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楔子 (3)
傾國傾城的美人,陛下有福了。
“願為陛下舞,江山永固。”那聲音幾乎能酥軟了所有男人的骨頭。
江白把眼神輕飄飄投過來,“江山永固?你且舞來。”
方才是弱不禁風的美,然而她一動,恍若從流動的水變成了站在懸崖頂上的樹,堅韌而孤獨。
外面籠了一層白色紗衣在旋轉中飛掉,露出烈烈紅衣,好似鳳凰涅槃。
這一弱一強的轉換,有着無以倫比的沖擊感。
“嗯,舞的不錯,去禮樂司吧。”
“嗯,群臣若無事,就退下吧。”
江白懶散的坐在龍椅上,看着底下的百态。卻獨獨漏去那低垂着頭,跪謝的絕世美人的眼神。
第二則之誘受
江白批閱奏折,乏極。投筆斂眉起身向溫泉行去。
“陛下……”所行之處,跪倒一片。一個總管太監欲言又止,身後跟着幾個低眉的打扮嬌弱嬌嬈的宮女,還有幾個盥洗太監。
“撤了。”江白疲憊不堪,未看一眼,腳步未停。總管太監又遲疑的問了一句:“今個是十五?陛下是不是……”
裹挾着風雲之勢,帶着冷雨的凄厲,用短促而又極利的語氣叱道:“廢物,滾。”那扮演太監的男子差點被這氣勢給吓到在地,尤其是撇到江白那仿若刺破人心,看穿所有龌龊的心思的眼神,他勉強為之,斂起前衣擺,随手招呼所有人倒着後退,只退出門外一尺才深深出了一口氣。
江白把衣服褪去外面的常服,僅着單衣,赤腳踩在毯子上,皎潔的夜明珠散發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頭上的釵子拿掉,一襲黑發滾在白衣上,欣長而挺拔的背影在光的照射下,綽約。江白的步伐一改之前如貓般輕盈,故意踩的合乎鼓點,并且有力,表明他是一個馬上打出天下的皇帝。
他把腳探入水中,曲起手臂,眉緊蹙,眼神冷凝。從攝像機裏看是一個不為世人所了解的孤單皇帝,他雖然富有四海,是天下之主,然而他卻沒有一個知己。江白的那副表情可以讓即便是鐵石心腸的女子也能憐惜不已。
然事實上,外表看起來分外孤單的江白實際上正無聊的撩起水玩,心裏憤憤道:佑守死哪裏去了?劇本不是說要來刺殺他嗎,到底快點出來啊。
“江白,入溫泉。”導演突然插入一句。
江白便把單衣除去,那是不可能的。他從一角下去,慢慢的,謹慎無比,幾乎就要閉上眼睛了。攝像機裏拍到的畫面是他緊鎖眉,憂傷繼續加倍。
江白:我恐水啊,劇本不是說不用跳就直接到打鬥了那段了嗎,我擦又蒙我。
這聲音後期是要剪掉了,所以觀衆們看到的流暢畫面是:皇帝揮散不了愁緒,便索性入水把自己憋個半死,憐惜之情大起。當然彈幕的更多是:皇帝濕身了,哦活活。肌膚大大的漂亮,哦,鎖骨,那小腰,那小手,滋滋……
畫面一轉,一個紅衣妖嬈的美人,微露秀麗的脖頸,像是天鵝一般高貴,她從水下緩緩擡起。動作極慢,有一種極致的美感,惑人心智。她游在皇帝的背後,兩條白皙的手臂突然攀附到皇帝的腰上,從下到上,手肚擦過皇帝的嘴唇,稍稍停頓,然而又移到皇帝眼睛上,蓋住。
吹氣如蘭,在皇帝的耳邊吹送着帶着濕潤的水汽,缭繞惑人。□□而不□□,樂而不淫。
江白:雞皮疙瘩要起來了,我卻不敢動。
江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警惕水上面,念着臺詞語調緩慢,一變剛才不死不活的神情,卻偏偏讓旁人覺得他篤定而冷靜:“周國的美人,居是如此大膽。周國的風氣也是該換一換了。”話中意思,這周國也該收納到他的疆土之內。
那美人咯咯笑了一下,“陛下,此時不宜談國事,做些風月之事如此?”她大膽的撩撥,全身伏靠在江白身上,腳趾頭調皮的很,非得踩着江白的腳趾頭胡亂撓癢癢,兩條長腿無力一般攀到江白腿上,摩挲着內側,微微泛出紅意。那紅衣開叉到了腰間,鏡頭有時候給到,有時候偏偏擦邊而過。就是不給全看。
觀衆:劇組太調皮了,挑逗觀衆有意思嗎,哼。
江白打算把這個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人摔過來,不管了,再呆在水裏會死人的。然而一個懼水的人即便是他武力值很高,哼哼,對折都難說。
江白:忍。剛才使力,
一直明誘、暗誘各種誘惑的佑守表示,他伺機找的機會還能讓他逃了?那豈不成了笑話。佑守抖出袖子裏的細長的管子,裏面是催情的迷藥,劇組給的自然是假了咯,然而劇組卻發現:卧槽,什麽情況?難道冒牌的迷藥是真的東西?
