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皎潔月光穿過玻璃窗灑下幾縷清輝,房間裏亮着小燈,燈光暖黃,半明半暗裏傳出暧昧出喘息和呻吟聲。
啪的一聲,一只沉香木的精致妝奁跌在地上,打開了,滾出流光溢彩的耳飾項鏈,珍珠的,鑽石的,顏色各異,價值不菲。謝洛生低喘了聲,想握住妝奁的手指接了個空,無力地蜷了蜷,虛虛地握上了梳妝臺的桌角。
謝洛生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
他衣衫散亂,襯衫扣子解開了,露出白皙的胸膛,屁股翹着,褲子胡亂地堆在腳脖子上,簡直淫靡得不堪看。謝洛生臉頰臊得通紅,眼睛剛剛閉上,埋在後穴裏的性器就狠狠一頂,撞得他連連喘息,險些軟倒。
所幸容述摟着他的腰。容述吮吻着他滾燙的耳垂,說:“閉上眼睛做什麽?”
隆冬天,謝洛生卻覺得熱得要命,容述吻着的地方是燙的,滾落下颌的汗水也是熱的,身體裏插着的那根東西更加熾熱,燙得穴肉都要化了似的,軟綿綿地咬着男人的陰莖。他無暇回答容述的話,容述也不急,只拿那玩意兒磨着他受不了的地方,逼得謝洛生失控地呻吟出聲,眼睛也泛起了紅,抓着他叫,“容先生——”
他一睜眼,鏡中的荒唐身影又撞入他的眼睛。
容述嘴唇的口紅已經花了,他舔花的,蹭亂了,他的嘴邊都沾了些。
容述下了戲,二人一道去外頭吃了飯才回的容公館,本是随意閑聊的,談年後工廠開工,談滬城商會,宋老将退雲雲。容家紮根滬城百餘年,碼頭運輸,新興的金融銀行均有涉獵,容述是容家精心培養的容家家主,在生意一道指點謝洛生綽綽有餘。
可不知二人聊到哪一句,就吻到了一處。
容述身上還穿着旗袍,絲絨旗袍,開了叉,謝洛生仰頭迎合容述潮濕纏綿的吻,舌頭追逐勾纏,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吮吸聲。他情不自禁地摸上容述的腰,容述常年練戲,身段修長漂亮,裹在旗袍裏,行走之間搖曳生姿,可當真碰着了,方覺出不同女人的柔軟,那是屬于男人的勁韌和力量感。
謝洛生越發意亂情迷,口中送上發麻的舌尖,手卻慢慢下滑,稍稍一頓,是旗袍的開叉口。
他雙眼迷蒙地望着容述,容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指尖随意地撥了撥謝洛生耳邊的碎發,低笑道:“喜歡嗎?”
謝洛生咽了咽,抱住容述的腰反身将他壓入沙發裏,他喘息微亂,低聲說:“喜歡。”
喜歡得不行,謝洛生頭昏腦漲地想,忍不住将手沿着旗袍的開叉探入內裏,他摸着了柔軟的襯裙,男人結實的大腿,再往上,是褡相精致的吊襪帶。謝洛生于情事上的所有經驗都來源于容述,剎那間的錯亂刺激感直擊謝洛生貧乏的性事認知,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只覺自己簡直像個不要臉的色胚變态。
“容先生,”謝洛生聲音喑啞地叫他,容述姿态放松,甚至沿着他的動作打開雙腿,旗袍被推高了,底下的光景色情又透着股子古怪錯亂的視覺沖擊。謝洛生怔怔地看着,嗓子發幹,容述笑了聲,擡腿蹭了蹭青年胯下鼓囊囊的東西,說:“真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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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洛生短促地喘了聲,被撩撥得眼角泛着紅,手中力道失了控,一勾,帶子繃斷了,整個人也壓着容述吻他,渴水似的喚他,“容先生,毓青,容叔叔。”
謝洛生熱情又纏人,本是游刃有餘的容述也覺出了幾分熱,眉眼間染上了情欲。
屋子都熱了起來。
謝洛生摩挲着容述的大腿,往上吻時,旗袍已經堆到了容述腰間,他一眼就看到了男人勃發的欲望。
拘在黑色三角內褲裏的男人陰莖,很硬了,輪廓駭人,仿佛要将那薄薄的布料撐壞。
