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岳媽媽只當紀瑾瑜還害臊,臉上的笑容更盛:“四少奶奶先跟少爺用早膳,待會老爺太太收拾妥當了,婆子再過來請您。”

“嗯!”紀瑾瑜面若雲霞,眉目間春/光無限。

兩人用過了早膳,略等了一會,岳媽媽就眉眼含笑地來請。

略收拾了一下,兩人就往上房而去。

到了上房正堂門口,早有人打起了繡天官賜福的對簾子,高聲禀道:“四少爺、四少奶奶到!”

簾子一閃,薛博文在前,紀瑾瑜略慢了半步,兩人便進了正堂。

男的眉清目秀,豐神俊朗;女的眉目如畫,明豔端莊。都穿着朱色的衣服,好一對神仙眷侶。

薛博文好似習慣了衆人的目光,不以為杵。紀瑾瑜略有些不習慣,只飛快地掃了一眼。

室內中堂上挂着一副山水圖,山水圖兩邊挂着對聯,分別書:清白傳家,淡泊明志。中堂下面是是紫檀木的高條幾,條幾上右邊擺放着着青花的富貴吉祥冬瓜瓶,中間是粉彩的雪景圖挂盤,左邊放着一個高高的薄胎雪景葫蘆擺件。

條幾下面擺放着一個紫檀木的祥雲八仙桌,桌子兩邊各放着一張紫檀木的太師椅,是為主座。

主坐兩邊的廳堂,兩排椅子分別擺開,是為客座。

現在主座、客坐上皆坐滿了人。

主座上坐的便是西平侯與西平侯夫人陳氏,紀瑾瑜頭一回見西平侯,也不得不驚嘆他與薛博文長相好似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他穿着一身皂色的夾襖,卻皮膚白皙,五官出衆,絕對是美大叔一枚,怪不得薛博文生的如此好,原來是有這麽優秀出色的基因。

兩人長相相似,但是氣質卻有不同,雖說身上都由書生氣,但是薛博文給人的感覺旖旎濃烈,而西平侯卻清淡的像一沾清茶,一片閑雲一般有出塵之質。兩相比較,薛博文的俊美有些俗氣了!

對!紀瑾瑜此刻在發現自己覺得他怪的原因在哪裏,就是雖然好看,卻有些不利索,太過濃烈,就像巧克力加了奶油,一下子吃了很多,膩得讓人有種受不了的感覺。

紀瑾瑜先給公爹敬了茶,就聽見西平侯很是溫和地說道:“要克勤克儉,無怠無荒,以禮為上,以和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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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兒媳謹遵父命!”紀瑾瑜乖巧地受了。

然後敬茶給婆母陳氏,陳氏長相端莊,五官皆是很大,面部線條略顯硬朗。

見紀瑾瑜來了,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她親切地拉着紀瑾瑜的手好似怎麽也看不夠。她也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不外乎“開枝散葉,早誕麟兒”雲雲。

她笑眯眯地看着紀瑾瑜,心中愈發滿意,模樣出衆,身段高挑,一看便是宜男相,這個兒媳八字極佳,定然像風水師說的那樣旺夫旺子。

接下來就是平輩之間的見禮,薛家大爺薛孟文,長相三分似其母,七分肖其父。大奶奶李氏看着年紀不大,說話行事不夠大氣。

薛家二爺今日不在座,二奶奶魯氏長相明豔端莊,不可方物,紀瑾瑜看着只覺得好似在哪裏見過她一般。只聽她笑着說:“二爺就是個不着調的,四弟妹你可別見怪,嫂嫂這廂代他賠不是了!”說着作勢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紀瑾瑜忙上前一步按了她的胳膊:“二嫂嫂快別!”

原本面容嚴肅的陳氏笑着說:“好了,老四家的剛來,面皮薄,雁秋你就饒了她吧!”

二奶奶笑着說:“瞧瞧,四弟妹長得好,四弟喜歡也就罷了。今兒才來頭一天,太太就偏心疼她”她看着一眼大奶奶與下首的三奶奶說道:“偏太太還說了,咱們四弟妹即旺夫又旺子,是個八字極佳的人。往後啊,太太眼裏恐怕再看不見咱們姊妹三個了!”

一席話說得衆人都笑了!

若是平時這樣調笑也無妨,只是今天這樣的場合,是紀瑾瑜頭一次見公婆,又是當着叔伯的面,就有些過了。她是無心還是有意?若是無心,這人也太大大咧咧了;若是有意,那此人真是個不好相與的。

陳氏顯然心情很好:“你們聽聽,她反倒有理了!”

這話剛落音,就見簾子一掀一個穿寶藍色直裾的男子走了進來:“哪個有理,我來評評?”

