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豬與稻草紮肉(上)

43.殺豬

劫後餘生的何朗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季平安說, 可是當他看到豆花飯的時候就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你做豆腐啦!哎喲,這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季平安笑着指了指木桶:“做了十幾斤呢,等一會兒你多帶些走。”

何朗熟練的摸開了碗櫃取出了一個大碗, 他夾了一塊豆花往蘸水裏一滾,然後美滋滋的塞到了嘴巴裏面。溫熱的豆花一入口, 何朗就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哇!就是這個味道!太好吃了!”

季平安樂呵道:“別站着了,快坐下準備吃飯了。”

說着他招呼小黃:“小黃, 給你留了豆漿, 快來喝。”

小黃聞言也不嘚瑟了,他劃着兩條小短腿沖到了廚房裏面。看到桌子上的豆漿碗,他哇了一聲之後就跳上了凳子然後一頭紮到豆漿碗裏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喝了幾口之後他感動的擡起了頭:“平安,你對我真好。”

季平安揉揉小黃的腦袋:“這是小白特意給你留的,你得謝謝小白。”

小黃頓了頓一下, 他扭頭看向了正在盛飯的小白。小黃清清嗓子大大方方的表達着自己的謝意:“謝謝你哦小白,我以後不讨厭你了。豆漿好喝!謝謝你!”

小白身體僵了一下,他沒想到有生之年他能得到冷長天的感謝。要知道他和冷長天不和已久,但是仔細一想,他也不知道他們兩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怎麽就到了非要取對方性命的地步了呢?

看着抱着碗喝得開心的小黃,小白真心覺得失去了記憶的羽皇比之前可愛多了!小白決定以後對他好一點:“不用謝。”

季平安最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 小動物之間能有什麽深仇大恨呢?只要他多制造一些契機,讓他們看到對方的好, 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會越來越少。相信不久的将來他們就能握手言和啦!

今天的菜雖然少, 但是分量都不小。且不說那一大盆豆花,光是鍋裏的泡菜盛出來就裝了三大海碗。泡菜鍋其實适合放在火鍋裏面一邊吃一邊煮, 可是季平安家的火鍋和泥爐都不幸陣亡了。

好在大家都是能吃飯的人, 即便鍋裏的飯菜都盛出來, 不用等它們涼了,午飯就吃完了。泡菜碗衆星拱月一般簇擁着盛豆花的盆子,加上四份蘸水碟子,桌子上滿滿當當。

木桌靠門的那一邊往常是小黃的位置,今天他的位置被何朗占了,小黃只能挪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只能容三人的位置坐了四個人,有一面注定了就要坐兩個人。

Advertisement

季平安和小白兩坐在了一起,這還是第一次這兩在吃飯的時候靠得這麽近。可能是最近和季平安相處很融洽,小白感覺季平安坐在他身邊感覺還挺好的,這樣他手一擡就能給季平安夾菜了。

泡菜炖煮過的五花肉片和豆腐都沾了濃郁的泡菜味道,尤其是豆腐,又軟又嫩,比肉片都要好吃。熱乎乎的飯菜吃到嘴裏驅散了寒意,胃裏有了東西之後,人就有興趣閑聊了。

何朗對着衆人訴說着被野豬追趕的驚險瞬間:“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野豬。平安啊,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季平安唏噓着往何朗的碗裏夾菜:“我聽着都捏了一把汗,真是太危險了!”

何朗眼睛一亮,他盯着桌子那一邊悶着頭吃豆花的小黃:“要不是你家的小雞兒,我這條小命就交代在山上了!”

季平安後怕不已:“是啊,太吓人了。不過下午你可以報仇了,殺了野豬之後,你可以用它的肉做各種好吃的!”

“稻草紮肉!”

何朗不假思索就說出了這四個字:“我現在就想吃你做的稻草紮肉!要大塊的,一塊就有二兩的那種!”

季平安哪裏會拒絕何朗的要求:“好!只要你們殺好豬,我就開始做!”

