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壞了
景锴從未央殿回到王府,在書房中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晚膳過後有人推開了書房的門,景 锴負手而立在書房的窗子前,看着滿地月光喚了聲:“淩公子。”
淩子風關好書房的門自顧倒了一盞茶問道:“祁王殿下今日召我前來可是有事?”
景锴轉身拿起書案上用鎮紙壓着的一紙地契塞到了淩子風手裏,淩子風只粗粗看了一眼手 中地契心中滿是不解,景锴薄唇輕勾說道:“不若淩公子就用它來發家吧?雖然不是什麽好買 賣但好歹能救你我一命。”
淩子風細看了地契道:“扶雲樓?祁王殿下這是。。。”
景锴重新負手立在窗前道:“這種地方,皇兄是不屑于查的,幾天了所有的消息沒有一條 是對我們有利的,本王勢力分散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他們藏在這京城裏,也要給這些人某 個藏身之所不是?再者,我皇嫂逃出太子府之後也要有個容身之處吧,本王總不能将他藏在本 王的王府裏吧?”
淩子風不明白追問道:“殿下,之前我們說過的,只要錫兒從太子府逃出來我們就。。。
”
〇
景锴轉身挑着眉看了淩子風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罵淩子風幼稚,景锴輕笑一聲道:“淩 公子,你清醒一下好麽?今非昔比,你覺得如今這種境況你帶着我皇嫂又能逃到哪裏去?更何 況本王需要淩公子。”
淩子風有些心急上前一步道:“祁王殿下,我們之前說的可不是這樣,我助你将太子拉下 馬,你助我救出雲錫,雲錫一旦逃出我二人便立刻遠離京城,我江湖上的力量全部歸于你,現 在堂堂祁王殿下這是準備耍賴麽。”
景锴笑着搖了搖頭,繞過書案站在淩子風面前拍了拍淩子風的肩膀道:“淩子風,當初本 王是如此答應你的沒錯,可本王還是那句話,今非昔比,有些事情本王甚至懷疑皇兄已然知曉 ,今次你江湖上的人失去聯絡與我皇兄脫不掉幹系,江湖上的人本王不急,你慢慢去聯絡,但 這扶雲樓,本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用誰的名頭都得給本王開起來。”景锴放在淩子風肩膀上的 手重了些力道接着說道:“淩公子,現在已經不是你和本王讨價還價的時候了,事成之後你與 皇嫂去何處逍遙本王自然不會在幹涉,但你記住,那也得是事成之後的事。”
淩子風攥緊了手裏的地契心中一沉,不信沒有辦法,誰說救雲錫一定要靠着祁王的人,淩 子風不答話攥着地契便要出門,淩子風将要推門之時景锴冷聲道:“淩公子,本王勸你不要多 做他想,太子妃什麽時候逃出太子府,逃出來之後又能去哪裏,這一切可都攥在本王手裏,淩 公子做任何行動之前可要好生思忖思忖。”
被戳中心中所想的淩子風回頭狠狠的瞪着景锴,只覺此人為登皇位無所不用其極,淩子風 看着景锴問道:“殿下做得這麽絕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景锴挑眉反問道:“那淩公子搭上本王這條船又任勞任怨是為了什麽呢?好了,淩公子本 王交代的差事好生去辦吧,扶雲樓就交給淩公子了,別忘了本王的皇嫂可還等着你呢還有淩老 太爺還指望着靠淩公子讓淩府東山再起呢。”
淩子風聽到景锴提起了祖父更是咬了咬牙,自知此番是如何也下不去景锴這艘船了,既下 不去也只能随着往前走了,更何況此時一切是死是活一切尚未有定論,尚有來日可期,淩子風 揣了地契回府了。
景锴看着大敞的書房門心中一絲暢快也沒有,景锴自知在淩子風和衆随從眼裏自己已然是 個為了皇位用盡手段的人了,那麽他若是知道了呢?也會這樣看自己麽,也會覺得他是為了皇 位麽?
