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舍得送人。我呀,誰也不送。你放心,我用完了,自然會将盒子還給你。”
紀瑾瑜笑道:“這下我放心了,反正你是放在這屋裏用!”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薛博文打開靠牆的二門櫃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瓶凝露放在右手邊的抽屜裏面。像辦完了一件大事一樣,心滿意足地離開。
湘月與陽春面面相觑,不知道薛博文怎麽變成了這樣!
原來只當他是斯文有禮的少爺,就是有個每日愛洗澡的毛病,這也許是愛好幹淨,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兩人越來越發現,凡是涉及到穿的、戴的、打扮的東西,他比誰都上心;時下裏流行什麽,不出幾日他定然會弄了回來穿戴。前幾天他就打聽紀瑾瑜用的東西,兩人就留了心,以為他是要讨好什麽人,沒想到他竟然是為了他自己用!
這麽明顯的變化,四奶奶怎麽還是一無所知的模樣?
“四奶奶”,湘月忍不住說道:“四爺也太愛臭美了吧!成日的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就是洗臉的功夫還照照鏡子呢!您,不覺得奇怪嗎?”
連湘月都看出來了,紀瑾瑜怎麽可能一無所知?只是她打定了主意要做個挂名的四奶奶,過她富貴閑人的生活,所以她便放手的徹底。
紀瑾瑜待薛博文像個客氣的朋友一般,關心他體諒他,卻從不幹涉他的生活。
面對她,薛博文也不像原來那樣拘謹,少了幾分斯文之氣,多了一些随性。別人面前還是斯文有禮的溫潤模樣,在紀瑾瑜面前,情緒也越來越外露。
只是紀瑾瑜卻不知,在這樣封建的社會,他的随性能支撐多久。
“奶奶還要繼續歇會嗎?”
“不了,現在也不困了。你把鋪子的賬冊拿過來,我再翻翻。”
紀瑾瑜的陪嫁除了這屋裏的家具、物什,跟成親時的擡到薛府的十八擡嫁妝之外,剩下的田莊、鋪子、房産都是挪不動的。
紀瑾瑜既然答應了顧氏要自己打理,少不得打起精神來好好應對。本來閑暇無事倒也無聊,打理嫁妝反而能消磨時間,也讓紀瑾瑜認識到自己竟然是個小富婆。這些嫁妝都是自己的東西,薛家的人不能支配,靠着這些嫁妝,以後就是離了薛家,自己一輩子也不用愁了。所以紀瑾瑜打理起來,竟是十二分的用心。
剛剛讓龐升旺去視察了田莊春耕的情況,她又讓人送了鋪子裏的賬簿來看。顧氏給她的幾個鋪子都是不大起眼的小鋪子,但是裏面的營生卻是可以細水長流,慢慢經營的。俗話說“買賣無大小”,只要自己經營好了,這些鋪子每年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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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捧了一盞茶來,失笑道:“奶奶忘了,賬冊昨天晚上就看完了!”
紀瑾瑜一拍額頭,道:“對、對、對,我真是忘了。那讓湘月去前院請了龐管事來!”
“是!”
不大一會,湘月帶着龐升旺來到廂房,紀瑾瑜已經等在那裏了。待龐升旺行了禮,紀瑾瑜請他坐了,又上了茶,這才問他上次沒有回完的是什麽話。
龐升旺聞言複又站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過來,說道:“這封信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我就出去了一會,回來就發現這信放在馬車裏。問馬夫也說不知道。我原本想把信丢掉,但是看信上面明明白白寫着要交給奶奶,若是我私自毀了,又怕耽誤了奶奶的事。況且這信裏面包的還有東西,我也不敢亂拿主意,也不敢讓外人知道,妥善地保管好了,今天才拿來給您。”
會是誰給自己寫信呢!
紀瑾瑜接過信,果然沉甸甸的,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麽!
信封上寫着幾個蒼勁有力的字:西平侯四奶奶親啓。
紀瑾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幾個字出自何人之手。
就是不知信裏面說些什麽!
紀瑾瑜将信放在一邊,說道:“這個恐怕是個惡作劇,不去理會它!我找龐叔來是要商量別的事情的。”
龐升旺也不願再說,便道:“請奶奶示下!”
見他站着,紀瑾瑜又說道:“龐叔,您還是坐着吧!龐叔原本就是家裏的老人,如今跟了我來。外面的事情,全靠龐叔打點,我以後要您指點的地方的地方還多。您這樣客氣,莫非是将我當外人不成?”
