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我?”
楊承卻不吃這一套:“當初你求我帶你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哼!”那少女氣鼓鼓地坐在紀瑾瑜旁邊的石凳上:“累死我了!”
“咦!這個姐姐好漂亮!”,那少女這才發現了紀瑾瑜,然後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眼珠子在楊承與紀瑾瑜之間轉個不停。
紀瑾瑜覺得這個少女活潑好玩,饒有興致地盯着她看。
楊承卻微微有些不自在。
那少女像突然間發現了什麽似得拉長了聲音:“哦!”
她站起來,圍着楊承轉了一圈,說道:“原來哥哥不止是看燈,而是“看燈兼看看燈人”啊!”
“你胡說什麽!”楊承斂了眉色,拉過那少女:“別胡說八道,天不早了,快些回去!”
然後不由分說,将那少女連拉帶拖拽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少女還回過頭來,沖紀瑾瑜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紀瑾瑜看着她們漸行漸遠,突然間想起她們是兩個人一起出來的,湘月一定急壞了。
她忙站起來,左右尋找,終于在一個小攤邊見到了哭喪着臉的湘月。
“姑娘,你到哪裏去了?吓死我了!”
“我剛才被人踩了腳,就到那邊樹下坐了一會。因着人太多,就沒有過來找你,現在沒事了,我們快回去吧!”
紀瑾瑜就在那小攤上買了幾個燈籠,讓湘月拿着兩個人順着人流回了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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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顧氏将紀瑾瑜叫到上房,細細地叮囑了她半天關于為人媳,為人/妻子應該注意的事情,紀瑾瑜一一聽了。
最後,顧氏替紀瑾瑜扶了扶頭上的發簪,問道:“婚期将近,陪房的丫頭,你定的是哪幾個?”
紀瑾瑜心中一咯噔,她壓根沒有想到這件事。
顧氏看到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不由擔憂:“你這個樣子嫁過去,讓我如何放心?”
紀瑾瑜最怕的便是顧氏擔心、着急,她連忙保證:“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挑選!”
“你不用騙我!”顧氏正了色:“你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你想的什麽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糊塗的,斷不會硬往姑爺房裏塞人。我擔心的是你倒如今都沒有想明白!”
“母親,我……”
“瑜兒,你要知道,妾與通房不過是個玩意,供爺們消遣取樂用的;要麽就是生子的工具,本就上不得臺面。你嫁到薛家,是正室太太,那些妾再得寵也得仰望你的鼻息,在你手底下讨生活。
若是高興了,就擡舉哪個;她要是不知尊卑,妄想着一枝獨秀,那就再擡舉幾個人,時間久了,她自然知道該巴結的人是誰,不愁她不攀附你。
你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不要像那些妾一樣,将一雙眼睛盯在爺們身上。當家主母,外能助夫君結交好上司、同僚之間的關系;內能管好家宅,打理好夫君的産業;上能孝敬父母,處好妯娌;下能壓制姨娘,訓養子嗣。
這些都是後話!如今,你嫁的薛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斷不會做寵妾滅妻的事情來。姑爺是真君子也罷,假名士也好,成親頭幾年,斷不會冷落了你的!這些你無需擔心。只要你不出錯,他自然知道你的好處。最重要,是要早點生下嫡長子,分家之後,将掌家大權握在手中,這輩子就算沒有夫君的疼愛,你也不愁不榮養一輩子。”
“是!母親的教誨,瑜兒時刻謹記!”
“傻孩子,你以為我真的要給你塞小妾?母親不過是提前給你提個醒,男人吶!喜新厭舊,朝三暮四,況且身邊還總有狐媚想飛上枝頭,所以難免會有人引着他。母親讓你挑人,不過是防備以後有人說嘴。你自來聰明,自然知道要挑什麽樣的吧?”
25、及笄
紀瑾瑜看着顧氏殷殷的目光,再不敢說不帶陪房這樣的話。這些陪房的作用不僅僅是給未來的夫君做小妾,更重要的是她們還要充當自己的左膀右臂與自己眼睛。手下無人,再有能耐也不行,光杆司令是站不穩的。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手底下使喚的人也是一樣,這關乎到她以後的生存的大計,她不由得細細考量。
思索半晌,紀瑾瑜才對顧氏說道:“踏月模樣俊俏,知書達理,賣身契也在咱們家,按說最合适不過,但是年齡有些大了,女兒不準備帶她去薛府。湘月性子跳脫,年齡尚小,如今還可以再用兩年,倒是可以帶到薛家的。喜雲、喜月年齡雖小,但老子娘都是咱們家人,應該可靠。喜雨、喜雪因一直沒有在屋裏伺候,雖不夠機靈,但還算老實。算上她們有五個人了,剩下的那一個,恐怕就要母親割愛了!”
