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錯字)

把頭腦中塞滿了各種暴力猥瑣內容的季遠丢出門外後,我将懷疑的眼神投向了季小白。

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季小白被我看的心虛,最終自覺地爬上床,縮在他平時待着的角落裏睡着了。

他今日應該是累着了,很快就睡的很沉,密長的睫毛随着呼吸輕輕地顫動着,在昏黃的油燈下,他的皮膚白皙的幾乎透明。

想到最多只能再和季小白相處半個月,我就輕輕地嘆了口氣,打算今後每日從镖局回來之後就直接回家,盡量多一點時間和他在一起,給他做點好吃的。

我和季小白生活的時間雖然不長,他也只是個孩子,但我很奇妙的對他産生了既友愛又依賴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是那個我初初踏入江湖時,第一個陪伴在我身邊的人。他坑過我,也幫過我,但是因為有他在,我在江湖中的最初的一段路才走的沒有那麽孤獨和辛苦。

可惜我的計劃在頭一天就落空了,第二日镖局的工作結束後,我照例換下了常服,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被胡镖頭給叫住了:“公子有事找你,接你的馬車已經在門外候着了。”

最大的老板找我,我真是請假都找不到地方。

只是林悠揚最近居然這麽關注我,要在之前我肯定受寵若驚外加浮想聯翩,可經過了昨天的事情之後,我只擔心他找我還是為了季小白的事情。

其實私心裏,我還是希望林悠揚的目光,能多一點停留在我的身上。

馬車停在城郊的映荷園外,此處以前是前朝一位文人雅士的故居,他故去後其後人将這園子改作半開放的茶莊打理,因這園子風景秀美,尤其在夏季到來之時,滿塘白蓮灼灼盛放的美景令人流連忘返,因此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來此品茗賞景。

我之所以這麽了解這座園子,也是因為在我經常拜讀那些流傳于坊間的言情小說中,映荷園作為一個有花又有水的地方,經常成為男女主各類浪漫場景的發生地。

一想到我要在這裏和林悠揚見面,我忍不住再次無節操的臉紅了。

因着接近傍晚的緣故,園子裏的人并不多。我跟着領路的小厮,沿着水邊的長榭,向林悠揚所在的藕花亭走去。時值初夏,園內的荷花還未完全綻放,一朵朵白色花苞千嬌百媚地偎在青碧色的花莖上,令人十分憐愛。

見到林悠揚的時候,他正斜倚在廳中的扶欄上,捧了碟魚食,漫不經心地朝着亭子下方的荷塘中一點一點地灑開,塘中的紅鯉魚宛若一片彤雲般聚在一處,興致勃勃地争搶着林悠揚灑下的食物。他穿了件寬大的白色常服,夕陽的殘光在白色的衣角邊散開,暈出一片淡淡的金色,滿頭烏發僅用一根青色發帶松松束在身後,還有幾縷滑落下來,自然的垂在臉側,愈發趁的他眉目清雅至極。

我發現林悠揚在我面前的打扮真是越來越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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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腳步聲驚動了林悠揚,小厮還未來得及通報,他就已經轉過頭來含笑着看我。

我瞬間被他的美貌謀殺,站在原地呆住,只覺得自己心跳如擂。

林悠揚沒有意識到我的失态,他放下魚食,招呼我到亭中坐下,神态親切自然,宛如我是他多年老友一般。我走過去坐下的時候,腦袋裏還模模糊糊地想,我與林悠揚,可不是越來越熟悉了麽,熟到一起吃飯的時候我都睡着了,只是今日我可得打起精神來了。

我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端正的坐好,我等待着他問我季小白的問題。

可林悠揚只是問了問我最近在镖局的情況,我一一的說了,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最後忍不住問他:“你不問我季小白的事情麽?”

他以手托腮,歪着頭看我,狹長的鳳眸略帶笑意:“我現在關心的人是你。”

我強按住心中的欣喜,一時沒有說話,卻聽到林悠揚問我:“蘇小可,你有夢想過要做什麽事情麽?”

這句話很熟悉,我在東南山小蘇派的時候,師父曾多次問過我,我每次的回答都一樣。

“我想成為受人景仰的女俠,成為依靠自己的武功和胸懷,堂堂正正以俠義之心立足于江湖中的女人。”

我擡起頭,自信地将我心中從未改變過的答案告訴林悠揚,他聽後表情恍惚,仿佛想到了什麽,輕聲說:“很好,其實我也有一個夢想。”

我聽了之後很好奇,我的夢想是我現在不能實現的事情,但像林悠揚這樣的人,打個噴嚏江湖上都會有反應,他還會有什麽夢想?

