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謊言
曾青青足足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才把腰傷養好,楊一一直陪着伺候,李小姐幾乎把她的電話打爆了。
但是嚴楊北一直是兔子的模樣,哪怕一天洩個七八次,也完全沒有變身的打算,曾青青也沒辦法。
楊一對這只兔子倒是十分的友好,還不時帶寫水果蘿蔔過來,只是對他時不時亂蹭的猥瑣行為不是很贊同——幸好這只兔子不像部分公狗,見了人就蹭,騎跨幾乎都圍着曾青青的胳膊或者小腿。
但病號服髒了也是很惹護工讨厭的,她就跟曾青青商量:“不然送去做個節育手術吧,每天這樣發(和諧)情,太折騰了。”
兔子立刻警惕地躲到曾青青身邊,曾青青瞅瞅他,心想真閹了會不會一輩子都變不回來了啊。
這反應看在嚴楊北眼裏卻意外地驚悚——曾青青居然不反對!人類真是殘忍可怕的生物!
當天晚上,兔子先生連晚飯都沒吃,一門心思躲在被子裏蹭來蹭去。眼看護士查房時間就要到了,楊一又不在屋裏,曾青青只好扶着床欄爬起來,把兔子拎去衛生間關好。
房間裏全是濃重的味道,她又扶着牆去開了窗,這才回到床上。
她以前做替身時也受過幾次傷,這次新傷帶起舊痛,頗有點越治越嚴重的勁頭。護士進來見她滿頭大汗,吓了一跳:“怎麽了?腰很疼?”
曾青青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剛剛起來上了個廁所。”
“跟你說了不能亂動呀,”護士扶着她躺好,往她腋下塞了體溫計,還厚道地拿毛巾給她擦了擦汗,“腰是很重要的,要是不治好,一輩子都要受苦啦。”
曾青青連聲道謝,護士又問:“家屬呢?”
“她一會兒就回來。”
護士又把隔天要做檢查的材料什麽放在床頭,把藥盒給她擺好,臨出門前,又叮囑她:“體溫計不要自己拿出來,我一會兒會來收的。”
一直到楊一送了晚飯過來,衛生間的兔子都沒有一點兒動靜。
曾青青有些擔心,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飯,忍不住請楊一幫着去找找那只兔子。楊一一打開衛生間門,就“啊”的尖叫出聲。
曾青青拿勺子的手哆嗦了一下,扭頭看去,楊一滿臉通紅地退出來,狠狠地瞪向她:“怎麽回事?他……他怎麽在這?!”
她身後,跟着走出一(和諧)絲(和諧)不(和諧)挂的嚴楊北。
曾青青臉都綠了,手忙腳亂彎腰想去拿櫃子裏藏着的那套衣服,不小心牽扯到腰,疼得龇牙咧嘴。
嚴楊北主動越過楊一過來拿衣服,漂亮的肩膀、背脊、臀線赤(和諧)裸裸地展現在她面前,真是一點兒也不避諱!
“你怎麽把他帶來了?還……這裏是醫院,半個公共場合,你就非得在這裏……你這樣,遲早毀了自己!”
嚴楊北還記得她要閹自己的事情,聽到她在一邊唠叨,一邊穿褲子一邊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楊一還只是生氣,曾青青卻有點驚奇,不簡單啊兔子精,這樣又不屑又嘲諷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曾青青怕他半夜再出狀況,沒敢繼續讓楊一陪夜。
楊一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他們,完全是看奸夫淫(和諧)婦的眼神。
等她一走,嚴楊北迅速地就往床上爬:“曾青青!”
那語氣十分的委屈,臉色雖然蒼白,動作卻十分幹淨利落。曾青青回抱住撲抱上來的大個男:“我腰還沒好,你別壓着我,躺邊上吧。”
她本來有一堆的話想跟他說,見他這樣熱情,不知道又有點退縮。
嚴楊北果然挨着她躺下來,第一句話就是“不要閹我”。曾青青這才知道楊一白天那句話的後遺症有多大,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問了:“你是因為怕我送你取做節育手術,所以才變回來的。”
嚴楊北飛快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其實能控制變身了?”
嚴楊北陡然僵硬了,曾青青側頭看他,手順着他身體往下,果然摸到硬得有些吓人的雄性(和諧)器官。
嚴楊北臉漲得通紅,卻并沒有再變成兔子。
“你幹嘛騙我?”
“……”
“那天掉下來,也是故意的?”
