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發熱

晚間,沐白輕車熟路的将夏侯胤帶去了一處酒樓,夏侯胤輕搖手中的扇子擡頭望着酒樓的 牌匾道:“醉霄樓,是個好名字。”

二人擡步進至醉霄樓,因着正是用膳的時間大堂中并沒什麽空位,小二一臉殷勤的迎了上 來:“兩位公子可是要用膳?”

夏侯胤點頭道:“正是。”夏侯胤用扇子虛指了指道:“不過我瞧着似乎并沒有空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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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正做手勢準備把二人往樓上雅間請,不料沐白卻扯了夏侯胤的胳膊把他拉到只有兩個 人對坐的位子前面對那二人道:“兄臺,可介意拼個位置?”

那二人看起來也是極好說話的,點了頭給沐白和夏侯胤二人讓了位置,四人并坐在一張桌 子前。

沐白随意點了兩個菜又送了同桌兩個人一壺酒算是賠禮也算是謝禮,夏侯胤用扇子擋了湊 近沐白同沐白說道:“為何不去二樓雅間。”

沐白沒好氣的翻了夏侯胤一個白眼小聲道:“虧您還是主上,坊間傳聞自然是要到坊間聽 !去雅間聽什麽去!”沐白說完打掉了夏侯胤手中的扇子同桌上其餘兩個人搭着話。

“兩位風光霁月瞧着像是世家公子呢。”沐白一說話就扯出來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兩人中有一人明顯就是不太喜歡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尴尬,方才點頭同意拼桌的那人倒 是看起來溫潤如玉:“公子過謙,什麽世家公子不過是家境好些罷了,二位公子可是赤月來的

沐白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尋常人只是問一句他們二人是不是從南邊來的,倒是這人一語 中的,沐白又扯了笑道:“公子好眼力,我二人此番來大炎京城正是準備做些生意。”

那公子點了點頭沒再答沐白的話。

沐白回頭往門外瞅了一眼,此時外間街上正是人影憧憧燈火交映,沐白轉頭對二人道:“ 今日京城似乎格外熱鬧啊,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方才答沐白話的公子淺笑點了點頭道:“今日正是我大炎新帝的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又 迎了一位明君上位我大炎百姓自是欣軎的。”

沐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今日登基的可是之前的太子殿下? ’’沐白搓了搓下颌笑 的有些不大單純的道:“在赤月時我就曾聞聽大炎的太子妃是個男子,想來必是位絕世風流的 人兒吧。”

沐白對于自己輕巧的将話題轉到大炎的男皇後身上頗有些自得,正準備借一杯酒往深了聊 —聊時那公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沐白贈他二人的酒一飲而盡道:“多謝公子的酒。二位慢用。” 說完就扯着身邊方才一直黑着臉對着沐白和身旁一言不發的夏侯胤的男人走了。

夏侯胤自顧倒了一杯酒道:“看來有人受挫了啊,什麽都沒打聽出來而且很沒面子啊。” 沐白不滿的“嘁”了一聲道:“公子像個木頭一樣一直不說話我說的都快累死了,不說話 就算了怎的現在還說風涼話呢。”沐白癟了癟嘴道:“又不是我對人家皇後感興趣。”

夏侯胤印了一口酒回頭望向街上,人影已經将方才拼桌那二位公子的腳印淹沒了,夏侯胤 一笑道:“人家又不傻,人家嫂子的事能輕易告訴你麽?”

沐白瞪着眼睛将醉張成一個圓形道:“他。。。他。。。他。。。”

夏侯胤夾了一只蝦塞到沐白嘴裏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方才那人是鎮守雲南的滇安候長 子,大炎皇帝表弟,林栩,我去雲南時有幸見過一兩次。”

沐白嚼了兩下蝦又問道:“那他旁邊那人?”

夏侯胤勾着唇角道:“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祁王景锴吧。”

鳳梧宮。

雲錫在榻上蜷了半日,只感覺明明是炎炎夏日身上卻冷的很,眼睛似乎也不是很舒服,五 髒六腑上的疼痛更是不必言說,整個下午景練什麽也沒做,只是坐在離雲錫床榻不遠的地方翻 着書,一個下午過去景練手中的書已然翻過了大半本。

眼睛一陣幹澀,景練按了按眼角一擡頭天已經都黑了,放下手中的書景練步至雲錫榻邊撫 在雲錫發間柔聲道:“該用晚膳了,錫兒想用些什麽?琵琶蝦?”

