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婚(下)正文完。◎

盡管知道那是李亘故意激怒報複他, 妄圖在他們心中種下一根刺挑撥離間,但李贏也承認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成功了。

他成功的讓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下去。

只要一想到那雙眼睛與爪子曾侵範過他的寶貝, 他就後悔讓他死得太便宜。

指腹順着蝴蝶骨曲線慢慢往下, 最後落在那枚櫻紅的小痣身上,用了些力來回打着圈,但是遲遲未曾有下一步。

郗薇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從他的艱澀的呼吸聲中窺探一二。

“陛下......”她側首喚他, 欲言又止。

青絲順着她的動作無聲自肩頭滑落,從他的角度, 能看見她纖長的羽睫與挺翹的鼻尖,玉雕般的身軀微微扭着, 像是最無聲的邀請與誘惑, 讓人忍不住想就這麽靠上去, 再也不分開。

可是越是絕美,他就越難受,理智告訴他那是前世的事情了, 但只要一想到這樣的風景不止他一人見過, 甚至那人臨死還觊觎着他心尖上的寶貝,他就氣得想發瘋,想毀滅一切。

“唔......疼......”

後背忽的一疼,郗薇淚花兒泛了出來,這讓她想起了一些不甚好的記憶, 一手拉過薄衾将重點部位裹了住回看着他。

“你這是作甚?”

杏眼水波潋滟,眼尾紅紅的, 她咬着唇瓣, 十分委屈地看向他。

李贏倏地自憤怒中回過神來, 驚覺方才的他險些入了魔障,這跟她有什麽關系,分明是男人那點微薄的自尊心與占有欲作祟。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但是卻又閉了上,那些話他都覺得刺耳,更何況她,根本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他曲腿坐直了身子,将手臂伸了出來,“是朕一時失了分寸,要不你喓回來?”

郗薇的目光自他的手臂看向兄口,他雖則日理萬機,但騎射功夫也是常年不綴的,不至于健壯,但寬肩瘦腰,一看就是米青力充沛的,她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麽突然就冒出了這個詞,反應過來的時候是有些羞赧的,但強撐着不讓他看出來,慢慢悠悠挪到了他身前。

“是你說的哦。”

她破涕為笑,露出了整齊潔白的貝齒,俯身一口咬在了他的兄上。

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彙聚,偏那人無知無覺,牙齒嗫着也就罷了,偶爾還安慰般用那軟糯的小東西給舐了舐。

“衡陽......”

他的聲音帶了些許喓牙切齒,一把将身前的小東西給按了住撲了個仰倒。

他還沒說話,小東西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笑得一臉狡黠,像得逞的小狐貍,“是你讓我喓的,你自己又沒說地方。”

“嗯,是朕說的。”

他鳳眸很是深邃,像一汪幽幽的深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有些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有這樣喓別人嗎?”

兩人的呼吸都頓了下來,一眨不眨地看着彼此,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住。

似乎過了很久,但其實又只有一瞬,郗薇率先撇開了頭,“你在介意我跟李亘的事情嗎?”

他的目光深若幽潭,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前世跟李亘成過親是事實,雖然除了被下藥那次,他們再也沒有真正貼近過,但這讓她如何開口,而且說出來也沒人信,這也是之前她一直不願意跟他坦誠她是重生回來的原因之一。

但既然決定了要給彼此一個機會,那她也必然不會隐瞞,如果他确實介意,那他們走到這裏就行了,以後她會繼續守好自己的心。

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她微涼的唇瓣,他低沉的嗓音裏帶了絲說不出來的晦澀,“朕介意。”

衾被下的食指幾不可查的曲了曲,郗薇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兩人之間,不過隔了一層薄薄的百子千孫被,也該結束了,身軀被壓制着,動彈不能,于是她努力伸出手臂,想自旁邊将小衣勾回來穿上。

纖細的玉臂努力去夠旁邊的衣裳,李贏一把将其給捏了住,俯身怒視着她,低吼道:“你明白什麽?”