太子府。
雲錫不用膳,景铄也不再勸,小丫鬟見湯碗碎了一地便要上前收拾,景铄卻做了個手勢止 住小丫鬟的動作,景铄彎腰拾起一片碎片扔到雲錫榻上道:“小時候太後教過孤,自己調皮闖 了禍就得自己挨罰自己收拾,庶人如此太子更要如此,這碗誰掀翻的誰來收拾。”
景铄上前把繞在榻尾的鎖寒鏈解下了幾圈,剛好夠雲錫去拾起碎片。
雲錫挪至榻邊,眼神緊緊地盯在那一地的碎片上,赤腳下了地拾起碎片,湯碗不大碎片剛 好放在雲錫一只手心上,雲錫将掌心碎片放在膳桌上,但并不是全部,雲錫還捏了一片不大不 小的碎片在指間。
雲錫定定的看着景铄,擡起手中的碎片放在了脖頸上,雲錫微微一用力,鋒利的碎片立刻 給雲錫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開了一條血口,雲錫一整日水米未進只喝了兩碗藥,此刻喉間已是嘶
啞,雲錫手下用着力說道:“景铄,我要你放過淩子風,不然今夜你只等着抱着我的屍體睡吧
”
〇
景铄雙手環在胸前看着雲錫動作,景铄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反正雲錫現在如何為淩子風 求情淩子風也難逃一死,景铄之所以不立刻殺了淩子風就是因為景铄太喜歡看雲錫求他的模樣 看雲錫心驚膽戰對他小心翼翼的模樣,雲錫剛進太子府時如此,現在亦然。
景铄攤開手笑着對雲錫說道:“你盡管繼續,你此刻斃命下一刻淩府、君寧侯府、這屋裏 的人都會下去陪着你。”景铄撚了撚下颌似在想着什麽,景铄忽然了然一笑接着說道:“淩子 風能不能去陪着你就不一定了,孤一定會将他挫骨揚灰,淩子風不是準備帶着你跑麽,那孤便 派人挾他骨灰将其揚至我大炎每一座山、每一條河,孤要他死都不得安生,如果你想的結局是 這樣,那就動手吧。”
屋裏的人聞聽此生性命皆系于雲錫之手更是呼呼啦啦的跪了滿地也不知是誰先起頭哭道: “太子妃三思啊!太子妃三思啊!太子妃三思啊!”
雲錫頹然,握着瓷片的手瞬間無力的垂在了身旁,頸間的血沾濕了白色的衣領。
景铄上前一步擡手輕輕撫在雲錫的發間,又将人攬在懷裏,雙唇貼在雲錫耳邊柔聲道:“ 錫兒乖,錫兒乖,孤最喜歡乖乖的錫兒了。”景铄一邊說着一邊用掌心輕輕地拍在雲錫背上。 雲錫閉眼,眼中的淚終于溢出,雲錫覺得自己真是個克星。
景铄解了繞在榻尾的最後兩圈鎖寒鏈,笑着對雲錫說道:“今夜月色極好,錫兒陪孤去花 園走走吧,哦對了,孤似乎很久沒有聽過錫兒撫琴了,今夜為孤撫一曲吧。”
說罷,景铄從小丫鬟手裏接過雲錫的外衣披在了雲錫肩上,又命人取了雲錫的琴。
就這樣,雲錫拖着鎖寒鏈帶着脖頸間微微凝固的血漬同景铄去了花園。
正是盛夏,晚風裏還裹着一絲燥熱,影風亭四周抖環着不知是什麽蟲子的叫聲,偶爾還有 幾只蝴蝶趁夜落在檐角上。
雲錫指尖輕攏慢撚琴弦上便溢出滿滿的哀傷。
一曲畢,景铄仍沉浸其中,景铄拍了拍手道:“好曲,不過錫兒彈得是否過于哀傷了?” 雲錫不答手腕重新搭上琴又撫一曲,曲終弦斷,剛好将雲錫的指尖抽出了血珠。
景铄上前擡起雲錫上了的手指頗為可惜地說道:“可惜這張好琴了,當日若是留下祁王的 九霄琴就好了,無妨,明日孤尋一巧匠給錫兒的琴重新上弦。”
說罷,景铄将雲錫溢着血的指尖含進嘴裏。
雲錫擡頭看着景铄道:“壞了就是壞了如何修也是回不去的,更何況此琴也并非是什麽好
琴。”
景铄将雲錫的指尖從口中拿出說道:“能不能修回去是孤的事,錫兒只要乖乖的等着看着 就可以了。”景铄唇角勾着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景铄将人打橫抱起說道:“該到錫兒沐浴時 間了,孤帶你回去。”
屋中,丫鬟并太監已然太好了熱水,隔着屏風雲錫都能感覺到屏風後氤氲的水汽。
景铄繞過屏風将雲錫放在浴桶旁,指尖點了點雲錫的臉頰寵溺道:“孤在外間等着錫兒。
”
雲錫擡手屏退了伺候着的丫鬟,邁入桶中,雲錫坐在一片熱水中看着沉在水底的鎖寒鏈, 雲錫撈起卻不知能做些什麽,要怎麽做才能讓景铄放過淩家放過一切無辜的人呢。
半個時辰後雲錫邁出浴桶攏了睡袍繞出了屏風。
裏間,景铄大概也是剛剛沐浴過,發尾仍有些水汽,景铄半倚在榻上看着雲錫,景铄拍了 拍身邊的位置說道:“錫兒,該下榻了。”
雲錫面無表情的上了榻,躺在景铄身邊,景铄翻身壓在雲錫身上,在雲錫的頸間、胸前吻 着舔舐着,一雙手在雲錫的腰間,腿間不斷游走,屋子裏全是暖昧的味道,雲錫卻仍是一動不 動,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任由景铄妄為。
雲錫的冷靜澆滅的景铄心中的欲望,景铄腦中頓現那日聞雨閣二人相吻的畫面,景铄撐在 雲錫身上,看着雲錫的眼睛問道:“太子妃是忘了該如何伺候孤了麽?”
雲錫不答仍像一動不動,雙眼未眨一下,眼眶已然泛紅。
景铄看着木魚一般的雲錫冷笑道:“既然太子妃忘了該如何伺候孤,那孤便找個人教教太 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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