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BEING GAY

绮羅生登時來精神了!

比喝掉一杯濃咖啡還管用!

猛地又遲疑道:“你問這個幹嘛?明天不上班啊?”

“跟師姐換了晚班,好奇呗,你愛說不說。”

“行啊,反正咱倆也比較投緣,我去拿電腦過來陪你玩。”

筆記本電腦亮光前,兩個人表情各有不同程度的精彩。

绮羅生點開一個界面,輸了串長長的密碼後,點開一個命名為“美色”的文件夾,裏面赫然收集齊全的各式裸男、半裸男、妖孽尤物,大部分是明星模特,生活照硬照分類命名,浩浩蕩蕩。

“我去……”

最光陰終于意識到這家夥身為基佬的覺悟與瘋狂,耐着性子看他一張一張翻照片,只覺得各種型男們肌肉塊練得不錯,發型湊合,其他也沒怎樣。

“簡單來說,就是把你對奶、子大腿的幻想全部轉移到胸肌和那啥上面,既然你感興趣,順便來測試測試你的承受力。”

绮羅生點開一張全、裸的歐美男模,私密處高昂,一覽無餘,問:“啥感覺?”

最光陰撇撇嘴,不屑:“這種程度的肌肉我也有。”

“這裏也有?”

“滾蛋,人種不一樣。”

“哈哈,繼續,這個——”绮羅生點開一張接吻圖,畫面是某部電影裏的經典鏡頭,兩位男士唇貼唇,眉目深情。

“我看過這電影,拍得還不錯。”最光陰示意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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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呢?”绮羅生換了張□□裸的舌吻,果然最光陰臉上立刻變色,神情相當古怪。

“咳,到此為止吧,gay也沒啥,把對女人的熱情都轉移到男人身上而已,對眼的多看幾眼,評頭論足什麽的。”

最光陰:“哦。”

瞥眼看見還有個神秘兮兮的文件夾,伸手給點開了,點的有點急,直接彈出來裏面的視頻文檔。

绮羅生:“……”

最光陰:“……”

氛圍滑向另一個古怪的方向,導致绮羅生哆哆嗦嗦關了電腦以後,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一齊湧上來,縮進被窩裏不知道怎麽梳理。他從視頻畫面想到意琦行和他親近的鏡頭,又想到“複合”,或者狠了心徹底斷掉,肉體欲望還是感情需要,混到一起傻傻搞不清楚。

隔壁被窩裏的人同樣很淩亂,“聽說”和“眼見”絕對是兩種天壤之別的刺激,新世界大門就此打開。一段時間以後,當他偶爾把對象換成绮羅生幻想,才發覺滋味翻天覆地。

再後來幾年,整個同性界他還是只喜歡绮羅生一個人。

宛如一場執着、純粹到不可思議的夢。

元宵節過後,三個人去最近的商業街吃了頓海鮮自助,連看兩場電影,午夜時分從電影院裏出來,最光陰腦袋都快炸了,眼花、耳朵嗡鳴、腰酸背痛,晚上吃的生蚝海蝦三文魚早就消化光光,饑腸辘辘,餓狼一樣四處瞄。

廉莊興致還挺好,拉着绮羅生讨論電影裏的劇情,說女主胸大肥臀小臉真是必火的象征啊,故事煽情又感動,還是草根階層的生活親切,沒想到星爺拍東西一年比一年好,巴拉巴拉。

绮羅生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頭一部看的愛情片早就忘光了,只剩下片尾一個小東西奮力飛奔的鏡頭。

“我想要七仔……”

“啊,我也是!”

廉莊做花癡狀,摸出手機噼裏啪啦發了幾條信息出去,“給親愛的說,讓他過段時間留意給弄個正版公仔,小绮你要不?”

“要!”

“绮羅生,你出息點行不?”

旁邊忍無可忍的最光陰戳他腦門,“我情敵的東西你也要?還是不是哥們了,胳膊肘往哪拐?”

“你覺得可愛不?”绮羅生笑眯眯問他,晃晃手裏抓拍的照片,上面歡脫一只奔跑的小七仔。

“……是挺、可愛,那又怎樣,還不如養條狗狗,又看家又聽話,沒事還能拉泡尿讓人窩火,跟你一個德行。”

說這話時,幾個人站在大排檔燈火明亮的攤位前,指指點點,叫了幾樣下酒菜。

夜半,勤勞的清潔工們趁人煙稀少沖水洗刷廣場地板,到處濕漉漉的,绮羅生不願鞋子碰到黑乎乎的污水,往攤位裏頭挪了挪步子,誰知踢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嗚嗷……”

那東西像是被踩到了,痛得直叫喚,绮羅生低頭一看,居然是條髒兮兮的流浪狗,瘸了一條腿,小臉上的毛毛髒兮兮粘到一起,兩個小眼珠烏黑發亮,正沖着绮羅生仰頭呲牙,鼻孔裏呼呼冒氣示威。

“狗狗!”