郗薇也生氣了,不管不顧吼回去,“還能是什麽?你也知道我的事情,你如果十分介意妻子的過往,那很抱歉,我可太多了,從第一次我就告訴你了,我也不想以後還因為這件事有個疙瘩,你放心,我不會纏着你,也不會稀罕你的憐惜!”

說罷,也不管身上的薄衾會不會往下掉,掙紮着坐了起來就要往榻邊下去。

李贏本是捏住她的手腕,見此一把将她給拉了回來,抵在榻上不讓她動彈半分,“朕什麽時候說過介意你的過往了?”

“方才說的這就不認了?”郗薇抿唇,負氣般将臉撇開。

李贏真想戳戳她氣鼓鼓的粉腮,但兩人都在氣頭上,只得作罷,他緩了緩,“衡陽,朕确實介意,但并非介意你的過往,相反,你的那些過往甚至會讓朕心疼與自責不已。”

“那你介意什麽?”

薄衾不知何時已經有些許滑落,她卻壓根沒有注意到,就這樣躺在他的身軀下,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李贏強行将目光自那豐腴處移了上去,“朕介意的是你的心。”

向來驕傲不可一世的帝王,此時卻像是在卑微的索求,他朝聖般貼了貼她冰涼的唇瓣,指尖一下一下敲擊着她的心口。

“朕既想知道你們的全部過往的細節,想從中揣摩一二你的感情,但又害怕知道,究其原因,只有一個。”

他頓了頓,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直都是朕一步步逼迫于你,死乞白賴建立與你的聯系,甚至連這場大婚,也是在皇祖母的要求下得來的,而且就在方才,你也打算就這樣離開......但你跟他不是,你曾追着他滿上京跑,你曾為了他親自請婚,還曾為了他去學那些哄人的把戲......”

他垂眸,将眼中的情緒盡數遮掩了下去,一聲聲質問:“你的心裏,可曾有朕的位置?何曾說過一句喜歡?朕介意的是這!但也僅僅介意而已。”

郗薇愣了愣,細細想來,似乎确實如此。

但其實不是的。

李贏卻沒說完,他勾了一縷發絲在他掌心,纏繞着,“朕曾經想過,縱使你愛朕只一點,剩下的朕來就好,但衡陽,朕越來越貪心了。”

郗薇的心泛起了巨大的漣漪,她手指勾上了他的,小心翼翼貼在了心口,“你可以貪心。”

指尖細膩溫軟的觸感讓他的手忍不住一顫,他掀開眼簾,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勾纏的地方,“你......這是何意?”

“不管你信不信,這些話我只說這一次,我追着李亘滿上京跑,親自請婚,是因為大長公主她希望我這樣做,而我曾經很是渴望她的母愛,當初我跟他大婚就分居了,他發瘋我從未搭理過,而且說來也巧合得很,每次他發瘋,不久就被有事給支了開,至于去學那些把戲,是我看他發瘋未雨綢缪,我聽人說可以少受點罪,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從未實踐過,像這樣,只對你試過......”

越到後面,她的聲音越小,幾如蚊吶,幾度難以啓齒,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李贏腦中一陣轟鳴,忽然覺得整個內室都亮堂起來了,他的目光順着她纖細的手指,堪堪落在了她粉紅的心尖尖上。

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仿佛號角已經被吹響,他若不攻下每一寸土地,就是枉為帝王。

薄衾被他一把自她身前扯落,眼前的風景着實眨眼,他想也沒想便俯身伆了下去,每一寸都不放過,許是說了開,兩人不再似之前那般刻意去壓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展露無疑,每一下都像是一場你來我往的鏖戰,一個越戰越勇,一個節節敗退。

“唔......別......”她顫抖着玉臂想推開他。

別說她這力道像是欲迎還拒,這個時候他又怎麽會允許?

他低頭誘哄着,“乖,別怕,先讓他們熟悉熟悉。”

郗薇整個的都泛上了一層緋色,兩人都不是第一次了,明明之前還有兩次,不過從未有一次如今日這般都無比清醒着,但是那話卻比之更甚,甚至紅燭還在高高的照着,讓每一個細小的變化都一覽無餘。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自他的指尖淌過,他躬身伏在她耳畔,“衡陽,給朕,嗯?”