——舌吻,啊,舌吻。
道具組的組員頂着同事們那種“哦,原來你這麽不cj,我這是小瞧你的”暧昧眼神,各種想撓牆,讓我解釋解釋再死好不。
佑守手指一抖,那細管便出來一陣缭繞的煙霧,極其薄,混合在溫泉蒸騰的霧氣。他嘴裏還冒着各種情話,突然他把江白扳正身子,對着他。直接咬他的唇。輾轉反複,像是一曲纏綿婉轉的歌謠,他們之間銀絲纏繞。
江白徹底發怒,然而腳下無力,沒法為自己伸張正義,他那略有些憤怒的表情,卻特別的像是情動。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劇本何在,快點亮出武器,來刺殺我呀。導演你是幹吃的嗎?還不叫停。
江白把自認為犀利無比的眼神直接殺向拍攝取景器,然而那鋒利的眼神卻被佑守緊随而來的風情撩撥的眼神纏上,立馬犀利變傲嬌。
日後這片段并廣大腐女們視為鎮屏之寶,每次都忍不住舔屏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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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忍無可忍,想說話,嘴被堵住;想動,腳被纏住。拿眼神殺死佑守,奈何他偏偏認作是撩撥。
你妹的。
佑守便宜沾了不少,看着江白的憤怒到了臨界點,為了以防萬一發生什麽意外人身事故,他終于抽出劍。
——你妹啊,這麽袖珍你确定是來刺殺我的,能刺殺嗎?
不論怎麽樣,最後一個場景終于拍攝完了,而江白癱在椅子上,誓死不和佑守說話,至于劇組那明裏暗裏的眼神,必須咳咳。
佑守:“怎麽,你覺得我是借機沾你便宜?”
江白:哼。繼續把報紙蓋在自己頭上,視而不見。
佑守:“喂,你沒聽說過‘一見佑守誤終身’這句話嗎?是你在暗戀我,趁機沾便宜的吧?”
另外一邊,呆呆編劇臉通紅,“師父,這,這,這……”半天支支吾吾,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金牌編劇一卷袖子,拿臺本敲他的腦袋,“怎麽啦?還沒看出來?徒弟啊,你什麽都好,就是太呆了,哎,為師怎麽就帶了你呢?以後給我好好看,眼神放利些。”
“師父,他們是同?”
師父捏捏自己呆徒弟的臉頰,意味深長的嘆口氣,“呆久了,你就明白了。”
窩在椅子上本來是生悶氣的,結果睡着了,等他再睜開眼之後,已經沒飯了。因為劇組說:“您的戲份不是拍完了嗎,不是早該走了嗎,怎麽會訂你的飯呢?”
江白:這麽摳的劇組,頭回見。這也是他呆過了第一個劇組。
江白撥電話,讓自己助理來接,這次的設定上居然有一條不會開車,生活自理能力差。江白囧,只能看車興嘆。吃飯不重要,重要是睡覺,他應該火速回家,但是安營紮寨劇組一個月,完全不知道家在哪裏,怎麽也打不通助理電話,身上沒有一分錢的江白繼續囧。
一直偷偷觀察了佑守趁機撩撥他:“喲,怎麽還呆在這裏喂蚊子呢,你不是早拍拍屁股走了嗎?不會是離開助理就不能活了吧?難道是巨嬰不成?哎,果然像我這樣的又帥氣、又健康、又懂生活情趣的男人是獨一份的了。”
帶着“生活自理能力為零”的标簽的江白繼續忍。
佑守繼續毒舌,江白繼續傲嬌的不說話。
佑守毒舌一遍,通體舒服,決定大發善心一把,“喂,看你這麽可憐,就捎着你吧。”
江白只能接受,要不然就不和邏輯了呀。誰讓設定是他暗戀佑守呢,對于自己心上人的要求能拒絕嗎?絕壁不能啊。
江白:“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這麽機會。”然後不等佑守給出反應,自己先走,把那種害怕自己被駁面子的神态刻畫的惟妙惟肖。
拍攝地是著名的溫泉宮,外面卻挺荒蕪的。江白左耳聽着佑守各種自戀宣言,吐槽他不知道哪裏來得這麽多的自我良好。
又在思考怎麽才能見一見那些未來的情敵們?