廉莊眼尖,蹲下去拿塊生火腿喂他,才送到鼻子下頭,流浪狗吓得一縮頭,猶豫着後退了幾步,前腿一條立着,一條瘸着,蹲坐地上,像是陷入天人交戰,小舌頭不時還舔舔嘴角。

“別怕,姐姐不是壞人,來嘛乖乖。”

“嗚……”

狗狗沒動,最光陰抖了抖雞皮疙瘩,聲音發顫:“廉莊,愛心泛濫也看場合,換個稱呼行不?”

“乖乖,來!”绮羅生也過去逗狗,看它灰頭土臉,一身狼狽,頗像這段時間的自己,昏天暗地不知所謂,心裏起了憐憫,掏出兜裏的餅幹晃晃。

“绮羅生……”

最光陰扶額頭無語,邁腿往裏頭座位區走,找了個人少的四人座大咧咧坐下,懶得往他倆的方向多瞅一眼。

“他怎麽了?”

“乖乖嘛,狗狗也是乖狗,小最也是乖乖,以前我老這麽喊他。”

“咳,真肉麻,”绮羅生想了想,他跟意琦行之間最肉麻的稱呼是绮绮和意意,好吧,還被逼着喊過一次老公,其他時候還真是規規矩矩,情趣匮乏。

一定是意琦行單方面的原因,绮羅生篤定,我可是個富有生活樂趣的人!

“廉莊,這段時間相處,我覺得你性格蠻好啊,怎麽就……”

見逗不動狗狗,兩人都有點喪氣,一邊跟小家夥耗着,一邊聊。

“就跟小最分手?”

“嗯。”

“他告訴你原因了嗎?”

“這個嘛,他、他沒說……”绮羅生結巴。

“呵呵,”廉莊冷笑,“他肯定說我嫌他窮小子一個,不争氣,不知道人往高處走,不思進取,為了攀高枝把他甩了對吧?”

“咳咳咳!”绮羅生猛咳嗽。

“這混蛋小子還不賴,我怎麽教他的,他還記得,”廉莊站起來拍拍手,“其實我跟小最還真是發小來着,處着處着不知道怎麽地成對象,後來感覺始終缺點緣分,我才跟他攤牌。不過小最人蠻好,我對他有虧欠,今年過來陪他過春節,也算是補償。”

“原來如此,”绮羅生恍然,“我說呢,大過節你不回家,過來跟我們混。”

“廉莊,夠意思,我要是那啥一定追你!”

“啥?那啥?本姑娘名花有主,別動賊心。”

“那是,自然,咳。”绮羅生摸摸腦門上的汗,心道差點說漏嘴了。

兩個人空着手回到座位上,最光陰已經抱着一盤香辣爬爬蝦準備開動,見他倆一臉慫樣,啧啧搖頭。

“這點事都辦不好。”

“你行,你來啊——”绮羅生激他。

“那你瞧好了,”最光陰擦幹淨手指上的油膩,放嘴裏吹了兩聲口哨,清亮又宛轉,接着氣定神閑剝蝦殼。

過不到一分鐘,只見桌椅腿下面晃晃悠悠一路小跑過來一只流浪狗,伸着舌頭,瘸着腿,跑到最光陰面前搖頭晃尾巴,嗚咽着團團轉。

最光陰把它抱腿上,手心的蝦肉喂給它,小狗乖順順地舔着吃完了,爪子往盤子裏伸了伸,被最光陰拍打開。

“好狗兒,這盤裏不是喂你這種小狗的,不準動,要吃等绮羅生給你剝好。”

绮羅生和廉莊早就用崇拜的眼神緊緊盯着他的動作,聞聽立刻動手剝蝦,剝好了自己吃一半,喂給小家夥一半。

“行了行了,別辣着它。”

最光陰在旁邊指揮,掌心按在狗頭上不時摩挲,從未見過他還有這麽一副溫柔面孔的绮羅生不免感慨:“小最,你真有狗緣。”

“嗯,以前養過一條大塊頭。”

“我怎麽不知道?”廉莊奇道,拿了個小碟子放滿火腿,擱在桌子角讓狗狗吃。

“部隊養的,現在也不知道它長得怎麽樣了。”

最光陰嘆口氣,自從養了那一只又忍痛分離,他平時很少碰狗,生怕又忍不住再經歷一遍。

但是這一只……

“小東西趕緊吃,吃完跟老子回家。”

最光陰在它腦門上敲一下,動作娴熟到對面的绮羅生感覺自己腦袋上常常中招的頭皮隐隐作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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