這姿勢太過羞恥,還需要問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撇開頭,又羞又赧,抓了被子不想理他。

這簡直就像無聲的袒露與邀請,李贏再不能等,俯身而下。

......

紅燭帳暖,被翻紅蒗。

郗薇覺得她變成了一支芙蕖,天邊打雷閃電的,疾風驟雨不停,雨珠大滴大滴打在她的枝幹花蕊上。

仿佛被摧折是她擺脫不了的宿命,好幾次都覺得要被摧折在這風雨中了,可是又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她又想避開這場風雨,可是縱使這天地廣袤無垠,她植根于此,欲逃不能。

她甚至隐隐期待着這風雨再來得更猛烈些,這樣她就能攢夠更多的養分,将花葉開得更加絢爛多姿。

......

燭淚落了滿盞。

李贏伆了伆她的肩頭,“衡陽,先別睡。”

“嗯?可是我好累,感覺渾身都動不了了,”她眼神迷離地望着他,忽然似想起了什麽,掄起粉拳捶他,“都怪你,說好兩次的!”

他一把将她撈進了懷裏,悶悶地笑,“嗯,朕的錯。”

聽這口氣,像是認錯的樣子麽?郗薇撇嘴,這才發現他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兩人就隔了各自身上一層薄衫,等等,這是去哪兒?

她一下子驚醒,詫異地看着他。

“帶你去個好地方。”

許是得了滿足,李贏向來深不見底的眸子此時含着清淺的笑意,他一手撈着她,掀開了層層帳幔,進了後室湯池。

這湯池乃是一汪天然溫泉,整個後殿是沿着湯池設計修建而成的,四周常年如春日一般,花木繁盛,并不應時,春蕪殿便得名于此。

不同于前殿喜慶的布置,春蕪後殿要清雅上許多,山石流水,亭臺廊榭交錯,青石地磚兩側廣玉蘭樹挺拔,廊庑上薔薇花一簇簇開得正好,夜風拂過,清香宜人,集雅致與私,密于一身。

郗薇有些詫異,這布置跟湛露院也太像了,但湛露院是她親手布置的,這裏從前雖然沒有來過,但不應該是這樣。

“喜歡嗎?”他問。

“你特意為我改建的?”不難猜,絕沒有人的想法能跟她如此一致,更何況這分明就是照着來的。

李贏颔首,“朕記得你那院子外的老槐樹下還有個花架秋千,但是朕還沒想好給你放在哪裏比較合适,你要不自己決定?”

聽罷,等了良久,她卻沒有回答,只将臉埋進了他懷中。

“怎麽?感動壞了?”

本意只是開句玩笑逗她開心,壓根沒想要她的回答,卻沒想到懷中的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嗯”了一聲。

薄衫不過松松系着,很快就被打了濕,他無意惹她哭,于是一邊加快腳步,一邊俯身在她耳畔,“那再來一次以身相許?”

想起之前的樣子,郗薇又羞又氣,索性掙紮着要下來自己走,可是這一動,某處似酸澀似脹疼,她也不管不顧。

李贏卻是知道的,鐵臂撈着不肯,輕輕松松幾個大步就帶她跨進了後殿湯池。

氤氲的水汽蒸騰着。

即使方才兩人那般親密,但這個時候還是難免羞澀,郗薇偷眼去瞄他。

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冰肌玉骨,橫,陳在側的樣子,若是再共浴,血液一股腦往一處湧。

可是想到她的傷,只怕......

也罷,以後多的不是機會,李贏深吸了口氣快速道:“朕在簾後,你若有事便喚一聲。”

說罷,頭也不回掀簾過了去,像是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趕着。

郗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沒來由的,又覺得有些失落。

所以,她故意幹了一件事。

只聽一聲尖叫随即伴着“撲通”一聲,似乎是在池邊滑了一跤,她整個人都朝着湯池裏面跌了進去。

李贏趕緊掀簾查看,眼見着她摔倒,他幾步急速跨進了湯池中,雖然溫泉水不過沒至他的腰下,但是對郗薇來說挺深的,不小心就嗆了一大口水。

“咳咳......咳咳......”

