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轉了轉眼珠:“好像有。”
“那你還是去吧,聽她的沒錯。”
唐駿瞪大了雙眼:“你真讓我去啊?”
路景砸吧砸吧嘴:“去吧,如果我沒猜錯,許媚是想讓你紅回中國,這個套路還是可行的。”
“紅回……?什麽意思?”
路景懶得解釋:“你只管聽她的,收拾收拾,準備出國吧。”
唐駿見路景如此贊同,便沒再繼續堅持,而是調轉話題說:“對了,你猜我簽約的時候看到誰了。”
“誰啊?”路景敷衍道。
唐駿一拍手,略顯興奮道:“沈清越。”
“誰?”路景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名字時,不禁瞪大了雙眼,暗地裏卻是拳頭緊握,心跳加速的同時,那隐藏許久的恨再次浮現出來。
唐駿見路景這般激動,以為路景也喜歡沈清越,不禁笑道:“怎麽了?難道你是他的影迷?”
路景順了口氣,故作平靜道:“沈清越嗎?”
唐駿點點頭:“對,就是他。”唐駿苦笑道:“你說他也是新人,我也是新人,可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唐駿伸了個懶腰,半躺在地毯上:“別說,他還真是挺有才的,演技杠杠的。”
聞言,路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哦對了,許媚讓我和他一起出國,不過他好像是去拍什麽雜志吧?”唐駿邊說邊笑。
聞言,路景勾起了嘴角,哂笑道:“唐駿,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着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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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路景繼續笑着說:“你不用這麽驚訝,我只是讓你小心他,不是讓你躲着他。相反……”路景笑容加深:“你還得去接近他,無論他讓你做什麽,你都聽他的。說句不好聽的,你在他面前裝孫子就是了。”
“我操。”唐駿蹭的坐了起來:“憑什麽啊?”
路景刨除自己的那部分原因,直言道:“沈清越和許宸蕭關系不一般,你要是不和他打好關系,以後你在澳視不會有好的資源,舉個例子,沈清越拍MV可以去洛杉矶,而你呢……”路景哂笑道:“只能在棚裏弄些道具,明白嗎?”
唐駿驚恐道:“他和許宸蕭?……”
路景點點頭,再也沒有說別的。
前塵往事只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被勾了出來,他與許宸蕭、沈清越之間,有着太多太多無法忘記的事情。路景以為,他與沈清越的相遇還會再遲些,萬萬沒想到,一切都因為唐駿而不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把一個關鍵人物給弄出來了,今天真是卡死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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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見啊……
☆、騎虎難下
還記得那個時候,路景剛剛搬進許宸蕭的公寓,兩人的感情正處于上升階段,許宸蕭對路景那也是百依百順,無論路景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他都會第一時間處理好,這也正是路景失去方向的關鍵原因。
人嗎,總會有忘乎所以之時。
路景與許宸蕭的結識很普通,沒有特別值得懷念的地方。倒是相識之後,多了不少回憶。至于兩個人是誰先主動的嗎?直到最後也沒能得出結論,不了了之。
後來,路景得出一個定論,那就是順其自然。
路景與許宸蕭的第一次說起來挺有意思的,是在一場電影的慶功宴上。那天,現場來了不少大腕,娛記更是多到數不過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宸蕭硬是将路景拽進了廁所,兩個人在隔間裏忙活了半個鐘頭才結束了戰鬥。
從隔間裏出來,許宸蕭若無其事的站在洗手池邊上洗着手,一邊還帶着微笑小聲說道:“下次別用牙啊,現在還有點疼呢。”
路景很是尴尬,站在他身旁嘀咕道:“我又沒做過。”
許宸蕭笑了笑,擦過手後整理着衣服:“刺激嗎?”
