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

陸小鳳“啧”了一聲,也有些感慨:“我也沒有想到,西門吹雪竟也要娶妻了。”

花滿樓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

西門吹雪果然還沒有醒,君遷進了屋子,就見床幔還未卷起,隐隐約約能看出床上的人影,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頭,走到窗前把床幔撥開卷了起來,正要低頭去看,卻忽然手腕一緊,随即就是一陣無法掙脫的失重感襲來。君遷條件反射地想要掙紮,奈何武力值實在是相差太多,她甚至已經用上了內力和花間游的招式,卻還是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随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有一點涼意觸上了自己的咽喉。

君遷吓了一跳,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冰冷的劍鞘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這麽以迅雷之勢抵上了自己的咽喉,沒敢掙紮,只是趕在他繼續用力前急急地喊了一聲:“西門,是我!”

咽喉被劍鞘抵住,呼吸有些困難,君遷的聲音不像平時那樣軟糯清脆,反而帶上了幾分幹澀,西門吹雪的動作卻是立時頓住,抵在喉嚨處的劍卻是慢慢地被移了開去,最終被放到了床的內側。

君遷不自覺地松了口氣,以為他已經醒了,擡起頭正要說話,卻被那張近在咫尺、幾乎占據了自己整個視野的俊臉一下子晃花了眼睛,忽然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西門吹雪的眼睛還閉着,根本就是沒有睡醒,剛才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劍客本能的警覺,好在聽到自己聲音的時候,他的潛意識裏多半還能大概意識到自己是誰的,所以才把劍撤了開去。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她現在,正和西門吹雪躺在一張床上,而且……還被他半抱着壓在了身下!

先前太過緊張,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究竟有多麽暧昧,但現在回過神來,一下子就燒紅了臉。

僵着身子呆了片刻,君遷終于開始掙紮了起來——君遷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武力值不夠實在是個很要命的問題,因為她不只沒能掙脫男人的懷抱,反而還被他扣住了雙手、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原本只是半壓着身子,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她卻是整個人都緊緊地嵌進了他的懷裏,動彈不了分毫。

男人的氣息噴在自己的頸側,帶起了一陣的溫熱和酥-癢,隐約還有淡淡的酒香,君遷終于徹底放棄了掙紮,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去看那個還在熟睡的人。

在君遷的意識裏,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有一天,西門吹雪也是會有“喝醉”這樣普通的、甚至是有些讓人忍俊不禁的狀态的——哪怕和她相處時的西門吹雪總是比原着描寫、或者其他人眼裏的劍神要溫和體貼得多,但自始至終卻也都是一個清冷孤僻又很自持的男人,“劍神”這個稱號,總是會在無意之間流露出一種特有的鋒銳和冷傲,但現在……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唇看起來有些幹,人也還沒有清醒,一頭長發披散着,連外衣也沒有脫——他身上原本的那種“神性”好像一下子就淡化了不少,這個時候的西門吹雪,看起來好像就只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居然讓人覺得……溫暖。

君遷再次怔了怔,終于确定了的确是怎麽都掙不開的,幽幽地嘆了口氣,仰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地親了一口,有些哭笑不得地也閉上了眼睛。

花滿樓和陸小鳳一直到吃完了早飯都沒有看見君遷和西門吹雪出來,屋子裏也沒有什麽別的動靜,陸小鳳倒是沒什麽表示,但花滿樓卻是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還是打算過去看一看,可才剛站起來,陸小鳳卻居然也同時站了起來,然後——擋在了他的身前。

“陸小鳳,”花滿樓的臉上難得地沒有帶笑,眉頭皺得更緊,“小妹這麽久都沒有出來,我去看……”

“花滿樓,你就不能放輕松點?”陸小鳳聳了聳肩,聲音似乎是有些無奈——他以前怎麽就從來都不知道花滿樓的耐心居然這麽不好?“西門吹雪是什麽樣的人你還能不知道?就算西門吹雪真的喝醉了想要酒後亂……”

