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機忽然來電話了。

“喂?”賀雨澤示意讓張嶼赫先等等,然後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成熟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你現在在哪?”

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賀雨澤內心的恐懼至少散去了一半,語氣甚至有些激動:“是你啊,哥。找我……找我有什麽事麽?”

“想你了。”電話那頭直言不諱:“想見見你。”

“行。你想什麽時候見我?”

“晚上七點,去你家附近的咖啡廳見吧。”

“那好,我現在過去。”

蘇婪的聲音簡直就是給他惶恐不安的心打了一針鎮定劑。對于賀雨澤來說沒有什麽能比待在他哥身邊最安全的地方了。

一旁的張嶼赫看起來有些不爽,坐在那裏無聊的把玩着他車內的小狗裝飾:“我約你一個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別人約你只需要一分鐘。”

賀雨澤瞥了一眼黑壓壓天空,看來要下雨了,于是從車櫃裏拿出一把黑傘,遞給他:“你是想要我送你一程還是你自己走?”

“就這麽迫不及待要趕我走?”

“我這裏有點事。”

“賀醫生你還真是……”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陰冷:“好無情啊。”

賀雨澤也理虧,莫名其妙把人打了一頓,又把人綁架到郊外來:“既然我要找的人不是你,那我得為我之前對你的暴力行為道歉。”

張嶼赫似在冷笑:“懷疑了我這麽久,現在這麽簡單就相信了?”

“……”“以你的身手我想你想要殺我的話不必等這麽久,說這麽多話。”

少年唇線緩緩下壓,心裏不爽的感覺越來越濃烈。賀雨澤看他這副樣子,也不舒服,就說:“不如這樣吧,我給你點補償,你看看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給的起。”

少年來了興趣:“什麽都能給麽?”

“嗯。只要要求別太……唔……”

話還未說完,一道黑影襲來,唇被強行吻住了,賀雨澤的瞳孔在地震,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對方的舌頭侵入了進來,深深的纏住他的舌頭,将他城池裏的香軟掠奪了幹淨。

少年那雙不安分的手揉着他腦袋兩邊的碎發,強吻過程中,還往下捏了捏他柔軟的耳珠。

賀雨澤這才開始有了反抗的思想,他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在抗拒着,但這些抵抗對于強壯他一倍的張嶼赫來說,不過是在給他撓癢癢而已。

賀雨澤被掠奪得難受,為了呼吸,只能無助哼哼,張開嘴,被迫去接受他糾纏的舌頭。

被張嶼赫強吻了有三分鐘左右,對方終于舍得放開他了,因為抗拒和強迫的動作幅度太大,兩人都費了不少體力,都喘着粗氣。

“啪!”

賀雨澤這一巴掌打下去用盡了全力,張嶼赫被打得俊臉上留下了五個紅指印。

少年一瞬間耳朵和脖子紅得跟充了血似的,被打的地方酥酥麻麻,特別舒服,他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這種感覺,總而言之就是很爽。

這是從沒體驗過的全新感覺,還只能是賀雨澤打他他才會覺得爽,其他人根本激不起他任何一根興奮的神經。

他一把托起賀雨澤的雙手,抵在自己的心口,那雙漂亮的鳳眼因為興奮而睜得極大。

“親愛的!你和我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你特麽有病啊??”

賀雨澤抽出手,一張臉也是紅得充血,也不知羞紅的還是氣紅的,眼尾也紅紅的,一副要哭的樣子。

少年舔了舔唇,笑了:“沒病怎麽能來看醫生呢。”

賀雨澤指着車門:“滾……”

“你确定讓我滾?”少年眯了眯眼,有那麽幾分神秘:“我要真滾了,你會後悔的。”

“你再不滾我就會讓你後悔為什麽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被一個男的耍流氓了,賀雨澤氣得腦子昏昏漲漲的。

張嶼赫那邊也是聽話的滾了,下車的時候還在朝着他笑,笑得神秘莫測的,那表情就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真特麽是個瘋子。”賀雨澤開車走了,再沒看他一眼。

因為有潔癖,回去後他在車內來來回回噴灑了好幾次消毒液,又去洗手間漱了不下五六次口,可是那少年嘴裏的煙草味好像怎麽也漱不掉,始終萦繞在他鼻尖。

賀雨澤回到餐廳裏。

他同年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哥哥,蘇婪正托腮坐在靠窗的卡座上,用一雙憂郁的眼睛掃視着來往的行人。

“哥。”

賀雨澤在他面前坐下。

“來了。”

蘇婪眯眼笑了笑,兩個人有大半年沒見了,蘇婪的氣質還是那麽優雅,溫潤。

蘇婪伸手撫摸上他蒼白的臉,眼神有些心疼:“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被他指尖觸碰,賀雨澤下意識的閃躲開。蘇婪那只懸在半空的手不免有些尴尬,最後緩緩收了回去,落在咖啡杯上。

“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吧。”現在一閉眼就是那個瘋子邪氣的眼睛,賀雨澤無奈的揉着太陽穴。

“我以為你很閑的。嗯……我一直覺得你們心理醫生應該不需要費太多勞力。”

在沒遇到張嶼赫之前的确是這樣。“也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有什麽煩心事麽?可以和我講講。”蘇婪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

賀雨澤嘆了一口氣,說了:“我現在說的我不知道哥你會不會信,但它确确實實發生了。哥,你知道最近鬧得很大的一個連環殺人案吧?”