“來得這麽晚,還不快進來!”陳氏說道。

紀瑾瑜轉過頭去愣了神:居然跟薛孟文長得一模一樣。

薛博文立馬提醒:“這是我二哥,名喚薛仲文,與我大哥是一胎所生,所以兩人容貌酷似。”

紀瑾瑜忙上前見禮,薛仲文卻笑着連連道歉:“哎呀弟妹,我有事絆住了腳來晚了,你可千萬莫要見怪啊!”,他雖然這樣說着,卻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很是驕矜無禮。

薛博文笑着說:“二哥客氣了!”

他笑的時候紀瑾瑜方感覺到他雖與薛孟文長相類似,氣質卻全然不同。薛孟文沉穩內斂,舉止有度;而他則性格外放,頗為驕矜纨固。

接下來便是薛家三爺薛叔文,長相雖了其母陳氏,卻自有一股磊落之氣。

三奶奶身段玲珑;鴨蛋臉,柳葉眉,看着最是普通不過。她來自書香門第窦氏一族,母親與武寧候龔家同出一脈。紀瑾瑜以為她定然出衆非凡,沒想到卻是個小小巧巧,眉眼普通毫不出色的女子,這樣紀瑾瑜大為訝異。

新婦見過公婆,衆人便散了。

薛博文在前,紀瑾瑜在身後,身後跟着陽春、湘月。薛博文邊走邊給紀瑾瑜介紹這園中的布置,随着他手指了幾處,紀瑾瑜大致知道了各房各院的方位。雖然天氣放晴,但到底春寒料峭,薛博文非常心細地給紀瑾瑜拉了拉外面罩的大氅。

看着薛博文修長的手指給自己整理着衣服,紀瑾瑜先是一愣,接着很快便明白過來丈夫這是體貼自己。

兩世為人,卻從無戀愛經驗,更別提婚姻生活了,以後自己便要與這個男人共度一生了,他知道心疼體貼自己,總是好的開始。

想到這裏,她心中止不住的喜歡,便将昨天的疑慮都打消了,便像新婚的小妻子一樣露出明媚的笑靥,無限嬌羞地道了謝。

陽春、湘月看着前面的主子,紅着臉各自對視了一眼,便都會心的笑了。湘月小聲說道:“待會便可以讓李壽大哥回去送個信,阿彌陀佛,老爺太太這下子便可以放心了!”

她話剛落音,陽春便用胳膊肘輕輕拐了她一下。擡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自家院子。薛博文站在院門口,低着頭對紀瑾瑜說道:“按說今天便是有天大的事也該推掉的,只是那些朋友催的緊……你若是不同意,我這就差人跟那些個朋友說一聲,反正也是平日裏交好的,不去也沒有什麽大事,不過是見了面之後陪個不是就成了。”

聽了這話,紀瑾瑜心中一個咯噔,臉上雖然還挂着笑容,心卻沉了下去。

29、鏡花

他話都說道這個份上,紀瑾瑜哪裏還不明白。昨日新婚,今日剛拜過公婆,丈夫便要丢下新婚的妻子外出,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若說是朋友邀請,根本不可能。昨日是新婚之夜,通家之好,總角之交的好友肯定早早地來賀喜。就算是最不講究禮數的平頭百姓,也不會做出在新婚頭三天宴請新郎導致新房空空的的事情來,更不要說與薛博文往來的都是世家子弟了。

若自己真的是十四五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也許便真的被他騙了去。若是他真的想出去,明明白白告訴自己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撒這個謊呢!

夫妻之間,本該坦誠。他明明想好了要出去,偏偏做出為難的樣子,這是等着自己給他臺階下呢!

她可以不給他臺階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不用回答。只是這樣夫妻之間可能就會交惡,這不是紀瑾瑜想要的結果。

她仰起頭,看着薛博文溫潤的面龐說道:“就因為是平日交好的朋友,才更不應該怠慢。不管怎樣,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總不該辜負。我雖然是女人家,年紀小,但是也知道夫妻一體的道理。外面的事,我不明白,全由你拿主意。既然有人相邀,處于禮儀,也不該推辭。”

她聲音溫婉而動聽,又是這樣娓娓道來,雙目清澈黑白分明,明明一派天真磊落卻故意做出妻子該有的賢良淑德模樣。

薛博文看着,內心便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動容,她只有十四五歲,還是個小姑娘!

只是這動容只持續了片刻,薛博文又說道:“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該丢下你一個人在家。就算你不怪我,若是老爺太太知曉了,也定人要罵我不知禮了。”

紀瑾瑜聽了,心便沉到了谷底!

不僅堅持要出去,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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