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

75.

黎願怕他這副咄咄逼人的姿态，“我們先出去，出去再說行嗎？”

“怕什麽？黎願。”他說，“我又不能吃了你。”

黎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進了趟浴室，為什麽前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遇星淼手撐牆，将黎願困在角落，身後瓷磚冰得他打了個激靈。

遇星淼關了淋浴，沒了水聲叨擾，浴室瞬間安靜不少，他的問話聽得也更清楚，“第一次也是賣的吧？賣沒賣個好價錢？嗯？”

他摩挲他下巴，食指伸進他嘴裏，“說啊，我問你呢。”

黎願不敢同他對視，咬着手指，含糊不清地答：“小旅館……”

“嗯。”

“……和你。”

遇星淼生得俊,笑起來更是如沐春風，“你們賣的都這麽伶牙俐齒，盡挑人喜歡的話說？”

他笑得直不起腰，抽了手，趴在黎願肩頭，尖尖的下巴杵着他，“我是不是該配合你？”

“嗯——”他鼻腔內發出單音節，想了想，裝作驚奇的樣子，“第一次給我了？受寵若驚，我好開心啊。”

“是不是應該這樣？我配合的還不賴吧？嗯？”遇星淼側頭吻他肩頭的水珠，“除了第一次給我了，你還賣給過幾個人？班上的男生都睡過你嗎？”

黎願紅了眼，淚在裏頭打轉，聲如細蚊地辯解：“沒有。”

“黎願，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你總騙我，不怕我不信啊？”

黎願的淚落在遇星淼背上，同未幹的水珠混作一團，“真的，我沒有騙你。”

“指第一個問題沒有騙我，還是第二個問題沒有騙我？”

“都是。”

“可是遲驗明明肏過你。”他用那麽難聽的字眼辱他，“第一次給遲驗了吧？”

如果他不信，辯解兩次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黎願沒有再解釋。

“說呀。”他掐着他腰，往前頂了頂跨，兩根半勃的陰莖緊貼着。

黎願說：“你，是和你。”

“哦，對。我說過要配合你的，要相信第一次是給了我。”他說，“是不是怕實話會惹我生氣？”

遇星淼抓着他兩只纖細的手腕骨背到身後去，黎願被迫挺起胸膛，兩顆淡粉的茱萸送到他嘴裏，供他狎玩。

“我不生氣。難得你哄我一回，我還挺高興的。”

76.

黎願仰躺在床上，像只被架在碳烤網上的活蝦，半生不熟，難耐得喘。

屋外傳來的腳步聲和談論聲，另本就害怕的人更加惶恐。

遇星淼說外面的是他爸媽。

他還說，不可以叫，會被聽見的。

中途有人敲門，随後醇厚的男士聲音響起，問遇星淼吃沒吃晚飯，要不要吃水果。

黎願聽見這話，如驚弓之鳥僵在那兒，後穴不自主地夾緊那事物，吞得更深。遇星淼蠻橫地頂着身下的人，喘息不變，随口應道：“不吃。”

“沒事多做兩套卷子。”男人又吩咐了幾句，“明天周一，早點起來。下下個周五有競賽，過兩天送你去老鄧那兒沖刺兩周。”

黎願能察覺出，門外的人說得越多，遇星淼動作就愈發得狠。

直到人走遠了，黎願才敢小聲地開口求饒，“慢、慢一點……”

他的溫軟傳進遇星淼耳朵裏，成了某種安撫，狂風暴雨化作綿綿春雨。

遇星淼的動作慢下來，他抱着懷裏的人淺淺地動，“黎願，我撥通了陳金的號碼想找MB。那次找MB是我對父母無聲的反抗，他們想我好，我卻偏要學壞。”

“但叛逆這事，來一回就夠了，招一次MB也不會有人發現，我把它當作釋放壓力的一個出口。我當時确實是只想招一次，可等我推開那扇罪惡的門，我怎麽也沒想到，門後面站着的會是你。”

“你說，怎麽就會是你呢？”他說，“我的第一次才是真的給了你。第一次接吻，第一次開房，第一次在器材室第一次在教室……第一次把人帶回家。”

“……還有我的惡，只有你看見了。”

“黎願，你既然來了，就要陪我一起。一個人被困在山裏，待久了會很孤獨，孤獨得要瘋掉，所以我要拽着你。我出不去，你也不可以走。”遇星淼說，“別想着跑，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