路景不知如何作答,悶頭不吭聲。
“我覺着挺刺激的。”許宸蕭側過頭,微笑着。
從那往後,路景逐漸習慣了許宸蕭無時無刻的玩笑,甚至還能回侃兩句。這就是所謂的成長過程,這也是許宸蕭在路景的人生當中起到的唯一作用。
路景與許宸蕭在一起之後,得到了許多好的資源,檔期排的無縫插針,每天早出晚歸無空與許宸蕭見面,唯一的方式只有互發簡訊。當然也會存在個別例外,許宸蕭會在不忙的時候抽空來劇組探班,表面上是慰問全劇組,其實呢,他想見的只有路景一個人。
許宸蕭來的時候都會給路景帶些東西,其中手表是最多的,多到可以塞滿兩個抽屜。
路景沉浸在許宸蕭編織的夢境中無法自拔,說白了,他已經離不開許宸蕭了。虛榮心早已将他高高托起,卻不知何時會消失,将他摔的粉身碎骨。
路景并沒有意識到這點,一如既往的忙着工作,因為他要對得起許宸蕭為他做的一切。
好景不長,正當路景在娛樂圈中剛要嶄露頭角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路景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沈清越是在發布會的現場,是路景與沈清越同演的一部電影。路景本以為他會是這部電影的男一號,可真當他看到宣傳海報時,整個都呆住了。海報上,沈清越被排在了C位,而自己……
那天,路景強顏歡笑撐到了最後,回到公寓的時候,許宸蕭看出端倪,笑着摟過他解釋道:“說實在的,我并不想拍這部電影,對于我來說根本毫無價值,若不是合作商執意要求,又投了那麽多的資金,我想我會拒絕。”
路景低着頭:“是合作商的意思?”
許宸蕭長嘆一聲:“是呗,沈清越好像和他們有的高層有關系,所以……”
這個解釋相當合理,路景再也沒有理由和許宸蕭鬧別扭,心裏的種種不快也随之消失不見。一場激烈的戰鬥過後,許宸蕭欣慰的笑着:“我家路景就是夠大氣。”
路景禁不住誇,甭提笑的多高興了。
那時候,沈清越還沒有加入澳視,不過也不遠了。
該來的總會來,就在電影殺青的那天,許宸蕭借着這個機會,大張旗鼓的告知各大媒體,從今兒起,沈清越将正式加入澳視。
木已成舟,誰也無法改變。
路景與沈清越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何況又在一個公司裏,宣傳團隊又是緊挨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時間一久,倒是沈清越特別主動,沒事兒就會跑到路景這頭來聊天,有的沒的随便亂扯,偶爾還會八卦一下別的藝人。
路景與沈清越相差兩歲,走的路線又極為相似,共同語言相較別的藝人來說多了不少,也正因為如此,路景竟然和沈清越成為了朋友。
在路景看來,沈清越沒什麽心眼兒,口無遮攔的随便亂扯,但路景卻從沒注意過,這些亂扯緊是在他一個人的面前,只要踏出這個大門,沈清越便會自持有度,顯得相當老練。
路景與沈清越成為朋友之後,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唯一隐藏的似乎只有路景與許宸蕭的這層關系。相反,沈清越亦是如此,隐藏了他與許宸蕭之間的關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從何時起,路景逐漸發現,他在公司裏的資源漸漸走了下坡,反觀沈清越,早已被公司捧到了天上,大肆的曝光讓沈清越名聲大噪,這樣的一個新人,娛樂圈又怎會不去關注?
