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別的梁冬沒想,想也是瞎猜。

他現在主要想知道的是老者生前和麥迪文的關系。想知道睚眦石像是否一直存在于那個山洞?這點梁冬有些否決。

不會這麽簡單。

那麽睚眦之前又是在哪裏的?

誰找到的睚眦?在之前,麥迪文究竟還掌握了些什麽?

一思索老者和麥迪文一起的勾當,梁冬也不免要把一系列帶迷霧的問題延伸出去八百裏地。還都是些個不可解的問題。

搖頭,梁冬把光着的自己和窩在他懷裏一同光着的夏暖擱被蓋嚴實。

月色如墨,星星很亮。

從這個角度看向窗外,風也在嗚嗷着,木屋裏不溫暖。就跟魚和熊掌般的關系。關上窗,木屋的悶熱則讓人難以忍受。

打着窗,那外面嗚嗷的風可也把這小屋兒灌的很冷。

懷裏的夏暖這幾天果然輕松下來了,氣色比以往好了很多。

倆人也着實是過了幾天的松攤日子。

只是接下來讓倆人都是一愣,他們等着的麥迪文幺蛾子沒來,先鬧起來的,倒是住在倆人木屋兒不遠外的老幹媽。

聽着那凄厲的嘶吼,震天駭地般。陳年木屑稀稀疏疏掉落下來。間隔不論多遠,只見小木屋兒棟棟關門閉戶。

猶如荒原,随着睚眦滲人的吼叫,方圓百裏也都沒有一只飛鳥。

麥迪文靜悄悄的卧在一臺高高的橫板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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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膀合十,緊緊抵在自己的瘦胸脯子上。明黃的眼睛泛出絲絲驚恐,還在努力保持着鎮定。身後人參果老哈米同樣沒好哪兒去,一把小手杖磕磕着磕地。

連遠在草原森山那邊住着的弗克多基爾聽着這一聲一聲的嘶吼,也不禁縮了縮吊在橫梁上的自己。

泛紅的眼,怎麽都也再無法睡過去。

夏暖和梁冬從床上爬起來跑出去時,正趕上老幹媽叫得最為聲嘶力竭,癫狂得不能自已的時候兒。

只見在這黑漆濃墨的夜下,老幹媽周身散着黑灰霧氣,獨眼已然猩紅着的。

那毛茸茸的一團大白縮在老幹媽木屋兒下不遠,怯生生的看着老幹媽。兔眼兒裏都是些個毛骨悚然,毅然是吓破了膽的樣子。

卻還是沒有離開,就定在那說安全也談不上安全的地方,縮縮着自己看着面前猶如要變身的老幹媽。

那屋外空地上的石像已經顯現出了大半的面貌。

看不出那卧着的身姿,龍首卻已經顯而易見了。青灰色的周身,還是不甚精心的面貌上那雙怒目可也讓人着上一眼便周身膽寒。

就算略顯空洞。

長得一口大嘴,讓夏暖莫名想起裂口女。無牙。黑洞洞的嘴中空無一物。

夏暖一晃神兒,隐約記得,龍首豹身,總是嘴銜寶劍。

旁邊兒的梁冬也似乎看到了,碰碰發呆的夏暖:“按古語說,他現在嘴裏是不少了什麽?”

“劍。”夏暖也是不确定的語氣。

梁冬想想,點頭:“你以前送我那副腰扣,上面兒的圖案,是不是……”

夏暖就說他很熟悉,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他在哪兒見過,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沖梁冬點頭笑:“很像啊冬冬。”

倆人一兔就這麽蹲在木屋兒下方,三雙眼睛都盯着前面一聲聲嘶吼着的老幹媽。

半夜霜重,打在人身上涼絲絲的。夏暖露在外面的倆白胳膊起了一層小細疙瘩。不住的打着冷顫。

梁冬給往懷裏一攬,使勁兒搓夏暖露在外的腳丫子:“你他媽給我進屋兒去把鞋穿上。”

音調兒裏是連自己都沒有注意的心疼。

夏暖嘿嘿樂,大頭一紮往梁冬懷裏又拱了拱。打出一個哈欠。

都是欠他的。

老幹媽大半夜的不睡覺抽瘋,還得搭上他們倆這個做鄰居的。

梁冬心裏想,手臂收緊,摟緊夏暖。

夏暖困,但是現在他更心疼老幹媽。直要勸勸他說你那嗓子不要了啊。可對那日的事埋下了心理陰影。

也不敢再碰老幹媽,就只能圈外人的陪着等人家喊爽了消停下來。

嘶喊一聲兒比一聲兒大,昏昏欲睡的夏暖感受到梁冬一個激靈,人也清醒了大半。

睡眼惺忪的擡頭問問怎麽了。

梁冬眼睛奇亮無比,瞳孔中照映出七彩的光芒。人都因激動而顫抖着。梁冬眨眼都舍不得,微微縮了縮脖子依舊看着前方,對夏暖說:“暖暖,快看。”

