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破鏡重圓
我覺得是被他威逼着要答應。他控制着我,我不能動。似乎我不答應他會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扭過頭,被他給掰了回來。他捏着我的下巴:“你是需要時間考慮清楚嗎?”我仍不吭聲。
“你不回答我,我今天晚上就賴到你家不走。我想你媽應該很歡迎我。”李津不知哪來的自信,竟然說出這麽無恥的話。“怎麽樣?”
“卑鄙無恥。”我說,只是我聽到心裏有東西在綻放。
“你不發表意見,我當你是答應了。”
我幹巴巴地說:“無……恥——卑鄙。”
“你除了說這四個字,還會說什麽。”李津又帶着他标志性的戲虐腔調跟我說話,難道本質我是一個喜歡被虐的人嗎?被他這樣嘲諷似的說着,我竟然不讨厭。相反的,我開始有點沾沾自喜起來。
可能是我認為我對李津還算是有點魅力的,不然他也會求我跟他複合。可能哪天我會後悔自己不知從哪來的自信,以為我可以掌控李津,他那個人,并不是一個容易操控的人。
“我就是無恥卑鄙,外加下流。”李津抱着我,鼻子在我有脖勁處摩挲着,呼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脖頸上,讓我心癢癢的。
難道為了慶祝我們複合,我應該做點什麽,我和他認識快有半年了——曾一寶!我在心中大叫自己聲:你這是什麽龌龊想法!你是個女孩子家家,有點矜持好不好!好不好!
“那,那你走吧。”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我是個沒用的人,意志薄弱,耳朵根子軟。經不起別人,特別是自己比熟的人的言語相勸。明明想好絕不會和李津複合,可是現在卻——
唉,算了。我懶得去想,複合就複合呗,小吵有助于增進感情,誰知道呢。我看着李津坐到他自己的車子裏離開。就在我轉身要回去時,看到牆邊還站着一個人。吓得我以為是見了鬼,要尖叫出來。
那個按了牆上的觸摸開關的燈,頓時走道的亮成一片。一直處于黑暗中的我馬上睐起眼睛,強烈的燈光讓我閉上眼睛,就聽到陳越說:“和好了?”
想必陳越都聽到了,說不定也看到了些什麽。一想到可能被他看到我和李津兩個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樣子,我就害臊。“不知道,我還沒答應。”我确實還沒答應李津呢,另一點是我當着陳越的面不想說這事。
以前我總是認為除了陳越我不會再愛其他人,可是我對李津到底是什麽想法呢?我認為我對愛情屬于慢熱型的人,不會愛得轟轟烈烈,也不會愛到死去活來。同事胡媽說,我們很多人結婚,并不是因為愛得深,而是認為彼此适合結婚,可以過日子,就那麽在一起了。
本來我想反駁胡媽的觀點,可是我沒有說話的份量。
事情的起因是有一天我們讨論夫妻愛情究竟有多深,胡媽是過來人,所以她說話最有份量。她說,現在很多人結婚的人,如果另一半過逝,恐怕有些人不到半年就會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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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覺得如果沒有愛情,當初為什麽而結婚,難道只是為了湊合而湊合嗎?可是現在我好像又有點懂胡媽的意思。那麽我和李津真的結婚了,也是因為互相湊合嗎?
我相信現在也許會有愛情,那麽以後呢?再牢固的愛情也要面對現實生活的考驗。
樓道裏的燈再次滅了,原來我和陳越面對面站了一分鐘,我還以為我站了一個世紀。他再次按了燈的開關,讓光線照亮着我。
有時我會覺得他是我指路明燈,當我有麻煩的事,不高興的事,或是抱屈牢騷,或是其他等等,他都會指引着我。我覺得他像個盡職盡責的消防隊員,守護在我身邊。只是他不懂我對他的感情。
“幹嘛,你吃醋了嗎?”我故意對陳越說。
陳越笑我:“我吃哪門子醋,你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我會萬分高興。”
我聽了陳越的話,心裏不順氣,嘟了嘟嘴說:“陳越,難道你真的一點也沒有喜歡過我嗎?”此言一出,我就知道我要為自己沖動付出代價。
陳越的臉瞬間被冰封住似的,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以為?”
“沒有沒有,我開個玩笑。”我知道自己總是說傻話,做傻事。我抱了抱自己的雙臂,因為沒有穿着大衣,再加上發熱源走了,我感到了冷。“走吧,上去吧,外面冷死了。”
就在我要從陳越面前走過時,他突然伸出手攔住我的去路:“寶……”
“喲,你還是叫我傻寶吧,叫我‘寶’聽着怪別扭的。我會一直叫你陳大牛的。”我用胳膊肘兒撞撞他的胸,示意我們兩個誰跟誰啊。
“傻寶就是傻寶。”陳越收起手,雙手按在我的肩上,“上去吧,傻寶。”他說話時又是平時那副歡快樣。難道剛才看到的都是我的錯覺嗎,那麽冷漠的眼神,緊緊抿在一起的嘴角,不茍言笑的表情,讓我不寒而栗。
走進電梯,我問陳越:“你跟馬肖說了什麽,讓他乖乖回去了啊?”我很好奇這一點。
陳越露出為難的樣子,支支吾吾着不肯說。
“到底是什麽事不能說。”我很急啊。
“其實是這樣——”
陳越對我說,其實馬肖确實是個GAY,我吃到他肯定的話,大吃一驚。我對GAY沒有偏見,我也不是一個腐女,可是我沒有見過事實中的此類人物。我無法想象馬肖和某個男在一起親熱的樣子……
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馬肖不會是看了——李津?”