吃過午飯何朗和小白就開始忙着為殺豬做準備了,其實殺豬和殺雞沒什麽區別,只不過豬比雞要大,所以殺豬比殺雞稍稍費力一些。

何朗家裏有殺豬的全套工具,吃完飯之後,他就推着季平安家的獨輪車回家裏将那套工具推了過來。工具中有柳葉形狀的點紅刀,有斧子一樣的剁骨刀,有鈎子有剪子……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個大木盆。

這木盆呈現橢圓形長五尺寬三尺,木盆上的木頭顏色發黑,內外油亮無比沉重。何朗一邊解開木盆上的繩子一邊說道:“分家的時候我哥嫌它笨重占地方就沒要,結果就輪到我了。這可是我爹置辦的老東西,用的可是好木頭!你看看,這都多少年了,還好好的呢。來,平安來搭把手,我們把它搬下來。”

季平安剛想上前和何朗一起将木盆從獨輪車上擡下來,就見小白上前一步握住了木盆的兩邊。他輕輕的一擡,木盆就輕松的從獨輪車上被挪到了院中的地上。

何朗咋舌:“好臂力!”他都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将這個木盆搬上搬下,小白竟然這麽輕松就做到了。

竟然把自己都給比下去了!

小白溫聲對季平安說道:“你身體還沒恢複,需要出力的事情讓我來就行了。”

何朗一聽就嚷嚷上了:“咋了咋了?平安身體怎麽了?”

季平安笑道:“也沒什麽,就是前幾天受了涼有點感冒了。”

何朗一聽就明白了:“原來如此!哎,不是我說你,你一個人在後村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也不知道……你快坐一邊歇着去吧,殺豬的事情交給我和……小白是吧?交給我和小白就行了。”

小白也在旁邊點頭:“有我和何朗在,你就放心吧。”小白覺得自己打打下手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何朗也在點頭:“有我兩就行了,平安你去燒開水去,把你們家所有的鍋都給燒上開水。”

他需要大量的開水才能将豬毛給燙下來,今天下午季平安家所有的鍋子都得用起來。

今天外頭的溫度比較低,鍋中的水滾沸時冒出大量的白霧,一進廚房水霧頓時遮住了視線。水霧一多就容易粘在家裏的東西上,幸虧有小黃幫忙,這些水霧才能及時從家裏排出去。

季平安交給小黃一個光榮的任務:“小黃,你看着竈膛裏面的火,不要讓火熄滅了可以嗎?”

小黃頭點出了殘影:“好!”

季平安站在廚房門口喊了一聲:“水開啦!可以打水了嗎?”

何朗正拿着點紅刀在野豬的脖子上比劃着:“等一下啊,我在找下刀的地方。”

不能怪何朗磨叽,他第一次捅這麽大的野豬,萬一捅偏了野豬發難可不是開玩笑的。

清水灣曾經出現過慘劇,殺豬的時候屠夫捅偏了,所有人都以為豬死了,可是松開手之後豬還活着。疼瘋了的豬到處蹿,結果就撞倒了人還從人身上踩了過去……

小白沉默的站在一邊,他到現在都沒明白何朗在折騰什麽。

何朗首先找了兩根長板凳用稻草将凳子腿綁起來,然後再哼哧哼哧的将五花大綁的野豬架到了板凳上。豬頭下方還放着一個放着清水和鹽的大木盆,說是要用來接豬血的……

明明一刀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麽弄得這麽複雜?

季平安聞言走過來和何朗一起研究:“對啊,野豬脖子這麽粗,捅哪裏比較好?”

兩個菜鳥蹲在野豬脖子旁邊指指點點,網中的野豬掙紮得更加厲害了。

這時候實在看不下去的小白接過了何朗手裏的點紅刀,他輕松的将刀子捅進了豬脖子。等刀子再拔、出來的時候,鮮紅的豬血便順着狹長的刀口呲到了下面的木盆中,竟然一滴血都沒落到木盆外面。

季平安曾經看過鄉下人家殺豬,首先殺豬匠要喊上三四個壯丁去豬圈裏面把待宰殺的肥豬拖出來。然後将肥豬摁在板凳上,有人會摁着豬脖子,有人摁豬腳。如果家裏有毛腳女婿的話,豬尾巴那個位置要留出來給新女婿抓。