他拍着她的背,正想提醒她兩句湯池,卻沒想到她整個人猛地将他環了住。

“別走......”她仰首看着他怔怔道。

李贏的心尖顫了顫,整個人像是被羽毛拂過,酥麻又熨帖。

他的目光移向了方才她摔倒之處,那裏明明是特制的濾水防滑地磚,是基本上杜絕了會摔倒的可能性的。

他喉頭微動,一把将她撈了起來,半坐在池邊上,數落道:“衡陽,你故意的。”語氣篤定。

郗薇沒有否認,理直氣壯回道:“為什麽要出去?我不想你出去,我想跟你待在一處。”

湯池水自她身上汨汨往下,流淌,發絲也在往下滴着,膝蓋下的腿浸在湯池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踢着水,她抿唇,就這麽倔強地看着他,竟然帶了一絲似曾相識的孩子氣。

指責危險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他怎麽忘了,她向來是這般不管不顧的,隐藏太久都快忘記了她的本性。

他眉心抵上了她的鼻尖,“這樣待着夠不夠?”

看她沒回答,他又靠得更近了些,啞聲問:“這樣呢?”

郗薇覺得有些氧,沾了水幾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贏卻不管不顧,俯身愈發地靠近,甚至越來越危險,她的臉頃刻像被着了火燒,趕緊一把環住了他的脖子“咯咯”直笑。

“衡陽,”他嘆息一聲,拉了她的手往下,“現在明白了嗎?”

将将碰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那麽燙,比這湯池水也不遑多讓,原本有些怵的,可是這時候她卻又大膽了起來,将之前的求饒早就抛到了九霄雲外。

湯池裏的小腳丫輕輕地踢着他,她杏眼顧盼流轉地望着,像是引,像是誘,“那你也不必走開,我我可以幫你......”

“幫?”他的目光如箭,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最後停在了她的檀口之上,語調裏帶了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你想拿什麽幫?”

郗薇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如顫抖的蝴蝶,飛蛾撲火般朝他撲了過去。

他雙手扶住了她的,一把将她重新拉入了水中,水花濺在臉上發上也全然不顧,而她則整個人像是挂在了他的身上,只能略略弓着身子顫抖着承接他。

“衡陽,喚朕‘夫君’......”他的五指一下一下穿過她濕漉漉的青絲。

氤氲的水汽将似乎将兩人給隔了開,朦朦渺渺如霧裏看花,她懶懶的應了一聲,“嗯?”

“夫君......唔......嗚嗚......”

因得回答不夠及時,他對她加以了懲罰。

郗薇突然無比後悔,不知怎麽的就又這樣了,她明明最初只是想單純的留下他,可是這一次她說什麽他都不會聽了,反而她越求饒,他越得勁。

......

湯池水終于慢慢的沉靜了下來,看她整個人都懶懶的半趴在了湯池邊上,他沾了水輕輕地替她擦洗着。

“是朕的不對,這溫泉水有愈合的功效,你且先忍忍。”

聽了這話,郗薇也懶得白他了,确實是她自己造的孽,一時心血來潮加心軟......

李贏安撫似的喓了口她的蝴蝶骨,就在手指往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顫了顫。

“別怕,朕只是幫你清洗一下。”

他的嗓音有些緊,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喑啞與暗沉,卻有着莫名的磁力,讓她覺得他就是值得相信。

但其實她也遭過他好幾次當了,比如之前說好的兩次......