随着車上的時間指向午夜十二點,江白頭突然昏昏欲沉,靠在椅背上,阖眼昏睡。
“喂,江白,我給你說,我米分絲眼光好極了,要不選我做偶像,絕對是他們此生最大的遺憾。喂,江白,你在聽嗎?”一直沒等到回應的佑守轉頭看過去。正好撇到江白的眼睛突然睜開,精光四射,卻偏偏眼神裏帶着鈎子,有一點邪氣。
等佑守再仔細看,卻發現江白還是那個外面看着彪悍厲害,內裏卻有些呆呆的那貨,遂放心,自己是眼花了,果然在聰明無敵的人也會眼花呢。
“我無家可歸,去你家住。行嗎?”
一下子這麽萌我受不了。本打算長期作戰的佑守一個愣神,急擦剎車,“你再說一遍?雖然我是天下第一帥,但是你确定要去我家。”求之不得!
烏仰:“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在一起有什麽不對嗎?”這段時間看江白做任務,他發現江白是不能接受同,那麽等他一醒來,就看到自己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是不是很精彩呢。
烏仰準備把佑守誘拐到床上。
第二則之誘受
現實世界的寫手翻來覆去的考量着劇情,眉毛皺的能夾死蒼蠅。删掉,推翻重來。她十指飛舞,快速的寫下腦海裏一閃而過靈感:只有死在最青春最璀璨最奪目的時候,才能被記的久久遠遠。所以,深愛的只能是死人。
最終,在深夜十二點,修改完畢。她敲上最後一個字,上傳,關閉電腦。窗外是冷冷的雨聲,屋內是慘白的白熾燈光,照在她臉上,陰慘慘。間或有一些雨滴從屋頂上漏下來,滴在她的赤腳上,她踩上去,想起那個被寫死的炮灰男人,臉上是莫測陰冷的笑容。
她只愛耽美——深信只有男人才能折磨死男人。從古至今,男女之間的感情永遠是不對等的,只有男人和男人的較量,才是平等的。
她是一個冷血的人,卻偏愛寫多情風流之人,然而她極力描寫,那些筆下的人物卻都沾着絕情。都能在極盡甜蜜之時撒鹽,都能在悲痛萬分之時抽刀斷情。她的文亦如她的名字,罂粟。
讀者戲稱她為後媽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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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看着挂在牆壁上的鐘表指像12點,他窩在沙發上,癱成一坨爛泥,聽着《道玄》悠悠的韻律,帶着玄妙的轉承,讓心情舒緩不少。
滴……
江白接收到來自現實世界的傳卷。罂粟這個名字讓江白稍稍留意,等他迅速的了解完內容,他表示對這個寫手很有好感。他死得非常迅速啊,關于這點江白表示非常滿意。
江白收拾起自己懶散的個性,打起精神,然後放心的睡過去了。這次終于不在腦洞大的寫手底下混了,握着完結的小說,江白很安心的一直睡到應當出席《骊山歌》輪番宣傳會的時候。
當道玄的最後一個尾音消失,江白醒過來了,然後接到神出鬼沒的經紀人兼助理尼西的電話。慌慌張張的的焦慮聲把江白徹底刺激醒了。“江白,你死哪裏去了,怎麽也打不通。再不接電話,你接到的就是警察說我死訊的電話了。”
“我在家,你開車過來,十點有宣傳會。”
“祖宗喲,你居然還知道宣傳會。我馬上到。”
尼西推門進來,邊走邊催促。
“我不是給你說了,我有要事,這幾天都不要找我。”對江白來說,睡覺是最大的事情。
“啊,我給忘了,嘿嘿。”陪個笑臉,尼西繼續說道:“江白,你知不知道佑守這幾天一直找你啊?”