在豬的慘叫聲中,刀子會重重的紮入豬脖子。豬會慘烈的掙紮着,血越流越多……這期間慘叫聲不絕于耳,場面又血腥又暴力,好多大人都會讓家裏的孩子避開。

然而何朗和季平安從沒見過這麽詭異的殺豬場面。只見野豬的血一個勁的奔流,巨大的野豬身體微微抽搐着,它連一聲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斷了呼吸。

從小白動刀到野豬斷氣,只用了幾息的功夫,短到季平安和何朗兩人根本沒回過神來。

他們兩齊刷刷的扭頭看着氣定神閑的小白,小白将點紅刀還給了何朗:“給。”

人說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每個殺豬的身上都被豬血呲過。而小白身上一滴血都沒濺到,他用過的刀子還是白色的泛着森冷的寒光。

何朗無端的打了個寒戰,這一刻他再也不敢小看小白了。就憑這麽厲害的手段,小白要取他性命只在須臾間。

而季平安的反應卻截然相反,他雙眼亮晶晶:“小白你好厲害!好棒!”

他和何朗困擾的大問題就這樣被小白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野豬斷氣之後就該燙毛了,這時候何朗辛苦搬來的大木盆就派上用場了。豬比較大,想要完全放進木盆有些困難,不過何朗有經驗,他先将豬頭枕在木盆的邊緣,然後他就招呼季平安了:“平安,可以打水了!”

44.稻草紮肉(上)

滾燙的開水淋到了野豬身上,白色的水霧蒸騰出來,那味道非常不好聞。何朗還要不顧燙手扯着豬腳讓豬身盡量在熱水中滾動,這樣豬毛才能受熱均勻,更容易被燙下來。

這是非常耗力氣的活,所以能殺豬的都是比較健壯的漢子。

燙了一會兒後,何朗在豬肚皮上摸了一把,豬鬃毛和豬皮上的髒東西就被他輕松的撸下來了。誰能想到通體漆黑的野豬取了豬毛之後皮竟然是白色的?

何朗從他帶來的工具中取出了一塊鐵片,鐵片的一端卷曲,正好用手握住。他拿着鐵片在豬皮上輕輕一刮,所過之處豬毛和髒東西紛紛掉落。豬皮上露出了一道道白色的豬皮,掉落的豬毛落到木盆中,盆中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灰黑色。

整個過程非常髒,味道難聞也就罷了,視覺沖擊也很大。在這種情況下,端方的小白正在……刮豬毛。

何朗贊賞的看了一眼小白:“你挺厲害的啊,很少看到第一次幫忙殺豬的做事這麽穩重。你以前殺過豬?”

小白正揪着一條豬腿刮着上面的豬毛,他認真的說道:“并沒有。”

堂堂妖皇怎麽可能殺豬?他想要吃什麽,自然有下面的人幫忙料理好了端到他面前來。如果讓人知道他在殺豬,估計他的那些部下們都得瘋。

何朗将豬腦袋卸下來放到了水裏:“那你很穩啊!很少有人像你這樣吃苦耐勞了。”

小白笑了笑,剛和季平安相遇那會兒,他還有妖修的優越感。時間長了,這份優越感就消失了。從季平安身上,他看到了人類的不易和智慧。

妖和人有什麽區別嗎?一樣是爹娘生的,一樣有血有肉。如果硬說有什麽不同,那大概是大部分的妖族都能修行吧。

可也有人能修行,無論是人還是妖,位于頂端的只有那麽幾個。他們口口聲聲為了蒼生,可是又有幾個人真正了解過芸芸衆生?

