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邪魅少年

“宇笑君,你可真好。”月星渺感動。

“不用太感動。”陽宇笑說。

“哎,只是,話說這次我們死定了吧?”月星渺問陽宇笑。

“也許吧,看造化了。”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放出靈力試着将月星渺往上帶,對抗下墜,然而不知為何卻是徒勞,不管怎麽放出靈力都無法阻止下墜。

“果然是地獄深淵,進到這裏恐怕也跟在凡人林差不多了,即使有靈力也未必管用。”陽宇笑說。

“哎,看來這地獄深淵确實可怕,不是什麽靈力都有效果的。”月星渺嘆了口氣。

“嗯。”陽宇笑說。

月星渺低頭往下看,地獄深淵似乎深不見底,只見深淵下面似乎是熊熊烈火。

“這地獄深淵谷底是烈火吧?太遠了看不太清,但感覺像是烈火。”月星渺問陽宇笑說。

“對,據說就是烈火。”陽宇笑說。

“我們是要被燒死嗎?”月星渺說。

“也可能被凍死。”陽宇笑說。

“凍死?”月星渺反問。

“對,據說地獄深淵是典型的‘冰火兩世界’,地獄深淵極其深邃,随着不斷地下墜,先是會經歷一段透明的深淵之雪,深淵之雪下面才是深淵之火,一般的人通常撐不過深淵之雪的部分,即便撐過了深淵之雪也難逃深淵之火。”陽宇笑說。

“所以墜入地獄深淵不是被摔死的而是先被凍死或者後來被燒死的。”月星渺說。

“嗯。”陽宇笑說。

“這樣說來能被燒死都算是段數高的了。”月星渺說。

“對啊。”陽宇笑說。

“那有能撐過深淵之火的人嗎?”月星渺問。

“沒聽說過,世人對于地獄深淵了解甚少,究竟這地獄深淵是個什麽情況,只有自己經歷了才知道。”陽宇笑說。

“希望還有一絲生機啊,至少宇笑君能活下來就好,我死不足惜。”月星渺說。

“如果真的有一絲生機,我希望留給你,如果今天我和你只有一個人能活着,我希望那個人是你,即使今天我們都得死,我也願意先死的那個人是我。”陽宇笑說。

月星渺感動。

而陽宇笑試着放出靈力将自己和月星渺的身體一同保護了起來。

“這又是什麽法術?”月星渺問陽宇笑。

“這算不上什麽法術,就是相當于保保暖而已,希望待會可以抵擋抵擋透明的地獄深淵之雪。”陽宇笑說。

“哦哦。”月星渺說。

随着不斷的下墜,越來越冷。

即便有陽宇笑的靈力保護着而沒被凍死,但是月星渺還是被凍到身體僵硬,月星渺餘光中看到陽宇笑似乎也凍得不行,倆人都默默地對抗着靈力都擋不住的極端寒冷。

月星渺心想:想必這就是那段看不見的透明深淵之雪吧,希望能熬過去。

即便看不到什麽生的希望,但也許是因為有陽宇笑在身旁,月星渺發現自己還是有着強烈的求生欲望,甚至在這樣極端的寒冷之中月星渺開始奢望自己能與陽宇笑一起活下來。

在這樣的求生信念的支撐下,月星渺和陽宇笑一起在經歷了極端的寒冷過後,到達了一層近乎透明的波動之膜上,此膜之下就是熊熊烈火,看來此膜是一個“分隔面”。

這時,眼看着就要沖破此波動之膜即将落入熊熊烈火之際,陽宇笑瞬間又放出一道靈力将自己和月星渺護在靈力中,并且陽宇笑瞬間從月星渺的身旁主動墊在了月星渺之下,将月星渺托了起來,一副給月星渺當肉墊的架勢:“希望這靈力在烈火中可以管用。”

然而,當陽宇笑和月星渺剛沖破此近乎透明的波動之膜時,頃刻間烈火竟然全部消失,現出一道大門,月星渺和陽宇笑平穩地落在此大門之前的地面,只見大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月星渺不解。

