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抱緊我
外面張冰蘭和張來軍還在吵,李永進戰戰兢兢地扒在門邊偷偷地看她,江佞發了視頻過來。
他剛洗完澡,腰部就圍着一個浴巾,流暢美好的身體線條出現在虞知的視線裏,肌肉緊實,線條流暢,虞知才發現江佞的身體完全就是賞心悅目的存在。
本來心情還很糟糕,結果看到江佞這等模樣入鏡時,虞知有點害羞地別過頭,不去看江佞。
江佞的頭發還濕着,他坐在沙發上盯着屏幕半天,喊虞知:“知知?”
虞知這才又看向屏幕,李永進在門口再次喊了一聲“姐姐”。
虞知看了看他,伸手示意他過來,李永進便走了進來,有些委屈地喊着姐姐,虞知把他拉到身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屏幕裏的江佞,開心地喊了一聲:“哥哥!”
江佞正在點煙,聽到有人喊他,擡眼看到了李永進,江佞便笑着和李永進打招呼:“進進,想我沒?”
李永進點頭如搗蒜:“想了,哥哥什麽時候來看我?”
江佞說:“明天,明天我來看你。”
李永進可開心了,江佞一邊抽煙一邊跟他說:“進進乖,讓我和你姐姐說會兒話,你又長高了,想要什麽禮物,告訴哥哥,哥哥明天帶給你。”
李永進想了想,說:“奧特曼!我要迪迦奧特曼!”
江佞點頭:“好。”
進進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極了,他轉頭問虞知:“姐姐,哥哥很久沒來我們家了。”
虞知點頭,是很久了,一年多了,連個人都沒見過。
把進進打發了,江佞似乎也聽到了外面客廳裏的喧鬧,他問虞知:“他們還在鬧?”
虞知點頭:“我媽在哭,我舅舅還在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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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佞伸手往煙灰缸裏撣了撣煙灰:“他還有理了,這種親戚不要也罷。”
虞知說:“我也不想認,可是他死皮賴臉地賴着不走。”
江佞又問:“欠了江家一個億了?”
虞知點頭,江佞繼續道:“林子衿借給他的?”
虞知點頭,如果不是林子衿,張來軍不可能從江家借那麽多錢出來。
江佞冷哼一聲道:“江家現在沒一個好東西,林子衿這是想做什麽,你也應該清楚。”
虞知說:“我知道,我不喜歡他。”
江佞問:“那你喜歡誰?”
虞知沒回答他,只是問:“喜歡誰和你有關系麽,反正不喜歡你。”
江佞點頭,将抽完的煙把扔到煙灰缸裏,他說:“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反正初吻是我的,初夜是我的,以後生的孩子是我的就行了,我不在乎你喜歡誰。”
虞知有些臉紅,江佞說:“趕緊休息,明天早上我找你,別想太多了,我在呢,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的。”
虞知的心裏舒暢了不少:“謝謝。”
江佞笑的無奈:“你跟我客氣什麽?”