“嗯,不知道。”
汗,尼西對江白的處之泰然無言以對了。他安慰自己,這貨從小就是這個性,算啦,算啦,不合他計較。想着這段時間推掉的各種雜志拍攝、廣告商、劇本,尼西的內心居然悲傷逆流成河。作為一個竹馬标配的保姆,他這輩子都栽倒在江白手裏了。
尼西載着江白做了造型,挑了衣服,終于和大軍會和——宣傳會的後臺。尼西抹汗,然後和大家迅速的打成一片。
等他從人群攢動的地方看江白的時候,這貨去哪裏了?
他抓住一個工作人員,問:“看見我家江白了嗎?”
撓頭,“哦,想起來了,江哥和佑守哥在一起向那邊走了。”
“佑守那個得罪人的個性,江白那個疲懶的性子,可千萬別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被記者拍上了。”尼西小聲的絮絮叨叨,怎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呢。哎,操心江白的事情,都把自己變成大媽了。
一進後臺就被佑守盯上的江白,最後無奈的跟着佑守走到衛生間。
砰,鎖上門。
“你什麽意思?電話不接,人不見,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參加宣傳會了呢?”佑守帶着濃濃的怨氣。
“我,我……”江白支支吾吾,完全沒法解釋啊。那天一早從佑守的床上醒過來,他立馬就逃了。然後碰到找他的尼西,順理成章的回家,然後癱在沙發上,就此不想動彈,一睡睡十天的事情有人會相信嗎?
“你那天從我家不辭而別,是什麽意思?哦,你嫌棄我?”看着江白躲閃的眼神,佑守立馬發怒,穿越到此處,他一直都是順風順水,事業上無比順暢,作為一個自信滿滿的人,他決定不允許自己第一次看上的男人會排斥自己?
“你居然敢嫌棄我。”佑守攬過他的腰,右手摁住他的脖子,嘴立馬湊上去,使勁咬他的牙齒,伸進去舌頭,掃蕩哪裏的空氣,唾液相交。
又被襲唇了?還是男人。靠。江白不敢動彈,才怪。
他手腳反剪佑守,“我們不熟。”
“我們不熟,都睡在一張床上了,還不熟,真是笑話。”不熟,這可不由你。
佑守見美人計這招不好使,換招了。
“反正我們床也上了,你甭想撇清楚。”佑守這麽死纏爛打,是因為他還真的情到深處了。一個月不排斥的相處,三次救命之恩,他甘願以身相許。為此專門設計一段溫泉戲,誘他入局,就是江白是個直男,他也要掰彎。
江白看着沒臉沒皮的佑守,沒轍了,他可是暗戀者,怎麽人物關系逆轉了。罂粟的人設不是這樣的,是風流多情不是專情啊?人物崩壞了……劇情不是這麽的,特麽咱們能好好走劇情不?不無理取鬧可否?
江白無力吐槽了,遵循炮灰守則的他打起精神來安撫佑守後……違心答應了割地賠款協議。
“我們熟嗎?”
“熟。”
“我說的話你以後不能拒絕承認。”
“行。”
“你搬到我家裏去住。”
“啊?”
“不答應?”
“答應,答應。”
第一場宣傳會結束之後,諸多眼明心細的記者和米分絲發現,卧槽,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攪合到一起,穿同一條褲子不要穿的這麽明顯好伐。
随着其後的三四場,尤其是網上bl 版本剪輯《骊山歌》預告片和他們兩個其他的片子合成的mv大紅,拉配郎的更多了。
最後一場宣傳會于晚上十點舉行,看着從自己手裏牽走的江白,尼西內心悲壯了:不會是真的吧。捶地一百遍,他千不該萬不該讓佑守鑽空子的。
佑守回頭,瞪了一眼尼西,然後遞過來一個請放心的眼神。
尼西更悲壯了:難道真是真的?
只是江白一直開始進入會場了,無法解釋了,等他走出會場後,也就不用解釋了。
導演、主演、制片人、配角、編劇等主創人員一一入場,坐在臺上。
差不多沒什麽新聞點的,前幾天該采的也采了,紅包也拿夠了。緋聞神馬的,也炮制好幾處了,不過江白和佑守是真的嗎?記者們暗戳戳的還挺好奇。不過誰敢問一問呢,都是老油子了!
