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去告訴寧王,想娶阿凝……
翌日,查出事情始末的林太傅正要合計如何處理此事,便得了禮王縱欲過度,昏迷不醒的消息。
林夫人拍手叫好,“惡人自有惡報,他如此害我家素薇,定是老天爺懲罰他!”
林太傅卻不是這麽想,經過拷問仆從,得了事情真相。禮王派人将林素薇綁到雜物房,裏面早就點燃了讓人失去神志的香。而另一頭再引寧王前去,到時候捉奸在床,寧王身敗名裂。
他家素薇的清白也沒了。
好個一石二鳥的毒計!
到時,寧王與安國公府的婚事告吹,林府與禮王的婚事定然也不成了,禮王這是想一次抹黑兩位皇子。
林夫人還在數落禮王,翻來覆去都是讀書人的那幾句話。
林太傅想的卻是,寧王呢?說已經把寧王引入房間,他又是何時走的?而禮王昏迷這件事,有沒有寧王的手筆?
阿凝沒用綠畫為她更衣,自己穿好整理前襟。
綠畫嘴上不說,心裏有點難受。自從小時候就在阿凝身邊侍候着,這麽多年侍候阿凝已經成了她的本能。綠畫垂着眸子不吭聲,見阿凝坐在梳妝臺上,她走上前去。
阿凝乖巧的坐着,任由綠畫一下一下梳開長長的黑發。
綠畫嘴角顯出一點笑意,又高興起來。“小姐,今日給您梳朝月鬓可好?配着您那只步搖肯定好看。”
阿凝點頭,面色紅潤,眼中含笑,瞧着心情好極了。綠畫跟着也心情好,方才那點不快煙消雲散。
徐倚晴在一旁将早膳放好,“國公爺出府了,世子爺也早早走了,所以奴婢将吃食端過來。”
“對了小姐,林小姐一早派人送來去火的食譜,說是您用幾天看看。”
阿凝臉紅,從鏡子裏看雙瞳剪水,紅唇輕咬,水嫩可愛的似瓶子中慢慢盛開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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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凝回了一聲,在想林舒曼到底是看沒看出來。
想不出來答案,阿凝坐在桌前用膳,吃完之後帶着糕點去了紅琴房裏。紅琴身上好的差不多,不過阿凝擔心,還是不用她侍候,讓她多休息幾日。
快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從裏面出來一人。
“小姐,”岳遠山憨憨笑了笑,用剩下的左手給阿凝行禮。
“你怎麽在這裏?”阿凝問他。
岳遠山撓頭,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說了。
原來是紅琴無聊偷偷跑出去,恰好在花園裏碰見岳遠山。紅琴面色還白着,岳遠山問她去做什麽,紅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過了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想托人出去買燒雞吃。
岳遠山皺眉,安國公府對身邊人一向寬厚,怎麽紅琴來連肉都吃不上。紅琴知道他誤會了,就解釋說,她剛好一些,大夫不讓吃油膩的東西,便是肉也做的清湯寡水。
紅琴想吃油乎乎的燒雞。
岳遠山看她面色不好,索性替她跑一趟。等回來的時候見附近無人,他就親自過來送。
阿凝笑笑,“下次不可,不讓她吃是怕傷口長不好。”
岳遠山點頭,看來女子和男子不一樣,他胳膊沒了第二日就能吃肘子了。
岳遠山告退,阿凝進屋裏,紅琴早就把燒雞藏起來,安靜的躺在床上裝睡。
“行了,不過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什麽想吃的就叫人去買,你需靜養不可起榻。”阿凝在床邊坐下。
紅琴将眼睛眯成一條縫,見阿凝沒有愠色才睜開眼睛,笑嘻嘻的道:“多謝大小姐。”
阿凝:“看你還有力氣往外跑,想來這些糕點也不必吃了,綠畫,晴兒,你們兩個吃。”
“小姐,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紅琴抽抽鼻子,聞到桌上擺放的糕點都是自己愛吃的。
阿凝彈彈她的腦門,這才笑着讓綠畫将東西拿過來。
紅琴為了救她受這麽重的傷,說不動容是假的。對于幾個丫鬟,不止有主仆情誼,還有姐妹之情。陪着紅琴說會話,阿凝拿着沒收的燒雞走了。
宮裏,淑妃哭哭啼啼,往日裏的情趣此刻變得非常讓人煩躁,正德帝皺眉。
“能不能讓朕安靜一會?”正德帝面帶煩躁。
淑妃身子一僵,收低了聲音跪在地上沒起來,她剛得了一個好消息,之前羅列國的公主和萬朝聯姻,正德帝選中的皇子便是自家兒子禮王,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就得到他昏迷不醒的噩耗。
正德帝嫌丢人,索性直接将人換成三皇子睿王。
淑妃不同意。
雖說到時候公主遠嫁萬朝,母族不在身邊,可到底是一朝的公主,借的勢力更大。所以,淑妃不能把這個香饽饽讓出去。
這不,抓住機會就在正德帝面前哭訴,想讓他回心轉意。
正德帝被她哭的煩了,索性道:“等公主來了之後再說,她看上誰,朕就為誰指婚,如何?”
