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旺子、八字極佳的兒媳還是很滿意的,怎麽今天怎麽生疏?
紀瑾瑜不由朝薛博文望去:“你跟母親說了什麽?”
薛博文卻是漲紅了臉,不敢與紀瑾瑜對視。
紀瑾瑜心中一涼,已經猜到七八分。
“到底說了什麽?”
薛博文眼神閃爍道:“你知道,母親向來不喜歡婉表妹,母親逼着要舅母将表妹送到庵堂裏做姑子。表妹雖然不好,卻也沒有大罪過,不該受到此等懲罰。所以,我就将昨晚表妹逼迫我、你解救我的事情對母親說了!”
“你!”紀瑾瑜指着他,氣得肝膽俱怒。
薛博文連忙道:“你別生氣,你是母親親手挑選的媳婦,八字又好,母親定然不會責罰你的!”
陳氏向來不喜陳婉,經過昨晚的事情,應該會更喜歡自己才是,怎麽反而這般冷淡!
紀瑾瑜對薛博文怒目而視:“除此之外,你還說了什麽?”
“母親得知你落了水,吓得不清,我怕母親吓壞了,就說你……”,薛博文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好半天才道:“……說你落水是故意的,暈厥也是裝的……”
所以,當湘月吵嚷着要回紀府的時候,西平侯夫人便當自己是無理取鬧,故意要将事情嚷出去,故意要讓陳家、薛家難堪。所以才下令鎖了自己的人,就是要等着自己裝不下去醒過來的時候,所以才薛家才沒有人看視自己。
紀瑾瑜看着薛博文直想破口大罵,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躺在床上恨恨地望着薛博文。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薛博文臨陣倒戈!
紀瑾瑜呀紀瑾瑜,你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人!
薛博文被她盯得不自在,硬着頭皮解釋道:“我并不知道你不會凫水,只以為你一切都安排好了天衣無縫呢!沒想到你是真的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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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埋怨道:“你既然不會凫水,何必落水呢!你答應我會處理好的,結果不但沒有處理好,還鬧得家宅不寧。母親也知道了這件事,你真是……當初你就不該答應我!”
紀瑾瑜盯着薛博文,胸中氣血翻湧:“你若是後悔了,我現在就陪你去上房,将昨天的事情跟大夥說說!當初求我的是你,為了你的事情,害我落了水,你安然無恙,還将我賣了,我沒有怨你,你反倒埋怨起我來了,你……”
紀瑾瑜又急又氣又說了好大一通話,便有些體力不支,累的倒在枕頭上。
陽春道:“四奶奶,快別說了,喝口水吧!”
湘月見紀瑾瑜累成這樣,心疼的緊,不客氣的話就像倒豆子一般蹦了出來:“四爺,明明是你自己被表小姐捏住了短處,怎麽反倒怪我們姑娘?昨天晚上,藏了你汗巾子要嚷嚷出去的人是誰?上趕着逼着要給你做小老婆的人又是誰?四爺不怨她,反倒怨氣我們姑娘,真真是好沒道理!昨天晚上是誰讓弄墨來請我們姑娘的?又是誰說一定會給我姑娘報酬的?分明是四爺是吃了果子忘了樹,硬了翅膀忘了娘,過河便拆橋,出爾反爾,出賣了咱們姑娘!自己就是個忘恩負義之徒,反而怪我們姑娘!真是連我這種丫鬟,也替我們姑娘不值!”
陽春也說道:“四爺,憑良心說一句,自打我們奶奶嫁過來,可做過一件不對的事情?事事還不是為你考慮?爺倒好,不說體諒姑娘一番苦心,反倒幫着別人作踐咱們姑娘!我們紀家雖說沒有你薛家顯貴,但是也不能任由你們這樣?”
直罵的薛博文無言以對,只跺腳望着紀瑾瑜道:“你……你還不快管管你的人!”
紀瑾瑜這才明白,薛博文此人不僅只有一幅臭皮囊,而且面對別人的指責皆是無可奈何的。不同的是,面對自己的時候,他才敢呼來喝去。
怎麽會這樣!是不是自己的一再退讓,才會讓他認為自己軟弱可欺?
一輩子可長着呢!
這樣的人,毫無擔當,耳根子又軟,自己莫非一定要跟此人耗一輩子子?紀瑾瑜自認自己還沒有聖母到用自己的一輩子去成全別人!
你既無情,我也無意,如今你連最起碼的體面都不留給我了,那我何必為你遮掩?