蘇婪微微挑眉:“嗯……略有耳聞。”

“就在昨天……不,是今天。也不對,是昨天。呃……”他撓撓頭,越說越亂了:“應該算是今天的昨天,我遇到那個連環殺人案的捕食者了。”

“奧?”蘇婪纖長的睫毛掀了起來,似乎來了點興趣。

賀雨澤繼續說:“我和往常一樣下班,在餐廳吃飯之後準備回家,那時候下雨,我就在地下車庫躲雨。有個帶着鴨舌帽的男的敲我車窗,我以為他是搞推銷的就沒有理他……然後不過多久,我又在回家的那條巷子裏遇到他了,準确的說,是他一直在尾随我。”

蘇婪:“然後呢?”

“然後……”回憶起來後,賀雨澤全身上下都感覺特別難受:“那個男的在後面把我迷暈了,我再醒來時,遭受了非人的身體折磨。細節我不想多說,總而言之,我死了,可是第二天我又活過來了。我重新了回到了被殺的那天。哥,我這麽說,你能聽懂嗎?”

蘇婪沉默一陣,伸出手來在他腦門上輕輕地敲了一下:“請問,心理醫生如果自己出了問題,該怎麽辦呢?”

“……”看來他是不信了。他最信任的哥哥現在不相信他說的話,到現在相信他的,反而卻是一個瘋子。賀雨澤難受的皺眉,心裏面焦躁得很。

“好啦。”蘇婪揉揉他柔軟的頭發,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這只是一場幻覺呢?”

賀雨澤很确定這不是幻覺。

“你太累了。”蘇婪的手指輕輕刮過他的耳廓:“你每天要面對那麽多負能量磁場的人,難免不被影響。”

“哥……我……”話被打斷,蘇婪用溫柔至極的聲音安撫他的每一根神經:“雨澤……放松好不好?今天交給我吧……什麽都不會發生的。”

他的聲音對于賀雨澤來說,真的是一劑安神藥。賀雨澤聽着他的聲音,享受着他指尖的溫柔,有那麽一瞬感覺自己被包裹在一團溫暖的水裏。

“哥,有你在真好。”

蘇婪微微笑道:“那你想不想一直陪着我?”

賀雨澤心亂了:“想……”

“好乖。”蘇婪盯着賀雨澤有些緋紅的臉,眼裏染上了一絲癡迷:“要是雨澤能永遠這麽聽哥哥的話就好了。”

“我不是一直在聽哥的麽?”

“雨澤長大了。”

蘇婪的手指緩緩移到他的唇上,輕撫着,越撫摸手的力度越重,好似他唇上沾過什麽肮髒之物似的。

不知覺的,他的眼神越來越陰沉。賀雨澤感覺到疼之後,扭頭躲開了他的手,“哥,你幹什麽?”

蘇婪愣了愣,不過幾秒又恢複了往常那般溫文儒雅的模樣:“你的唇太幹燥了,需要好好護養。”

“有嗎?”賀雨澤自己摸了摸,沒感覺有多幹燥。

“喝完咖啡跟我去香水店走走吧。”蘇婪忽然說。

“去香水店幹什麽?哥你要買香水麽?”賀雨澤沒記錯的話,蘇婪現在的職業是不能往身上噴香水的。

“不是給我用。是給你買的。”再次嗅到賀雨澤身上陌生男人的味道,蘇婪不禁微微皺眉,有些嫌惡,聲音也低沉了些:“我不喜歡你身上現在的味道。”

賀雨澤更奇怪了:“我現在用的香水也是你買的……”

“……”

“哎呀不用花那錢,就用原來的這個就好了,我其實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

“哥?”

“總之我就是不喜歡!”蘇婪忽然一聲低喝:“給我換了!”再睜眼時,那原本溫和的眼裏布滿了紅血絲,表情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咖啡廳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他喝得賀雨澤一愣一愣的,這還是賀雨澤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他發脾氣。喝完之後蘇婪也愣住了,但賀雨澤的眼睛已經紅潤了。

他站起來,忍着眼淚說道:“對不起哥……我……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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