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這也是他的打算?”紀瑾瑜苦笑着問道。

薛博文沉默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堂堂一國皇太孫,是未來的儲君,居然出此手段算計一個遠在廟堂的縣丞。算計的原因不是為了國家或民生計也就算了,居然也不是為了朝堂之上的利益之争,原因竟然是如此荒唐!這樣的陰司說出去估計也沒有人會信吧!

諸人盛傳的皇太孫好色無德,今上欲改立皇四子,連自己這個深閨婦人都有耳聞,看來此事并非空穴來風。

皇四子由當今皇後所出,不僅出身高貴,是聖上嫡子。據說他還通古博今、心懷天下,甚有賢名。不僅如此,皇後出自慕容家,與如今鎮守西北的鎮西将軍慕容德乃是一母所出。

慕容家自聖祖皇帝時便從龍有功,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到了慕容德将軍這一輩,依舊是手握大權掌管重兵,鎮守着大晉朝的西北邊疆。

只是慕容家一直人丁不旺,到了慕容德這一輩,更是蕭條。老慕容将軍膝下有四男兩女,只站住一男一女。一女嫁入皇宮為賢妃,便是如今的皇後;剩下的這一男便是慕容德。

如今慕容德将軍老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膝下僅有二男,長子名慕容紫英,是本次武考的探花郎。次子慕容紫蘇,便是陳媛的夫君,前些日子也因急病暴斃了。

盛京都瘋傳,說慕容紫蘇并非暴斃,而是上吊而死。在慕容紫蘇暴斃的前一天,有人親眼看見慕容紫蘇被皇太孫請到了太孫府中……

如果真是這樣,皇太孫算是與慕容家結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慕容家本來就是皇四子外家,如今又了慕容紫蘇這件事。慕容将軍就是再于先皇、忠于朝廷,恐怕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皇太孫并非明君。

皇四子本就出身高貴,又有強有力的外戚支持,在朝中又有聲望,如果這四皇子真存了争儲的心思,皇太孫的儲位還真的有點懸而不穩。

今上年已花甲,這幾年又推崇道家,沉迷于黃白之術,對朝政也不甚上心,漸漸露出昏聩的樣子來。如今事情大多交由皇太孫與四皇子處置,由此兩人也開始了正真的交鋒。

紀洪初接到聖旨也是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被貶遷十年的人如何會被今上想起來。直到他到了盛京,看到了這些事情,他大抵也猜到了如今已經堪堪要到了兩朝交接的時刻。只是他也不知道是誰要拉攏他這個沒有名氣沒有實權的過氣的督察院侍郎!若在十年前,紀洪或許會大刀闊斧地做一番事業,只是經歷了太多了事情再加上十年的沉寂,今上又是如今這個樣子,紀洪想的便是明哲保身,如何不卷入這奪嫡争位的風波裏面去。

所以在盛京的這些日子,他事事都是蕭随曹櫃、按部就班,不敢做一點冒進之事。他最怕的,便是有人拉他站隊,沒想到進京這麽久,并沒有來練習過他。這才讓他稍稍放下了心。

紀瑾瑜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事情,那是由于紀洪從未将紀瑾瑜當作尋常女兒來教養,只因為紀慕遠一直未能養在紀洪身邊。而紀瑾瑜這個女兒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紀洪便有些言傳身教的意思。再加上紀瑾瑜本來就不是真的幼童,做的事情、說的話往往會展露出不一般的天分,更加讓紀洪既高興又遺憾。高興的是自己的女兒如此聰慧,失望的是,紀瑾瑜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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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瑾瑜自小養在紀洪身邊,自然知道紀洪如今無心仕途,并不像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業。所求的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罷了!

如今卻是因為了自己的原因,還是跟皇太孫沾上了關系!薛家因為有薛博文在,定然是與皇太孫脫不了關系的了。紀家作為薛家的姻親,自然也算是皇太孫一系。不知別人如何看待,但是在紀瑾瑜眼中,皇太孫難登大寶!

到時候若是新皇登基之後算起賬來,薛家、紀家一個都跑不掉!

紀瑾瑜越想越害怕,紀家給了她太多的庇護,不能因為她一個人,便要連累整個紀家。

想到此處,紀瑾瑜突然生出幾分破釜沉舟的勇氣來:“我要與你和離!”