沈清越的後來居上讓路景又高興又沮喪,可工作畢竟是工作,身為藝人的他,沒辦法與公司叫板,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某一天,路景趁着沈清越空閑之時打了電話,邀請他出來喝一杯,沈清越二話不說答應了。餐廳裏,沈清越穿的十分嚴實,而路景卻是往常裝扮,想來也是,沈清越現在的知名度遠超過他,隐藏一下也是應該的。
沈清越看出路景的失落,一邊安慰一邊道歉,甚至還下了狠話,說他很珍惜路景這個朋友,他寧願離開澳視,也不想看到路景現在這個樣子。
路景聽到這些話心情好了許多,雖然他知道沈清越不會真的離開澳視。
這天晚上,路景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裏,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才發現自己身在酒店的床上,而身旁躺着的正是沈清越。
路景并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事後兩人還在公司互相調侃了一番。路景放松心态,安心于工作。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過去的第三天,他與沈清越去酒店的照片被爆了出來,甚至還添加了言辭犀利的旁白,槍頭無疑對準了路景。
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澳視出來發個官方聲明,路景與沈清越都會化險為夷。可偏偏這個時候,澳視選擇了保護沈清越,甚至還給路景添加了一個新的‘罪名’。
聲明中,路景被冠以與同性男友分手,心情不順之下邀請沈清越喝酒訴苦,随後被沈清越送到酒店休息,再無其他。
簡單的幾句話,沈清越被放置在了高處,而路景卻被打入了深淵。
一時間,媒體的關注點不在圍繞沈清越,全部轉移到路景身上,甚至還想扒出路景背後的那個人。以路景現在的知名度來說,還沒有達到非扒不可的地步,可偏偏媒體不依不饒,沒多久便會發布新聞,總會把他與澳視裏的一些高層扯上關系,漸漸地,風頭靠向了許宸蕭。
路景與許宸蕭的第一條新聞被爆出來的時候,澳視選擇動用了危機公關,極力掩護這件事,與此同時,路景也不得不搬出許宸蕭的公寓,等待公司的安排。
等待的這段時間裏,路景被許宸蕭安置在郊區的一套別墅裏,也就是從這兒開始,路景再也沒見過沈清越。時過境遷時,路景早已被轉簽到澳視的子公司旗下,臨走的那天,許宸蕭抱着路景輕聲說了句:“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許久許久之後,路景在外地知道了許宸蕭與沈清越的那些事,至于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不想提及。也正因為這些事,路景在出演某部武俠劇的時候走了神兒,從房頂上摔了下來,終此一生。
路景從前塵往事中醒了過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下的床單早已濕透,不得已只好轉個身,蜷縮成一團。
櫃子上的手機突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催命般的鈴聲讓路景甚是煩躁,伸手抓過手機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冷聲道:“哪位。”
那頭沉默半晌:“我的狗呢?”
路景一愣,趕忙坐了起來,語氣平和道:“對不起,我把納尼放在寵物店了,過後給您送過去吧?”
“嗯,我晚上在家。”說完,許宸蕭挂斷了電話。
路景的思緒早已被恨意分割成了兩半,自然而然忘記了納尼的事情。路景看了眼時間,随後進了衛生間。
路景牽着納尼從寵物店出來,先是在街邊的麻辣燙墊吧了幾口,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這才牽着納尼去了許宸蕭的公寓。
叩響許宸蕭的家門,沒多會兒門開了,而路景看到的卻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沈清越站在門裏,笑問道:“你是?”
路景回過神兒,同樣帶着微笑:“我是許少的朋友,把納尼給他送過來。”話音剛落,許宸蕭穿着睡衣走了出來,冷聲道:“我讓你洗個狗,你竟然跟我玩消失?”
路景嬉笑道:“我哪敢啊。”
許宸蕭的目光掃過路景,轉身往客廳走去:“清越,沒事兒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沈清越回頭答應着,順便穿了鞋,沖着路景笑道:“進去吧,我先走了。”
路景見沈清越帶着友好的微笑時,不禁心裏一陣幹嘔,這樣的人無時無刻不在做戲,當真是為了演戲而生啊。
“好的。”路景抑制住心裏的厭惡,帶着微笑目送他離開。
路景在門口換了鞋,牽着納尼進了客廳。
許宸蕭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并沒有搭理路景。
路景替納尼解開了項圈,納尼第一時間沖到許宸蕭面前搖起了尾巴。
許宸蕭将報紙放在腿上,拍了拍身旁的沙發,納尼蹭的蹦了上去,翻着肚皮任由許宸蕭撫摸抓撓着。
“許少。”路景輕聲道。
“叫我宸蕭或者許宸蕭都可以。”許宸蕭依舊陪納尼玩兒着。
路景不屑的目光瞄了他一眼,跟着恢複往常的模樣說:“宸蕭,剛才那個人和你……?”
聞言,許宸蕭擡起頭,似笑非笑道:“心裏不爽?”
