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一轉,又問道:“斯文能當飯吃不能?斯文能解決問題不能?斯文能讓你不納陳婉不能?”

薛博文聽了,只覺得紀瑾瑜話中的意思依稀還有解決之道,便擡起頭,驚喜地問道:“聽你的意思,這事情還有希望?”

他這一擡頭,不由吓了紀瑾瑜一跳!

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泛紅,正濕漉漉的望着自己,唇便還殘留着淚痕。看像自己的目光既期待,又期期艾艾好不委屈。

天吶,自己居然将一個男人罵哭了!還是一個哭起來如梨花帶雨一般楚楚動人的男人!

紀瑾瑜嘴角翕翕,好半天才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既接了這件事情,自然能将它辦成!”

薛博文聽了,破涕為笑,臉上的烏雲立刻散去,笑容像三月的春光一般明媚動人。

“不過,”紀瑾瑜話鋒一轉,道:“你得告訴我,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你為什麽不願意納了她?”

薛博文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望着她的目光又帶了幾分讪然:“自然是為了……”

他想說為了紀瑾瑜,只是他那個“你”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紀瑾瑜堵在口中:“你可不要說是為了我,這話說了,莫說是我,恐怕連你自己也不相信!”

“自然是為了……是為了……”,薛博文紅着臉,嗫喏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來個所以然。

紀瑾瑜卻說道:“你不用說了,什麽原因我自然是清楚的。”

薛博文一驚,如被雷劈中一般驚駭道:“你知道了什麽?”

“你不納她是因為……”紀瑾瑜故意拉長了聲音:“是因為你不喜歡她罷了!”

薛博文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只覺得心又重新放回到肚子裏:“是啊!”

突然之間,內室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之中,只聞見蠟燭爆花的“哔啵”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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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半晌,紀瑾瑜問道:“你不洗澡睡覺嗎?”

“瞧我,都忘了!”他掩飾地讪笑道:“不知你打算用什麽法子幫我?”

“法子很簡單,但是需要你配合我做兩件事。”

能辦成事,薛博文便什麽都不計較了,他打着保票說道:“什麽事?只要你開口,我自然般的妥妥當當的!”

“這第一件事,要在明日上午,你請了諸人去後花園碧波湖旁邊納涼,陳婉務必要去。”

薛博文皺皺眉道:“這個并不難辦!現在天氣熱,碧波湖邊正涼爽,我到時候自己出錢,多買幾個西瓜,請了大家坐在小舟上吃酒、論詩、采蓮蓬,想必衆人都不會反對。”

“那就好!”紀瑾瑜點點頭道:“第二件事,是我若辦成了這件事,你需給我報酬才是!”

薛博文問道:“你要什麽報酬?”,一副很爽快的樣子。

“不要什麽,只是有朝一日,我若求你,你需答應我就行了!”

薛博文愣了愣,沒想到紀瑾瑜會提出這個來。

“這算是哪門子的報酬?我從來沒聽過!”

紀瑾瑜睥睨着他:“怎麽,你不想答應?”

“不是”,薛博文解釋道:“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有求到我頭上的一天?”

“這怎麽就不可能了呢?我又不是大羅神仙,哪裏能事事順心如意呢?”

薛博文聽了,也好像有所感悟,便應道:“你既然這樣說,我答應你就是了!”

一夜無話,只待天明!

40、落水

薛家的後花園,既沒有淩雲接日的塔樓,也沒有金碧輝煌的殿堂。但是勝就勝在建築少,視野開闊,就顯得園子比實際面積要大許多。

假山比別家小了許多,上面布滿了綠色的蔓藤,蔓藤上看滿了紫色的花朵,離遠看不像山,倒像是鼓起來的一個包一樣,全無看頭。

園中雖然也種着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芍藥,秋天的□、冬天的青松,但是這些毫無新意可言。

倒是臨湖那一個小小巧巧的八角涼亭和那一段精雕細刻的長廊修得很好。此時正值六月下旬,湖中荷花盛開,或白或紅或粉,亭亭出于水面,宛若出浴的少女般嬌羞可愛。

八角涼亭四面敞開,通風透亮。

臨湖而坐,看着對面碧綠的水、粉色的花,涼風習習,把酒言歡,當真樂趣無窮。

七八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鬟,在長廊裏安桌擺箸、煮茶添水,又拿了用冰沁過的西瓜來切。

薛家的主子除了西平侯與陳氏與懷孕的兩位奶奶,竟然全部都到了。

薛家的大爺跟三爺坐在涼亭裏面下棋,二爺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便納涼便觀棋。薛博文是東家,忙着招呼衆人。

二爺薛仲文贊道:“四弟這個消暑的法子真是又雅致又有新意,往這裏一坐,便是天大的憂愁也該忘記了。”

說着,他喝了一口茶水,咂咂嘴道:“真是好茶!這肯定又是去年梅花上的雪水煮的吧!”

