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宣中岳…”在床上躺得難受,嘟嘟囔囔地叫喚起來。抱着枕頭,癡癡地蹭了蹭,去看對方的側影。

今天來了,以後就再也不來了。

他對自己發誓。

媽媽那麽生氣,他實在不想讓她繼續傷心。

宣中岳把“詩”放下,坐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審視”,由上到下、由裏到外地把他看透或是讀通。

“你是我的藥,你知道嗎?”醉醺醺地重複着自以為帶過來的“詩”上的話,“我一疼,就會想起你了。”

“我媽媽很喜歡你。”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嗓子裏澀澀的,說不清楚是什麽滋味,也許他愛宣中岳,也是愛一個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光鮮燦爛的形象。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有那麽疼……”

“哪疼?”

唐汀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你羨慕我?”

“對。”

“羨慕就是愛嗎?”

晃了晃腦袋,眼睛也變得幹澀起來,“我不知道。”

“你怎麽不羨慕許帛章?”

“其實……我也有一點點……羨慕他的。”

宣中岳的臉沉了下來。

“我羨慕他能離你那麽近,但駿馬不與驽馬同駕,這很正常……其實、其實哪裏都是這樣,是我非纏着你們……我錯了。”

“所以你打算怎麽糾錯?”

眼睛漸漸垂下去,用臉壓住枕頭上被自己浸濕的地方。

宣中岳聽着他的解釋,用手掌墊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歪了歪頭,得出結論:“做吧。”

“什、什麽?”

“反正不是最後一次了嚒?”宣中岳盯着他的眼睛,漠然說道。

唐汀之驚地連連向後縮去,腳趾頭踩在絲質被面上,連踝骨處都繃起了青筋。他怎麽知道自己心裏想的什麽?!

“做完把禮物給我。”

腦細胞像一下子都被血管裏的酒精給醉死了,一點應對的辦法都想不到,任由對方把他給剝了個精光。

“我利用你,你也甘願被我利用。那麽我們自此以後互不相欠,今晚,是我送你的,了卻你這麽久以來的心中夙願,怎麽樣?”

掰開他的大腿,把他拖到身下,熱蓬蓬的氣流吹拂在他的耳畔與唇間。宣中岳的味道徹底包裹了他,迷惑、引誘,像他一直以來在做的那樣。

唐汀之抖了一下,清醒過來。

“不、不好!不要!”

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遭受拒絕,肚子上抵着唐汀之的一只手,按得很用力,好像真的很害怕他再做出什麽進一步的舉動。

“哪裏不好?你醉成這個樣子,躺在我的床上,不要這個,又要什麽?”

“你看的是我的日記……”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你看了我的日記!”如夢初醒地向床邊撲去,想要把那幾張紙通通搶回來。然而宣中岳卻鎖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一只手掌住他的下巴,另一手不斷地向他的腰腹按壓。

“我不要、我不要這個……我要的不是、不是這種親近!!”

厲聲尖叫起來,聲音嘶啞得走了調。可是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身體,強制的壓迫反而會令他更加興奮。責打也好、辱罵也好、控制也好,他近幾年總是夢到這些東西,他不想接近許帛章的原因也在于此。許帛章令他恐懼,暴力能挖掘出他內心沉睡着的最黑暗也最肮髒的秘密。

宣中岳看向他的雙腿之間,嗤笑了一聲,死死壓住他的胯。

“——啊啊!!”叫到一半,嘴被人捂住,喉結處被人不輕不重地舔了一下,像是被當作了某種無味的糖果品嘗。

“不想要也好歹裝一裝啊,輕輕碰你一下,口水都流出來了,啧,像什麽樣子……”

他攀住宣中岳的肩,緊閉雙眼,忍不住祈求着撕裂的疼痛能持續得更久一些。

最後射了好多次,做到這種程度,再也不好意思說着“不要”的謊話。

剩餘的暑假時光,唐汀之幾乎是随叫随到。

每次宣中岳都會摩挲着他的脖子來嘲笑他,“最後一次了,寶貝兒。”

情到濃時,兩個人會堂而皇之地在樓梯間裏就開始接吻。

如果不是他看見了宣中岳的美簽申請表,險些就産生了他與對方正在熱戀的錯覺。

“我畢業之後還會回來。”這是宣中岳對唐汀之說過的最接近承諾的一句話。

沒等陳奉素抓住他的尾巴,便乘上跨洋的航班,遠走高飛。

無他,有些句號他只允許自己來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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