路景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硬着頭皮笑道:“沒有,我就是問問。”
許宸蕭笑了笑:“公司簽的新人,沒有關系。”
路景哂笑,現在沒有關系,往後關系可密切這呢。
“去洗澡吧。”許宸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頓時讓路景有點兒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真是太樂呵了,特別是藝人之間的撕X大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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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見……
☆、互相碰撞
很多事情有因才會有果,若是路景沒有心存怨恨,那他自然是不需要硬着頭皮與許宸蕭發生關系的。但是路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條複仇之路,那他必須一摸黑的走到底,直到事情有了結果。
上天總是在這種時刻最為公平,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之上,你必須做出艱難的選擇,甚至痛失某些東西才算圓滿。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路景雖然厭惡許宸蕭,但他早已把一切看的通透,沒有半分遲疑,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路景脫下衣服,挂在門後的鈎子上,當他轉過身站在花灑下面時,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窗戶不遠處的位置上,記憶中,這裏放着一個碩大的浴缸,那是路景住到許宸蕭這裏不久之後,許宸蕭讓人買來的,說是能來個鴛鴦戲水。
想起許宸蕭的措辭,路景不禁陣陣幹嘔,猶如刷牙時,牙刷捅到了喉嚨,惡心的同時還能擠出幾滴貓尿,那感覺,不想再來第二回。
溫熱的水流打濕了路景的頭發,他眯着眼睛在一旁的櫃子裏拿出洗發露,剛擠到掌心上的時候,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許宸蕭帶着欣賞的目光打量着路景。
路景轉過身看了許宸蕭一眼,接着将洗發露揉在頭發上,順口說了句:“你要幫我搓背?”
許宸蕭斜靠在門口,眯眼笑道:“你要真這麽想,我樂意奉陪。”許宸蕭攤了攤手。
路景笑了笑,故意轉過身沖着門口,一覽無餘之下,路景輕聲道:“要不要再洗一次?”
許宸蕭笑容加深,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路景的邀請,脫下睡衣後便站在了路景身後。
“你經常帶人回家嗎?”路景問道。
許宸蕭怔了怔,伸手從後面将路景摟在懷裏:“沒,你是頭一個。”
路景被許宸蕭摟着,無法看到對方的面目表情,正因為如此,路景才敢露出不屑的笑容:“那剛才的……”路景頓了頓,又道:“許少別誤會,我對這些事情無所謂的,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人,只要你還記得有我這麽一個人就成。”原來,違心話也可以說的這麽自然。
聞言,許宸蕭收緊手臂,卻沒有回應路景的這番話。
路景絲毫不在意這些,慢慢轉過身,看着許宸蕭說:“在這裏?”
許宸蕭微微一笑:“可以。”
許宸蕭低下頭,在路景的注視下湊了上去,越來越近時,路景感受到許宸蕭呼出來的氣息,迎合般的微微仰起頭,等待着。
不知是不是路景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敲門聲。眼瞅着許宸蕭親過來了,路景卻突然偏過頭,側耳仔細的聽着。
許宸蕭沒了笑容,微微皺眉道:“怎麽了?”
路景示意他別說話,又仔細聽了聽,果真是有人在敲門。
“有人敲門。”路景轉過頭看着許宸蕭說。
“操。”許宸蕭低頭看了眼剛剛直起的身上,長嘆一聲之後便拿過睡衣套在了身上。
“你不擦身子啊?”路景趕忙遞過浴巾。
許宸蕭擺了擺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許宸蕭前腳剛出去,路景便長籲一口粗氣,緊繃情緒也得到了放松。看來,他的心理還不夠強大,說是準備好了,實際上是自欺欺人吧?