沒想到,薛博文出奇的好說話,他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虧欠了你!我原本想過,我一直不同你圓房,你一定會大吵大鬧,攪得家宅不寧。到時候薛府的名聲被我破壞殆盡。沒想到你這麽心底寬厚無私,就算發現了我的不妥,還為我遮掩。終歸到底,是我對不住你在先,你有此種要求,實屬正常!和離書,我會寫好。”

他這個樣子,倒像是早就打算好的,不見疑心,反而有種放下心來的感覺。紀瑾瑜倒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這件事情,你不用同他說一聲嗎?”

紀瑾瑜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皇太孫。

“不用!其實我一直想主動對你說,就怕你不能接受。我原來還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開口說。其實就算你不說,過不了多長時間,我也會主動要求和離的!”薛博文搖搖頭,眼神變得很迷離道:“我已經背負了一條人命,不能再害了你。就是婉表妹,雖然故意陷害我,我依舊不想因為我讓她受到傷害!”

紀瑾瑜聽了,心中掀起駭浪:“不至于到此種地步吧!”

“我何曾不希望如此!我也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但是事實總是不能讓人如願。”,薛博文說着,臉上帶了幾分痛苦:“我知道自己異于常人,但是卻并非喪心病狂的冷血之徒。午夜夢回,我也害怕過,也後悔過。我多麽希望自己遇到的那個人不是他……只是如今,我已經不能回頭。”作者有話要說:如姊妹們所願,紀瑾瑜下決定要和離了哈~插播一下廣告,如果姊妹們最近文慌的話,可以看看我其他的文,文案中就有鏈接,捂臉……

43、抽身

不知薛博文是怎麽在西平侯夫人面前說的,紀瑾瑜順利的出了薛府。

當紀瑾瑜踏着月色帶着仆從出現在紀府的時候,紀家早已是大門敞開,廊下挂着大紅的燈籠,照的紀府大門口亮堂堂的。

顧氏聽說紀瑾瑜回來了,便猜到肯定出了事情,但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紀瑾瑜居然說要跟薛博文和離。

顧氏一聽吓了一跳,忙上上下下打量紀瑾瑜,見紀瑾瑜無恙才問道:“是不是薛府讓你受委屈了?”

紀瑾瑜點了點頭:“是、也不是!”

這是怎麽說的?

紀瑾瑜環顧四周,顧氏見女兒心有顧忌,便知道事情有不便啓齒之處,忙讓人都下去,娘兩個進了顧氏的內室的碧紗廚裏。

紀瑾瑜在回來的路上就想了好幾個方案,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她并沒有說其他的,只說發現了薛博文與皇太孫的事情,薛博文也同意和離。

顧氏直到如今才知道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但見紀瑾瑜很是疲憊,便強忍下心中的不忿,什麽話都不說,只着人大水來服侍紀瑾瑜梳洗。待紀瑾瑜躺下之後,顧氏便像小時候那樣拍着紀瑾瑜睡覺。

聞着屋裏好聞的熏香,還有顧氏輕輕地打着拍着,紀瑾瑜不由心中感到慶幸:還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總有家人在身邊。

紀瑾瑜睡熟之後,顧氏就出了碧紗廚将紀瑾瑜的話一字不漏地學給紀洪聽。

紀洪一聽,也因為氣憤失了平時的謙和:“什麽!皇太孫的禁脔!薛家怎麽敢……”

“老爺,薛家并不知道!”顧氏勸道:“這件事情,全是薛博文跟那一位策劃出來的,打從老爺升遷那一天開始……”

紀洪畢竟在官場沉浮數十年,剛才咋一聽到自然異常氣憤,待到他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上:“原來,是我連累了瑜兒……”

“老爺!這怎麽能是你的錯,是妾身一時被迷了眼睛,沒有好好看清楚,才讓瑜兒受了這樣的委屈!她還是個孩子,以後該怎麽辦?”顧氏越說越自責,剛才在紀瑾瑜面前強撐的堅強,到了此時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事到如今,咱們着急也沒有用!既然瑜兒已經回來了,咱們再好好打算就是。眼前之際,便是讓瑜兒跟薛家脫離關系。既然薛家已經答應放人,想來八成是答應的。咱們家只要明日請了薛家人好好商量和離的事情便是,這件事畢竟涉及到那一位,想來薛家此刻恐怕比我們還難受!”

紀洪猜的沒錯,西平侯夫人看着薛博文褪去衣衫,後背上青一片、紫一片,新傷家舊傷,全身幾乎就沒有好的地方。又是心疼又是心酸:“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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