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還嫌傷得不夠痛嗎?想她幹什麽!
唉,傳種接代,不就是女人和男人幹那個嗎?一想起老爸老媽急切地盼望着抱孫子,他就會想起那個,想起那個,他就想起了她,想起了她,那東西便不識時務地脖了起來。呀呀呀,自己這是怎麽啦?老爸老媽只是叫他去送點東西給那姑娘,又不是叫他去幹傳宗接代的事兒!
五十一 十幾年守候的人
鐘遷一路上想着和那未曾謀面的姑娘的龌龊事。事實上,連人家姑娘能不能看上他那兩塊厚嘴皮子和兩只老鼠眼睛都還不知道呢!
男人和女人,除了**和客,還得講究兩相悅。
唉,一個剛剛失戀還處于自我意識有些混亂之中的人,想法真是可笑又不可思議!
學校和村莊一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小時候就讀的低矮昏暗的瓦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層寬敞明亮的新教學大樓。兩旁,是兩層的教師宿舍。前面再圍上兩堵牆,中間是校門,整體看起來,像個大四合院。
由于是周末,學生都回家裏了,老師也回去了——除了只有放長假才回去的黃曉希老師。
校園靜悄悄地,左邊樓下第二個房間的門虛掩着,門縫裏飄出一首憂傷的鋼琴曲。
琴聲飄在空的校園裏,旋繞在窗外郁密的樹林間,顯得是那樣的凄婉。
假日裏的山村小學,少了學生和老師,就如遺落在山間無人問津的一座廟庵,守在“庵裏”的姑娘還未曾謀面,鐘遷就被這冷冷清清的氛圍給懾住了心魄。
他出門時的悲怆不再,那被人推上搏戰場的悲壯更是去無蹤影,就是一路的躁熱也随着曲子的凄清席卷一空,随之而來的是涼涼清氣。
她會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鐘遷屏息輕輕地走近那個房間,透過門縫往裏看去,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側站在窗前,如水一般的黑發披撒在背上,肩頭,她面向着窗口,只露出半邊臉兒。就那半邊的臉兒,長長的睫毛,筆直而小巧的鼻梁,一點紅唇,外加瘦削的臉頰,就足于勾出一副素女靜思圖了!
她是在看窗外的風吹葉動還是随着鋼琴曲放飛了自己的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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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遷的心髒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好像要停止跳動了!
他曾經那麽癡那麽狂地暗戀着晨星,即使是和那個分了手的女友在如膠似漆似地纏綿的時候,心裏還難免常常想起她。甚至有時候只有頭腦中假想着身下壓着的那具身體就是晨星,他才能達到快樂的巅峰!
晨星是他心靈深處最完美的一個女神。
事實上,晨星的美,沒有美得國色天香,也沒有美得沉魚落雁。但她眉宇間那似愁非愁的神态,曾讓他在外漂泊了多少年,電視媒體見過多少美女,只要一回想起來,他的心底就會流過一絲的感動。
揪住他的心的,就是那一縷煙愁!
眼前的女子,雖然此時窗前沒有月光,那眉頭沾濕的淚水和籠罩在她身上淡淡的煙愁,使人不得不聯想到一個月下寄相思的癡女子!
難道,她是晨星?或者說是古時望夫征戰歸來的深樓少婦?
不,她是黃曉希。
好一會兒,鐘遷才把自己調整過來,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
那聲音,甜而不膩,柔而不弱。
鐘遷一聽,如電一般擊過全身!他哆嗦着,推開門。
那女子轉過了臉,一看來人,霎時僵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的确很像晨星,但絕對不是晨星!老媽說他是認識的,真的,他是在那兒見過,是夢裏?還是上輩子?或者是上上輩子?
鐘遷手裏提着的那袋東西滑了下去,掉在地上。
五十二 鐘遷要結婚了
淩槐風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李玉輝叉着腿仰躺在上,抽拉着轟天雷響的呼嚕。都說女人一般不打呼。就她身上,除了那兩凸一凹處,還有哪兒像個女人?!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昨晚?還是臨晨?