虞知再次道:“謝謝你,江佞,晚安。”
江佞笑着噘嘴:“親親我。”
虞知沒理,挂了視頻,和江佞又貧了會兒就去洗澡了,客廳裏的喧鬧因為張來軍的離開而停止,張冰蘭還在客廳抽泣着,虞知洗完澡出去時,永進正在安慰媽媽。
虞知頭發濕着,穿着睡衣坐在張冰蘭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媽,別哭了,為那樣的畜生不值得。”
張冰蘭委屈壞了:“他想怎麽作死都行,哪怕蹲了監獄,我也不想管,可是他不該把你當成籌碼這麽禍害我們一家。”
虞知說:“他會遭報應的,遲早的事,我們管不了他,自然有管得了他的人,我們再怎麽生氣都沒用的。”
張冰蘭吸了吸鼻子:“你外公外婆身體也不好了,都是被他氣的,三十幾的人了,不成家立業娶個媳婦,到處賭,游手好閑,連我都不得安生,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
虞知嘆息一聲,陪着張冰蘭,張冰蘭哭了會兒終于止住了,虞知舒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了。
張來軍這事情鬧地全家的人都吃不好睡不好,第二天天氣很好,虞知還是把自己打扮了一下,一大早就在等江佞來,但是江佞并沒有來。
虞知打電話他也沒接,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虞知怕他出事,結果打第三次的時候,江佞那邊關機了。
殊不知江佞跑去江家算賬了。
一大早,江佞就把要出門的江一銘堵在了家裏,此刻他正翹着二郎腿,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柳燕還穿着睡衣沒來得及換。
江佞很久沒回來過了,但是突然就回來了,誰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麽。
林子衿還在別墅的樓上沒下來。
江一銘的臉色很不好看,兀自坐在江佞對面,這父子倆也是很久沒見過了,自從上次江佞要錢他沒給之後,父子倆就像是斷絕了關系一樣,再也沒有聯系過。
江佞上大學的錢都是他自己賺的。
不靠江一銘了,江佞底氣自然很足,他問江一銘:“一個億,說給就給,他可真是您的親兒子呢。”
江一銘臉色很不好看:“這一年多去哪裏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江佞冷笑:“那您眼裏還有我這個兒子麽,如果有的話,我眼裏自然是有您的。”
江一銘怒斥:“你這是什麽态度?”
江佞說:“我什麽态度你看不出來麽,不長眼?”
眼看父子倆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柳燕立刻化解:“小佞回來是好事啊,不要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開的?”
江佞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冷笑:“誰他媽跟你是一家人?我們正經人可不能和娼婦相提并論的,掉價。”
柳燕被江佞罵了,神色也瞬間難看:“你回來是找事的?江佞,做人要有最起碼的素質,你真的是毫無素質可言。”
江佞冷嗤:“素質?你他媽跟我提素質?我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我要什麽素質?我親媽抑郁症自殺了,我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我要什麽素質!”
江一銘怒吼:“夠了!江佞,如果你覺得江家太小容不下你,你就滾,別老是回來添亂。”
江佞點頭:“我會滾,但是在我滾之前,我要跟這對當小三當習慣的母子倆說句話。”
柳燕氣的身子都在顫抖,卻還忍着:“江佞,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罵我的子衿。”
江佞笑的嘲諷:“你的子衿果然遺傳了你的所有美好的品德,喜歡當小三挖牆腳呢,你知道麽?”
柳燕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只得告訴江佞:“借錢是虞知他舅舅的事情,當然也是虞知和子衿之間的事情,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子衿喜歡她,幫助她,這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和我們都沒關系,再者說,虞家也是答應他倆交往的,這和你沒什麽關系。”
江佞狠狠地踢了一下腳邊的茶幾,茶幾被他踢出了一段距離,江一銘怒罵:“你是要造反嗎!畜生,江家還輪不到你撒野!”
江佞卻是盯着柳燕道:“和我怎麽沒關系?虞知是我女朋友了,我們吻接了,覺睡了,她是我的女人,怎麽和我沒關系?”
林子衿聽到動靜正準備下樓來,在樓梯口聽到江佞的聲音,他便頓住了,江佞所有的話他都聽見了。
在聽到虞知是江佞女朋友的時候,林子衿的眼皮突突地兩跳,他有些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江佞還在說:“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讀高三,我早就讓她懷上了,林子衿他憑什麽跟我搶女人?他配嗎?”
柳燕驚了:“你說……你和虞知,什麽都做過了?”
江佞冷笑:“你以為呢,我江佞的女人,你們也要搶?”
江一銘怒斥:“你個畜生不如的玩意!那是你哥喜歡的女孩,他們都要交往了,你怎麽敢……怎麽敢的啊!”
“我哥?我哥喜歡的我就不能喜歡了?憑什麽啊,誰規定的啊,國家規定的麽?”