雲錫沒有答話,景練的手順着雲錫的發絲滑到了雲錫的脖頸,指尖觸到雲錫皮膚的那一刻 景練下意識的收回了手,雲錫似乎又發熱了,好像還很嚴重。

景練忙正了雲錫的身子,雲錫的唇已經幹裂,原本便滿是憔悴病态的面容如今看來更是虛 弱不堪,景铄忙命人傳了太醫。

雲錫整個人因為發熱時間太久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淹,雲錫感覺到似乎有一片溫暖靠近自己 ,雲錫本能的将自己挪進溫暖裏小聲呢喃道:“冷,我好冷。”

景铄将雲錫緊緊地抱在懷裏扯過了榻上所有的錦被将雲錫包裹的嚴嚴實實。

許太醫來時雲錫仍是神志不清的一直在呢喃些什麽,奈何聲音太小并沒什麽人聽見,雲錫 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整個人似乎是在夢中掙紮,許太醫給雲錫服了一顆藥丸,雲錫才算慢慢 平靜下來,許太醫照舊搭了脈行了針禀道:“啓禀皇上,皇後若是一直這樣發熱說不好會惹出 什麽病症。”景铄的臉色一下子沉了,許太醫嘆了口氣後又禀道:“非是臣無能,只是皇後身 子本來就弱,那劑方子又數烈性藥,如此一來皇後當真承受不住這才并發了許許多多的症狀, 皇後的發熱也不是第一次了,臣怕這種症狀會一直持續,臣已經用盡畢生所學,臣。。。也沒

有辦法了。”

景練頓時怒上心頭将桌上茶盞用力摔了個粉碎道:“沒有辦法就給朕回去想辦法!滾!” 許太醫提了藥箱子麻利的除了鳳梧宮,回至太醫院許太醫對着一堆的古典古籍古方發愁, 許太醫的小徒弟見師傅一副煩惱的樣子便問道:"師傅,可是今天皇上為難師傅了?”

許太醫稱了二錢藥材道:“我這一輩子的英名怕是毀在皇後手裏咯。”

小徒弟翻了兩下典籍問道:“皇後的病不好治?”

許太醫無奈道:“求生者可醫,求死者不可醫。”

小徒弟一臉不解的問道:“師傅是說皇後。。。? ”

許太醫嘆了口氣接着稱藥材翻典籍去了。

景練坐在雲錫榻邊看着雲錫安靜的睡顏,給雲錫掖了掖被子道:"錫兒,別離開朕,無論 如何都別離開朕好不好。”

許太醫給雲錫服下的藥丸藥效很大,直至第二天辰時雲錫才悠悠轉醒,雲錫睜眼屋中只有 幾個跟着伺候的丫鬌,一見雲錫醒了都簇了上來道:“皇後醒了,皇上已經早朝去了吩咐奴婢 在這守着皇後。”

對于皇後這個稱呼雲錫真的是厭惡極了,雲錫偏過頭不想面對任何人,明明昨天那麽痛怎 麽還是醒了,小丫鬌奉了一盞茶來道:“皇後先喝盞茶吧,早膳應該快要擺好了。”

雲錫轉過頭看着小丫鬌道:“不必稱我為皇後。”

雲錫接過茶盞唱了個幹淨又道:“皇上走之前可吩咐說不許我走動?”

小丫轚搖了搖頭:“不曾,皇上只吩咐奴婢要好生守着皇。。。”小丫鬌忙噤了聲。

雲錫将茶盞遞還給小丫轚又道:“替我梳洗吧,身子輕巧了些想出去走走。”說罷雲錫揉 了揉眼睛,總覺得眼前的東西不甚清晰。

昨日景練便下了赦免景锴将其逐去雲南永生非诏不得進京的旨意,肖家幾位肢骨此刻心裏 正是七上八下,皇帝登基前他們沒少下絆子作對,但比起祁王來說算是輕的不能再輕了,肖家 幾位一邊擔心着新帝會一紙诏書要了他們的腦袋一邊祈求着這位新帝對他們能像對祁王一樣大 亊化小小事化了。

條铄坐在上位将朝中衆人臉上的情緒看的清清楚楚,景铄兀自一笑,從前在朝堂上無論他 說什麽都要站出來反對的那幾個人如今正如踩在針尖上一樣難受,景練沒打算要他們的命畢竟 各為其主誰也沒錯,不過成者王敗者寇的道理一直都擺在那裏,景铄招手命永勝上前宣旨。

旨意很簡單,肖家在朝官員均降職三等,三部尚書皆換成了景铄自己的人,肖家諸臣也算 是開國老臣,若真輕飄飄幾筆要了他們的姓名,前朝史官也并不會讓景練在史冊上的名聲好到 哪裏去,若是直接罷免這些人搞不好哪個生了反骨再生些什麽事情出來也是景練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還不如叫他們感恩戴德的吃着皇帝上的俸祿。

肖家幾人接了旨皆是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命還在,不僅命在依然能享朝廷俸祿穿着朝服 ,幾人皆跪地高呼:“謝主隆恩。”

下了朝,景铄便一路往鳳梧宮去了,此時半刻看不到雲錫景铄的心中都是高懸着的。 鳳梧宮諸人聞聽皇上駕到,心中皆是一緊:“奴碑/奴才參見皇上。”

景铄并未理會衆人擡了步子便往景铄寝屋去了,一進門景铄的臉上登時漫上了殺意,景铄 轉身朝着院中仍跪着的衆人喝道:“皇後呢!”

有一小丫鬟瑟瑟縮縮的上前答話道:“禀皇上,方才用過早膳皇後說宮中憋悶想出去走走 ,皇上早朝前并未說不準皇後出門,奴婢們也就随着皇後心意去了。”

景铄松了一口氣出鳳梧宮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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