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詐屍」……

府醫:“詐……詐詐詐屍了!”

觀月:“你才是屍!你丫還幹屍!”

觀月再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處于一種懵圈狀态,他感覺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身體全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間停止了流動,意識明明清晰卻像是被關在了精神世界,身體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這種感覺很糟糕,比上一次真的死了一次還要糟糕,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蕭言瑾……

具體情況還要從柿介從外面進來之前幾分鐘開始講起。

跟蕭言瑾讨價還價了半天,觀月得到的來自蕭言瑾最大的讓步,也不過是一般的東西也能帶走,但因為這個世界的東西他真不能處理,前腳剛拿走後腳馬上就又要還給你……

所以這拿走還有什麽意義?這個外挂簡直不要太雞肋好不好?而且這個挂還開在蕭言瑾身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好嗎?

換句話來說,什麽時候幫他,幫不幫他,幫多少,這一切都不過都在蕭言瑾的一念之間,這就不免讓他懷疑起了,蕭言瑾願意幫他的這個底線到底到哪裏了。

“也就是說你只能暫時接收這個世界除了器?官之外的東西,之後馬上就要換回來,但我這個人從頭到腳到腳指甲,随便什麽部位都可以跟你換現代的東西是嗎?”觀月問他。

蕭言瑾說:“但凡是我能夠幫你弄到的,都沒有問題,單方面拿東西的話那就更輕松了。”

觀月說:“那我要我前幾天剛買的那個陶笛!”

蕭言瑾:“陶……陶笛?”

觀月應道:“是啊!我前幾天剛買的,雖然不是很高檔的東西,但是我也花了一千多塊呢!我都還沒學幾天!”

蕭言瑾突然沒了聲音,但是觀月卻半點兒不慌,因為沉默不過瞬間,觀月要的東西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從剛才蕭言瑾的言辭中,觀月已經知道了這裏的時間流速跟原來的世界流速不一樣,也就是說他這裏不管過了多久,蕭言瑾都可以回到他離開之後的時間點,而蕭言瑾在那邊不管忙活了多久,回到這邊的時候,這邊的時間點也基本不變,但當真正面對這明明那邊不知道蕭言瑾費了多少時間,一轉眼自己要的東西就已經出現了的時候,觀月心中還是難免覺得新奇。

此時他手腕上挂着的,不就是前兩天……不是,現在至少也過了半年了,半年前他買的那個陶笛嗎?

那陶笛本來就是陶土燒制的,每個陶笛出來之後的紋路都不一樣,這會兒觀月甚至都不需要看得太過仔細,就能确定那就是他的陶笛,那上面的吊繩都還是他親手綁上去的,那個結打得何其敷衍?不可能是出自別人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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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拿着陶笛,剛興奮的想要說點兒什麽,卻發現原本好好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兒了……

觀月在心中問蕭言瑾:“這……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聲音呢?”

蕭言瑾說:“用聲音換聲音,很公平。”

觀月原本以為用什麽部位換都是他們商量之後決定的,卻沒想到用什麽換完全就是靠蕭言瑾的一時興起。

他忙在心中說道:“我不要了,換回來。”

當即,原本手上的陶笛就消失了,他呼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發現自己剛剛才啞巴了的嗓子這會兒又恢複了原狀。

恢複之後,觀月不但沒有感到後怕,反而更興奮了,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換了東西,用完之後再換回去,這不就跟他在熱砂戰姬那本書裏寫的異能差不多嗎?

憑空多了一個特異功能,在這光他自己寫的時候就覺得危險重重的世界裏,難道不是最大的保障嗎?

“那!我要換一柄匕首!小刀!水果刀什麽的都可以!”觀月又說。

話才剛說完,果然他的手中就又多了一把沒有刀鞘,木質手柄的匕首,再擡手一看,他的右手上少了一根小拇指。

一根無關痛癢的小指就能換一把能殺人的刀了?