容述看着謝洛生,揉了揉他透紅的耳朵,謝洛生回過神,擡起眼睛望着容述,頂風流漂亮的一雙眼睛,充斥着情欲和癡迷,就這麽自下而上地看了過來。
容述心頭動了動,突然就多了幾分難耐,他扣着謝洛生的腦袋往下壓,謝洛生臉頰登時就貼上了男人的下身。謝洛生低哼了一聲,卻沒有反抗,溫馴地觸碰着容述的那根東西,還伸出舌尖徐徐地舔了上去。
欲火瞬間燎原。
容述是穿着旗袍操謝洛生的,好端端的一件旗袍已經扯壞了,扣子都繃壞了幾顆,一片式的下擺松松垮垮地蕩着,反倒方便了容述動作。
興許是因着容述穿着旗袍,謝洛生今夜高潮來得格外快,好像受不了似的,二人在梳妝鏡前做了一回才回到了床上。
容述那玩意兒還硬着,濕漉漉的,泛着淋漓的水光,謝洛生雙腿大開着挂在床沿,他看着容述一邊看他,一邊脫旗袍,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有實質,沉甸甸的,逼得謝洛生有些喘不過氣,可後穴卻縮了縮,竟生了幾分不可言說的癢。
他擡手臂擋着自己的臉,不敢再看容述。
容述哼笑了一聲,硬邦邦的東西就抵上了翕張的穴口,偏存了壞心思,只在臀縫裏厮磨。謝洛生屁股都磨得沾着淫液,好不容易等他插進去,卻又不肯給個痛快,只淺淺地插了兩下又抽了出去,謝洛生正當年輕,哪裏受得住,胡亂地吻着容述,低聲叫他,“容叔叔……”
容述不緊不慢的,“嗯?”
謝洛生抿了抿嘴唇,看着容述這副從容不迫的模樣,那股子翻湧的占有欲如水一般,又沸騰了,他伸手握住男人的陰莖,聲音喑啞,“容叔叔不想插進來嗎?”
容述眯了眯眼睛,挺胯緩緩送入莖頭,道:“寶貝兒怎麽這麽饞?”
謝洛生手指抖了抖,說:“容叔叔說了今夜要嫁我的……”
“那今夜就是你我洞房花燭夜,”謝洛生說,“春宵一刻值千金——”
話沒說完就變成了一聲呻吟,勃發的陰莖整根捅入了穴內,饞久了,迫不及待地絞緊滾燙的性器,恍惚間,謝洛生聽容述說,“寶貝兒,這麽想做容太太?”
謝洛生喘息着看向容述,說:“……容叔叔嫁給我,容叔叔是謝太太。”
容述啞然,他笑了聲,說:“謝太太就謝太太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不當辜負。”
這一夜謝洛生頭一回嘗着容述的難纏,這人深谙風月,二人親熱過了幾回,就已經摸透了謝洛生的敏感處,将人弄得快活欲死。謝洛生欲海沉淪,恍恍惚惚間望見容述的眼睛,猶見幾分清醒,頓時如同一盆冷水兜頭罩下,謝洛生心裏陡然生出不甘心和委屈。
大抵人總是貪心,謝洛生如今竟覺得容述那點喜歡太淺太薄,不夠,遠遠不夠。
容述像是做好了随時抽身而退的準備,這點喜歡于他而言,哪天就吹散了,微不足道。
謝洛生也微不足道。
二人軀體纏綿,容述敏銳,堪堪察覺出謝洛生的心思,一雙手已經摟上了他的脖子,嘴唇也貼着他,含糊不清地叫他,“容叔叔。”
容述随口應了聲,掰開謝洛生的大腿,一下子插得極深,底下那口濕軟的穴抽搐着咬得更緊,青年低低地喘息聲響在耳邊,克制又隐忍,撩人的很。剎那間,容述也有了幾分難耐,顧不上其他。
臨到後來,二人都汗津津的挨着黏着,容述在謝洛生身體裏出了精,他要抽出去,謝洛生卻迷迷糊糊地夾緊他,說:“……不要走。”
容述抽了口氣,報複性地捅了幾下,啞聲說:“寶貝兒,真想含着睡一宿?”
“要生病的。”
謝洛生卻不管,低聲說:“喜歡容叔叔。”
容述笑了,道:“就這麽喜歡,嗯?”
謝洛生沒睜眼,摟着容述吻他的鬓邊耳朵,聲音輕,卻纏綿缱绻,夢呓也似的,咕哝道:“喜歡,容叔叔是我的。”
“想把容叔叔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謝洛生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小,仿佛委屈又無可奈何,恨恨的,“關起來。”
容述心頭顫了顫,看着謝洛生,長夜寂靜,溫暖的軀體緊緊挨着他,一團火也似,燒得他有些不适,安靜地看了半晌,到底是沒舍得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