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代之美女價碼3

這會阿欣正呆在郊區郵局門前的電話亭裏,一遍又一遍撥電話,兩眼閃閃發亮,比偷吃魚的貓還得意。

白作家則沖到樓層服務臺:“你們麗苑太不象話了!留娼不算,還任她們半夜三更往客人房裏打電話……”

值班小姐臉拉下來:“誰留娼?”

“電話都打到我房間了,你去聽!”

“誰去你房間?三更半夜,你打什麽主意?”

白作家大怒:“我這就報案!”

“喂,想找麻煩?”不知什麽時候,旁邊晃出兩個保安。

白作家頓時氣餒,值班小姐又道:“不想住可以退房。”

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他是政府人員,但麗苑背景莫測,犯不着較真。

忍氣吞聲回轉房間,電話鈴又大響。這次他相當客氣:“小姐,我老了,身體也不好,累了一天,只想睡覺。”講完,也不等回話便将電話挂了。

當他朦胧睡去,突然電話鈴再次驚天動地響起。白主任驚醒後心撲撲跳,不想接,電話卻固執地響着,三分鐘後自然停頓片刻,又響起來。

“喂,小姐有什麽事啊?”

“白主任,你五十不到,幹嘛咒自己老了?你是害怕吧?你們這些人啦,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別怕嘛,剛才我兩個姐妹就到你對門港客的房裏去了,人家一個人叫兩個。”

“你……好、好,算我怕你了。我有病,不行的。”

“你要真不行,可以睇秀嘛。”

白作家雖交游廣,這句帶粵腔的話卻沒聽明白,愕然道:“什麽?”

“就是看啊。你可以随便看,看哪兒都行。”

白作家只覺得全身發麻,切齒道:“你可真是賣肉的!”

“我本來就賣肉嘛,不過我也就賣肉。白先生,你是賣啥的你自己知道。”

白作家呆了一下:“小姐有見識,你應該受過良好教育,幹這種買賣,可恥不可恥?你叫什麽?”

“喲,又來審問。憑我這兩句話,就你那點權,還沒法送我坐牢吧?”阿欣的聲音依然甜極,報上假名、假籍貫,連哪個城市哪條街都編得透溜。

白作家當然不會傻到相信她說的是真話,他冷靜下來了,在一個這樣的地方,跟一個妓~女較什麽真?

他嘆口氣:“小姐,服你了。我沒錢,你該知道坐機關拿的是死工資。”

“別小氣嘛,睇秀又不要多少錢。我好靓喲,你瞧,乳高腰細腿長……”

“別說了!”白作家叫起來:“你還要不要一點臉面?!”

“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白作家啞了,過了片刻才道:“小姐,放過我吧。若你沒講假話,我們還是老鄉。”

“老鄉?”電話亭裏的阿欣一愣,講了句武夷山區話,沒想到白作家還真能聽懂。這下把她唬住了,武夷山區有太多她不願回首的前塵事,當下啪地挂了電話,沖出電話亭大口透氣。

白作家卻不敢以為電話不再響,惡狠狠一把将電話線拔了。

同一時間,斜在沙發上的阿芳突然驚醒。

一輪冷月懸窗外,阿欣還沒有回!她的心揪的緊緊,傻阿欣,你可千萬別犯傻,給男人睡了沒啥大不了,小命才重要!

手機就在手邊,阿芳調出號碼,手卻打顫。牙一咬,還是按了下去。

這回電話一打就通!阿欣的聲音顯得很興奮:“我在曬月光!你快出來!”

百分百喝醉了!阿芳來不及喜悅便眉頭大皺:“你在哪?”起身跑到窗邊往外瞧,原本沒抱希望,卻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轉圈起舞。

“樓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杯邀明月,來了大灰狼……”

“狼你個頭!”阿芳急開門下樓。她還不曾見識過醉酒的阿欣,琢磨是否要電召幾個朋友把醉妞綁上樓。

出乎意料,弄阿欣上樓沒費事,想讓她那張嘴閉起來卻很困難,今晚沒得睡了!

但聞阿欣滔滔不絕報告:“老子釣了只白烏龜!他說小的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想來段時髦的婚外戀。小的不識擡舉,小的良心發現,誠心誠意提醒他,街上有大把價廉物美的小姐。白烏龜勃然作色,說那些小姐有艾滋,會要他老命。小的就裝成小姐給他打電話,你知道老烏龜說啥?說他其實是沒錢!我X,不想花錢玩女人,發夢打老子的主意……”

“老子?親愛的,下輩子投胎做個男人吧!”阿芳凄苦一笑,“這年頭男女都一樣,日子難混,姓白的沒錢怕是實情,不過他再差也比我們強。”

阿欣沒心沒肺地笑起來:“賤賣?犯得着嗎?人家何總一家夥給三千塊獎金!哦,白烏龜也給了兩千!咱們是財主,賣肉吃!”言罷開抽屜翻鈔票。

阿芳急奪過錢:“怎麽還沒存起來?”

阿欣撲嗵坐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怎麽混都是混,餓不死就行啦!我說你也別跟姓秦的混,那家夥一毛不撥!”