陸小鳳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就頓住了,因為他看見花滿樓略微擡起了手,衣袖微揚——這是“流雲飛袖”起手的預兆,一下子就打住了話頭,幹笑了兩聲,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個詞:

“亂那個什麽……小遷也不是會任人欺負的人。人家小兩口磨了這麽多年終于說開了也不容易,說不定這會兒正柔情蜜意着呢,就算你是哥哥,這麽闖進去也不太好吧?再說了,反正他們倆也快成親了,也沒什……”

“爹娘還未曾答應這門婚事。”花滿樓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

陸小鳳讪笑一聲,看見花滿樓雖然臉色不太好,卻到底是沒有執意進屋去看,而是一拂袖,在石凳上再次坐了下來,終于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琢磨着西門吹雪可別真酒後亂性做出點什麽來,那估計他可能就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讓花滿樓生氣的人了。

據說平時脾氣越是好的人,一旦生氣起來就越是可怕,一想到花滿樓平時那好得有些離譜的性格,陸小鳳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寒顫。

……

西門吹雪是在半個時辰之後才醒的,只覺得喉嚨有些幹澀,頭也在隐隐作疼,朦胧中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邊半撐起身子一邊睜了眼,就看見了窩在自己懷裏睡得正香的少女,頓時就是一瞬間的怔愣。

君遷只覺得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忽的一輕,包裹着自己的暖意好像也一下子就離開了自己,揉着眼睛從夢中悠悠轉醒,一睜眼就對上了西門吹雪那雙神色幽深的眼睛,揉着眼睛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住了。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君遷終于是猛然驚醒,撐着床連忙就要坐起來,但動作太快幅度太大,竟是一頭就撞上了西門吹雪的胸口。

西門吹雪似乎也是有些怔愣,反射性地伸手摟住了撞上來的少女,然後就聽見她吃痛地低呼了一聲,忙不疊地伸手揉着額頭,眼底竟隐隐有了些水光。

似乎是被少女這手忙腳亂的模樣給取悅到了,西門吹雪忽然間笑了起來,周身的氣息漸漸變得溫和,靠着床頭坐定,伸手拉開她揉着額頭的手,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不輕不重地揉着。

君遷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嗔怪:

“從來不喝酒的人逞什麽強非得陪着陸小鳳那個酒鬼一起喝酒?昨天是什麽喜事這麽高興,說出來也讓我一起高興高興啊?”

西門吹雪的手微微一頓,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答應成親。”

因為宿醉的緣故,男人的嗓音聽起來略有些幹澀沙啞,不像平時一樣清冷,君遷似是一時有些不習慣,呆上了一呆,然後在他的視線裏慢慢地紅了臉——

他的意思,是因為“她答應成親”這件事讓他很高興,所以居然破了例陪着陸小鳳一起喝了酒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上午就要出門,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家,本來把新章放在存稿箱準備晚上發的,不過想了想,幹脆還是早上就先把新章發了吧~以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更新都固定在晚上八點,這樣大家只要每天準時來刷更新掉落就好了~如果臨時有事的話,會在微博更新,文案上有微博挂件可以看到。

我覺得劍神又被我崩了QAQ但是還是沒好意思讓他耍酒瘋,總覺得不然莊主一定會半夜拔劍把我剁了的- -但壓着妹子一起睡什麽的,怎麽也該算耍流氓了吧?七哥會半夜站在莊主床頭的【咦哪裏不對?

其實這章的亮點是七哥啊!話說,宿醉的第二天早上還沒有結束呢嗯哼~

空城聽暖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7-28 10:37:44

笑靥主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7-26 11:50:15

謝謝妹紙們!MUA~

☆、溫情

君遷沒有問出口——有的話本就不用說出口,所以她只是微紅着臉仰起頭,在西門吹雪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輕聲問:“怎麽樣?現在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西門吹雪伸手,摸了摸被才剛剛被君遷親過的地方,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懷裏的少女看了一會兒,忽然傾下了身子,微微低頭。

男人微有些蒼白的俊臉在自己的視線中越放越大,君遷的臉色頓時更紅了,但她卻并沒有躲開,只是乖巧地看着西門吹雪低下了頭湊過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預料中的吻遲遲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肩頭一瞬間的沉重感和包裹着自己全身的暖意,君遷猛地睜開了眼睛,在看清眼前情景的時候簡直就忍不住想要咬他一口!

