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賀雨澤揉了揉眼,這裏是蘇婪的家沒錯。

“我怎麽在這?”揣着疑惑他問蘇婪。

“你在醫院檢查沒什麽大礙後我就把你帶回來了。怕你醒來還是不舒服,就想把你帶回來照顧。”

他将暖氣調高了些,溫柔的詢問他:“冷不冷?”

賀雨澤搖搖頭,神色有些蒼白。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哥哥帶回來了。那麽……那個人會不會很生氣?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他剛想到那個人,那個人就推門進來了,那是一個看起來溫婉漂亮,落落大方的女人。

也是蘇婪現在的未婚妻,名字叫宋鳶。

宋鳶不喜歡賀雨澤一兩天的事情了,不過一般蘇婪在場的情況下,她不會表現得太明顯。

“雨澤,你醒啦?”宋鳶走過來,手裏還端着一杯熱茶,“來,喝點熱的。”

賀雨澤盯着那杯茶,盯了很久都沒敢接。還是一旁蘇婪給他接走的。

“阿澤不喜歡喝熱的。”

蘇婪把茶杯放下,這個時候宋鳶的臉色就已經不太好看了。其實一杯茶而已,賀雨澤做為客人,理應要接的。

他以前也是這麽想的,直到他因為喝到爛胃的東西導致胃穿孔被送進醫院裏,他就再也沒吃過或者喝過宋鳶遞過來的東西。

“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賀雨澤掀開被子下床:“哥,我先回去了,等改天有空我再過來陪你們。”

他想走的欲望太強烈了,只要和宋鳶待在一起,他就連呼吸都是難受的。

“不行。”蘇婪摁着他,又将他摁回去:“我不放心。這幾天你就待在我這裏,哪裏也不許去。”

蘇婪的聲音變得有些變冷淡,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

“聽你哥哥的……”宋鳶負荷着坐在他的床邊,伸出手想去觸碰他。

頓時賀雨澤只感覺頭皮發麻,回過神以後,猛然發現自己的手在半空中,而宋鳶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下意識的自保,他剛剛伸手把宋鳶的手無禮的打開了。打完之後他自己都愣住了。

賀雨澤:“我……”

宋鳶笑了笑剛想說沒關系,那邊蘇婪冷冷開了口:“你出去,雨澤在這幾天都不要過來了。”

宋鳶一張臉難看得不行,卻也沒鬧,特別乖順的點點頭:“好,那有什麽需要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過來幫忙。”

說完她要走,賀雨澤伸手攔住她,:“沒事的宋鳶姐,我只是睡覺有點睡糊塗了,剛剛不是故意沖撞你。”

他起了身,找自己的衣服穿:“我就一外人,哪有把主人趕走接待外人的……”他還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說了不許走你聽不見嗎!?”

他剛穿好一半的內襯被暴力扯下,賀雨澤整個人被推到了床上,雙眼通紅的蘇婪就在他上方壓着。

賀雨澤錯愕的睜大眼。

宋鳶的眼神那一刻也變得怨毒起來,不過她一向能忍,于是選擇走了出去,回避這惡心又令人生氣的一幕。

“哥……”

賀雨澤盯着上方的蘇婪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總覺得蘇婪這副紅眼的樣子會控制不住的想打自己。

蘇婪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再次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想讓自己保持賀雨澤心中那個溫柔哥哥的形象。

可是假笑過了頭倒顯得有些猙獰了。

“雨澤啊……”他喘着渾濁的粗氣緩緩開口:“就待在哥哥身邊好不好?哥哥可以照顧你的,你想要什麽哥哥都會給你的……你也不用出去上班,去見那些你不想見的人,你就待在家裏,待在哥哥身邊,哥哥養着你……好不好?嗯?”

這話居然是蘇婪說出來的?賀雨澤有些不明白,因為當初畢業的時候就是蘇婪親口對他說,他要自己出去學會獨立,不能一直依賴他。

現在他獨立了,可是蘇婪又跟他說要他留在他身邊。

對此,賀雨澤無奈道:“哥我已經長大了。”

蘇婪還壓在他身上,感覺到身上不舒服,他推了推蘇婪,小聲說:“哥你先起來,我們這個樣子很奇怪的。”

“我什麽樣子?”蘇婪惱了,用雙手扣住他掙紮的手,森森道:“你和別的男人就可以抱在一起……怎麽和我就不可以了?嗯?”

一想到那個親密畫面,他頭就氣得昏漲漲的,于是伸出手來擦拭着他的唇,就好像他唇上沾了什麽不得了的污漬,令他惡心:

“那個人就該死,他怎麽可以用他污穢的吻去玷污你。雨澤聽哥哥的話,以後不要跟他往來了,他會污染你的。”

“哥……”賀雨澤唇被擦得好痛,他扭頭反抗着,邊反抗邊說道:“可是你這個樣子也很奇怪啊?你知道你現在對你弟弟說的什麽話嗎?”