在經過一番你來我往都知道的例行問題詢問後,一個初入門的菜鳥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問了。
“佑守哥和江哥的演技有目共睹,不知道兩位飙戲飙的爽不?”挑撥之意不要太明顯喲。
“飙戲,什麽叫飙,你語文該不會是你體育老師教的吧?回爐重造還是可能的。啧啧,就是你這臉啊,重新投胎也白搭,二次整容我看也難。”
底下一片哄笑。
小菜鳥臉皮很厚,繼續問:“《骊山歌》裏的皇後是方圓扮演的,方圓我們都知道是大家公認的第一美女,網上有投票問,你們倆個誰更喜歡她?”這挑撥雖然低劣,但是很奏效,怎麽答,都能扯出無數閑篇來。
方圓坐在導演旁邊,擡眼一瞥那個小菜鳥,夠可以啊,把她拉入了戰局。
江白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沒什麽意願回答問題。而牙尖嘴利的佑守就那麽一打量方圓,然後摟住江白。“實話說:我們不都喜歡她。”
方圓:靠,喜歡老娘的海裏去了,老娘還不稀罕你喜歡呢,自戀狂。想起劇組的件件樁樁,都是淚啊。堂堂第一美女,被頻頻挖苦醜的可以去吓人了,她還是不要在回想的好。
衆人:……有爆點,深挖。
導演:又有什麽幺蛾子。
然後就這麽故意的一停頓,佑守拉起江白,看着江白的眼睛,深情的說道:“我們相互喜歡,我們在一起了。”
方圓:我擦擦,好勁爆,果然片場的時候都勾搭上了。
導演: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
江白觸及不似作僞的深情眼神,想起劇情裏的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大波正牌攻君們,還一個都沒露面,亞歷山大。
只能引蛇出洞了。
江白把佑守的手推開,在佑守怔然的注視下,臺下記者火辣辣的眼神和黑黝黝的鏡頭下,還有同臺的各個瞠目結舌的劇組人員的觀看下,他悠悠然的拿起桌子上的劇中人的不離手道具——折扇,他飒然一笑,折扇順勢打開,側身摟過佑守的腰,臉湊着臉,折扇遮面,蜻蜓點水并沒有吻到嘴唇。讓他主動去吻一個男人,他還是下不了口;主動去吻一個女人,也下不了口。
在折扇的掩飾下,其宣告之意昭然若揭,根本不需要說什麽。
——我去,神馬也沒看到。
怏怏然的諸多娛記,無比哀怨。這一手玩的漂亮,江白突然機智了我們受不了啊!
第二則之誘受
江白和佑守的高調出櫃宣言,遭到不同凡響的回應。為了避免出現米分絲自殺的嚴重後果,公司限令江白和佑守默默的家裏蹲。不過這兩個人對公司的疑似封殺完全不care,徒留尼西和佑守的經紀人抱頭。
江白拉開冰箱,存糧一光,“尼西,去超市買糧食吧,餓死是大。”
尼西一副你還有臉吃的郁卒表情,最後還是乖乖的開車買糧食去了,後面還跟着亦步亦趨的佑守經紀人。
“你咋也出來了,不看着他們,再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們以死謝罪得了。”
佑守經紀人:“臺風尾啊臺風尾。”
看着一臉娘受表情的他,尼西只得揮揮手,“算了,算了,跟着就跟着吧。”
佑守正在瘋狂的刷圍脖,看到【汪峰的頭條又沒了】呵呵一笑,看來他公司的危機公關也不是那麽牛氣嘛,我就說嘛,他和江白出櫃的消息要是能封鎖掉,那就不是網絡時代了。
佑守刷了興起,看着躺在一邊睡覺的江白,用腳一勾,“江白,看看,我們是微薄頭條了,這張拍攝的很唯美嘛。我就說嘛,我這樣的美人怎麽可能不好看呢?”