虧她還以為西門吹雪是要吻她,都已經配合地閉上眼睛做好一切準備了,結果……這人俯身下來,卻居然只是為了把自己抱得更緊一些!既然只是抱一下而已,用得着做得這麽暧昧嗎?這是又逗她玩呢!

君遷幾乎是一瞬間氣結,卻很快注意到了和以往每一個擁抱都不同的地方——西門吹雪居然低了頭,把臉埋進了自己的肩窩!

肩頭的沉重感和頸側溫熱的氣息讓君遷有些無措,略一猶豫,還是伸手按上了西門吹雪的肩膀,輕聲喚道:

“西門?”

“頭疼。”西門吹雪沒有擡頭,只是淡淡地道。

君遷愣住,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産生了幻覺,要不然怎麽會覺得這個時候的西門吹雪似乎、好像是在……撒嬌?

這個念頭讓君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接着他的話道:“西門,其實你現在一定還是在醉着沒有清醒是吧!”

話音剛落,君遷覺得周圍的溫度一瞬間就降到了零下,環在自己的腰間的手臂也不在不知不覺中被收得更緊,君遷有些心虛地摸着鼻子讪笑了兩聲,一瞬間靈光一閃,突然間意識到西門吹雪剛才那一句“頭疼”其實正是在回答自己先前問他的那句“還有沒有不舒服”!

相識這麽多年,哪怕是到現在已經談婚論嫁,西門吹雪何曾向她,不,或者應該說,何曾向任何人展示過這樣看起來略顯疲憊的模樣?劍神西門吹雪,什麽時候不是鋒銳得好似一并出鞘的絕世利劍?

但現在……他卻抱着她,告訴她,他頭疼。

這變化并不是因為他變得軟弱了,他依然是一并無堅不摧的利刃,只是現在,他已有了劍鞘。

一柄劍無論有多鋒銳,無論有多重的殺氣,一旦劍在鞘中,豈非總是被劍鞘溫柔妥帖地包容着?

而一柄有了劍鞘的利劍,看似光華內斂,一旦出鞘,劍氣與殺意豈非愈加驚天動地?

君遷的心簡直是在這一瞬間就軟得化了,臉上的神色越發溫柔,伸手回抱住他,用手指在他的太陽穴和額角不輕不重地按摩着,過了好一會兒,覺得似乎是差不多了,這才停下了手。西門吹雪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擡起了頭,直起身子又靠回了床頭,卻是伸手在君遷的發髻上輕輕地揉了揉。

君遷笑了笑,仰起頭看他:“還頭疼嗎?”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神色是少見的溫和:“無礙。”

君遷點頭,微微用力掙開了他的懷抱,穿了鞋子下床,從桌上倒了杯水給他:“喝杯水潤潤嗓子,看都啞成什麽樣了!”

西門吹雪沒說話,只是接過杯子,靜靜地喝着水,君遷卻站在一旁,看着衣服和頭發都略顯淩亂的西門吹雪止不住地皺眉,終于是沒忍住,一邊伸手替他整理着頭發和衣襟,一邊有些不滿地埋怨着:

“陸小鳳喜歡鬧騰,你跟着他一起鬧什麽?高興也不用遷就他喝酒啊,是誰說喝了酒手會抖所以從來不喝酒的?你看看,現在喝醉了吧?又是頭疼又是口渴的,連衣服都不脫就睡了……”

君遷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沒聽西門吹雪有什麽反應,不由得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略微拔高了些音量:“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放下杯子,盯着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忽然間就笑了:“好。”

好什麽好!她說了那麽多,他就回答一個字,還有點誠意沒有了?君遷想生氣的,但她發現……每每一對上西門吹雪的笑,她好像一下子就什麽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盯着西門吹雪嘴角淡淡地弧度看了一會兒,君遷有些不情不願地低哼了一聲,卻到底還是沒有繼續糾纏,只是看着略顯疲憊的西門吹雪,想了想道:

“一會兒我讓下人送熱水進來,你洗個澡吧。我去把早飯再熱一熱,等你收拾好了一起吃早飯?”

