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娘家?開什麽玩笑

我坐在榻上,雙手趴着窗戶,搭慫這腦袋看着窗外的小院。

那天淋了雨的結果就是感冒發燒,被玉兒灌了幾天的黑漆漆的中藥湯後,我的病雖然好了,整個人卻變得更加懶散,以前還會捧着本書漲漲知識,現在我做的最多的時就是長時間的發呆。

忽然眼前白影一閃,我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時,白玉堂已經站在我眼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擡了一下眼皮,看了他一眼,繼續發呆,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因為實在沒有興趣和他鬥嘴。

“聽說你病了?”良久,他終于開口。

“嗯。”我懶懶地應了一句。

“現在好了?”他再問。

“嗯。”我繼續單音節回複。

之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給你的。“他遞給我一個紙包。

我伸手接過,“什麽東西?”

“玉泉閣的桂花糕,你最喜歡的。”說完,一閃消失在原地。

我愣愣看着手裏的紙包,桂花糕?我最喜歡的?随即回過神來,是段無鹽最喜歡的,我不喜歡甜甜膩膩的糕點,想着随手放到一旁。

“嘶——”在我第一百零一次被針紮到手指,我哀怨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玉兒。後者完全無視我的眼神,繼續自己手裏的活計。

我極其無奈地嘆氣,低頭繼續奮鬥。心中不停地暗罵自己,吃飽了沒事出什麽破主意。

白玉堂剛走,玉兒拿着一籃子的線和一些布料來了。我問她要做什麽?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說“小姐不是說要給展大人他們一人做一個辟邪的香袋嗎?”我這才想起來,生病的前一天晚上,我突發奇想,想給開封府的衆人做一些辟邪的東西。第二天才會和玉兒上街的,後來病了就把這件事忘了。經玉兒提醒我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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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原本是想,我只要畫幾道靈符,找一些驅邪的香草就好,女紅這樣的事我肯定做不來。玉兒也答應香袋由她縫制,可是展昭的我一定要親自做,說什麽他是我的夫婿,由她來做不和規矩。然後就成了現在的場面,所以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對了,自作孽不可活。

“玉兒,問你個事兒——”眼睛掃到白玉堂的送的桂花糕,“段——我以前和白玉堂很熟嗎?”

“玉兒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小姐和白公子認識很久倒是真的。小姐買下我玉兒的時候,已經和白公子是熟識了,聽小姐說過小姐在那之前一直住在陷空島的。“

“這樣啊。“玉兒是段無鹽一年前買下的,也就是說,她和白玉堂認識不止一年,啧啧——,這個身體的還挺麻煩的。

“本來玉兒不該多嘴的,可是玉兒覺得小姐還是知道的好,以前白公子對小姐很好的,但是因為小姐做了那件事,白公子一氣之下就回了陷空島——“

聽到這我的嘴角不覺抽了抽……我當然明白玉兒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什麽,不就是段無鹽用計讓展昭娶她那破事。白玉堂不生氣才怪,那時怕是殺了段無鹽的心都有了。哎呀,這個段無鹽真是可惡到極點,惹了一堆麻煩,最後還得我來收拾。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段無鹽是不是真的死了?不行找個時間,試試招魂引,看看能不能将她找回來,不過沒有招魂鈴,怕是不易啊?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回娘家?開玩笑的吧?”我瞪大眼睛看着面無表情的白玉堂,“我不是孤兒嗎?”見他立刻用一種‘你真的失憶了嗎?’的懷疑眼光看我,立刻補充,“這是玉兒告訴我的。”

“你曾在陷空島住過兩年多,那算得上你半個娘家。”他說這句話是,我可以明顯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我這幾天要回去,你準備準備倒是和我一起回去——”

“不要——”我拒絕道。

“理由。”白玉堂眯着眼睛危險地說。

我被他冷冷的眼神,吓的縮縮脖子,随即轉念一想,道,“我還沒有恢複記憶,不認得人。”說的時候底氣很足,所以說失憶是萬能的法寶。

“大嫂醫術高明,定能醫好你。”他居然不買賬。

“太遠了,我病剛好,不宜出遠門。”說完極其無辜看着他,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我是病人,你不能強迫我。

“你——”他的臉頓時黑了。

我往後退了退,這家夥,不會惱羞成怒,一刀就把我給結果了吧。玉兒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跑哪去了?