“靠,居然敢說我們是炒作,泥煤啊,我們公司找到五毛黨也太不靠譜了,這麽低劣的解釋水平,真是呵呵他一臉翔。”
“卧槽……”佑守看到一條【佑守和江白不相配】的評論,而且還有很多人居然點贊出離憤怒了,“江白,過來。”
“嗯,怎麽啦?”繼續趴着睡的江白露出個側臉,佑守當機立斷的拍照,圍脖被公司找渣浪封號了,他那跟不上時代潮流的公司是不知道他注冊了instagram的,他果斷上傳到Instagram,下面還不要臉的寫着:我和我的睡顏無敵的男友。
片刻,各國米分絲沸騰了,話題一刷千裏,頁面加載無數。
“我就說嘛,我的米分絲都是骨灰真愛米分,這不正在誇嘛。”
這邊他還沒得意完,手機響了,佑守一看是公司的號,果斷不接。江白從他身後伸過手,拿來。
佑守乖乖的遞過去,“一定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你就別接了呗,公司要是敢封殺我們,我們就跳槽,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公司。”
“有事?”
先是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們不要再搗亂了,網上鬧的這麽大,不好處理。上頭來電話說你們帶的壞風氣,會帶壞青少年的。對你們的名聲不好,過兩天風聲小了,你們發個聲明,就說是開了玩笑。”
“哦?那天可不是愚人節?”
那邊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顯然是被另一個奪過去電話:“你的合同還有兩年,違約金付得起嘛,臭了名聲我看哪家的敢用你。你去發聲明說這件事從頭至尾是一個人做的,然後我們在從頭商量着辦。”
“那多謝了。”江白平淡的說完,挂斷電話。第一個小攻出洞。
“阿白,他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別理。”
“沒事,我們去旅游吧。”
“啥,太好了。”驚呆一秒鐘後的佑守摟住江白的腰,“明天?”
“現在就走,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換衣服,收拾行李,在尼西回來之前我們等出門。”說完,江白就撲到床上繼續睡覺。
十分鐘,滿頭大汗的佑守看到門口處的江白,就一個背包,一副墨鏡,這麽簡單。拿着三個箱子的佑守十分艱難的做了決定,舍棄兩個裝滿各種衣服、配飾、書的箱子。
“走吧。”
“我們去哪?去巴西看世界杯還是去迪拜?”
江白揮一揮手裏的機票。
“阿根廷?”
“我們去南極。”
“太棒了。”佑守歡快的拉着江白的手,招了車,奔向機場。
江白當然不會去南極,這時候去,那是作死的節奏。阿根廷是佑守遇到他真命天子之一的地方,江白要去碰碰運氣,來一次【誤會】之旅。
在坐上飛機前一刻,江白給尼西發去短信:我和佑守旅游去了,不用擔心。給你放三個月假,向你卡裏打了十萬,你回家看看伯父伯母吧。
從超市滿載而歸的尼西只想做一個哭暈在廁所的表情,看着要哭出來的佑守經紀人,他問:你要不和要我一塊回家?
怎麽還刷圍脖?看着一邊還很嗨的佑守,江白無語了。“把你手機定位關了,不能把我們在其他地方拍的照片上傳知道了?”
“懂。”爽快的答應,兩個人手牽手的做飛機了,無視掉一衆暗暗打量的視線。
一到飛機就睡了江白被佑守推醒,佑守正浪漫的設想,“我們什麽時候時候去澳大利亞啊,我還有一輛私人飛機在哪裏呢,到時候我開着飛機帶着你在藍天之下遨游,只有我們倆個,多美。”
“你技術過關?”江白一臉正視。
“那必須滴,飛機證可比和駕照一樣能渾水摸魚。”佑守把一件單衣蓋在倆個人的腿間,手不規矩的放在單衣下,路程漫漫,頭等艙大家都懂得。
“阿白,別動嘛。”他巧手拉開江白的褲子鏈,手不規矩的伸進去,把睡覺的江白激的一哆嗦,差點沒用推開他,只是朝後退了退。“你幹什麽?”
佑守一臉無辜的看着江白,“我沒做什麽呀,你是不是不滿意?”他一臉壞笑的看着江白,手固定住江白偏移的臉,“要不我做你腿上怎麽樣?”說完,這貨馬上就行動了,也不拿衣服遮了。
江白一臉郁悶,“你坐好,我有話問你?”