西門吹雪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靜靜地靠坐在床頭,任由身側的少女替自己收拾整理,嘴角的弧度雖然淺淡,卻遲遲沒有消失。

他向來不喜歡人啰嗦,但在聽見君遷絮絮叨叨的埋怨和叮囑時,卻竟不覺得絲毫厭煩。他忽然覺得好像已經看到了他們成親之後的生活——每天早晨抱着她醒來,看她替自己整理衣冠,聽她關心的絮語……竟似是已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想着反正一會兒西門吹雪就要脫了衣服洗澡,君遷也沒有整理得太過仔細,覺得已經差不多了就收回了手,看了眼坐床頭明顯心情一片大好、不知道在想着什麽的西門吹雪,正準備離開,卻忽然手腕一緊,随着一股大力的傳來,人已經無法阻止地往後倒去,正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君遷一擡眼,就撞進了男人幽深的眼裏,愣了愣,随即就見他低下了頭。

這一次,終于不是逗她玩了,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唇上的觸感溫熱而真實,君遷對于他的“突然襲擊”似乎是有些無奈,卻還是難以掩飾地彎了彎嘴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些生澀地努力回應着。

……

花老爺的壽辰終于如期而至。

君遷平時其實不怎麽在意打扮,多半都是一身墨色的萬花弟子服飾,沒什麽過多的修飾,雖然看起來還是清爽秀美,但畢竟是太過素淨了些。這天是自家爹爹的壽辰,賓客如雲,君遷不想給花家丢臉,難得起了個大早起來梳妝打扮。

君遷打開櫃門,滿滿的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裙,只是一眼望去,卻全都是粉色、嫩黃色這樣粉嫩嬌俏的顏色,君遷有些無奈地按了按額角,穿着中衣回到梳妝臺前想了想,到底還是找出了70級時候的套裝劍銘套,一件一件穿好,又仔仔細細地梳好了頭發戴上了發飾,取了眉筆和胭脂,認認真真地上起妝來。

這一次的壽宴辦得很隆重,當天中午,庭中擺了近百桌,各家送來的壽禮更是數不勝數。君遷難得沒有去找花滿樓和陸小鳳還有西門吹雪,而是乖乖巧巧地跟在自家爹娘身邊,溫婉禮貌地向來賀壽的賓客們見禮。但畢竟是小輩,開席的時候沒有和爹娘一起坐在主桌,而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了花滿樓的身邊,同坐一桌的,還有花家三童花滿軒夫婦、五童花滿閣夫婦、六童花滿亭和他去年才剛過門的妻子、陸小鳳,和……西門吹雪。

這一次的座次是三童花滿軒安排的,真要說句心裏話,其實他最開始是想把西門吹雪安排去和別人坐一桌的,但……這也只是最開始就那麽一想而已,若是真把西門吹雪安排去了別的桌子,那那張桌上的所有人別說是吃飯,多半是連坐着也要不安了,更何況……其實他們兄弟幾個倒是也很想看一看,小妹喜歡上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一個好歸宿。

這個座次安排……雖說很是合理,但君遷不知為什麽總覺得有些違和,尤其是坐下之後,她幾乎是立時就發現了席間那顯得有些微妙和凝重的氣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陸小鳳,打了個眼色——陸小鳳平時就吊兒郎當地沒個正形,這會兒由他開腔打破沉默自然是再合适不過。

收到暗示的陸小鳳無聲地苦笑了一下,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胡子,左看看右看看,張了張嘴卻又立時閉上,端起酒杯仰頭就灌下了一大口壯足了膽子,這才笑了笑開口道:

“認識小遷這麽多年,這麽認真上妝打扮的次數實在是兩只手都數得過來,剛才乍一眼見着,差點都看懵了,這一路過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公子們都看直了眼睛,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哈哈……哈……”

才笑了三聲,陸小鳳的笑意就是戛然而止——因為他笑不下去了。陸小鳳只覺得原本就有些凝固的氣氛溫度登時更低,這桌上幾乎所有男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射到了自己身上,頓時就是背脊一涼——他簡直就是傻了!西門吹雪在,君遷的兄長們也在,他怎麽就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說別人家的公子對着小丫頭看直了眼呢?