對于大多數修士而言,他們享受的是位于人上受人敬仰的尊榮。費勁心思向上爬,只不過為了得到更多的榮耀,誰還會管弱者的死活?一句弱肉強食就成為他們最好的借口。

在遇到季平安之前,小白一直以為人類是猶如蝼蟻一般的存在。他對人類的感覺很糟糕,他接觸過的人修大多自私自利,為了能夠得到強大的修為,他們醜态百出不擇手段。

可是遇到季平安之後,這一切就慢慢改觀了。天道之下皆是蝼蟻,自诩高高在上的修士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普通人也有喜怒哀樂,也有悲歡離合。再渺小的生命,也為了生存在努力。

季平安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員,因為他的存在,小白想要更了解人類。普通人其實挺了不起的,他們對自然是敬畏的。很多妖修和人修在修行中已經失去了這種敬畏之心,他們自大自負,以憐憫的姿态俯瞰蒼生。

在何朗和小白的努力下,野豬很快就褪去了一身的黑毛變得白嫩。誰能想到這麽個大的野豬竟然還有這麽白嫩的時候?

何朗将豬頭丢給了小白:“小白你收拾豬頭上的毛,我來開膛。”

直到這時小白才明白何朗當時為什麽一定要将木盆放在牆邊,只見何朗從季平安家取出了一副梯子,他将梯子架在了院子的圍牆上。确認圍牆能承受重量之後,何朗用雙頭鐵鈎的其中一頭勾住了野豬的後腿關節處。

鐵鈎子的另一頭挂在了梯子的橫杠上,整頭豬就這樣被吊在了梯子上。豬脖子上的血水滴滴答答都落到了下方的木盆裏,一點都沒污染院子。

開膛這一畫面又刺激又惡心,何朗拿出一把尖刀在野豬肚子上劃了一下。腹腔被剖開之後,裏面的內髒嘩啦啦的挂了下來。

何朗取了個木桶将那些下水都扒到了桶裏,他半個身體都探到腹腔裏面去了。

小黃站在木盆旁邊睜着大眼睛盯着這一幕,季平安快速的走過去捂住了小黃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這個,看了會做噩夢的!”

內髒被取出之後,剩下的就是分割肉了。何朗帶來的那柄大剁骨刀就展示出威力了,小白握着剁骨刀只一刀,整頭豬就從脊椎部分被分成了兩半。

院中早就用凳子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桌子,何朗将半扇豬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看着這半扇豬他樂了:“好家夥,野豬可真結實啊!平安,你看這肉,是你喜歡的款。”

野豬身上肌肉比較多,它的脂肪遠不及家豬那麽多,只有在腹部才能看到一些脂肪分布。眼前的這頭野豬沒有骟,肉的腥味比較重。

何朗樂呵道:“來,平安你說怎麽分?你是要腌肉還是怎麽說?”

季平安笑道:“這半扇豬是你的,你今天在它手裏吃了這麽大的苦頭,總要彌補一下傷害。”

何朗本想拒絕,但是季平安一口就堵住他了:“如果你還把我當兄弟的話就不要推辭。對了,下水我就不給你了。”

何朗笑了,他将豬肋骨內側的一大塊白色的油脂撕了下來放在了一邊:“行,我就不跟你推辭了,這塊板油歸你,肉我就收下了。”

季平安很快就拿到了野豬肚腩上的五花肉,何朗特意切了最好看的一塊肉出來做稻草紮肉,這塊肉長一尺寬三寸,提在手裏沉甸甸足有四五斤重。

季平安将肉浸泡在了清水中,趁着豬肉浸泡時,他出門選了一把稻草。夾在草堆中間的稻草色澤青黃,雖然收割已經很久了,稻草依然散發着好聞的稻子香味。

等他拿着稻草走回院中時,他看到小白正認真的拿着刮刀在刮豬頭上的毛。他的表情如此認真,動作如此細致,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拿着的是什麽稀世珍寶。

溫暖的陽光下,小白的雙眼就像是兩粒璀璨的珠寶。感覺到季平安看他,小白擡頭與他對視一眼後相視一笑。

何朗總覺得他的發小和小白之間有點什麽,他們的眼神讓他有點懵。

浸泡豬肉的清水已經被血染成了淡淡的粉色,季平安将豬肉改刀,一大塊肉很快變成了一塊塊長寬一寸多的肉塊。季平安将清洗好的肉塊放入清水中繼續浸泡,經過充分的浸泡,野豬肉的腥臊味可以去除很大一部分。

稻草也要處理,季平安将稻穗和雜亂的葉片修剪了,只留下中間的莖。修剪好的稻草長短差不多,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像是裝飾品一樣。