她這樣娓娓道來,顧氏眼中掩不住的欣慰:“我的兒,真真是一點就透,這般安排再好不過了!我身邊雙喜已經嫁過人了,五福還小,都不合适。陽春跟白雪,就都給了你吧!”
“那不成!”紀瑾瑜反對道:“母親剛才也說了,五福還小,不會伺候人,雙喜姐姐嫁人半年多了,恐怕不久就要懷孕生子。若是陽春、白雪都跟我去了,那母親身邊豈不是沒人了嗎?就算再買,用着不順手,一時半會也調/教不出來。還是就帶一個去吧!”
這樣的話毫不猶豫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紀瑾瑜不由一愣:這樣子随意決定一個丫鬟的命運,好像她們讨論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平時使喚的物件一樣,難道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接受這不平等高低貴賤之分了嗎?
顧氏摟了她,欣慰不已:“當真是母親的心肝,時時不忘替母親考慮!這兩個人本來就是母親幫你準備的,你放心,我身邊有人,斷不會無人使喚的。”
紀瑾瑜卻堅持自己的意見,玩笑着說道:“母親,您還是留一個吧!就當女兒在您身邊盡孝了!”
誰知顧氏聽了卻感念頗深,一時間眼淚汪汪,本來開開心心的談話變得酸澀不已。
顧氏哽咽着說道:“就依你,你看中了誰,就挑去吧!”
“嗯!”紀瑾瑜也紅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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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白雪是顧氏身邊的大丫鬟,兩個人是同時入府的,如今都已十七了。畢竟在顧氏身邊多年,模樣、氣度皆是非常好的。顧氏留她們在身邊就是為紀瑾瑜準備的,因此對兩人的調/教很是用了一番心思。
白雪斷文識字,出口成章,廚藝非凡;陽春打得一手好算盤,精于算帳,是管家的好手。
紀瑾瑜斟酌半天,還是覺得白雪更适合一些。她嫁的薛府的四子,管家的事情應該還輪不到她,而燒的一桌可口的飯菜卻可以收攏丈夫與婆婆的心。
就算她打定了主意,也還是覺得自己要問一下當事人。
面對紀瑾瑜的詢問,白雪卻有些踟躇地低下了頭。
紀瑾瑜猜到她應該是有難事,就問道:“你有什麽顧慮,大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既然叫你過來,就是想問你的意思!”
白雪低頭想了一會,終于擡起頭來說道:“姑娘想帶我去,便是給我的恩典,按說沒有我拒絕的道理,既然姑娘問了,我就直接說了。”
“嗯,你說吧!”
“蒙太太、姑娘大恩,我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子,過兩年便可以給自己贖身。我母舅家表哥與我有婚約,雖然父母不在了,我也當謹守先父母遺願才是。”
白雪的話說的委婉,紀瑾瑜卻聽的明白。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是父母的遺願,是應該遵守才是!”
白雪松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湘月卻說道:“這人真是個傻的,她們家落難的時候,舅舅家并無一人幫忙,這婚約恐怕只有她一人記得吧!”
紀瑾瑜說道:“人各有志,能堅持自己的想法,遵守先人的遺願,也沒有錯。”
湘月卻不平道:“不過是仗着姑娘心軟罷了!”
出了這件事,紀瑾瑜也不好再直接問陽春,怕她也不能去,就讓喜雲到陽春面前透了話,點了點自己的意思。
當天晚上,陽春就來到蘭桂院,說自己打小就被人販子賣了,無親無故,願意跟紀瑾瑜一起去。
紀瑾瑜又問了踏月的意思,她紅着臉說由紀瑾瑜做主,紀瑾瑜便将她說給了外院的李壽,正月底就成了親。小兩口作為陪房一起跟紀瑾瑜到薛家。
顧氏又做主将龐升旺一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