路景快速擦幹了身子,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客廳裏,許宸蕭坐在沙發上,而沈清越卻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找尋着什麽。
沈清越聽到腳步聲擡起了頭,看到路景的時候微微一笑,接而又繼續低頭找東西。
路景微微皺眉,轉頭看着許宸蕭。
許宸蕭靠在沙發上,板着臉說:“清越說他掉了東西。”
“掉了東西?”路景先是詫異,随後便明白了沈清越的舉動,路景故作擔心的蹲下身,問道:“掉了什麽啊?我幫你一起找吧。”
沈清越半跪在地上,從褲兜裏掏出一塊手表,而表帶處的卡針已經不見了,沈清越攥緊一分為二的手表,面露難色說:“這塊表是贊助商提供的,後天得還回去,可……”沈清越着急的低下頭,繼續尋找。
這樣的沈清越,路景再熟悉不過了,他的演技大概就是這麽鍛煉出來的吧。
“我幫你找吧。”路景裝模作樣的幫他尋找卡針,而坐在沙發上的許宸蕭卻無動于衷,拿着遙控器開了電視,不停地換着臺。
“是這個吧?”路景在桌腿旁發現了一根泛着光的銀針,他用指尖撚了起來,送到沈清越面前說:“沒錯吧。”
沈清越大喜,趕忙拿出手表安了上去。
路景笑了笑:“找到就好。”
“謝了啊。”沈清越站起身,擡手擦掉額頭上的汗說:“我找了好半天都沒看到,看來得去配副眼鏡了。”
路景不禁哂笑,如果你看到了,那麽這場戲還怎麽繼續啊。
“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許宸蕭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口,總有一種關門送客的意味。
路景不等沈清越回答,搶先一步說:“許少,我想……我也該走了。”
許宸蕭掃了路景一眼,輕聲道:“好。”
路景從椅子上拿了背包,随後和沈清越離開了許宸蕭的家。
電梯裏,路景與沈清越并無交談,正好借着這個空檔,路景可以把剛才的事情想一遍。從路景的觀察來看,許宸蕭應該是看出沈清越半路折回的目的,不然按照許宸蕭的性格來說,不就一塊手表嗎,還用得着擔心?
可見許宸蕭對沈清越也是上了心的,但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到這兒,路景微微勾起了嘴角。
“你開車來的嗎?”沈清越突然出聲打斷了路景的思路。
路景笑道:“我沒有車。”
沈清越點點頭:“你是公司的藝人?”
“我像嗎?”路景半開玩笑道。
沈清越從上到下打量着路景,笑道:“像。”
“你真會說話。”路景笑的合不攏嘴,繼續說:“我一直都想當演員,可惜我的演技不行,如果能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沈清越撓了撓頭,笑道:“我還是個新人,哪裏有演技啊。”
“哎,你可別這麽說,我看過你的出道作品,演技杠杠的。”路景沖他豎起了大拇指:“你怎麽可以演的這麽好,有什麽竅門嗎?”
“哪有什麽竅門啊,自己研究的。”沈清越笑着說。
路景點點頭,而此時電梯也已經到了一樓,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路景随即問道:“你開車來的?”
“我和你一樣。”沈清越苦笑道。
“你去哪?”路景又問。
“東大橋那邊兒。”
路景大喜:“那正好,咱兩順路,一起走吧。”路景不待沈清越回答,已經跑到路邊去攔車了。
坐在車裏,沈清越問道:“你家在哪個位置。”
路景閃爍其詞道:“和你離的不遠。”
沈清越沒在說話。
“對了,我聽說你要去國外拍雜志?”路景轉過頭問道。
沈清越先是詫異的看了路景一眼,随後又恢複往常的模樣笑道:“許總和你說的?”
“對啊。”路景脫口而出,顯得是那麽自然。
沈清越笑道:“許總經常和你提起我?”
路景含糊道:“算是吧。”
沈清越微微皺眉:“都怎麽說的?”
路景想了想:“誇你演技好,像你這樣的演員可不多見,就算平常生活中都能看到演技成分,你說他得多看好你啊。”路景大咧咧的笑着,随後又補了一句:“可惜他不讓我演戲。”路景故作嘆息的看向車窗外。
路景的舉動成功引起了沈清越的好奇心,只聽沈清越問道:“許總不讓你演戲?”