“什麽事嘛,等我做完再說,好不好?”佑守媚眼如絲,含情脈脈的用嘴把他的衣服下擺咬起來。正準備下一步動作。
“坐好。”江白郁悶,他的設定屬性鐵定崩壞了。
佑守不情不願又乖乖的聽從江白的話,像個溫順可愛的寵物貓,又像個遭到老師責罰的幼兒園學生,用無比可憐可愛的濕漉漉的眼神瞄江白,委屈無比。
江白撫額,“板板整整的做好,別扭腰。”
佑守不甘不願的自以為是的坐直了,然後擡頭求表演。
江白繼續撫額,算了,指望佑守做個不蕩漾的姿态,太難了,正事要緊。“那天我住在你家,我們有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佑守剛剛有些挺直的坐像再次蕩漾了,立馬咬江白的耳垂,“什麽叫不該做的?我們可是正式的戀人了。”
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就不能好好回答問題嘛。江白繼續後退,“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這是游戲規則,你不能犯規。”
“這才叫犯規。”佑守的手再次不規矩的出動。
江白無奈把佑守的兩只手反剪背在身後,然後讓佑守平躺在他懷裏,這下子總算能好好問問題了。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江白一直疑惑小說設定是他暗戀佑守,而佑守是個風流多情種,怎麽也不可能是這種神轉折。
說起這個甜蜜的事情,佑守也溫柔起來。“記不記得你救我的那三次,你第一天進劇組的時候遇到的王總,後來兩次他來纏我,還用下九流的手段,都是你幫我擋住啊,最後一次我就怦然心動了,你呢?”
江白:“我可從沒說喜歡你。”終于把傲嬌這個标簽找回來了,太不容易了。三次英雄救美,他只記得一次就是擋酒那次,一定有什麽不對之處。
“你睡吧,我們到巴黎轉機,還很長時間呢。”江白準備勸一直不老實的佑守先老實睡覺,再仔細思考疑問。
佑守嘴角含笑,真是嘴硬心軟。“你白天這麽正經,晚上可不是這樣,算了,我睡會。”
30個小時候,兩個人站在阿根廷的首都上腳踩着別國的地,眼看着異國他人,吃了飛機餐,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想念酒店的床。
終于找到江白預定好的酒店,搭着哈哈的佑守在撒嬌問了好幾次“阿白,一塊來洗嘛?”無果後匆匆忙忙的去洗澡了。等他戰鬥澡洗完之後,就聽到一種很神秘的音樂聲音,精神為之一振。
“阿白,這是什麽?”看着江白在搗鼓一個疑似民國時候的放樂曲的東西。
“這是我一個好朋友錄制的曲子,有助于睡眠,你吹幹頭發,快去睡覺吧。”
“好。”
江白看着他把自己揉進被子裏,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手裏擺弄的物件發生了變化,不一會,佑守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江白拿過佑守的手機,手機定位之後,查看了短信和郵件。
果然,二三個小攻也出洞了,在來一個誤會事件他就能功成身退了。
第二則之誘受
只要和江白在一起就很高興的佑守很愉快的接受了在阿根廷停留些許日子,反正都是出來玩的,他不是特別在意在哪裏玩。
江白除了時刻提防佑守的“偷襲”之外,尚且算得上一路平安。汗……
等江白在國家公園、聞名世界的瀑布處,和某人不期而遇三次有餘後,江白确定了第三個小攻。他嘴角微微揚起,終于快要炮灰了。
“阿白,你笑什麽?”
“哪有。”一向遵循炮灰守則的江白盡職盡責的扮演着傲嬌的屬性。
“哦,猜猜今天是什麽日子?”
“我哪裏知道。”
“江白,你,不和你說了。”佑守悶悶不樂,在他百般提醒下江白就是想不起來今天是他生日這回事,讓他無比郁悶,乃至于懷疑江白是不是真心喜歡他。誰讓是他先告白的呢?
兩個人漫不經心的繼續逛到下午,江白對佑守說道:“佑守,你先回去吧,我去見一個朋友。”江白按照劇情內容,要去給佑守準備了一份盛大的驚喜。
“你有什麽朋友是我不能見的?”佑守質問道,在他不能說服自己江白是喜歡他的後,佑守失控了。
“好,你見你朋友,我去見我朋友,兩不相幹。”佑守轉頭就走,等他過了拐角,發現江白沒追過來,氣憤更甚。陷入自我懷疑的佑守在陌生國家的街頭,感覺無措極了,他拿起手機撥江白的電話,卻傳來無人接聽的內容。
他坐在一個流浪歌手的旁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數着長長短短的腿,眼前閃過無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