“小姐——小姐——”

天籁啊,玉兒,你簡直比曹操還神,真是‘想玉兒,玉兒就到’。

玉兒跑過來,朝白玉堂行了禮,對我說道,“小姐,包大人找你。”

“啊,既然這樣,白大俠,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等他說什麽,直接拖着玉兒離開。心裏大大慶幸一把,逃過一劫啊。

看着那逃跑似的身影,白玉堂覺得很無力,那人雖然失憶,耍賴的本事倒是一點也沒變,想起那晚,她昏睡時不斷重複“我要回家”這句話,心中頓時有些酸澀,不由苦笑,終究還是放不下。

我蹲在那白布覆蓋的屍體旁,掀開白布,入眼的是死者慘白僵硬的臉,仔細看了看,不由皺眉,将白布重新蓋好,站起來,說道:“大人,此人是因為精氣被吸盡而亡,公孫先生這才會找不出死因。《素問·生氣通天論》中說道:陰平陽秘,精神乃治,陰陽離絕,精氣乃絕。此人無病無疾,卻已斷氣。必是被吸盡精氣所致,但是至于是被何物所害還有待查證。”

“即是如此,還得勞煩到扶溝縣查探。”包拯說道。

“大人這麽說不是折殺無鹽嗎?”我輕笑道,“我整日在開封府內白吃白住,若是不能為大人分憂,怎過意得去。”

“無鹽說的倒是有理了。”包拯笑道,随後又對展昭說道,“展護衛,你與無鹽一同前往,在查案時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是,大人。”展昭抱劍行禮。

聽到展昭要一起去,下意識要拒絕,随即想到那個扶溝縣在哪裏,我還不知道,的确要人陪同才好,想着朝展昭笑着點點頭。

我立在船頭,看着兩岸倒退的景物,感受着江面襲來的清風将我這幾日的煩悶之氣吹散,不由微笑,其實無論發生什麽,只要活着就是一件好事,不是嗎?活着就有希望。

“到扶溝縣還有許久,姑娘為何不在房間休息?”展昭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問道。

我們乘坐的床是客船,有可以休息的房間,只是我覺得房間太小,讓我覺得氣悶,所以才跑出來透氣的。

我搖搖頭笑道,“外面空氣好——”忽而想起古人大概不知什麽是空氣,随即想轉移話題,一時卻有找不到話,眼光掃到展昭腰間那個香袋,我不由失笑,“展大人真的挂起來了,玉兒那時不過是玩笑話,展大人不必太過介懷,何況這個香袋實在有損大人的形象,還是收起來的好。”那個香袋自然是我做的,不過那樣子實在有些不敢恭維,玉兒在做好後未經我同意就拿去給了展昭,還說什麽是我的一片心意,要他務必随身攜帶。當時我在一旁聽到時,連死的心都有了。我原本想讓玉兒重新做一個再送給展昭的,這下可好。

聽到我的話,展昭只是微微一笑,但是并沒有将香袋收起來的意思。

看着他的笑臉,我越想越覺得像加菲貓的笑臉,不由背過身去笑起來,這也是我為什麽在香袋秀了一只胖胖的加菲,當然那拙劣的繡工可以忽略。

“姑娘為何笑?”展昭不解地看着我。

我止住笑,看着他,想了想,不如趁白玉堂不在,逗逗禦貓,也是不錯的,于是緩緩地說道:“展大人,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展大人老是姑娘姑娘地叫我,不嫌累得慌。”本以為他會害羞,不料他卻淡定地說了一句讓我想跳江的話:“那姑娘還不是一直稱呼在下展大人——”

我震驚看着他,忍下上前辨明眼前是不是盜版的沖動,半響嘆氣,道:“展大人以後還是不要和白玉堂多呆的好,免得被他教壞了。”然後滿意地看到他的臉紅了。點頭,沒錯,是原版。

“有人落水了?”這時從船尾傳來一聲大叫。

我和展昭疾步走過去,看到離船不遠的江面有一個白影,不斷起伏。船上的人都聚了過來,船家和幾個男子正要跳下去救人,卻被我叫住,“不想死的就別跳。”許是被我的話吓到了,那幾個人都停下了動作。那人的樣子如此奇怪,怕不是溺水那麽簡單?是水鬼找替身嗎?

“誰也不許跟來!”說完縱身躍入水中,冰冷的江水讓我的心不由一緊,咬牙朝那人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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