阿芳被勾起心酸事,把秦某要包她的事說了,末了自嘲道:“聽說靓雞能得到一萬塊破處費呢!或許我應該下海。你別替阿香打包不平了,做這種交易的沒資格痛苦。”

阿欣便拍着桌子将王八蛋們臭罵一通,又言:“退一步海闊天寬!阿芳,我一直沒搞懂,戶口有那麽緊要?好好,緊要!自己掙錢買房。不貓在這鬼地方了,不都說省城機會多,白烏龜一個勁勸我去廣州。你去不去?”

阿芳無語,她是因為有學長在Q市工作跑來的,廣州對她來講陌生的很,她又不是阿欣,一付破罐子破摔的勁頭,哪裏都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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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阿芳繼續找工作。由于經濟不景氣,如意工作總也找不着。

她沒條件長久坐吃山空,兩周不到便不得不放□段,憑臉蛋到一家企業當了前臺接待,試用期三個月,月工資只有千來塊!

阿欣卻是走大運,雖然前前生那點舉人底子寫不了21世紀的企業吹捧文,但有白作家照顧,依然只需做點資料整理,輕松拿錢。

白作家不愧為作家,跟直奔主題的男人還是有區別,目前醉心前~戲泡制風花雪月,表現出空前的耐心,給她許多指點,還幫她把去廣州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替一家古籍出版社做編外校對。這工作太适合她了!

阿欣感動于白作家不碰她一根指頭,曾經的不滿化為烏有,覺得白主任不見待雞亦無可厚非,見天鼓動阿芳一塊去廣州——如果阿芳不去,她沒勇氣跟着白主任跑。

阿芳認為廣州更難混,不起勁。忽一日,秦副處長又找到她,遞給她一張銀行卡,此卡內有三十萬,每天可以唰出兩萬塊!

秦副處長是借到企業視察,把銀行卡悄悄塞給阿芳的。下班後,她跑到櫃員機去查,一看是一個陳姓陌生名字。

秦某的夫人姓陳,曾是阿芳工作過的一家企業的副總,她估計這張卡是陳副總的,姓秦的色膽包天偷偷動用,哪天夫人發現,哪天這張卡就刷不出錢!再糟糕些,秦某會推說卡掉了,污蔑她偷了卡——據說取款機前有攝像鏡頭,沒準現在就把她攝下了。YYD,別錢沒撈到還有牢獄之災!

但卡裏有三十萬啊,足夠在Q市買一套好房!思襯一陣,她撥通秦副處長的手機,甜甜密密扯了陣廢話,小心地扯到卡上。秦某笑道:“是人家付給我的策劃勞務費,你可莫跟人說,公務員不能在企業兼職。”

阿芳放下心來,即便秦某撒謊,有這段手機錄音也能證明自己沒偷卡,于是答應周末去某度假山莊“玩玩”——現在是周二,到時秦某把卡挂失也取出十萬塊了,好房買不到,一室一廳應該差不了多少錢。

将錢轉到自己卡上後,某女自認已經沒有痛苦的資格,跑去迪吧瘋狂。

一個孤身美妞跑進迪吧,按說會有許多蒼蠅圍着轉,但現在才六點多,是吃飯時間,只有低低的動感音樂在昏暗暧昧的燈光中流動。

某女忘了肚餓,奔到舞池中亂扭。服務生忙放大音響,頃刻空間充斥盡情放縱、盡情堕落的氣息。

阿芳使勁甩動秀發,不期想起校園周末舞會,仿佛聽到司徒凱在說:“親愛的女友,你的裝扮破壞整體效果了!本人跳樓出血,半價租給你乞丐裝!”

她不由唇角勾起,淚水卻不知不覺從緊閉的眼角滑落。

“喬芳同學,你倒底是表演哭還是表演笑?麻煩你有點專業精神,一樣一樣來。”

阿芳一驚止步,打眼望去,真的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亂閃的雷射燈下!

某帥一臉痞笑:“友情提醒,化妝品不是油漆,親愛的你已經變成花臉貓了,需要本人護送你去洗手間理妝嗎?”

阿芳才不在乎自己變成了啥鬼樣,撇嘴道:“大學者怎麽會跑到迪吧來?迷路了?需要專職導游嗎?”

堂堂能量生命哪會迷路?司徒同學滞留Q市,并不是像他師傅以為的那樣耍脾氣,他是想就近觀察一下洗不去記憶的阿欣。這主兒閑不住,順便發現商機:Q市游客多,各色迪吧生意興隆,于是招來幾個手下,悄悄向迪吧浸透小額股份(⊙o⊙!此君向來不愛控股,就喜歡輕松吃紅利),這些天正巡視迪吧。鑒于迪吧滿街開,撞上喬芳仍屬巧遇。

老同學相遇,吃餐便飯是應該的。兩人就近找了家餐館,信口說些沒營養的話。

這陣阿欣老提去廣州,阿芳便随口問司徒凱在廣州有沒有熟人。學者交際圈“有限”,只說認識什麽教授,還取出張報名表。

阿芳一瞧,是某“名教授”開周末培訓課的報名表,講企業管理,短短兩天收費三千多!她不由冷笑:“難怪人家說教授都是包工頭,你小子是不是助教?”

司徒凱大笑,撇清道:“我是學歷史的,這種課哪輪得到我做助教?他是我一位老師的好友,單上印的收費也是唬人的,我幫你打個電話,交點食宿費就行。”

阿芳沒興趣,忽地腦筋一轉:說不定會有老總去聽課,吊吊凱子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多謝花花的鼓勵和指點,俺封面上的标題也改字了,叩叩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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