季平安用稻草将肉塊整齊的捆紮了,捆紮也挺考驗技巧的,紮好的肉就像是疊好的棉被一樣方方正正規規矩矩。等所有的肉塊都捆上一圈稻草之後,稻草紮肉的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趁着鍋中有熱水,季平安将稻草肉丢進去焯水。加上蔥姜白酒去腥後,季平安還往鍋裏丢了幾粒花椒。花椒也有去腥的功效,野豬的腥味比家豬要大一些,不好好去除腥味的話,做出的肉會非常難吃。

焯水之後的肉塊肥瘦層次分明,煮好的稻草濕漉漉,稻香味更濃郁了些。季平安确認肉沒有異味之後,他準備開工做稻草紮肉了。

鍋中燒上了熱油,油熱之後季平安往裏面撒了一把冰糖。

冰糖粒晶瑩剔透清甜美味,小黃吃了一個之後就惦記上了,他圍着竈臺團團轉張着嘴巴:“平安,平安,要吃糖~”

季平安一邊忙着将糖塊炒化一邊安慰小黃:“乖啊,糖吃多了牙齒會痛的。小黃難道希望自己的牙齒痛嗎?”這小家夥真的太粘人了,他會抱人大腿!

小黃搖搖頭,季平安溫聲道:“快放開我哦,我在給你做好吃的,比糖好吃。小黃要是抱着我的話,我就沒辦法做好吃的啦!”

小黃一聽連忙放開了翅膀:“好!”

小白進門的時候就見鍋裏像是澆了一勺醬油,可是比起醬油,這顏色似乎更紅一些:“這是?”

季平安解釋道:“這是糖色,用冰糖和油炒的,炒出來之後可以代替醬油。這樣做出來的肉顏色更好看。”

小白若有所思:“這樣啊。”突然之間小白感覺唇邊一涼,季平安塞了什麽到他的嘴裏。

舔一舔竟然還是甜的!小白眉頭微微揚起,他笑吟吟的看向季平安。季平安指了指在旁邊玩稻草的小黃:“噓——”

小白笑着點點頭:“何朗問,豬血怎麽處理?”

季平安道:“我處理好紮肉就來處理豬血。”豬血挺好的,可以紅燒可以炖湯還能做血旺。

糖色炒好了之後,季平安将紮肉一塊塊的丢到了鍋裏。翻炒片刻之後,肉就染了一層好看的紅色。

這時候就該祭出季平安的秘密武器了,他從碗櫃裏面摸出了一個酒壇子。打開酒壇之後,黃色的酒漿在壇子中蕩漾着,一股酒香悠悠傳來。

季平安在鍋中添了兩大勺黃酒,黃酒入鍋,鍋裏就出現了淺淺的湯汁。濃郁的黃酒味道被蒸騰出來,聞着甜甜的。

翻炒了一陣之後,季平安在鍋中加了沒過肉塊的開水。清澈的水遇到糖色之後立刻變成了好看的棕紅色,炖煮片刻之後,肉香就從鍋裏彌漫出來了。

當小白以為這樣繼續煮下去就行時,季平安端出了家裏的那口砂鍋。

他将紮肉後剩下的稻草剪成和鍋底差不多的長度鋪在了底層,然後将紮好的肉一塊塊的肉皮朝上整整齊齊的碼在了砂鍋中。

剩下的空隙則需要鹵水來填滿,這時候就能看出季平安的厲害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炖煮,鍋裏的鹵水少了一些,這時候将鹵水加到鍋裏,鹵水就能全部裝到鍋裏了。而且經過炖煮,肉也更加入味了一些。

季平安端着砂鍋走向了石屋:“糟了,今天晚上我得伴着炖肉的味道熟睡了。”

正在清理下水的何朗笑了:“那好啊,枕着肉香入夢,多美的夢啊。”

作者有話要說:

紅燒肉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一個地方一個做法,一個家庭一個味道。本文沒有正宗不正宗之所,好吃就完了~

追我文的小夥伴應該知道,老貓這邊的紅燒肉是甜口的……是不是難以想象的味道?但是其實還挺好吃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