“既是奶奶盛情,那老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紀瑾瑜點點頭道:“我的産業盛京、安吉都有。要是認真算起來,倒是安吉占了大頭。如今咱們一家都在盛京,有龐叔看着,我自然是放心的了。但是安吉的産業,無人打理,雖暫時無妨,卻不是長久之計。”
龐升旺點點頭道:“奶奶想的即是,南邊确實需要可靠的人打點才是。”
紀瑾瑜沉吟道:“若是論可靠老成,自然派了龐叔去最妥當,只是一來,您上了年紀,不适合來往奔波,二來,盛京這裏也離不了您。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讓龐叔從您家的兩個哥哥中挑一個到南邊去做管事?這樣我也放心,您不用兩邊操勞!”
薛家主子多,下人也多,有什麽好的差事,沒等他們知道,立馬就被人補了上去。如今當家的二房的奶奶,他們跟着四奶奶剛到這個地方,腳還沒有站穩,何時能謀道好差事?與其在這裏白熬,不如到南邊去待個幾年,既見了世面長了見識,又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而且一去便是正經的管事!這可是比呆着薛家好上百倍。
龐升旺知道主子信任他,擡舉他,哪裏有不高興的?恨不得立馬點了頭答應才好!
但是他畢竟在紀府多年,是個穩妥忠心的人,兩個兒子從前只做些簡單的活計,并沒有真正做過管事,若是做的不好,豈不是辜負了紀瑾瑜的一番托付?
所以他推辭道:“奶奶擡舉,是兩個小子的福氣。只是他們兩個卻不是很妥當。一來,他們二人都沒有正經做過管事;二來,南邊産業比盛京還多,恐怕他二人擔不起這樣的大任!”
紀瑾瑜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越是這樣的老人,越應該好好用起來才是。
“豈有人一生下來就會做管事的?凡是都是學出來的,龐叔也應該讓兩個哥哥出去歷練歷練才是。總在父母身邊,何時能做成大事?”
見紀瑾瑜這樣說,龐升旺點頭稱是。
“南邊産業雖多,卻凡是都有舊例,只要他按照原來的例子監管就是了,并不要他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只管着那些人不要偷奸耍滑、欺上瞞下就是了。
況且大哥哥如今已經成了家,也該立起來,有個大人的樣子。他之前跟在您身邊這麽些年,就是學到了您一星半點,就足夠了。也也細細看過,別的不說,光接人待物就是極好的。要您舍得,不如就派了大哥哥去,如何?”
紀瑾瑜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龐升旺心中萬分感激,只有點頭稱是道謝的份。他原本還想着在紀府待了一輩子,臨了臨了居然挪了窩,伺候着這個年輕的主子,心中着實不打自在。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待龐升旺走後,紀瑾瑜望着桌上的信,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裏。
37、措手
莫不是楊承出了什麽事?
她一把抓過信封,正要撕開,卻又失笑。看這信也不像倉促之間寫出來的,況且又用了那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放到龐升旺的馬車上,定然是謀慮良久的了。如此看來,這寫信之人,應該并無不妥。
果然,信中并沒有說什麽,只說他最近的一些情況。原來他武考過後,便在盛京五城兵馬指揮使下面謀了個吏目,雖說無品無級,到底不再是白身,從今之後吃官家糧了。
那重重的東西,是兩塊龍鳳呈祥的對玉,送給她作為新婚的賀禮的。
紀瑾瑜由衷地為他高興!
卻不知道怎麽只做了這麽小小的吏目。她之前聽說敦親王想把庶出的女兒嫁給他,怎麽現在沒了消息?看來事情有了變故才是,當時鬧得幾乎人盡皆知,可見敦親王心意之誠,怎麽反而不了了之?
難道楊承拒絕了敦親王?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願意!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想到這裏,紀瑾瑜突然面上一紅,卻搖頭告訴自己想多了。雖然如此,她心裏依舊覺得熱騰騰的半天都平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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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到了五月初五,紀瑾瑜一大早就派人李壽跟龐升旺的二兒子龐信一起往紀府送節禮。
薛府也如別家一樣,開了正房的花廳,外男一桌,女眷一桌,中間由一個檀木屏風隔開,熱熱鬧鬧地吃了飯。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一直平安無事。
到了六月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