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遇不平

穆承歌不以為然:“什麽名不名門,正不正派的,規矩那麽多,這也不許,那也不準,如果能選擇,我寧可不是青河派的少掌門,而只是普通的一人,或像你一樣,随便做什麽都行,多自由!”穆承歌笑着攬住葉飛夏的肩膀,“每次跟你一起去給大師伯拜壽,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候。爹娘管不着我,師叔師伯們也訓不着我,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多痛快!”

葉飛夏拍他一下額頭,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自小沒見過娘,是爹獨自将他拉扯大的。曾經他也問過爹,為什麽承歌有娘,他沒有,他的娘去了哪裏。而葉永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将他抱在懷裏,他看不到爹的神情,也得不到答案,漸漸的就不再問起了。

這些事穆承歌自然也是知道,此時聽葉飛夏這麽一說,也是明白其中的含義。改用手肘托在他肩上,穆承歌安慰道:“我們的關系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你要樂意,我娘就是你娘!”

雙手抱在胸前,葉飛夏笑道:“你倒是喊我一聲哥哥來聽聽。”

“喊就喊!”穆承歌一臉的大義凜然。“咳嗯……”清了清嗓子,站到了葉飛夏眼前,認真地看着他,張了張嘴,聲音卻只在喉頭打轉。

葉飛夏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揶揄。

“呃……咳咳!”穆承歌撓了撓頭,目光閃爍,“那什麽……我覺得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趕路吧,不然天黑了也趕不到沙楊縣了。”說罷轉身就走。

知道他最終還是叫不出口,便故意轉移話題,葉飛夏也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當做沒發生。

當二人到達沙楊縣時,才剛過申時二刻。

再往前走一個時辰,就有一個小村莊,晚上也能借宿,但葉飛夏始終擔心穆承歌的傷勢,怕他路上颠簸受累,怕他在小村子裏住不習慣,于是便在沙楊縣找了家客棧落腳,打算明天一早再啓程。

此時還不到晚飯時間,穆承歌不願一直待在客棧,剛一安頓好,便拖了葉飛夏出去逛。

沙楊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有一個本地的傳統風俗。本地百姓格外尊重讀書人,于是将每年的三月初四定為“文人節”,只要是讀過書的人,在當天晚上都會去“書香樓”參加鬥文大會。

這節日不算隆重,但影響力卻也不小,別說是附近的村鎮,哪怕是虎化城那麽遠的地方,也會有諸多書生趕着過來參加。

其實二人對此也是早有耳聞的,但穆承歌不善舞文弄墨,葉飛夏也只酷愛畫畫,雖然二人年年路過此地,卻每次都錯過,也沒參加過一次。今年卻是趕了巧,剛好在初四這一天到了沙楊縣。此時又臨近鬥文大會開始之際,街上便格外熱鬧,文弱書生尤其多。

一路走來,随處可見文人墨客們吟詩作對,談笑風生。穆承歌向來不愛詩詞,今天卻像是被這氛圍給渲染,表現出極大的興致,有時候還在人多的地方站上一會兒,聽那些書生們臨場作詩。

Advertisement

見前面又圍了一群人,嘈雜的聲音中似乎還有些争執的聲響,穆承歌又要上去看熱鬧,葉飛夏卻攔住了他:“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了這種文绉绉的東西了?”

穆承歌掙脫了他的手,笑嘻嘻地道:“我不愛文绉绉的東西,我只愛熱鬧。”

葉飛夏又拉住他,勸道:“那邊肯定起了口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得給你大師伯拜壽,路上別惹事。”

穆承歌仍不聽,像個貪玩的孩子央求父母準許他出去玩,道:“我只用眼睛看,保證不動手,行不?”他的心早已飛去了那邊,等不及葉飛夏再說話,一溜煙兒便跑了過去。

葉飛夏忙緊跟其後。

剛接近人群,穆承歌就聽到圍觀的人在指指點點,說着一些“世俗不容”、“傷風敗俗”之類的言語,更是起了好奇之心,向旁人打聽裏面的情況。

一個年長的老者搖頭嘆氣,說着世風日下、不知羞恥。另一個年輕的男子告訴穆承歌,幾個月前縣裏來了個無恥狂徒,真名無從得知,只知道他外號叫“鐵老大”,三十多歲,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卻極愛男色,不管是文弱書生,還是铮铮鐵漢,他都喜歡。偏偏他武功又是極為高強,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不知多少男人在他手裏吃了虧,有些面子薄的,受不了這打擊,發瘋的發瘋,自殺的自殺,而面子再厚的男人遇了這種事也再沒臉見人,成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總之這些人的下場沒一個是好的。

鐵老大這喜好縣裏人都知道,他造的罪孽也人盡皆知,卻沒一人敢拿他如何,就連縣老爺也不敢輕易招惹。

兩日前又有個書生上吊自盡,據說也是受了鐵老大的侮辱,這書生的一個朋友倒是極為仗義,誓要為他讨個公道,這不,此人正在裏頭跟鐵老大對峙。

聽完了來龍去脈,葉飛夏說什麽也不讓穆承歌去趟這渾水,拉了他到一邊,耐心勸解:“縣老爺也管不了的事,你去了也沒用。更何況,這鐵老大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你要惹了他,被他知道身份,恐怕還要連累整個青河派。”

穆承歌忿忿不平:“事關人命,我怎能袖手旁觀?那個書生的朋友為人仗義,萬一也被那畜生糟蹋了怎麽辦?我管那畜生是鐵老大還是金老大,今天遇到了我穆承歌,我要讓他變成一堆廢鐵!”說罷,縱身便是一躍,空中一個前翻,落地時已然站到了人群中間。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