紀瑾瑜看了被罵的惱羞成怒的薛博文一眼,對着兩人說道:“你們下去吧!”
陽春嘆了口氣,湘月卻氣得一跺腳:“姑娘,到如今你還幫着他?你到底怕什麽,顧慮什麽?”
“去吧!”紀瑾瑜沖她們柔聲說道。
“唉……”,兩人長嘆一聲,出了門。
紀瑾瑜慢悠悠地說道:“你打算裝到什麽時候?一輩子嗎?”
這句話看似平常,卻讓薛博文膽戰心驚,他驚恐地望着紀瑾瑜,強自鎮定道:“什麽裝不裝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我朝夕相對,你瞞得了別人,卻怎麽瞞得過我?”
42、真相
姿色出色,才華橫溢,比女子還愛幹淨,日日洗澡,喜歡漂亮的衣服,配飾,喜歡倒弄花草雨露,喜歡研究胭脂水粉,這些加在一起讓紀瑾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YY世界裏的某種生物。
最重要,他不愛女色,還被自己訓哭過一回。自己就是再笨,也該知道了。
薛博文見紀瑾瑜神色一片清明,便知道自己已經被她看穿,也不再掩飾,只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問道:“你何時知道的?”
“我一開始就懷疑,要說确定,大抵是那次你問我讨要凝露的時候吧!”
薛博文苦笑道:“我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你這麽聰明!”
紀瑾瑜不由問道:“既然你有龍陽之好,不愛女色,為何要娶親?為何要選擇我?”
“我沒有龍陽之好,我本來就該是女兒!只是上天跟我過不去,讓我投胎成了這男人的皮囊。不是我選的,是他選的!”,薛博文好似非常迷茫,喃喃地吐出這句話來。
這個他,想必就是薛博文心裏喜歡的那個人吧!
紀瑾瑜不由問道:“他是誰?為何要選我?”
薛博文卻不再說話。
紀瑾瑜的大腦卻飛快地轉了起來:薛博文平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小書房看書,相對于男子,他更喜歡與女子相處,未入宮前的貴妃,後來的陳婉都是例子。所以他往來的人還是比較少的,陳壽在外面也沒有發現異常,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便是薛博文經常到太孫府上與太孫吟詩論酒研究文章……
今上明德帝共有兩位皇後,先皇後是明德帝原配,誕下皇長子立為太子,太子卻在明德十二年春因受傷病故。當年夏天,太子妃拼進力氣誕下為太子誕下一名小皇子,不久後便因大出血而死;同年秋先皇後因思念太子也病故了。
一年之後,今上便将太子妃誕下的小皇子立為太孫!
同年,賢妃誕下今上的第四位皇子,聖上改立賢妃為後。
如今,太孫年二十歲,四皇子年十九。朝中人都相傳說,聖上欲費皇太孫而立四皇子。
因為太孫好色無德,狎昵男風,寵愛一個男寵長達五年之久。
當初紀瑾瑜與薛博文成親當晚,太子還親自來看望自己,紀瑾瑜只覺得震驚不已,心中的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他不準我成親!我心裏是高興的,但是家中父母相逼甚緊,無奈之下,我就陪母親去想看五品官家中的嫡女。我們剛去想看,沒幾天這女子便成了太孫良娣。別人不知,我卻心知肚明!後來母親做主又定了一個小官的女兒,我百般發誓,絕不會碰她,沒想到,卻在成婚前幾日還是出了事情。父母與他皆逼迫于我,我無他法,只好要落發出家。他這才答應,要親自為我挑選一門親事!”
“為何會選中我?”紀瑾瑜不解。
“只因你父親是先太子一系,又一直被谪貶在外,他便提拔了你父,讓我娶了你。你父親被打壓多年,一定會珍惜這機會。就算你受了委屈,為了官職,你父親定然會忍氣吞聲,而你,為了父兄家族的前途,定然不會聲張。”
薛博文頓了頓道:“這些原本在成親當晚,我就應該說與你聽。沒想到,你為人謙和好說話,從來不曾強迫于我,我就沒有說與你聽!”
紀瑾瑜沒有想到這中間居然還牽涉到廟堂之上,真難為這太孫這一番苦心。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這裏面扮演什麽角色。
紀瑾瑜心中一緊,忙問道:“我父親,他知不知道此事?”,語氣中帶了十二分的緊張。
“自然是不知的!我們原本打算,你若是不識時務回娘家哭鬧,再對你父親一番威逼利誘,沒想到根本用不上,事情比我們想象的簡單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