路景點點頭:“嗯。”
“為什麽?”沈清越略微提高了語調。
路景故作猶豫,裝出不好回答的模樣,緊接着看了眼窗外:“師傅,麻煩路邊停一下。”路景拿起背包又對沈清越說:“這邊有家二十四小時的寵物店,我去給納尼買點狗糧,不然許少忙起來總忘。”車停靠在街邊,路景打開車門後又說:“我看太晚了,你就別等我了,咱們改天在繼續。”
沈清越猶豫片刻,笑了笑說:“好。”
關上車門,路景站在街邊兒目送沈清越離開,與此同時,路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暗地裏攥緊的拳頭也已經松開。既然沈清越已經看出他與許宸蕭的關系,那他也只能順水托舟,添油加醋的讓他多了解一些吧。
路景一個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兒,随後攔了輛車往家走。路景坐在車裏拿出手機,調出唐駿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景哥,你這麽晚還沒睡啊?”唐駿那頭嬉笑道。
路景笑道:“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出發。”
“可能後天吧,你要來送我嗎?”
“可能送不了,你要是明天有時間就到我家來一趟,我有事情告訴你。”
唐駿猶豫了一下:“行,我明天抽空過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路景頓了頓,又說:“我記得你家裏有一套亞娛投資拍的電影合集,你能順便帶過來?”
“好像是有,我一會兒找找,找到了就帶過去。”
“那好,明天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可真是卡死我了……哈哈哈,果真寫勾心鬥角比較困難啊!
對于單思路的我來說,簡直容易暈倒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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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芳方的一顆地雷,麽麽噠!
☆、自信而來(修)
路景極力想進入亞娛是有原因的,不單單是出于亞娛有實力,往更深的層面來說,亞娛是從電影起步的,越過膠片時代,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大數碼影視集團。又不得不說的是,亞娛對電影的熱衷與懷舊才是取勝的關鍵,就在數碼時代風靡全球的時候,亞娛仍舊會堅持每年投拍兩到三部膠片電影,技術與演員都是無可挑剔的,這也正是電影迷所期待的的。
對于亞娛的發展史路景還算了解,這也多虧了前世走了一遭,讓他在許宸蕭身邊學到了也成長了。
離亞娛的比賽時間不過兩天,路景多少有點兒心急,畢竟演技這種無形而又內在的東西擱置的太久便會生疏,所以他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上面,無暇分心。
路景與唐駿通過電話後的第二天,唐駿如約而至,進門時,唐駿将手裏的幾個塑料袋扔在地上,滿頭大汗道:“累死我了。”
路景笑道:“這麽點兒東西你就累成這樣?”
唐駿睨了路景一眼,在門口換了拖鞋後說:“你知道什麽啊,昨天一挂電話我就開始翻箱倒櫃,找了多久你知道嗎?”唐駿徑直朝沙發走去,一屁股坐在上面說:“你要的東西我都不知道塞哪去了,這頓好找。”
路景嬉笑着,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遞給唐駿:“辛苦了呗。”
唐駿接過可樂,拉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口,忙不疊道:“我後天就走了,你真不來送我啊?”
路景搖搖頭:“真去不了,我這幾天要準備做一件大事。”
唐駿來了興致:“什麽大事?”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路景走到門口,把唐駿拿來的碟片從袋子裏拿了出來,仔細瞧着:“豁,你家的私藏夠多的啊。”
唐駿自豪道:“這回你知道我多愛演戲了吧。”
路景贊賞的點點頭:“有決心是好的。”
唐駿長嘆一聲:“可澳視好像不這麽認為。”
路景抱着碟片放在茶幾上,回身坐在唐駿身旁安慰道:“你長的帥,先從偶像走起慢慢轉型,別沒學會走就想跑。”
唐駿天性如此,從不去計較這些,說白了也就是大咧咧沒心眼,這樣的人在娛樂圈還是很危險的。
“對了,你要這些電影合集幹嘛?”
路景挑出一部電影,笑道:“當然是練習演技了。”
“真的假的?”
