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細雨纏綿 這場雨的施法者,是二十七歲
這晚的晚宴開始時間不算很早。
白芷沒有喝酒的習慣, 也不會喝,餐前酒和配主菜的酒都只輕輕抿了一下。
主菜倒是都吃了些,最喜歡的還是焗小土豆, 比她之前吃過的任何一種都好吃。
甜點裏最喜歡的是青檸蛋糕, 水果拼盤吃着有點冷,只意思性地吃了一點。
傅玄西是不太吃甜品的, 見她把那一小塊兒青檸蛋糕都吃完了,輕輕地把自己的那份推給她。
白芷有點不太好意思, 小聲說不要了。
“吃吧,等會兒會餓。”他叉了一小塊兒遞到她嘴邊, “喂你。”
大庭廣衆的,白芷不敢繼續扭捏,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說要自己吃。
周圍都是他的朋友,哪好意思讓他一直喂。
他也沒堅持要喂, 只是笑着用大拇指擦了下她的唇角:“吃到嘴邊了。”
白芷更覺得難為情, 耳朵尖都紅了一片。
本想低頭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吃東西,卻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擡頭看去,是盛雪。
偷看被她抓個正着,竟也絲毫不覺得心虛, 反而沖她笑了下。
那笑算不上太虛假, 但也絕對不是真笑。
白芷想起晚宴開始前鄭淼淼和她說的話,內心複雜地回了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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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結束後還有飯後酒,他們只待了一會兒, 後面的社交舞會沒有參加。
白芷原本沒怎麽喝酒,後來接連吃了兩小塊兒青檸蛋糕,就沒忍住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酒入口帶着一點辣, 卻又被蛋糕的香甜中和了,混着一點青檸的香氣,到最後就變成了餘韻悠長的醇香。
她平常是不沾酒的,酒量也很差勁,一開始還沒太大感覺,到後勁上來的時候,腦子就變得暈暈乎乎。
應該是有點醉了,白芷不甚清醒地想。
回月迷津渡的車裏,她已經完全懶得保持一個清醒的人設狀态,很乖很大膽地靠在傅玄西的肩上。
似乎不夠舒服,還拽了下他胳膊,自己找了個舒适的睡姿靠着他睡了過去。
車的後視鏡裏,映出傅玄西低垂的眉眼。
他正安靜地看着幾乎快要滑到他懷裏的白芷。
“季海。”他喊。
“我在,傅總。”
“季容應該快回了。”
“是,後半夜到機場。”
“叫他去查查裴修年早年間的白月光。”
“是,記下了。”
白芷動了下,車內重新歸于寧靜。
剛到月迷津渡,冷冷夜風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鑽進車裏,白芷醒了些,卻沒完全醒。
亦或者,是裝作醉酒,不願醒。
傅玄西下車,将她打橫抱起往裏走。
春姨還沒睡,等着照顧人,被叫去休息。
白芷聽見他說:“還不醒?”
好像是在對她說。
偷偷睜開一條眼睛縫瞧他,卻一下對上他正看着她的雙眼,又吓得立即閉上了。
“頭暈”她嘟囔着,轉頭埋進他懷裏,“我有點醉了。”
他的懷裏,在晚宴上沾了很多香,美酒、美食、香水
“到底是醉了,還是不想賠償。”他抱着她往樓上去。
白芷有些羞惱,沒想到他竟還記得。
“我沒有不想”逐漸聲如蚊吶,她放棄掙紮,“那你索取賠償好了。”
燈光一寸寸黯淡,她幹脆閉上了眼,任由這一階一階樓梯的起伏将她晃暈。
Klein Constantia Vin de Constance的酒香卷土重來,她被丢進一缸熱水裏。
再度揚起臉時,他彎腰與她互換酒香味,接一個微醺又漫長熱烈的吻。
她擡起冒熱氣的胳膊将窗簾拉開一條細縫。
落地窗外的江面燈火輝煌,月亮在水面碎了又圓,原是臘月十五的夜到了。
灼熱的手掌覆上來,包裹着她整只手拽回去,原本只開了一條縫的窗簾被他拉得大開。
後背是一團熱的火,将人燒得神志都不太清。
恍惚間,好像聽他說:
“不專心?”
“或者你喜歡一邊欣賞江景一邊——”
他湊近了咬她耳朵,用氣聲低語:“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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