我試探着問他,他卻對我笑了笑:“我的夢想就是讓林家更好。”

我悄悄對他翻了個白眼,真是官方回答。

可是翻白眼的動作不小心被看到了,林悠揚居然伸手過來揉了揉我的腦袋:“蘇小可……”

他親昵的動作讓我忍不住臉色發紅,為了掩飾我的心虛,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就聽林悠揚繼續說:“我替你報名參加今年的武林大會了。”

我噗地一聲就把到嘴的茶水噴了出來,擡起頭一看,林悠揚的發梢正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對不起林大美人兒,你難道不知道不要在別人喝水的時候說驚悚的事情麽。

林悠揚的風度實在很好,我都把他噴成這樣了,依舊沒有對我發脾氣,反而耐心地向我解釋:“每年的武林大會都有女子單獨的比武擂臺,排名前位的,可以和男人一起參加最後的比試。”

雖然這武林大會的規則十分坑爹,頗有性別歧視的嫌疑,但我聽了林悠揚的話,依舊動了心:“我真的可以參加?”

“當然可以。”林悠揚剛剛洗過了臉,鬓發因為被水打濕的緣故還粘在白皙的臉龐上,讓他看起來格外平易近人,“你的武功不錯,當有一試之力。”

他的肯定讓我倍受鼓舞:“那武林大會什麽時候開始?”

“一個月後,這段時間你可以自由使用遠豐镖局的練武場,我會找幾位用刀的名家輪流指點你武功。”

一個月的時間十分倉促,何況我還要抽出時間來多陪陪季小白,可是作為參賽者的一員,可以置身其中地感受到各種江湖故事中都會出現的武林大會的風采,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最重要的是,參賽者都不用花錢買門票的……

還想問問林悠揚更多關于武林大會的問題的,可林府的總管,面癱男司冕居然安靜地從亭邊的碎石小徑走進來,對林悠揚施了一禮,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立刻識相地準備回避。

林悠揚卻擺擺手示意我坐下:“無妨。”

我十分嬌羞,林悠揚這是……居然這麽跟我不避嫌麽~

司冕見我不用離開,就坦言向林悠揚道:“公子,昨夜魔教左使進了栖鳳城,随行的還有十二暗衛,我們派過去監視‘那位’的人,已全部失去消息。”

林悠揚淡淡地嗯了一聲,仿佛早已知曉。

我在旁邊一言不發地聽着,發現我确實自作多情了,我不用回避的原因是因為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我對魔教的認識僅限于聽說,據說魔教在其總壇西域是被當地民衆奉為聖教頗多推崇的,傳入中原後因為地域差異,加之魔教中人行事殘忍詭秘,以及歷任教主名聲都不大好的緣故,因此雖然教衆甚多,但一直不被中原武林正派所接受,久而久之就成了今日魔教。

至于司冕說的左屎,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麽。

司冕彙報的事情似乎很重要,林悠揚坐了一會,就不再和我多言,讓馬車直接送我回城,只在臨行前囑咐我注意武林大會的事情,至于镖局的工作,也不可荒廢,以至于我在坐上馬車時,還在感慨身為領導,壓榨下屬果然是天生本能。

到家之後發現巷子口的豆腐腦攤子的主人換成了兩位年輕英俊的帥哥,這使得攤子上本來淡淡的生意頓時火爆無比,只是排隊的人全是清一色的女人。

我見兩位美男姿□人,忍不住也排隊買了一碗,托着一碗豆腐腦推開門,季遠那厚臉皮的果然端坐在我家裏,至于季小白,正喜滋滋地抱着把紅色的大刀摸來摸去,時不時還比劃兩下。

那刀看起來還挺鋒利,我眉頭跳了兩跳,沖過去把刀奪到手裏舉得高高的:“小孩子怎麽玩刀,你從哪弄來的?”

季小白這個矮個子夠了兩下沒夠着,也不生氣,又重新坐下來,斜睨了我一眼:“季遠給的呗~”

我被他那一眼看的心跳漏了兩下,這孩子近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就長了張十分絕色的臉蛋,最近似乎愈發地妖孽起來了,多看兩眼就讓人臉紅以及心跳加速,這樣長此以往下去那還了得,我挺不厚道地想,這小禍水長大之後恐怕不僅招女人,男人也要招不少。

不過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掂了掂手裏的刀,這刀看似沉重,拿在手中的實際重量卻出人意料地輕巧,難怪季小白這樣的小孩子也可以輕輕松松地揮舞起來。刀身呈現出熱烈的赤紅色,仿佛剛浸過鮮血一般,我也是用刀之人,見狀情不自禁地輕揮了下,随着我的動作,刀刃居然還帶出一道淡淡的虹芒。

因為自身學刀的緣故,我對天下名刀也多少有些了解,這把刀的形貌特征,倒是讓我想起一把名動天下的寶刀來。

我記得以前曾經在百曉生的武器譜第一頁看到過,就是當今天下排名第一的武器,神陌刀。

不過那把刀可是魔教教主沐曉白的随身兵器,不是尋常人可以把玩的。

“所以,現在坊間的山寨貨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啊~”我又把刀揮了揮,陶醉地看着刀刃間虹色的刀芒,心中充滿了對我泱泱天朝中山寨制造者那鬼斧神工技藝的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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