萬晌齊燃的焰火也不過如此吧……

北方整個燃起了萬丈彩光,中心點在老幹媽正對的前方,刺眼的亮。

一圈一圈兒向外散出光暈,裏面的亮一點,外圍的稍差一點。

有随老幹媽撕心的吼聲越演越大的意思。

老幹媽聲音漸漸轉小,那北方的七彩霞光也随着漸漸一明一滅……

最後當老幹媽完全止住那暗啞難聽的叫聲,霞光也似關了開關般的迅速收縮,直至亮光全部縮進那點中心點。

明明滅滅,久久不散……

老幹媽定在原地,看着那一點,如是走火入魔的血腥紅眼轉淡,轉淡……

夏暖開導了老幹媽好幾天。

這幾天老幹媽沒什麽變化,該散步還散步,該坐禪還坐坐禪,該往出搬石像照樣還在搬……

只是他明顯又多了一個興趣愛好,一入夜就展示他那鬼哭狼嚎的功力。

且夜夜都不帶落下的。

梁冬這兩天都明顯眼眶子見青,一睡下老幹媽那邊兒準開嚎,整的夏暖都有點兒煩了。

梁冬一睡不好覺脾氣還不好,加上沒煙抽更鬧心,夏暖就心疼上了,天天撫着梁冬的眼眶子不知道能有什麽辦法。

主要的其實還是倆人都不知道怎麽跟老幹媽說,輕了重了的,人家一不樂意再來勁兒。倆人可都怵着呢。

只是後來夏暖壯着膽子跟老幹媽說出這事兒以後,他們才發現問題的根本就不是老幹媽會不會來勁兒,根本的問題他是老幹媽到底能不能聽懂什麽叫擾民!!

噪音!!礙着他人的睡眠!!!

受不了老幹媽魔音的早就不止梁冬夏暖了。

麥迪文來了,頭上那绺藍毛兒也蔫吧的都要掉下來了。

帶着一道為民請命,請求梁冬夏暖把老幹媽帶到草原那邊兒的盡頭去。愛嘎哈嘎哈去。這兩天已經有多數不堪老幹媽魔音摧殘的小型低能魔獸被吓死的了。

麥迪文耷拉着他那顆小腦袋,一副也要煙消雲散的萎靡模樣。

夏暖有些不是心思,麥迪文說話老是這麽真真假假,實物與水分參半。

梁冬在夏暖馬上就要掉下臉子的前一刻把麥迪文轟走的。

哄哄人,夏暖這幾天就難受,身子發燥。總有想要大便的感覺,但其實呢,自從來到這倆人別說什麽往出拉了,就是往進吃,那也都不曾啊。

梁冬都跟小丫鬟伺候小姐似的,心疼啊。這幾天夏暖生理時鐘調節得不好,上一次倆人還做的狠了。後面兒天天淌水兒,現在都得由梁冬一次次的清理着呢。

說話多了嗓子也發疼,只能喝溪水潤着。

梁冬絕對有理由懷疑,這兩天夏暖從嘴裏進去的那老鼻子水兒都是順着他屁.眼兒流出來的。

不見撒尿,褲子剛穿上立馬就濕了,晾幹了穿上再看,得。也甭再穿了吧。

夏暖完全好利索了,估摸也有了半餘月了吧,實在是不好算日子。

這期間夏暖歇下了,梁冬卻忙活起來了。

那天天去規勸老幹媽的活兒便都落到了梁冬肩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招,老幹媽有一晚上還真就消停下來了。

之後那半夜抽瘋的習慣也是間歇性的發一發。

只要梁冬一出去,立馬消停。

夏暖沒少問梁冬怎麽回事兒,梁冬也都只是神秘的笑笑,下巴一揚,說他就什麽睚什麽眦不也都長毛兒的麽。

對于長毛兒的玩仍兒他梁冬還沒拿不下的。

目光中癡迷中帶着敬佩,愛戀中還捎帶那麽絲絲的小得意,夏暖覺得他更愛梁冬了。

這麽優秀的一個人,居然是他夏暖的!

夏暖那小星星眼直泛紅心,窩着窩着往梁冬身上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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