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啥???

卿卿這是啥意思?她要把自個兒當成禮物送給陸營長?

林月腦袋瓜裏立馬浮出了畫面,她激動到土撥鼠尖叫:

“卿卿這是真的嗎?你要撲倒陸營長了?”

許卿:???

林月這腦袋瓜裏想的都是啥?

這麽保守的年代思想這麽開放可還行?

不行,必須好好教育教育。

哭笑不得的許卿板起臉,拿着手裏的鋼筆頭在林月腦袋瓜上敲了一下,順便撸了一把那撮翹起來的呆毛:

“月月,這一天天的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啊?

我的意思是,等到陸沉過生日的時候,我請假到部隊去看他,順便給他過生日,僅此而已,請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啥呀?原來卿卿不是要撲倒陸營長,而是要請假到部隊去過生日啊。

真是的,她白高興了。

林月抱着腦袋瓜子郁悶了一會兒,突然跳起來喊道:

“啊啊啊!我忘了寫廣播稿了,前頭周廠長開口的時候強調了好幾次,今天省城的大領導到廠裏來視察,讓我們一定要把廣播稿寫好!

卿卿咋辦啊,現在寫也來不及了!”

前頭周五開口的時候,周廠長确實再三強調,要廣播站在領導來視察的時候寫好三遍廣播稿,本來以前廣播站的稿子,都是許卿跟林月一塊寫的,可是這不是省城的領導要來廠裏視察,這段時間,許卿就一直忙着聯系發音和普通話,廣播站的稿子就由林月負責了。

誰知道這個周末放假的時候,林月奶奶下樓突然摔了一跤,摔傷了腿住院了。

林家一家人忙的焦頭爛額,連帶着林月也忙上忙下的,這一忙起來,就把寫稿子的事兒給忘了。

林月內疚又難受,急的眼淚汪汪。

這還能咋辦啊,抓緊時間趕緊寫吧。

許卿嘆了口氣,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兩個小姑娘抓着筆忙起來了,一上午的時間,倆人又是查資料又是寫稿子的,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好在到臨到中午下班的時候,許卿倆人總算是把三篇廣播稿給寫完了。

廣播稿寫完了,倆姑娘也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好在今個兒廠裏有領導來,為了能好好表現一把,食堂的員工們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口氣做了超多好吃的,什麽紅燒排骨,清蒸豬蹄,魚香茄子,西紅柿炒雞蛋,酸辣土豆絲,還有各種涼拌小菜,米飯饅頭窩窩頭,應有盡有。

這不,還沒到下班的點呢,整個廠子裏就全是香噴噴的肉味了。

媽呀,今個兒食堂是做了多少好吃的啊,這味兒香的啊,今天他們可算是有口福了。

廠裏的員工們聞着空氣裏的香味,一個個咧着嘴,幸福的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的哨聲響起了,鋼廠的員工都撒丫子一樣捧着飯盒到食堂門口排隊,食堂大媽們把冒着熱氣的飯盆往玻璃窗後頭一方,扯着嗓子喊:

“開飯啦。”

排隊的員工們都歡動起來,一個個握着手裏的飯盒一臉憧憬的看着飯窗口。

其實也不怪員工們這麽激動,前頭周廠長開會的時候,可是說了的今個兒食堂的肉菜比平常便宜三分錢,而且今天買肉也不用肉票,只要有錢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當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理想罷了,現在這年頭大家夥兒都是吃工資的,一個月就那麽幾十塊錢,家裏都上有老下有小的,負擔重的很,哪裏能有多餘的錢來買肉呢。

不過是想着趁着今天食堂肉便宜,大家夥兒都盼着能買上幾塊排骨或者一只豬蹄來,拿回家給孩子們解解饞。

要不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呢,這邊兒許卿跟林月倆人還排着隊等着打飯呢。

好不容易打到兩塊排骨,一飯盒西紅柿雞蛋的佟月珍,就捧着飯盒揣着窩窩頭,來找倆閨女了。

“卿卿,月月,你倆別排隊了,那紅燒排骨早就賣光了,媽這裏有肉,還熱乎着呢快點兒來吃。”

