捂着自己的口,眼神小心的盯着柴破玉。
柴破玉?柴破玉是喜歡冷千寒的,不然就不會因為新婚夜得知的真相痛心而亡,她的*令人窒息,她只單純的活在她的*裏,編織着她構築起來的*情世界裏,不然也不會接受不了現實,為*而亡!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難道你也、、、”柴破玉甩開對之前這個身體主人的看法,質問着靜雪。
“沒有,沒有,靜雪只是問過老爺是怎樣*上夫人的而已,老爺當時就這樣說的啊,心裏會老是想着見她,還會不好意思起來!”靜雪連忙解釋。
柴破玉輕笑着,放過了靜雪:“來替我梳妝打扮一番!”
“小姐您要去見逸公子嗎?”靜雪笑着問道。
待續、、、、、、
☆、【10】賜婚了
“小姐您要去見逸公子嗎?”靜雪笑着問道。
柴破玉只是笑着,也不回答靜雪的問題,因為她的笑容已經證明了一切,她是要去找宣逸,還要問清楚他喜不喜歡她,如果只是她自己單相思,別人對她無意,她起碼可以早點知道!
“小姐,可以了!”靜雪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小姐不打扮就很美,現在更美了,她就不相信這天下間還有男人不為她心動的。
柴破玉滿意的點了點頭,提着裙子去找宣逸去了,經過一大圈的折騰,府上連人影也沒看見半個,正在搜尋間,最後看見一個小丫頭,問出了宣逸的去處,而後直接奔去了正廳的前院。
而此時的前院熱鬧非凡,幾乎全府上的下人們都聚集在了這裏,難道是開員工大會,柴破玉一眼便看見人群最前端的宣逸。
他依舊一身白衣,淡雅的如谪仙一般出衆人前!
宣逸同時也看見了柴破玉,越過人群朝着柴破玉的方向去了、、、與此同時,府上的下人們,包括那梁嫣鳳的目光不禁看着回廊上站立的柴破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