而且換了之後手指上還一點兒痛感都沒有,簡直就像連縫合手術都做完了好幾年了一樣,一滴血都不見?

“換回來。”觀月又說。

這樣看起來,貌似還挺劃算的?

觀月說:“我要我家小白!”

好一會兒了都只聽着觀月說話,自己再沒有說話了的蕭言瑾終于疑惑道:“小白?”

觀月說:“對啊!就我放在房間床上的玩偶狗!”

說完手上就多了個玩偶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了半年了的關系,玩偶狗上沾了好些灰塵。

觀月抱着那玩偶狗眉頭就是一皺。

“怎麽那麽髒啊?”

剛說完,他又開始觀察自己身上到底少了什麽,然後就發現腦袋上方空落落的,一摸頭,他成了個禿瓢!

而蕭言瑾則回答道:“你以為你消失了多久了?半年了親!要不是你爸你媽都不關注你,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你爺爺奶奶太公太婆都死光了,你那房子又是你個人的名義,你以為你的這些東西還能保存到現在?不過沾點灰塵,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觀月驚訝道:“你說我的東西半年了都沒人收拾?”

蕭言瑾說:“何止是東西沒有收拾?你連個衣冠冢都還沒有呢!”

觀月聽完,心中忍不住的悲傷的同時,卻又不得不為自己的人生感到可笑。

合着他活了二十二年,到最後,不光是連個魂和身體都沒有留下,更甚至連個衣冠冢都沒有人幫他立,簡直就好像……那個世界自始至終就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觀月苦笑的扯了扯嘴角,這個世界少了誰都照樣轉,他是知道的,可是終歸還是……

為這種沒有留下關于自己的一絲半點兒存在感感到了悲哀……

“變回去吧!”

觀月說完,手中的玩偶狗就又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這一出折騰刺痛了他心中的某個點,嗤笑一番之後,知道他在那個世界活的怕是還沒有這個世界的觀月活的精彩之後……觀月就覺得心裏不太舒服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雖然他也是父母家人死光光,唯一的妹妹還跟他争奪寒興莫的寵愛,但好歹,如果他這會兒真死了,他也知道,至少還會有一個小侍女會因為他的死而傷心……

也不知道那一刻觀月的心态是怎麽了,心裏不舒服的觀月突然就起了一個消極的念頭。

他問道:“我要一把?槍!也可以換嗎?”

才剛一說完,他的手上一沉,可是這手上一沉之後,他卻是連手上的東西長得什麽模樣都已經看不清了,因為緊接着,他便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心髒也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不!不是停止了跳動,此時,他的胸膛之中空空如也……怎麽他的心髒的價值才值一把?槍?的嗎?這是要找什麽渠道販賣啊?這是不是也太便宜了一些?

不是,重點不是這個!蕭言瑾的這個意思是不是說,這麽消極想死的話,不用他親自動手,他馬上就能成全他的意思?

“我不換了!我不……”

然而還不等他說完,他就已經因為心髒的消失,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蕭言瑾的聲音在原本就空空如也的觀月的精神世界說道:“如你所願,這就幫你換回來。”

說完,觀月手上那把觀月連看都沒能看一眼的。槍?就又消失了,相對的,剛剛被摘掉的那枚心髒又回到了他的胸腔之中,只不過因為驟然失去,又突然被放了回去,想要功能重啓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

也就在這功能重啓的這期間,柿介從外面走了進來,并且發生了柿介決心豁出命去求助的那一段。

在這期間,心髒被放回原處了的觀月的腦子已經多少恢複了一點,隐隐約約的,就像是做夢一樣的,他好像感覺到了期間有人抓過他的手,喊過他的名字。

甚至,為他動氣了……可是等他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裏卻已經什麽人都沒有了。

那個小童急匆匆的抓了藥回來就跟柿介煎藥去了。除此之外,觀月這院子裏本來就已經沒有別人了。

觀月茫茫然的從床上下來,看了一眼之前已經看熟悉了的房間,意外的跟鏡子中的自己對視了一眼。

他雖然已經是第二次清醒過來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臉。

這張臉跟他在現代時候的臉一般無二。沒辦法,畢竟不管是在哪個世界,終歸是同一個人,長相類似也是正常的。

而且因為進了莫王府之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寒興莫都對他不錯,皮膚什麽的倒是比他在現代的時候養的還好了很多。