蘇婪慌了:“我只是在關心你……”

“我不要你的關心。”賀雨澤這些積攢的怨氣還有委屈一瞬間爆發了:“以前我需要你關心的時候你把我一個人扔下……你跟我說,不能一直總粘着你……現在我長大了,你想讓就讓我回來?你把當做什麽了?你把宋鳶當做什麽了?哥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可怕嗎?”

“啪!”幹脆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打得賀雨澤一臉驚愕。

蘇婪一把拽着他的頭發就把他浴室裏拖去,他的哥哥常年健身,力量大于常人,而蘇婪因為五年前那一杯熱茶,導致嚴重胃穿孔,現在身體還很弱,壓根不能做特別大的運動。

蘇婪就這麽把他拽到了浴室裏,在零下8°的氣溫裏,用冰冷的水澆着他的身體,任他再怎麽痛苦的呼喊,蘇婪都無動于衷。

“你身體髒了,你心也髒了。”

剛開始賀雨澤還會反抗,被淋得心冷後,眼裏的光也失去了。浴缸的水在一點點上漲,他的心也跟着一點點變涼。

蘇婪看到他這副模樣,瞬間那溫柔的眼神和笑容又回來了。他蹲下身體,摸了摸他冰冷的臉,手上的淋浴頭卻沒放下,還在澆灌着他脆弱的身體。

“好乖啊雨澤……”

“沒關系的,哥哥不介意你身上的污濁。哥哥給你好好清洗……很快你就能回到當初那個雨澤了……”

他現在多希望,有個人能救救他,把他從這冰冷的水裏救出去,誰都好……誰都好……拜托別讓他再這裏受罪了。

正這麽想着,緊閉的浴室門被一腳踹開了,門上的玻璃被來者暴力的踹了個稀爛。玻璃碎片灑落一地。

門口背光而戰一個人,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他就站在門口,還保持着踹門的姿勢,在看到浴室裏那一幕的一瞬間,瞳孔都在震動。

“張嶼赫?”賀雨澤愣愣的看着張嶼赫,他怎麽也沒想到來解救自己的居然是自己一直瞧不起又很讨厭的那個小瘋子。

小瘋子二話沒說直接沖了進來,和蘇婪扭打在一起,蘇婪是身嬌體貴的貴公子,自然是打不過張嶼赫這等專門訓練過武術的人,只能單方面的被他摁在地上狠揍。

在慌亂之際,蘇婪扣動了手表上的警戒按鈕。

那一瞬間整個大莊園響起了尖銳刺耳的報警鳴叫聲。莊園裏三十多名強壯的安保紛紛在往這一處趕過來。

張嶼赫揪着他的衣領,他的嘴角已經被打出血了,卻還在笑,那個笑帶着一絲陰險,讓賀雨澤覺得毛骨悚然。

“張嶼赫!”

察覺到不對勁時,賀雨澤一把張嶼赫的衣領,這個時候的張嶼赫已經打紅了眼,怎麽拽都拽不走,仿佛一定要他死在這裏他才肯罷休。

賀雨澤又拽了拽他:“快跟我走……你不能在待在這裏。”再待在這裏一定會出事的,不管是蘇婪還是他們。

“你就那麽想救他?”張嶼赫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少年如鷹的眼眸看向他:“他現在要把你弄死你還要愛死他麽?”

“……”這瘋子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賀雨澤有點無語,他都明顯了是在擔心他的安全,他怎麽曲解到是在擔心蘇婪的安全??

不行……賀雨澤身體微微一顫,眼前發昏,有些站不穩,張嶼赫這才肯松開蘇婪,去把接住他軟綿綿的身子。

“我冷……”他乞憐似的看着張嶼赫,聲音不自覺的也變軟了很多:“張嶼赫……可不可以帶我離開這裏?”

張嶼赫的整顆心都在抖。

“好,我帶你離開。”

小瘋子收起了他一貫的傲慢和輕浮,開始變得穩重可靠,這一切情緒的變化單單只有一個人可以操控。

那個心疼他到眼睛發紅表情賀雨澤能記上一輩子。

“謝謝你。”

張嶼赫将他抱起來往外走去,他軟軟靠在張嶼赫肩膀上,這一刻,對于賀雨澤來說,再也沒有什麽能比他懷裏更安全可靠的地方。

“誰也走不了,誰也別想走。”在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冰冷冷的聲音,蘇婪就陰沉沉的站在浴缸旁:“我的弟弟是我一手養大的,他只能是我的……”

說着他又看向臉色蒼白的賀雨澤:“……你忘了麽?當初是誰把那個地獄裏拉出來的?如今,你卻為了一個外人損傷我們兄弟的感情……你就不怕我會報複麽?”

來自蘇婪的報複麽?賀雨澤垂下難過的眼眸,不知道該回應什麽,還未開口,張嶼赫冷冰冰的替他回應了:“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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