“不知道,但想必這應該就是地獄深淵大殿之門了,裏面就是玄垩古獸共生者的老巢了。”陽宇笑說。

“啊,那我寧可被燒死也不要被玄垩古獸共生者給弄死。”月星渺說。

“既然門都已經打開了,我們也沒有退路,只能往裏走了,反正該來的躲不掉。”陽宇笑說。

“好吧。”月星渺說。

于是,月星渺跟着陽宇笑一起通過大門,進入地獄深淵大殿。

然而踏入地獄深淵大殿的那一刻,原本黑漆漆的一片瞬間亮了起來,眼前的場景令月星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地獄深淵大殿竟是這般綠意盎然,充滿生機啊,這玄垩古獸共生者居住環境還挺好的嘛。”月星渺說。

“不合理,有問題,當心有詐。”陽宇笑微微一皺眉警惕地說。

月星渺忍不住試着用手觸碰了一下身邊的那株郁郁蔥蔥的大樹,結果什麽也抓不着,抓了個空。

“假象!”月星渺和陽宇笑相視默契道。

“這幻境應該是玄垩古獸共生者布下的障眼法,當心玄垩古獸共生者就隐匿在其中。”陽宇笑提醒道。

“想不到此玄垩古獸共生者如此狡詐,莫不是此刻玄垩古獸共生者已經發現了我們,正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悄悄要偷襲我們?”月星渺猜測道。

“有可能。”陽宇笑說。

“那宇笑君覺得玄垩古獸共生者最可能藏在這周圍的哪個地方呢?”月星渺說。

“且得觀察看看。”陽宇笑小心環顧四周道。

突然,地面竟然晃了一下。

“腳下!”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朝地面放出靈力。

只聽見一聲怒吼,眼前的美景瞬間消失殆盡,四周瞬間變成灰暗的一片蕭索景象。

此時,月星渺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和陽宇笑正站在一個極其醜陋的怪獸之上。

“這怪獸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玄垩古獸?”月星渺有些哆嗦道。

“估計是吧。”陽宇笑說。

只見這怪獸體型巨大,可謂大如城池,且面目猙獰,渾身上下都冒着黑色的靈力,長着無數張嘴,時不時吐出數不清的巨舌,此起彼伏。

而月星渺和陽宇笑此刻所站之處是此怪獸其中一張嘴的上唇。

“這怪獸的形象真的是一言難盡哪。”月星渺對陽宇笑吐槽道。

這時,月星渺和陽宇笑腳下的怪獸之唇動了一下,似乎要将月星渺和陽宇笑吞噬一般。

陽宇笑放出靈力帶着月星渺飛離此怪獸的上唇,懸在半空中,俯瞰怪獸。

“我去,幸好我們及時地發現,幸好這下靈力還挺管用,不然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月星渺對陽宇笑說。

然而,此時,怪獸竟瞬間收斂并彙聚成一道黑光,黑光盡頭竟突然現出了一個黑衣少年。

此黑衣少年身形高挑纖瘦,面容精致,但看起來有幾分邪魅。

月星渺心想:原來玄垩古獸共生者長這樣啊,竟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美少年。

只見此黑衣少年竟湊到陽宇笑跟前、捂着其心口停了一下,然後說:“這位公子長得真美啊。”

“……”陽宇笑無語。

而後黑衣少年又湊到月星渺身旁、同樣捂着其心口停了一下,然後說:“是你!”

“什麽叫是我,我們認識嗎?”月星渺反問道。

“之前不認識,但現在不就認識了嗎?”黑衣少年說。

“莫非這狡猾的玄垩古獸共生者改使美人計了?這般套近乎。”月星渺對陽宇笑說。

“你在說我嗎?誇贊我是美人?”黑衣少年歪嘴一笑反問月星渺。

“話說你現在到底唱的哪出?”月星渺直接問黑衣少年。

“我沒在唱啊,話說你們為何來地獄深淵?”黑衣少年問。

“我算是被迫跳下來自我了斷的,而他是主動跳下來救我的,總之我們沒有惡意,不是故意要來你的地盤的。”月星渺說。

“所以你倆是一對?”黑衣少年問。

“不是啊。”月星渺說。

“不是一對,那他幹嘛願意跳下地獄深淵救你?”黑衣少年問。

“因為他是個好人啊。”月星渺說。

“好吧,他是好人就最好了,那我便沒有什麽顧忌了。”黑衣少年說,“我叫玄萬,認識一下。”

黑衣少年竟友好地自我介紹起來。

黑衣少年的友好讓月星渺有些摸不着頭腦:“你是傳說中那個邪惡的玄垩古獸共生者嗎?”