不過也無所謂,她靠在他的肩膀之上,輕輕阖上了眼睫,“我好困啊。”

李贏垂眸,想叫她先別睡,等回了寝殿将頭發絞幹再說,但是還沒開口,就聽見了頸側人均勻的呼吸。

他撣了撣她精致的瓊鼻,“衡陽,別睡。”

鼻尖有些揚揚的,她拍開了他的手,嘟囔道:“嗯,我不睡。”

這樣的她還真乖,他忍不住想,忽的,他幹了一件事。

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尖,“衡陽,說你心悅朕。”

他十分期待地等着她的下文,但是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可能是睡熟了,他想。

湯池泡久了也不好,他正準備将她撈起來,她卻倏地支起了腦袋。

“我很困,但是我想告訴你幾句話。”

“嗯?”他替她将發絲撩至耳後,也沒指望她會說什麽中聽的。

她卷翹的羽睫微顫,“我确實是想要什麽就努力去追,厭惡就擺在臉上離得遠遠的,但是那是曾經的我,以及對一般的人和事。”

“前世在我請婚的時候,你曾信誓旦旦地說我會後悔,但我那時候也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麽,自信滿滿地說不會,其實我是真的後悔了,但我不敢承認。”

“自重生回來,我常常覺得命運從來未曾眷顧過我,即使得到了又會很快失去,還是以最慘烈的方式,所以面對你就格外的謹慎,就像是我最心愛的粉彩琉璃,想拿出來常常觀賞,時時把玩,卻又擔心它易冷易碎,索性就一直收在了抽屜裏。”

她抓緊了他的手,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心,“但你跟它又不同,你依然義無反顧朝我走近,甚至讓我連自欺欺人的機會也無,你知道為什麽那天我會等在你必經的假山旁?”

李贏眉梢微挑,鳳眸裏隐隐閃着某種期待,“為何?”雖然已經猜到,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郗薇頓了頓,這一次沒有辜負他的期待,語氣變得無比鄭重,“我的陛下,我亦心悅你,比你想的還要久。”

氤氲的水汽蒸騰着,映着她的臉頰緋紅,她清亮的眸子裏似有星光萬千,潋滟不可方物。

指尖描摹着她如畫的眉眼,水珠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咚”的的一聲明明是落入湯池之中,卻又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蕩起漣漪陣陣。

廣玉蘭樹幹在夜風的吹拂下紋絲不動,只有花葉偶爾被吹落,薔薇花輕輕拂動着,伴着花香,像是手拉手在一起吟哦。

作者有話說:

紅燭帳暖那八個字出自李清照。

差不多是個小甜餅,到這裏就結束,後續還有一丢丢劇情會放在番外。

推薦一下我的下一本預收《玉阮花柔》哦,是個大侄子對和親嬸娘強取豪奪的故事,會試着寫一個有點茍的男主,感謝大家支持,筆芯。

文案如下:

阮阮生得瓊姿花貌,她不知這張臉是幸還是不幸。

因為這張臉,走投無路的父母兩袋米面将她們姐妹賣入秦樓楚館,也因為這張臉,鸨母将她養在樓裏待價而沽,最後還是因為這張臉,她搖身一變成了将要去北魏和親的公主。

魏王已經快五十了,聽說北魏人衣其羽皮,茹毛飲血,野蠻至極,阮阮忍不住渾身顫抖,但她沒有選擇,權貴們挑中了她,去,至少還可以為阮煙換個前程,不去,她們姐妹只能一輩子在勾欄浮沉。

拓跋野作為遣唐和親史迎公主歸魏。

南唐皇帝打的什麽主意他心知肚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禍水若是能攪得叔父的後廷不得安寧他樂意之至。

果不其然,出降那日宮宴,不過驚鴻一瞥,衆人就為那禍水大打出手,惹得魏王大開殺戒。

美人楚楚,他冷眼旁觀,忽覺那油膩的手游走在雪膚上是如此礙眼。

為了妹妹與生存,阮阮不得已游走在魏王與衆王子之間,但從不敢随意招惹那煞神,刻意與他保持着距離。

直到那一日魏王死在她身上,想起那幾個令人作嘔的男人,走投無路的她本欲自絕,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怎麽?你們南人講究夫唱婦随,他死了你還要為他陪葬?”

拓跋野将她抵在牆上,顧不得後背的傷口,粗粝的大手來回摩挲着那柔嫩的面頰,許是心中憤怒,他靠近她耳畔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在北魏可不興,咱們講究的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

——最開始的時候,拓跋野只是想從叔父手中奪回父親留給他的王位,後來他還想從叔父手中奪走那個叫阮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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