陳越點頭。
不會吧,這麽這麽——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是狗血呢還是離譜,總之我覺得這一切本不該發生在我身上的事,現在都發生了。我以前看小說,說是BG文裏會有BL,女主竟然要和一個男人争自己的男朋友,沒想到這事也給我遇到了。
我問馬肖那人怎麽了,看上去不挺正常的嗎?
陳越說馬肖以前讀書的時候是挺正常的,而且還追過班上的一個女孩子,可是去留學回來之後變得不正常了。我一直以為GAY都有點娘娘腔,看到馬肖我才相信,娘娘腔的有可能是正常的男人,只是那類男從太愛自己。而看上去正常的男人,有可能是個GAY。
我看着陳越。
陳越說:“喂,你別這樣看着我,我很正常。”
我搖頭:“我沒說你不正常,只是取向問題罷了。我沒有偏見的啊。那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馬肖在我家裏不肯走,感情他是在看李津呢。那他對李津——OMG,不會是一見鐘情吧!”我驚悚萬分,我是不是應該提醒李津這一點。“死大牛,你對馬肖說了什麽他就走了呢?”
陳越對着笑,我對他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表示十分的懷疑。以前,好像曾經也有過這種心懷詭計的笑容,通常結果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麽好處。
“你确定你想知道……”陳越裝出為難的樣子,一只手搭在電梯轎箱的內牆上。
我寒毛都豎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算,算了吧。我不想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響,我只能逃命似地逃了出去,我只聽到陳越在我後面取笑我。這個陳大牛,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就這樣,剩下的幾天時間我都是在家裏度過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看電視上網。等到快要上班了,我還有點對這種懶人的生活戀戀不舍。我想我應該是得了放假綜合症。這幾天李津也沒來,他好像這幾天都要值班。
我嘆氣,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辛苦。我理解。他只在初五的那天晚上來了一趟,手裏還帶了很多孝敬我爸媽的東西。我媽自然不用主了,樂得滿臉生花。我爸嘛,就那樣。因為我爸認為李津比馬肖靠譜。
我問李津是不是做了虧心事,不然幹嘛到了初四才起來到我家送年節。李津抱着我說:“是啊,我是做了虧心事。”
“什麽!”我矯情,撅着嘴巴擡頭看他,正好合了他的意。一通吻把我吻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李津問我什麽時候休息,想帶我去滑雪。我說我不會。他說他會教我。可是我們這裏沒有滑雪場啊,難道他是想帶我到北方去。我曾在電視中看過天然的那種滑雪場,可是我們這裏絕對沒有這種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他笑着對我說。
到了初五那天早上十來點,我還在睡覺,這可是我最後一天的假期,我一定要能睡就睡,能吃就吃,不然過了今天,又會是一年的忙碌了。
只是我的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就在我躺在上看着電視吃着瓜子時,陳越走了進來。不用他說,我知道我是一副邋遢相,頭發沒梳,臉沒洗在就床上吃瓜子,瓜子殼什麽的,樣子好看不到哪去。
“傻寶,起來,哥帶你去個地方。”陳越三下五除二,把我從床上挖了出來。我就穿着睡衣的那慫樣站在他面前打哈欠。
“明天我要上班,就不能讓我好好過完最後一天的假嗎?”我伸手又去抓瓜子吃。
陳越一把攔住我的手,硬是把我手裏的瓜子給倒了回去:“這件事,很重要。我只給你十分鐘時間,洗臉刷牙。牙齒給我刷幹淨點,別留瓜子渣在牙縫裏。”
我白了他一眼:“要你說!”
二十分鐘之後,我洗漱完畢,換好毛衣穿上大衣跟着陳越出去。臨走時陳越對我說我們不回來吃飯了。我媽問我去哪,陳越說:“吃大餐。”
咦?這不像是陳越說的話呀,這人有那麽好心帶我去吃大餐。等坐上他的車我才問他:“真帶我去吃大餐。”
“那還有假。”
難以置信,陳越會帶我去吃大餐,這個向來只要挖我零食吃的家夥,終于有一天腦子開竅,對得起我進貢給他的零食了嗎。“去哪?”
“五星級大酒店。”
說到五星級大酒店,我就想到是上次陳津帶我去的那家五星級大酒店,從市區開車到那裏要半外鐘頭。可是我發現陳越并沒有把我往那個方向帶,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你不是說去恒元嗎?現在又去哪?”
“我有說嗎?”
“你不是說五星級酒店,你看你也不像把我往另一家帶啊”
“我什麽時候說過是在本市。”陳越說,“我說的五星級酒店是N市——”
“啊——”我發出最驚訝的聲音,“只是吃頓飯,還要去N市嗎?”我看着他的側臉,發誓看到他勾着嘴角在笑,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陰謀詭計。“死大牛,老實交待,到底是什麽事!”
他張着嘴,說了兩個字:“秘密——”
“秘密你個頭,你不說我要就跳車了!”當然我是随便說說的話,我怎麽可能在跳車,我還是要命的幹活。
“啪”,陳越把車子給鎖上了。“不成啊不成,你要是走了,那我豈不成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言而無信?”我說,“你——”
陳越對着我笑:“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好,我就跟着陳越,看他能把我怎麽樣。我是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我呢,現在身上身無分文,但我才不怕,就算他把我扔在N市不管,我也能從N市回家。我确實夠無聊的,我的最壞打算只是他把我扔在N市不管。
可結果往往會出乎我的意料,我這個人,想好事往往不靈,想壞事往往會很靈。我不是說我被棄在N市。當我到了之後才發現,比這個好那一點點,因為這件事,我以前曾提到過,只是那個場面超過了我的想象。
此事将在N市的某家五星級大酒店展開華麗麗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