柳燕氣的出長氣:“江佞,我們不和你争,那既然虞知都是你的了,我兒子自然是不可能再跟你争了,掉價。”
江佞點頭:“掉不掉價無所謂,關鍵是讓你那個洞庭湖出來的上好碧螺春兒子別再搞什麽巨債逼迫就範的戲碼了,不就一個億麽,我還,我給你們還還不行麽?”
江一銘冷笑:“就你?你可別丢人現眼了,別說一個億了,你連十萬估計都沒有。”
江佞冷笑道:“你別瞧不起我,我遲早讓你們都知道什麽是追悔莫及。”
江佞什麽德行,江一銘是知道的,一個億,開玩笑呢。
江佞撒潑撒夠了,又坐回去,看向樓梯口說了一聲:“出來吧,躲在那裏幹什麽呢,就這麽見不得人麽?”
江一銘和柳燕也向那邊望過去,只見林子衿從樓上走了下來,他一言不發地向着江佞走過去,言語清寒,情緒都沒多大起伏:“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知知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她不可能跟你這種人什麽都做過,江佞,你別高興地太早了,一個億,你十年都還不上。”
江佞唇角揚着冷笑,神色很是不屑一顧:“所以你真打算逼她了?”
林子衿面不改色:“我不逼她,為了她一家人,她也得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很愛她,我會對她好。”
江佞冷嗤,再次一腳踹在了茶幾上,茶幾被他踢地歪歪扭扭,他說:“林子衿,你別把我逼的太急了。”
林子衿說:“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非要找麻煩,江佞,一個億,如果她們家一年之內還不上,我有的是辦法讓虞知嫁給我,明年她就高考完了,我等她高考結束和我訂婚,你無能為力,也毫無辦法,你也別在這裏跟我們撒潑,有本事就替她把一個億還上。”
江佞點頭:“一個億而已,容易,她家欠你們的,我來還,如果一年之內還不上,你把我送進去。”
江佞就把話放這裏了。
林子衿笑地溫文爾雅:“如果是你的話,我限你三個月內還上,我不會給你太多期限。”
江佞看向林子衿,他很好奇這樣一個有着溫文爾雅外表的人,是怎麽做出那種肮髒地逼人就範的事情的?
林子衿繼續道:“你不是想替她出頭麽,不是喜歡她麽,那就請你三個月內把一個億還上。”
江佞看向江一銘:“他做這麽缺德的事情,你也就當睜眼瞎?”
江一銘說:“子衿喜歡知知,幫助她一家人,這也沒什麽不對,反而是你,總是找茬,你要是有子衿一半的懂事,也不至于現在這個樣子。”
江佞沒什麽話好說了,對林子衿道:“拿筆和紙來,我給你寫欠條。”
江一銘以為是兩兄弟開玩笑的也沒怎麽在意,畢竟兩個都是他兒子,以後還要互相幫襯的,就是江佞混蛋了點,也不至于兩兄弟成了仇人。
他沒想到的是,後來,自己大兒子确實差點把江佞給送進去了。
這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江佞寫了欠條之後,伸手跟林子衿要虞知舅舅的欠條,林子衿也給了,他知道江佞還不上,他就是要趁着這個機會除掉江佞,得到虞知。
把江佞送進去的話,起碼十年起步,那時候江佞就不是他的威脅了,更不會再有人和他搶奪江家的財産了。
他做的這一切柳燕都看在眼裏,柳燕很滿意,即使受了點委屈,但是只要能拔掉江佞這顆眼中釘,她覺得也無所謂。
虞知在家裏等到了快中午,江佞才給她打了電話,她匆忙出去找人,結果江佞把她舅舅寫給林子衿的欠條拿回來了,他笑的有些得意,問虞知:“是不是覺得我突然又變得高大了?”
虞知也是驚嘆:“你是怎麽做到的啊?可是拿到這個有什麽用呢?”