“……”
“我很感激你那天救我,可是你這樣故意摔下來,耽誤了我多少……”
嚴楊北在被子下面握住了她正慢慢挪開的手,手掌滾燙,聲音低低的:“我怕你生氣。”
曾青青有些驚疑地看向他,嚴楊北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貼近自己胯(和諧)下:“我控制不住,每次靠太近就控制不好……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控制不住。”
曾青青使勁把手往外抽,卻完全掙脫不了,嚴楊北幹脆整個人都抱了過來:“我和他們不一樣,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的臉湊得極近,眼裏倒映着自己有些驚惶的表情,曾青青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在燒:“……我不生氣,你先放開我。”
嚴楊北抱着她不放,灼熱的器官抵在她大腿上,硬得像鐵塊:“為什麽我是兔子的時候就可以,是人的時候就不可以?”說着,露骨地動了動腰。
曾青青擡腿就要踢她,牽動腰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嚴楊北吓到了,有些失望地松開她。
李小姐對嚴楊北的重新歸來異常的興奮,還不停地幫着嚴楊北找理由搪塞上司。楊一忍不住小聲跟曾青青嘀咕:“你小心啊,沒準人家看上你‘弟弟’了。”
曾青青靠着床頭,有點虛弱地笑着搖了搖頭:“不會的。”
楊一瞥了她一眼:“怎麽不會,這種反應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該有的,要是我,非訓得他哭到眼腫起來不可,再不稀罕點的藝人,直接退掉不要了。”
曾青青揉了揉自己的腰,試着坐起來:“我能不能出院了?劇組那邊進度怎麽樣了?”
楊一嘆氣:“這麽敬業幹什麽?又不是你付人工費場地費,耗死他們活該。”說完自己也笑了,“被你們傳染了,我也不合格了。”
劇組那邊的進度确實因為她的受傷而受到了影響。
楊樂雖然也三天兩頭往醫院跑,總不能和她在病床上對戲——古裝片衣服頭飾又繁冗,每次穿衣上妝都得好幾個小時,曾青青陡然告別悠哉的病號生活,一時間還真有點适應不了。
方信又恢複了平時的狀态,對誰都嚴厲得不行,一個鏡頭完不成,對着大家破口大罵摔本子。
楊樂跟曾青青抱怨:“他是不是更年期啊?說真的,這個戲其實讓他兒子導更合适,他完全不能理解咱們年輕人的想法嘛。”
曾青青想起方信硬拉着自己說戲那晚上,心想沒準只是怕兒子惹是生非所以不讓他多露面而已。
可方善是這麽好管的?
她躺醫院這幾天,天天關注娛樂新聞。方善和周太太辦酒會,參加哪個女星生日宴,訂鑽戒跟鄭欣求婚的各種新聞從未間斷。
雖然有真有假,人卻從未淡出過大家的視線。
當然,幾乎和他綁定的鄭欣也更加的關注度滿滿,連在超市買瓶水都有人偷拍,取個“鄭欣鄰家女孩裝扮逛超市”的标題挂在網頁顯眼處。
李霏樂的風頭明顯逐漸被她壓了下去。
曾青青突然想到,要是那次被綁架的是李霏樂,不知道現在會怎樣。
方善進牢房?還是李霏樂一敗塗地?
楊樂輕拍了她一下:“發什麽呆?準備拍戲了啊。”
考慮到她的腰傷,各種文戲都提到了前面,雖然動作幅度不大,感情演繹的要求就高了。曾青青也驚詫于自己的進步,大部分時候她都能輕松地一條通過,偶爾搭檔出狀況,她還能幫着引導一下。
就連方信也忍不住誇她:“青青進步很大,比上回進步大很多,剛才那段表現得很好,不用完全拘泥于劇本,像你剛才的自由發揮就很不錯,不合适的我會讓你重來的。”
這樣毫不吝啬的稱贊讓她有種恍如夢中的錯覺,這些話,不是跟“程心潔”這樣充滿靈氣的演員才會說的嗎?
楊樂對她的妄自菲薄十分不滿:“有什麽不可相信的?你現在的表演就充滿了靈氣,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
方善沒有再來惡意打擾,活動範圍卻始終圍繞着這幾個城市來回。
曾青青的計劃也和月初的月亮一樣,雖然在霓虹閃爍的燈影下不容易被注意到,卻也一步步圓滿完善起來。
嚴楊北的工作之餘,開始大大方方地以兔子的形态出入她的住所,一到夜深人靜就變出人形,美其名曰保護她。
“萬一再有人來,我閉着眼睛都能聞出來。”
曾青青搖頭:“那你怎麽聞不出那個人的氣息?”
他們最近起碼遇到方善三四次,嚴楊北口中的第四人的氣息卻消失的幹幹淨淨。曾青青努力回憶那天在樓下遇到的人群,卻始終只有幾個模糊的背影。
那時候,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方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21號的,說是二更,還是拖到零點之後了,捂臉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