摸着胡子讪笑了兩聲,自知說錯了話的陸小鳳頓時一個人低下頭,默默地喝起酒來再也不說話了。

陸小鳳平時是多麽能說會道的人,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這麽不上道呢!君遷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終于發現還是只能靠自己解決問題,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柔聲道:

“既已開席,那大家便都動筷吧?”

君遷的話,效果明顯要比陸小鳳好多了,幾人都笑着點頭,各自拿了筷子吃起菜來,席間的氣氛似乎是漸漸緩和了下來,可沒等君遷松口氣呢,花家五童花滿閣忽然朗聲笑了起來,舉着酒杯看向西門吹雪道:

“今日父親壽辰,西門莊主能來,實是令花家蓬荜生輝,花滿閣敬莊主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哥哥們組隊刷劍神什麽的來了=口=

劍銘花姐真絕色!!!

背影:

正面:

話說早上起來前躺在床上又看了看原着,突然發現我寫了一個BUG——《鳳舞九天》裏有明确寫到西門吹雪和陸小鳳一起喝酒……這不科學!!!明明之前是古龍自己說葉孤城【也】不喝酒的嘤嘤嘤QAQ但《鳳舞九天》不是古龍自己寫完的,只寫了一部分,後面好像是由薛興國續寫完的,所以我覺得這個情節一定不是古龍寫的因為明明就前後矛盾啊!!【喂!】然後現在如果要修掉文裏關于醉酒的這個情節的話,很難改,而且也就不萌了QAQ- -所以我就還是用原來的【西門吹雪從不喝酒】這個設定吧,但還是要在這裏做一個說明,因為畢竟是違背原着的一個設定,希望不要誤導原着黨的妹紙們~

雲雀冥冥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7-30 13:54:34

yuejiahuli04615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7-29 13:00:01

謝謝妹紙們!=3=

☆、聘禮

西門吹雪酒量奇差無比的事,按說知道的人應該一共也就只有西門吹雪自己、君遷、花滿樓和陸小鳳四個人而已,但君遷也不敢确定陸小鳳和七哥有沒有和其他兄長們提起過,但花家三童和五童酒量好卻是出了名的,如果說這敬酒不是五哥故意找西門吹雪的麻煩,君遷覺得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君遷明白哥哥們是想試一試她喜歡的人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但……這個方式卻未免稍有些過了。先不說喝酒會導致手抖,單說若是西門吹雪今天在壽宴之上醉倒,不出一天的工夫,“西門吹雪兩杯倒”的消息必然就會傳遍整個江湖,到時候,“酒”就會成為西門吹雪人盡皆知的一個弱點,而西門吹雪必然也會遭到無數的譏笑——西門吹雪不在乎名聲,君遷也不在乎,但她不能讓西門吹雪的弱點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君遷看着西門吹雪放下筷子,手似乎是頓了頓,卻到底還是伸向了面前的酒杯,頓時就抿了抿唇,眼明手快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轉頭看向花滿閣:

“五哥,西門從來不喝酒的,喝酒會讓人手抖。”

少女今天确實是精心打扮過了的,兩頰被胭脂暈出了淺淺的粉色,眉如柳葉,讓她看起來愈加溫婉,眼裏卻帶着顯而易見的懇求——君遷實在是一個很驕傲很自負的女孩子,露出這樣表情的次數少之又少。

花滿閣頓時就笑了,一邊笑,一邊還似乎是有些無奈地搖着頭嘆了口氣,仰起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都說是女大不中留,果真不假,從前我被人灌酒,小妹怎麽就沒替五哥擋一擋呢?”