路景轉過頭:“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不像。”唐駿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路景打開電視,随後又将挑出來的影片放入機箱內,正兒八經道:“以前的放映機都淘汰了,要是用那個來看,效果會更好。”
唐駿不可置否,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屏幕,待畫面出現時,唐駿放聲大笑:“景哥,你該不會想練愛情戲吧?”
路景微微皺眉:“有什麽不可以嗎?”
“不是……”唐駿捂着肚子,蹬腿狂笑:“我一直一起你喜歡那種諜戰或者科幻類的,原來你喜歡愛情電影啊。”
路景翻了個白眼:“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有意思嗎?”
唐駿連連擺手:“不說了,咱們看電影。”
一時間房間裏靜了下來,電影開場,男女主人公偶遇,接着便開始了這場凄美的愛情故事。
路景聚精會神的看着,将男女主人公的每一句臺詞、表情、動作都觀察的非常仔細,什麽時候該微笑、什麽時候該驚訝、又或者哪句臺詞該配什麽樣的動作,這些都是路景應該去牢記于心的。
演戲并非是模仿,而是要演出自己的特色,要讓這個人物因你而存在,合二為一。
故事發展到一半時,唐駿忽然伸了個懶腰,輕聲道:“在家裏看電影要是有瓶紅酒就好了,這才叫生活。”
聞言,路景笑了笑,用遙控器暫停了電影,畫面停留在男女主人公親吻的場面上。
“這部電影你看過幾遍?”
唐駿想了想:“三遍吧。”
路景又道:“這部電影是亞娛哪年投拍的?”
“九八年?不對……好像是兩千年?”唐駿迷糊道。
路景轉過頭看着電視上的畫面說:“這部電影是九八年由亞娛投資拍攝的,那時候院線放映并不發達,但這部電影卻取得了非常好的口碑,并且,這部電影中男女主人公是現實中存在的人物,當時的新聞媒體曾爆料過,戲中的人物角色是由闫贻東的父親,也就是亞娛集團的董事衍化而生的。”
唐駿驚訝的張大嘴巴,瞪着眼睛說:“這是闫贻東老爹曾幹過的事兒?那闫贻東是這個女人的兒子?”
路景搖搖頭:“當時的媒體曾跟進過,闫贻東的父親并沒有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所以,闫贻東應該不是她的兒子。”
“我操。”唐駿連聲道:“看個電影都能看出□□。”
路景目光停留在電影人物親吻的畫面上,又道:“這部電影是許久前的産物,雖然經典,可要放到現在就……”
“就怎麽了?”
路景搖搖頭:“沒什麽。”說完,路景站起身,擺正姿勢,目光直視前方,仿佛面前站了一個人,一個自己心愛的人,随後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慢慢擡起雙臂,輕聲道:“如果我沒有做到,你會恨我嗎?”
路景仿佛置身于電影場景中,等待女主人公的回答。
唐駿一旁瞧着,知道路景入戲了,演戲若是沒有了對手,那就是一場獨角戲,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這樣的滋味可不好受。
唐駿慢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路景面前。
從身高角度出發,唐駿要比路景高上半個頭,他微微低下頭,帶着堅定的目光與路景對視着,随後微微一笑:“不會。”
路景得到了回應,悲傷驟減,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他慢慢走上前,将唐駿摟住:“等我回來。”
唐駿眼眶濕潤,展露笑容道:“我等你。”
說完,路景擡起頭,慢慢吻了上去,而此時的唐駿早已閉上了眼睛,就在兩人快要親到一塊兒的時候,路景突然推了唐駿一把,笑道:“戲份不對。”
唐駿從角色中回過神兒,納悶道:“哪裏不對?”
路景回身坐在沙發上:“我快被誤導了,這就是身高問題,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女主了。”
唐駿嬉笑道:“我這不是陪你入戲嗎,得不到回應多難受。”
路景笑了笑:“你讓我想明白了一些東西,謝了啊。”
“客氣什麽。”唐駿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啊。”
路景點點頭:“一路順風。”
唐駿走到門口換了鞋,随後又道:“對了,要不要把合同簽了?”
路景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用了,不具備任何法律效益。”
唐駿呲牙傻笑:“這可是你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