薛博文笑道:“去年雪下的大,不是什麽好東西。二哥哥若是喜歡,我回頭讓人給你送一甕!”

“別!”薛仲文阻止道:“我就是說說,就算你送了我,我們院子裏也沒有人會煮茶!還是四弟會調/教人。”,說着他猥瑣地看着煮茶的小丫頭道:“瞧瞧這些人,水蔥似的!”

“這是母親新采買的小丫頭,并不是我房裏的。哥哥要是喜歡,何不像母親讨要了來?”

薛仲文卻煩道:“我們家那個母夜叉,你又不是不知道!既沒有大嫂子賢惠,更沒有兩位弟妹……有才情,不提也罷,沒得壞了這等景致!”

他轉轉頭,看見三奶奶在長廊下畫畫,便道:“怎麽不見四弟妹?”

薛博文順手一指:“你看,那湖邊上站的不就是嗎?”

湖邊停了兩三只小小的畫舫,正靜靜地浮在水面上,有幾個丫鬟正在畫舫上打掃,以備呆會的午膳。

紀瑾瑜雲鬓高挽,穿了件胭脂色的薄紗廣袖裙,盈盈立于湖邊,好似一朵怒放的夏荷,映着身後碧綠的湖水顯得尤為顯眼。

她的對面是表小姐陳婉,兩個人不知說着什麽,正笑得開心。

“我不拿表妹當外人,有一件事着實讓我不知如何是好,還要麻煩表妹幫我支招!”紀瑾瑜苦惱地說道。

陳婉穿了件月白色的煙羅衫,外罩桃紅色窄袖琵琶對襟長裙。

她以為自己得償所願,捏住了薛博文的錯在先,紀瑾瑜答應在後,紀瑾瑜又是這麽個綿軟無主意的性子,自己還沒嫁過去呢,便開始向自己問計了!

她心中竊喜不已,便已薛博文的妾室自居,想着無論如何都要讓紀瑾瑜見識到她的聰明之處。于是便開口便道:“姐姐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我雖愚笨卻也不是毫無見識的,想來能幫上姐姐的忙!”

說着她不經意擡起手撥弄頭發,露出一節皓腕,手腕上戴的正是紀瑾瑜昨晚送她的那只手镯。

紀瑾瑜心中冷笑:好一個不要臉的表妹!這就叫上“姐姐”了!誰是你姐姐?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嫁過來的時候,我母親給了我一個家傳的玉簪。一來我怕摔壞了,二來花色太老我也不是非常喜歡,便一直未曾戴過,誰知道偶然間被……別人看到了,說既然我不戴,不如給了她,說着就被她拿了去。”

紀瑾瑜說着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該怎麽辦!若是就這樣給了她,我心中實在舍不得,畢竟是家傳之物。若是跟她讨回來,有怕她心中不快!着實讓我難辦!妹妹你看,我該如何做?”

陳婉聽着,心思已經轉了好幾個彎。她心中不由譏笑:真是無用,連家傳的寶貝都守不住。她口中的別人八成是二嫂子了,前幾天看到二嫂子頭上戴着一個花色特殊的玉簪,成色做工皆是一流,想來不會錯了。二嫂子如今管着家,又有孕在身,正是炙手可熱,若是紀氏得罪了二嫂子,豈不是整合自己的心意?她越想越覺得這個計謀天衣無縫,簡直要笑出來。

“姐姐!按說一個玉簪本不算什麽,不值得為了她壞了情分。”陳婉真摯地望着紀瑾瑜道:“只是,這玉簪是家傳之物,便不再是普通的物什,哪裏能随便給人?別說是玉簪,便是一根草,只要是家傳的,也必須要讨回來才是!”

紀瑾瑜聽了眼睛一亮:“好妹妹,你說的是,既是我的東西,我就該讨回來!”

說完她又皺着眉頭躊躇道:“若是她不給怎麽辦?要不,還是不要了吧!”一幅很怕得罪人的樣子.

陳婉見了,直恨紀瑾瑜心性不堅沒主見,便急着上前一步,痛心疾首道:“姐姐,既然是的你的東西,為什麽要拱手讓給別人?就是宣揚出去,也是她沒理,你怕什麽?這可是家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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