君遷臉上原本被胭脂暈染出的粉色頓時就漸漸轉深了幾分,但見哥哥不再強求,心裏卻終于還是松了口氣,眨了眨眼睛也笑了起來:“五哥素來喜歡喝酒,若我真的擋了,只怕五哥才要生氣呢!”

這話一出,整桌人立時就都笑了——三童和五童雖都是海量,但三童的酒量是天生的,本身并不貪杯,而五童……從小到大因為喝酒鬧出的亂子實在是不少,這會兒君遷一提,大家便立時都想起那些趣事來,不由得會心一笑。

原本還有些凝重微妙的氣氛似乎是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可卻似乎偏有人就要在這時候煞風景——

一片笑鬧聲中,西門吹雪清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他的聲音不大,但那種特有的清冷和平靜卻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的那句話:

“我不喝酒。”

話音剛落,衆人臉上的笑意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漸漸斂了下去,甚至連君遷都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緊張地看向西門吹雪——他這是怎麽了?原本這件事已經算是揭過去了,他為什麽還要再提起,讓哥哥們徒添不快?西門吹雪性子雖然孤傲,卻并不是喜歡故意讓人難堪的人啊……

庭中近百桌酒席,每一桌上都是酒酣耳熱好不熱鬧,唯有這一桌,此時此刻竟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得簡直有些壓抑。

就在這一片安靜之中,花滿軒忽然笑了,只是他雖然是在笑,語氣卻是微有些冷,淡淡道:“既是如此,那莊主也不必勉強。”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他只是拎起了放在一邊的茶壺,在自己的茶杯中倒滿了茶,然後才看向對面的幾人,聲音依然清冷平靜:

“我不喝酒,但可以以茶代酒。”

說罷,也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西門吹雪不喝酒并不是什麽令人驚訝的事,但雖不喝酒卻願意以茶代酒卻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君遷先前的阻攔和解釋已然是替他解了圍,他本不必再提此事,但他卻還是主動提了。席間又有誰看不出來他這樣罕見的随和和遷就完完全全就是為了君遷?

西門吹雪什麽時候顧及過別人的想法?他若說是不喝,這世上就絕沒有人能逼他喝,哪怕只是喝茶也不行。但此時此刻,面對的是君遷的家人,他卻給足了這麽大的一個面子,席間衆人又豈能不動容?

花家人看向西門吹雪的目光頓時就變了——他們從前只覺得西門吹雪性情孤僻冷傲,只怕不夠溫柔體貼,将來要教小妹受苦,但一個孤僻冷傲至極的人能為了一個女孩子做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豈非早已是對她用情至深?

他們本就不是為了難為西門吹雪,只是擔心小妹的幸福罷了,如今既然已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何必再咄咄相逼?

“好!”第一個大笑起來的人是花滿亭,一邊笑着一邊伸出了手,看起來似乎是想來拍一拍西門吹雪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卻一下子回過神來,拐了個彎伸向酒壺,斟了滿滿的一杯酒仰頭灌下,笑聲爽朗,“莊主爽快!心意我兄弟幾個已領,無需繼續勉強!”

西門吹雪聞言,神色似是漸漸柔和了下來,點了點頭便放下了茶杯,下意識地側過頭去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女,卻見她也正半仰着頭看自己,眼中滿是盈盈的笑意和溫柔。西門吹雪伸手,似乎是想像平日裏一樣揉一揉她的頭發,卻在見到她今日精心梳起的發髻時微微一頓,轉了個方向向下探去,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君遷臉上的笑意更深,手上微微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

西門吹雪沒有再多說什麽,君遷也沒有說話,但卻分明就都看懂了對方眼裏的溫柔——有些事,本就不必要說出口的。

……

壽宴辦得很成功,花家幾位兄長雖沒有明說,但很明顯就是也已經認可了西門吹雪這麽一個妹夫,君遷的心情很好,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安穩,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自家小丫鬟木筆給叫醒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出事了!”木筆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焦急。

“木筆,怎麽了?”君遷撐着床坐起來,有些困倦地揉着眼睛,神色帶着幾分茫然。

“小姐,有人來提親了!”

