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粉面桃花 那種敗家子的氣質瞬間閃現出

秦家的酒莊名字叫雲澤, 坐落在郊區,占了一片山。

雲澤平時除了釀酒相關的業務外,也承擔酒會、旅游等休閑娛樂業務。

前莊裏有別墅群做民宿, 還有各種酒文化的科普景點, 以及藏酒的地方。

今天的慈善拍賣會在前莊一棟三層的歐式城堡外形的別墅裏舉行。

拍賣廳在一樓,另一邊的大廳是今晚拍賣會結束後舉辦晚宴的地方。

別墅前有一片很大的草坪, 高低錯落地亮着歐式路燈和異形地燈,遠空是深墨色的天, 很有層次感。

一男一女在草坪裏表演,小提琴和鋼琴的組合, 演奏一曲卡農。

白芷挽着傅玄西的胳膊往裏走,置身于悠揚舒緩的音樂聲裏,鼻間隐約似乎還有一些酒香氣, 叫人走在其中酒未沾唇已經微醺。

“秦澤沅他們家的酒莊嗎?”白芷擡頭湊近傅玄西耳邊小聲問,“這酒莊好漂亮。”

傅玄西很耐心地跟她科普:“秦家是酒文化世家, 一開始就做這個發家的, 當然漂亮。”

白芷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如夢如幻,這些場景都是以前從未見到過,連想都不敢想的。

跟他在一起,真的好見世面。

有侍應生親自迎他們進去, 恭恭敬敬地将他們帶到拍賣廳裏的座位上。

現場都是一群非富即貴的人士, 服飾精致,舉止得體。

白芷沒敢一直盯着別人看,只跟在傅玄西身邊, 見他游刃有餘地應付別人的搭讪。

秦澤沅今天作為主辦方的一員,忙前忙後地在招待客人,沈思言也跑去幫忙, 只剩下鄭星野還是個閑人,晃悠一圈後跑過來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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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坐在白芷旁邊,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見啊白芷妹妹。”

白芷客氣禮貌地笑了下:“好久不見。”

“哎玄西。”鄭星野上身前傾探頭喊,“你看。”

他指了個方向。

白芷跟着一起看過去,只見那邊圓拱形的大門下進來個人,三十五六歲,戴細邊框金絲眼鏡,穿一身整齊的黑色西裝。

看着像是個儒雅的人士,偏偏又有種深不可測的精明氣質,這氣質暴露他是個商人。

正是裴修年。

傅玄西随意地翹着腿,輕飄飄地往那邊打量了眼,收回目光,很輕地笑了下:“他倒是一天天與世無争有閑心,什麽事也沒落下。”

“啧啧。”鄭星野點頭表示贊同,“可不是嗎,裴家就指着他呢。”

這是白芷第一次身臨其境參加拍賣會,從前也曾在網絡上看過視頻,但感覺完全不一樣。

原來競價的人喊價時真的有種錢不是錢,只是個數字的感覺。

一塊徐世昌紀念銀幣拍了一百多萬,一個民國仿乾隆的瓷器能賣小十萬。

白芷算是忍住了才沒發出驚嘆,但被握在傅玄西手裏的手指還是沒能忍住因為吃驚而一下彎起來。

沒成想這人附耳過來低聲告訴她:“這也就是個仿的,要是真的,得賣幾百萬。”

白芷心裏默默數着,幾百萬,是幾個零。

數完後倒吸一口涼氣,薄唇一下抿緊。

這不是做夢是什麽,她陪阿婆去上墳都沒敢燒這麽大的,都買的黃紙燒。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會覺得無聊,結果越來越精神,就想看看有錢人是怎麽花錢的。

下一件拍賣品是一枚金翠玉的戒指,玉的主色調裏面有綠色和黃色的融合,極其漂亮。

這枚戒指起拍價是五萬,一在屏幕上亮相白芷雙眼就閃現過一抹驚豔的神色。

雖然她還年輕,但大概是窮慣了,很喜歡這種看起來就富貴的東西。

傅玄西原本參加這個拍賣會興致就很淡,一直關注着她的反應。

她的反應比這場拍賣會有意思多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直不停地瞪大,聽見別人報價的時候那驚訝的表情實在太過可愛。

此刻她眼裏閃現的驚豔神色自然被他捕捉到。

“喜歡麽?”他問,“給你拍一個?”

“不不不”白芷搖頭,“這我也用不上。”

關鍵這些東西她有一樣是要得起的嗎?

“這東西不就是拿着玩。”

傅玄西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拍賣廳的暖黃燈光下那種敗家子的氣質瞬間閃現出來,舉了自己的號牌。

“六萬,六萬還有嗎?”拍賣師問。

這就是一個很便宜的小東西,他甚至都要敲錘定價,沒成想有人舉了號牌。

“七萬,七萬還有嗎?”

傅玄西就沒當回事,又舉了號牌。

偏偏有人要跟他一直擡價,幾番價格擡下來,一枚價值不過八萬的戒指被拍到了二十萬。

倒也不算貴,但對比戒指本身所值的價格來說,完全稱得上是哄擡。

這時他才算是看了眼對方,恰好對上裴修年看過來含笑的眼,在燈光下着實刺眼。

對方手指擡了擡眼鏡,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卧槽。”鄭星野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笑,“你最近得罪他了,就這麽個小玩意兒非得跟你杠上?”