江佞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這麽笨,當然有用,這樣就不害怕他們起訴你們了,就不用在還不上錢的時候坐牢了。”
虞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錢還是要還的。”
江佞說:“這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他們不會找你要錢的。”
虞知擡眼看了看他,江佞唇角挂着得意的笑,虞知問:“所以一大早是去江家了。”
江佞點頭:“我把他們都給罵了一頓,他們都沒人敢反駁,都知道自己錯了。”
虞知就笑:“我才不信呢。”
江佞說:“真的,好了,你也不用擔心了,這錢不用還了。”
虞知還是不放心:“真的不用還了?”
江佞說:“我可是江家以後的繼承人,我說不用還當然就不用還,我說的話你還不信?”
虞知想了想,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還在撓頭,江佞拉着她就走:“別想了,我都給你解決了,畢竟我是江佞啊,有什麽好疑惑的,我帶你去玩。”
虞知還沒想明白就被江佞拽跑了,也就沒來得及想了。
虞知問他去哪裏,江佞說:“去約會。”
虞知就笑。
她以為要去哪裏約會,結果江佞拉着她上了去七中的公交車。
驕陽似火,綠樹成蔭。
再有兩三天就上學了,江佞許久沒回來過七中了,七中的校門還沒有開放,進去時要經過門衛大爺的同意,門衛大爺認識江佞,看到他的時候還驚訝地問:“這一年多沒見過江少爺了,去哪裏了啊?”
江佞笑着道:“去國外了。”
拉着虞知進去,門衛大爺一臉的笑意:“談戀愛了啊?”
江佞可驕傲地回答:“是啊,談戀愛了。”
虞知就低着頭,紅着臉,什麽都沒說。
到了校園,校園裏很幽靜,也沒什麽人。
江佞感慨:“還是沒變。”
虞知說:“能變成什麽樣。”
走到操場邊上的時候,江佞站在那裏,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捂嘴笑了,虞知問:“你笑什麽?”
江佞咳嗽一聲,掩飾:“沒什麽。”
他只是想起那會兒剛追虞知的時候,虞知在軍訓,他為了靠近她,在大熱的天氣裏穿着厚重的小熊衣服給虞知送水。
為了給她一個人送水,他差點給所有軍訓的學生送完了。
想來那時候真的是一根筋,那時候,虞知還很讨厭他。
校園裏人很少,他牽着她的手,兀自走着,走到香樟林的時候,江佞四下看了看,把虞知帶到一棵比較粗壯的樹後,突然将人按着靠在樹上。
虞知一驚,眼神像是受了驚吓的小鹿:“江佞?”
江佞右手的食指搭在嘴邊,小聲道:“別出聲,小心被人發現。”
虞知:“……”
虞知明白他要幹什麽,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會被發現的。”
江佞低首,小聲道:“所以叫你別出聲。”
虞知抿唇,沒說話,江佞熟練地低首吻住,呢喃:“知知,抱緊我。”
虞知緩緩地伸手,抱住了他緊實又纖細的腰。
說他瘦吧,他确實有肉,說他有肉吧,腰比她的還細。
雙唇被他啜着,虞知感覺四肢綿軟無力,整個人靠在江佞懷裏。
江佞輕聲呢喃:“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只需要,好好照顧自己。”
虞知輕聲地“嗯”。
江佞給孫炎打電話,問他:“之前工作室估價多少?”
孫炎一愣:“怎麽了啊佞哥?”
江佞說:“我想賣掉工作室。”
孫炎吓得大叫:“佞哥淡定啊!!!剛起步啊!這可是你最寶貝的工作室啊你怎麽忍心啊啊啊,你的心不會痛嗎!!!”
江佞嘆息一聲道:“別廢話,我明天回來,之前不是有個公司一直想收購麽,你聯系一下,我來了跟他們談。”
孫炎都要哭了:“佞哥,你不要兄弟們了?這可是咱們的心血。”
江佞說:“放心吧,我遲早把它再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