“唔?提親啊……”君遷愣了愣,卻随即就想起今天正是父親壽辰的第二天,頓時就松了口氣,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抱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軟糯的嗓音帶着濃濃的睡意,“我知道啊,西門跟我說過了的……”

“不是的小姐!”木筆一看自家小姐又躺了回去,頓時就更急了,若不是礙于規矩,簡直就恨不得伸手去把她推醒,“小姐快醒醒!提親的不是西門莊主,是司馬家!”

“司馬家啊……”君遷蹭了蹭枕頭,迷迷糊糊地重複了一句,卻猛然間驚醒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麽?司馬家來提親?”

清秀的小丫鬟連連點頭,似乎是因為君遷的清醒而終于松了口氣,卻還是語氣焦急:“小姐,你可終于醒了!先前我從廚房回來,經過前廳的時候正聽見長樂山莊的司馬莊主在和老爺說話,要替他家的公子向小姐您提親呢!”

昨日的壽宴上賓主盡歡,賓客們大都喝了不少酒,是以壽宴雖已結束,卻大多都還沒有離開,在花家又住了一晚,今明兩日才會陸陸續續地離開——長樂山莊雖就在姑蘇,莊主卻也同樣沒有離開。

如今武林上有三大世家:“金南宮,銀歐陽,玉司馬。”長樂山莊的司馬家自然就是這“玉司馬”,司馬家的少主與花家的小姐,論起家世地位來倒真是門當戶對,也難怪司馬莊主會起了這個念頭,但……

君遷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木筆:“別擔心,爹爹知道我與西門的事,定會處理好的。”

她并不擔心花老爺會答應這門婚事,讓她有些放不下心來的是……西門吹雪若是看到又有人來提親,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些什麽他覺得理所當然、但別人卻覺得過激的事來?

不得不說,這個可能性實在是高得有些離譜……君遷越想越是頭疼,趕緊掀開被子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向木筆道:

“你再去看看前廳的情況怎麽樣了,我洗漱完就過去。”

小丫鬟乖巧地應了一聲,轉身一溜煙就沒了人影,君遷無奈地嘆了口氣,加快了手上穿衣服的動作。

君遷趕到前廳的時候,木筆正躲在屏風後頭偷聽,見她過來就要行禮,君遷趕緊擺了擺手,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也貓到了屏風的後頭。

廳裏的氣氛很是和諧,只有花老爺和司馬莊主父子,看來西門吹雪應該是還不知道這件事,君遷想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小心地聽着幾人的對話。

“犬子與令千金之事,花兄以為如何?”這個聲音渾厚低沉,想來應該就是長樂山莊的主人司馬紫衣了,“金銀錢財雖是俗物,花兄也自是分毫不缺,但聊作心意而已,若花兄不棄,我兒願以這十箱玉器為聘,求娶令千金。”

君遷躲在屏風後看不見廳中的情形,但卻接連聽見了箱子被打開的聲音,想必正是司馬家在向爹爹展示“聘禮”。自古以玉為貴,都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司馬家的玉器自然更是個中翹楚,雖只有十箱,價值卻根本無法估量。

沒想到自己居然還這麽受歡迎……君遷有些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倒是不怎麽擔心父親的回答——若論財力,花家之于司馬家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婚事真的成了,花家給的嫁妝也必然是只多不少。

果然,花老爺并未感到驚愕,只是捋着胡須笑了笑,正要開口,君遷卻忽然覺得整個廳中的氣溫一瞬間就降到了冰點,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不出所料地,在花老爺和司馬紫衣的聲音外,又有一道聲音忽然插了進來,那種特有的清冷和寂寞除了西門吹雪根本就不做他想。

“我以萬梅山莊為聘,”西門吹雪跨進廳中,目光在豎在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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