一旁的太監暗道,淑妃果然是最受寵的妃子。
淑妃擦擦淚,這個結果好過直接将人指給睿王,所以她叩頭謝恩。
而寧王府裏比他們更快得了消息,因為顏永安給寧王寫信了,說是會親自帶着隊伍送親。
寧王笑了,笑意直達眼底。雖說羅列國只是母親的本家,可不知為什麽,總是能給他溫暖的感覺。若不是因着阿凝,他可能會選擇回到羅列。
想到阿凝,寧王眼裏的笑意又多了幾分,“欽天監今日應該就去安國公府了吧?”
小福子在一旁道:“回殿下,此時應該已經到了。”
确實到了,欽天監的人和安國公以及世子楊明澤都在廳裏。
安國公看着所選擇的吉日都不甚滿意,大多數是下半年的日子,還有一兩個是年底。
“明年的吉日有哪些?”安國公擡眸問。
久經沙場的将軍,氣勢自然不言而喻,小官被他一眼看的哆嗦。不過他又想到了那個玉面閻王,強忍者哆嗦回話:“國公爺,宜早不宜晚,這些日子都是極佳的。且府上小姐是去當王妃,過去就是享福的,您就挑一個日子吧。”
安國公把紙張放在桌子上,濃密的眉毛動了動,“回去告訴寧王,想娶阿凝,明年再說!”
小官吓得屁滾尿流,趕忙跑了。出了安國公府就溜進寧王府,他禀告完之後,不敢擡頭。
只聽得上首處的男人笑了笑,然後道:“那便算算明年上半年的日子,越早越好。”
“是,殿下。”
小官走了之後,小福子邊斟茶邊問,“殿下,國公爺可是不願意?聖旨已下,不願也不行了。”
“不是不願,只是到底安國公府世子的親事未定,想來安國公想讓兒子先成婚吧。”
小福子手一抖,暗道:合着您都知道,還選這麽早的日子。
寧王修長的手指拿起茶盞,輕啜一口。他也不想惹安國公生氣,可是他有些等不及了。
想讓她早點到他身邊。
早點到怕是不能,所以寧王選擇到她身邊。下午便去安國公府找楊明澤切磋棋藝,而去的時候,“恰好”碰見安國公府嫡女,他的未婚妻。
楊明澤皺眉,看着對弈的年輕男女,實在搞不懂為何他要在這裏受罪。
“殿下小心,”阿凝纖細白膩的手輕輕落在棋盤上,便堵住了寧王棋子的退路。
寧王笑了笑,誇贊道:“阿凝果然聰慧。”
楊明澤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阿凝又落下一子,而後輕笑道:“殿下已經讓我三子,接下來就請殿下真正的與臣女下一盤棋。”
寧王擡頭,原來她知道。小姑娘笑盈盈的,記憶裏的圓臉褪去稚嫩,變成鵝蛋臉。身材也抽長了許多,比之前更加凹凸有致。
此刻不能再将她堪稱小姑娘,應該是看成一個女人。
莫名喉嚨一緊,他咽了咽口水。餘光撇過去,見楊明澤受不了出去了,門大開着,只丫鬟在外頭守着。
上次和阿凝單獨相處還是在林府的雜物間,在那裏,他經歷了難忍又享受的時光。
“阿凝,”他叫她,嗓音低沉了幾分。
阿凝還未察覺出什麽不對,她歪着頭,笑眼彎彎,“殿下,我要贏了。”
她心情愉快,連稱呼都忘了,不過寧王不在乎,他早就叫她不要叫殿下,她不肯。
寧王眼眸落在她纖纖玉手上,白淨的手指,粉嫩光澤的指甲,看着就可愛極了。
他眸色又深了幾分。
最後因為寧王心不在焉而慘敗,二人各自撿拾棋子。阿凝認真的挑着黑子,棋盤上黑白子錯綜分落,她小心的挑選着。
溫熱的手貼着她的手,摩擦了一瞬。阿凝覺得手上酥麻,臉上登時就紅了一片。
好在他只是撿她旁邊的棋子,不小心碰到而已。
寧王面無表情,只眼底透出一點因小動作得逞的笑意。
二人又下了幾盤,阿凝有輸有贏。
最後一盤的時候,寧王垂眸看着棋盤,壓低聲音道:“欽天監選了日子,差不多明年開春。”
阿凝擡頭看他,他也擡頭。
二人目光交彙,阿凝在他眼睛裏看見自己,面帶笑意。
她又臉紅了,姑娘家提及成親的事情難免會害羞。小姑娘面若桃李,勾的人心底發癢。
寧王嘆氣一聲,罷了,這麽多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