他這一覺睡得真是沉啊。是啊,老媽的病日見日好,鐘遷似乎也走出了失戀的影,還有,晨星就要辦舞蹈學校了,他終于可以實質地幫上她一把了。最主要的,她有可能從此走上致富之道。他和鐘遷一樣,雖然晨星自己不覺得生活清苦,但他的心在替她苦着。
淩槐風輕輕地下了,蹑手蹑腳地走出房外。上的女人要是弄醒了,出口準是髒話,大清早的,別把自己一天的好心都給砸了。
玲玲不再像是第一次要去晨星家那樣,興奮得連覺也睡不着,原來是怎麽樣的,現在還是怎麽樣。都七點半了,她還睡得香香的,嘴角,挂着一絲微笑。女兒像爸爸又不完全像,穿着一薄紗式的睡衣,兩排長長的睫毛蓋在那蘋果似的臉蛋上,美得就像熟睡中的小天使。淩槐風看着看着,不自地彎下身子,要在那張噴着孩子特有的香氣的臉上親上一口。正在那時,他的手機叫起來了。
他不得不把撮起的嘴收了回來。是鐘遷打來的,一大早的,昨天才回去,該不是就叫他派車去接他返城了吧?這人,多少年才回來一次啊,真是忘了自己的根了!他按下接聽鍵,口氣有些生硬地喊叫:“喂!”
“槐風啊,我今天結婚,你把晨星和羅蓮叫來祝賀一下吧!”
“喂!喂!你說什麽?你今天結婚?我沒聽錯吧!”淩槐風這一驚啊,不亞于晴天霹靂!
“沒錯,我要結婚了!”
“你該不是素死的饞貓,逮着只吃屎的蒼蠅也當葷了吧?兄弟,你清醒點,結婚不是兒戲!”
“我沒把結婚當兒戲!”鐘遷在那頭大叫起來,忽而聲音急轉了下去,“呵呵,我找到我的最愛了!”
“你……”
“別你了我了,要是你不把晨星還有羅蓮帶來,我跟你急啊!”
鐘遷挂了,留下淩槐風握着手機聽着裏面傳出來的嘟嘟罔音,半天也記不得放下來。
“爸爸,你在幹什麽呀?”玲玲被他們的通話吵醒了,她看見爸爸一臉怪怪地愣在那兒,大吃了一驚。
五十三 欲速則不達
女人就是女人,他們沒有像淩槐風想的那麽多,老同學要結婚了,是喜事兒呀。她們一接到電話,第一件事是準備紅包,第二件事就是收拾自己和孩子。晨星另外還得分別打電話給要在她們家學舞蹈的孩子的家長作解說和歉意。
她們忙妥當了,淩槐風等得額頭都冒汗水了。
羅蓮自己開了一輛小車。
三個孩子都争着要和晨星坐在一起,淩槐風的車子大,她們只好擠在淩槐風的車子後座。
一路上,晨星捏着鼻子撲在自己的膝蓋上。而三個孩子則擠在窗戶口,看着一座接着一座往後移去的大山,還有原野裏的牛羊,農家門口争吃的雞群,池塘裏嬉水的鴨子,或是搖着尾巴跟在主人後面的狗兒……她們一會兒是驚喜得哇哇大叫,一會兒是興奮得哈哈大笑。
突然,玲玲看見了一頭母牛豎起長長的尾巴在拉屎,她竟然興奮得就像天上飛來了個外星娃娃似的大叫起來:“啊哈,我看見牛牛拉屎啦!我看見牛牛拉屎啦!”
思思和高希本來是趴在另一個窗口的,一聽,擠了過來,可是,那拉屎的牛早已遠成了一點灰褐色了。
“嗚哇——我要看牛牛拉屎啊!”高希哇得一聲大哭起來。
晨星因為會暈車,撲在膝蓋上不敢出聲。
淩槐風哄了兩句,不但沒有哄住,反而哭得越發傷心了,那聲音大得要嚷破車窗的玻璃。
“看吧看吧!”淩槐風嘆息了一聲,看了看時間,眉頭一皺,但不得不掉轉車頭,開回到那頭母牛那兒。
打開車門,孩子們“嗡”得一下湧了下去,吓得守在車門外的淩槐風冒了一陣冷汗。幸好,一個也沒摔着。
可是,那頭母牛的屎早拉完了。好在,有頭小得還泛着茸茸的黃毛的小牛崽子鑽在牛媽媽的後腿下面,只見它咬住牛媽媽的汝頭**兩口就要松,然後用那顆小小的腦袋兒往那四只鼓脹的汝頭撞去,撞得重了時,牛媽媽好像都要被小牛搬倒似的,兩條後腿要重新調整一下位置,才能穩住。而牛媽媽好像什麽事也沒有,一邊吃草,一邊晃着尾巴趕蒼蠅,周圍的青草都吃這一遍了,牛媽媽又得往前走兩步,那小牛崽子舍不得松開汝頭,便被拖着腳都打起拐來。
孩子們越看越發覺得有趣,打扁個腦袋向前擠去,冷不防牛媽媽突然擡起它的大腦袋沖她們大叫一聲:“哦嗎——”
五十四 黑眸中劃來的眼神
趕到鐘遷家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
車一停,淩槐風、羅蓮和晨星還有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