就是這本來就睡了三天不曾梳理,之後又被換過一次的頭發有些亂,一縷頭發從腦袋正中間立起,像足了不少動漫裏,漫畫家都喜歡畫上的那撮呆毛……

觀月伸手在自己腦袋上摸了一把,還覺得挺好玩兒的。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個随便換東西的局限性其實也是挺強的,能換過來的都是對這個世界而言無關緊要的東西,那些危險到能夠影響這個世界運行的東西應該都換不過來。

否則,不用觀月自己去死,蕭言瑾就能先做主把他抹殺了……

而且死亡這種感覺……貌似絲毫不會因為之前已經那麽慘的死過一次了而适應,只會因為已經死了一次了,而對再死一次更加恐懼,既然沒有勇氣選擇死亡,那……那還是好好活着吧!

終歸這個世界跟他在《失月》中還是有些區別的,最後是不是要活的那麽慘,終歸還是要靠他自己!

嗯……不止他自己,大概還要靠蕭言瑾……那現在……現在……

“咕嚕嚕……”

這具已經三天半時間水米未進了的肚子,在觀月的內心都還沒有下定好主意的時候,就發出了抗議。

“哎……現在還是先找點東西填飽肚子要緊……”

這麽想着,觀月從一邊那個簡陋的衣櫃中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出來。

這衣櫃中,原本觀月的衣服都是一些材質上好,制作精美的恒溫華服,卻因為在那之後觀月不再受寵,而都被這府中一些拜高踩低的東西搶了去,剩下來的都是一些材質簡陋,質量不好,且制作粗鄙,連雜役侍從都嫌棄的恒溫服,要不然原來的觀月也不會在外面呆了一個晚上就被凍死了。

但同時,這種粗鄙的衣服穿着方式也簡單,即便觀月對這個世界的服飾穿戴方式不太了解,看兩眼之後也能琢磨出來穿法。

觀月畢竟剛過來這個世界,對恒溫服雖然有這個概念,畢竟他自己寫過,可這會兒第一次真的拿在手裏,不管材質好壞,覺得新奇肯定是有的。

脫了那身被他當成睡衣的恒溫服,換了一身較為寬松的衣服,觀月推門出去……

結果剛一推門,就正面對上了一個正在院子裏,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而急的團團轉的中年男人。

“哇!”

觀月一聲驚呼都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那個男人卻已經被吓出了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觀月有些尴尬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這……這不是他的院子嗎?

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他的院子裏,他還沒有被吓到,這男人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這合适嗎?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表現出自己被吓了一跳了的樣子了好嗎?

不過想來,自己不認識對方也只是因為自己才剛過來,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基本都不認識,指不定面前的這個人就認識他呢?說不定他是這個院子裏的管事什麽的呢?

觀月本來就不善言辭,對于不認識的人,就更不知道應該怎麽打招呼了。

于是,有些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之後,他就看都沒有再看那個男人一眼,走出了院子……

那男人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他明明記得,剛才摸到的溫度幾近于無,心跳脈搏也幾乎完全沒有,就算還沒有死透,那也應該是什麽時候死了都不奇怪的啊?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還能站起來?

“詐……詐詐詐屍了!”

作者有話說:

關于對國君的稱呼,其他人稱皚蒼國君為國君陛下,稱熱砂帝君為帝君陛下,相對應的皚蒼的王後就是國後,熱砂的皇後為帝後,兒女們則統一稱呼國君和帝君為父君,稱國後和帝後為母君,為什麽這麽設定呢?

首先是小赤自己喜歡,其次是《熱砂戰姬》中就是這樣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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