“算是吧,但我只是名義上的第一萬個玄垩古獸共生者,所以我的義父給我取名‘玄萬’。”玄萬說。

“名義上的第一萬個玄垩古獸共生者?”月星渺反問。

“對啊,事實上我只是一個玄垩古獸靈丹的守護者,而玄垩古獸靈丹的另一個守護者就是你。”玄萬對月星渺說。

“我?怎麽可能啊。”月星渺不相信。

“怎麽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畢竟要想進入此地獄深淵大殿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玄垩古獸靈丹的守護者憑體內的古獸靈丹令地獄深淵大殿之門完好無損地自動打開,而另一種是要彙聚外界多種正邪的靈力而制成‘化烏劍’,用‘化烏劍’’放出“化烏光”便能将地獄深淵大殿之門給徹底摧毀從而破門而入,而你們居然能夠讓地獄深淵大殿之門完好無損地自動打開,所以你倆之中勢必有一個人就是玄垩古獸靈丹的守護者,所以我剛才特意湊到你們跟前暗中通過我用心守護的‘靈鑰’去感知,結果證明玄垩古獸靈丹就在你的體內,而之所以一開始我選擇暗中确認是因為我得謹慎一點,而當我知道他不惜舍命跳下地獄深淵救你,我就沒有顧忌了,因為你是玄垩古獸靈丹的守護者,而他是你的守護者,所以都是自己人。”玄萬對月星渺說。

月星渺和陽宇笑一臉驚訝地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難以置信的感覺。

“不相信?”玄萬問道。

“嗯。”月星渺點了點頭。

“你們不相信也正常,畢竟玄垩古獸靈丹是被封印後藏于你體內的,而且我義父當時不僅封印了玄垩古獸靈丹且在其外設下了‘隐身術’,即外人根本無法察覺到古獸靈丹的存在,就連你這個攜帶着古獸靈丹的守護者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體內有被封印了的古獸靈丹,當然即便玄垩古獸靈丹被封印了但是還是能夠被地獄深淵大殿之門自動識別出來也能被我用心守護的解開玄垩古獸靈丹封印的‘靈鑰’所識別出來,當然‘靈鑰’的識別需要我操作一下無法自動識別,總之體內攜帶着玄垩古獸靈丹的守護者如果來到地獄深淵,到達地獄深淵大殿的附近就可以令地獄深淵大殿之門自動打開。”玄萬說。

“口說無憑,你倒是證明看看,所謂的玄垩古獸靈丹到底在哪。”月星渺說。

“好,我證明給你看。”玄萬說。

說完玄萬便在自己的心口比劃了一下,只見其心口瞬間朝月星渺放出一道黑光,月星渺看着此黑光将自己體內的一個圓乎乎的東西給吸了出來。

“這就是被封印的玄垩古獸靈丹,只有我用心守護的這把唯一的‘靈鑰’可以将你體內的古獸靈丹取出并解開封印或顯示出存于此靈丹上的影像等等。”玄萬指着懸在半空的那個出自月星渺體內的東西說。

而此時只見玄垩古獸靈丹瞬間現出一段影像:

只見一個中年的男子在說:“清遠兄,我是馮業奇,想必我這副面孔你已然完全認不出來了吧,原諒我對你有所隐瞞,在我和你失去聯系的這些年,鬼迷心竅的我經歷了喪子、毀容等等一系列的磨折只為了得到夢寐以求的玄垩古獸靈丹可以稱霸世間,終于被地獄深淵烈火千錘百煉到面目全非的我達成所願成功奪取了玄垩古獸靈丹而成為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玄垩古獸共生者,從此我改頭換面給我自己更名為玄仟煉,以新的面容和名字示人,世人忌憚我,我傲立于世卻獨獨不敢面對清遠兄你,所以我只好和你斷了聯系,過上這種看似風光實則孤苦伶仃隐姓埋名的生活,但我已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後悔藥,我為了奪取古獸靈丹幾乎失去了原本所擁有的一切,我曾眼睜睜看着我剛出生的兒子被和我争奪古獸靈丹的對手殺害,這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和遺憾,但付出了巨大代價的我卻仍然欲罷不能繼續與魔共舞,而今天本來終于決定改邪歸正的我在凡間的青州被人暗算,身負重傷,狼狽不堪的逃離時在青州街道的一個偏僻的角落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男嬰,男嬰的襁褓中有一個紙條記錄着此男嬰的大致生辰等基本的訊息,此男嬰是個今晚剛剛出生就被父母遺棄的棄嬰,而我将封印後的玄垩古獸靈丹置于此棄嬰的體內,思來想去,我唯一可以真正信任的人只有清遠兄你,所以我将此男嬰送到你的月宮,将他托付于你,相信素來樂善好施的你定會保護好這個男嬰的,我這誤入歧途的罪孽之人如今身負重傷,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活多久,就當我這個‘半死人’在臨終托孤吧,原諒我雖然說了這段話卻必須隐藏起來,只為了更好地保護玄垩古獸靈丹,原諒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留下真相。”

月星渺心想:顯然這是留給義父的話,原來自己真的是個棄嬰,原來自己是被抛棄于青州的街頭,怪不得自己初到青州時竟莫名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沒有想到是在這地獄深淵通過這樣的方式而得知身世。

“這是我義父留下的影像,存于玄垩古獸靈丹上,但是需要我守護的‘靈鑰’才能顯示此影像,而就是因為我義父是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玄垩古獸共生者,所以他讓我這個義子守在這地獄深淵大殿當名義上的第一萬個玄垩古獸共生者,而你就是我義父托付給月上仙人的那個凡嬰,巧的是,當我義父将你托付于月宮後,回到魔獄的他路過魔城的街道時,又恰巧發現了同樣是被父母抛棄的我,所以你我都是棄嬰,只不過你是凡人出身而我是魔族出身。”玄萬對月星渺說。

“真沒想到你和我竟這般同病相憐。”月星渺看着玄萬說。

“是啊,你我應該算是守護玄垩古獸靈丹的天選之人,只不過你負責守護被封印的玄垩古獸靈丹,而我負責用心守護調動玄垩古獸靈丹和解除玄垩古獸靈丹封印等的‘靈鑰’,我義父曾對我說‘萬兒,你是地獄深淵大殿和玄垩古獸靈丹的守護者,是這把唯一可以解開玄垩古獸靈丹封印的‘靈鑰’之守護者,我把此‘靈鑰’置于你的心內,從現在起只有拔出‘靈鑰’才能解開玄垩古獸靈丹的封印,而一旦拔出‘靈鑰’你定将魂飛魄散,望你要像守護自己生命那樣守護住這把‘靈鑰’,千萬不可以讓玄垩古獸靈丹解封,不可再讓玄垩古獸重現于世、不可讓其再禍害世間’,我就一直謹記着義父的話,守護着地獄深淵大殿,獨自忍受着孤獨。”玄萬說。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真的是用‘心’守護着‘靈鑰’啊。”月星渺說。

“對啊,一點都沒有誇張的成分,我義父為了守護好玄垩古獸靈丹可謂煞費苦心,只因義父真的很害怕古獸靈丹被世人争奪,很害怕再出現新的玄垩古獸共生者,害怕再傷害無辜,所以我義父當時被暗算而身負重傷,明明只要繼續與玄垩古獸共生,就可以續命,但是我義父徹底厭倦了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願意飲鸩止渴般茍且活着,所以好不容易主動擺脫了玄垩古獸并封印了玄垩古獸靈丹的義父寧死也不願意再與玄垩古獸共生,不願再被玄垩古獸操控,所以在我10歲那年,我義父終于撐不下去,就這樣徹底離開了我,剩我一個人獨守這地獄深淵大殿。”玄萬說。

“原來你比我更不容易。”月星渺同情地說。

“沒辦法,守護者不是那麽好當的。”玄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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