傅玄西眉頭很輕地擰了下,白芷心口狂跳,按住了他的手:“我不要這個。”

二十萬她簡直覺得像是幻聽。

下一瞬,傅玄西拂開了白芷的手,號牌再次舉了起來。

但裴修年明顯跟他較上勁,直到最後整個拍賣廳的人都忍不住觀摩起來這場競價。

竟然從五萬拍到了五十萬!

還沒落錘!

不少人在猜,這兩家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其他東西也沒見争,這戒指也看不出有多特別,為什麽就搶起來了?

白芷一直心驚肉跳地聽着他們倆競價,到最後吓得都腿軟,輕輕扯了扯傅玄西的衣袖:“不要。”

傅玄西只是抿唇微笑,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別怕。

怎麽可能不怕!

白芷心想,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算他有錢,也不是這麽浪費的吧?

但很快,她才發現自己誤會了。

那枚戒指最後傅玄西的報價是九十九萬,而裴修年叫到了一百萬。

整個過程傅玄西都表現得勢在必得,引得對方一直跟他競價。

偏偏到了這最後的關頭,他卻忽然放棄繼續競價,這枚戒指則以一百萬的價格被裴修年拍下。

全場一片嘩然。

“高啊哥!”沈思言一下子看懂了,激動地拍了下掌,“你就這麽讓人當了回冤大頭。”

傅玄西眉骨微挑,唇角笑意很淡:“怎麽說話呢,什麽冤大頭,人家裴先生這不是做好事?為了山區兒童的新學校做貢獻。”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白芷心裏一直提着的那口氣總算是松了,後面的所有拍賣品,都不敢再表現出一點好奇。

拍賣會結束,那邊的晚宴廳也開始熱鬧起來,其他男士帶來的女伴之前就在那邊休息,這會兒各自出來找人。

白芷胸腔裏還振奮着,實在很難立即從那種金錢的刺激中脫身。

傅玄西看她那樣,忍不住笑,又覺得挺遺憾:“真沒一個喜歡的?”

白芷嬌嗔地瞥他一眼:“沒有!我一樣也不喜歡!”

“哦”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還是怪我,你就那麽一個喜歡的戒指,偏偏我還讓給別人。”

白芷知道他在逗自己,又好氣又好笑,但又免不了擔憂:“你今晚一個都沒拍下,會不會影響不太好,畢竟是慈善”

“不會。”傅玄西眉眼含笑,在夜色下十分迷人,有種風流的味道,“你知道那戒指是誰的?”

白芷搖搖頭:“不——”

還沒說完,雙眼一亮:“你的?”

“聰明。”傅玄西很滿意地笑了,手指在她腰間捏了捏。

一直到進了晚宴廳,白芷才知道,原來今晚的拍賣會好幾件拍賣品都是他貢獻的,包括那枚戒指,所得的所有收益全都用于慈善。

晚宴還沒正式開始,傅玄西閑閑地靠在橢圓形酒桌旁邊,捏着裝了白葡萄酒的高腳杯轉了轉,不知想到什麽,忽地笑起來:“真深情。”

“什麽深情?”白芷端着桃汁起泡酒抿了一小口,眼睛忽地瞪大,“這個好好喝!”

她說着,又喝了一大口,被辣得吐了下舌頭,苦兮兮地小聲抱怨:“看來只能小口小口喝。”

傅玄西就這麽靠着酒桌微微側着頭看她,看她可愛得犯傻,大拇指在她嘴角擦了下。

她今天的造型依舊是很純的那一挂,如瀑長發柔順地披散着,白色的吊帶禮服裙,胸前圍了一圈潔白的羽毛,遮住一片春光。

還是才二十歲的小姑娘,又嫩又純,會因為一口起泡酒吐舌頭。

他俯身過去,捏着她下巴吻,舌尖從她嘴裏勾出一點不同于手裏白葡萄酒的甜蜜。

“不辣。”聲音漸啞,抵着她柔軟發燙的耳垂低語,“和你一樣香甜。”

果不其然看見她黑發遮掩下的耳廓通紅一片。

因為是這樣的的場合,這個吻并沒繼續。

傅玄西舌尖很輕地舔了下嘴角內側,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殘留的桃汁起泡酒的香甜。

他想起季容送回來的那些資料,還有那一張極其模糊的舊照片,雙眸微眯。

倒是真的挺像。

前方過來兩個人,正是裴修年和他的助手。

“白小姐。”裴修年散去一身精明氣,看起來有些儒雅,示意身旁助理遞上一個紅絲絨小禮盒,“時值春分,裴某有禮相贈。”

白芷愕然,手裏還捏着小半杯桃汁起泡酒,面上因為剛剛傅玄西的那個吻而一片緋紅,看着像春日初綻的桃花。

還未反應過來什麽情況,那個紅絲絨禮盒已經在她眼前打開,正是剛剛拍賣會上的金翠玉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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