佟月珍用手帕包着飯盒,笑着招呼倆姑娘來吃飯。

說起來也是倆孩子運氣好,許媽剛開口,許卿跟林月這邊兒就一人打到了一塊豬蹄,一勺魚香茄子,一盒白米飯,把倆姑娘給樂的啊,眯着眼兒一個勁兒笑。

鋼廠食堂可是不輕易上白米飯的,平常窩窩頭吃膩了,吃不上白面饅頭,能吃上一口米飯也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許卿還搶到了最後一個煮雞蛋,她捧着飯盒走到佟月珍跟前,沖着她甜甜一笑,随後把手裏的雞蛋塞給許媽:

“媽,我跟月月打到肉了,這排骨您自個兒留着吃吧,還有這雞蛋,也給您吃。”

“可不是,幹媽您多吃點肉,對身體好呢。”

打完飯的林月也親昵地撲過來喊人,倆漂亮姑娘在自個兒跟前撒嬌,對于當媽的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情了。

“好,好,幹媽吃!”

許媽看着倆孝順的漂亮閨女,笑的臉上的小細紋都出來了。

母女仨親親熱熱吃完飯,說着話一塊兒到水池邊上洗飯盒,佟月珍作為工會的主任,身上的工作可比倆閨女重多了。

說了沒幾句話,佟月珍就急急忙忙回了辦公室忙工作去了。

許卿和林月也沒閑着,倆人拎着飯盒回了廣播站,把上午寫好的稿子又潤色了一遍。

下午的工作忙碌又充實,在全廠員工的齊心努力下,省城一行領導的視察工作圓滿結束了。

省城的領導對這次視察很滿意,在會議上誇獎了好幾次,把周廠長驕傲的嘴巴都合不攏了,聽說上頭大領導還要給職工們漲工資。

鋼廠的員工們聽見這個好消息,激動的直搓手。

******

廠子要漲工資了,從上到下一衆大小領導都很高興,是以許卿請假的時候,很輕松就請了五天假。

許媽老早就知道閨女要請假去給陸沉過生日,一家三口人也就許爸一個人蒙在鼓裏。

剛開始許遠山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急的差點兒跳起來。

這怎麽行呢,自家嬌滴滴的閨女就這麽送到陸沉那個狗小子手裏去。

陸沉那狗小子扒拉他閨女咋辦?

他不在閨女跟前,閨女哭了咋辦?

一想到這,許遠山就坐不住了,說啥也要跟閨女一塊兒到部隊去,被許媽給噴了回去。

“人家小兩口那麽長時間沒見,就想在一塊兒說說話,你這個半老頭子跟着幹啥去?

上趕着當電燈泡都沒人要!明個兒你給我老老老實實上班去,不然看我咋收拾你!”

耙耳朵許爸對上彪悍許媽,不敵敗走,第二天一大早只能老實上班去。

臨走前,許爸還對着在家裏收拾包裹的許卿擠眉弄眼:

“閨女,這是爸給你陸爸準備的禮物,兩包中華煙,還有兩瓶茅臺酒。

到時候陸沉那狗小子敢扒拉你,你就去給爸打電話,爸一準兒饒不了這臭小子。”

陸爸就是陸沉的爸爸,陸爸爸只有倆兒子,就把許卿當成自個兒閨女一樣疼。

父女倆正說着悄悄話呢,下樓買菜的許媽拎着菜籃子回來了,許爸立馬縮回了屋裏。

許卿看着她爸這樣不由得啞然失笑,可是一會兒等到許媽大包小包的,拿出一堆東西的時候,她就笑不出來了。

閨女出一趟遠門,佟月珍可是下了大力氣準備了好些東西,像是桃園縣的特色點心啦,當下時興的四樣禮盒啦,給陸家奶奶的的确良布料,還有自家做的肉醬啦,洋洋灑灑收拾了滿滿一大包。

許卿提着能壓死人的大包,又低頭看看腳下排着的一溜兒小包,就這麽苦着臉兒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火車站口,許爸許媽看着咣當咣當遠去的綠皮火車,心裏悵然若失。

“陸家那個後媽,不是個好相與的。”

許遠山跟佟月珍嘆道。

與此同時,許家屯的劉豔紅也在盤算着自己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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