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白樓眉頭微微一揚,既然鯨鯨已經知道了,那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丁迪只是一個契機。”

鯨鯨帶着說什麽也不可能相信的表情,看着溫白樓。

溫白樓:“我是真的想跟你交個朋友。”

鯨鯨:“我不喜歡交朋友。”

溫白樓一愣,笑了出來:“你要這麽說,我還真不知道回你什麽。”

“或者。”溫白樓換了個話題:“我們來聊聊工作好了。”

鯨鯨很想回,工作你跟我老板或者經紀人談就好。但擺明了要待在一起一頓餐的時間,說工作總比說些鯨鯨更不愛聽的話好。

于是,鯨鯨就靜靜地看着溫白樓。

“你聽過正陽影視嗎?”

鯨鯨沒有回答,她主攻的還是唱跳,對影視圈并不是特別了解。

溫白樓:“正陽現在在籌備一部古裝劇,定了幾個演員了,都是實力派大腕。其中有個角色,我覺得挺适合你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争取。”

鯨鯨才不想欠溫白樓人情,不領情道:“女主角嗎?”

溫白樓:“女配角,男主角的妹妹,人設很讨喜。”

鯨鯨冷笑了一聲,說:“既然幫我走後門了,起碼得是個女主角才夠看吧?”

溫白樓知道鯨鯨還在氣丁迪的事,故意嘲諷。

溫白樓并不放在心上,說:“劇本你老板那有,回頭他應該會讓你經紀人給你,你有空看看,如果有意向,随時找我。”

說到這,前菜上桌了。

快十點才吃晚飯,喝到第一口熱湯的時候,鯨鯨的胃首先被降服,暖意湧滿全身後,意志第二步松懈。

“坦白跟你說吧。”以免日後再發生這種迂回婉轉,最後其實是和溫白樓見面吃飯的事,鯨鯨覺得還是可以把接下來的話攤開來說一說:“你和丁迪之間的勾當,我全都知道了。所以說,像今天這樣費盡心機……”鯨鯨憋了眼還放在桌子邊上的玫瑰花,嫌棄道:“包場搞浪漫的事,都別有了,純屬浪費。”

既然說到這了,溫白樓也有話說:“我和丁迪的事,我不解釋,你了解到的是什麽,八九不離十,大概就是什麽。我承認,一開始我接近你的動機是不純粹,但是跟你見完第一面後,我就已經拒絕了丁迪的提議。”

溫白樓居然還有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說,鯨鯨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你是不是覺得我腦子不太好使啊?”

這話從何而來。

溫白樓揚了揚眉,實在很喜歡和鯨鯨聊天。

鯨鯨:“丁迪想用你做美男計,沒錯吧?”

溫白樓沒有否認。

鯨鯨:“之所以是你,是因為你是我們競争公司的繼承人,沒錯吧?”

這點,丁迪倒是沒有跟溫白樓說過,溫白樓對個中淵源也不太了解。

鯨鯨:“假使我一頭跟你紮進去了,爺爺就會因為你是艾圖的繼承人,而剝奪了我的繼承權。丁迪是這麽計劃的,沒錯吧?”

溫白樓的表情漸漸凝滞了起來。

鯨鯨後來說的這些,确實是他所不知道的。

鯨鯨:“那麽你現在在幹嘛?拒絕了丁迪?只是想交個朋友?笑死了,你們當我傻,只要我跟你有接觸,被爺爺知道,丁迪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溫白樓沉吟許久,才開口:“我真的不知道……”

當朋友是絕對沒有可能,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溫白樓痛快一點承認,鯨鯨勉強還能和他把這頓飯吃飯。

但事已至此,溫白樓還在裝。

鯨鯨真的吃不下,把碗筷一擲,沒好氣地說:“讓他們把門打開,我要出去。”

溫白樓才發現,到頭來自己也被丁迪利用了。

可這個當口,說什麽也沒用。

他也不繼續勉強,跟着鯨鯨一塊起身,安靜地送她出去。

知道鯨鯨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再見到他,溫白樓也沒有開口要求送鯨鯨回家,陪她一起等到車來,目送她上車,好久之後,才挪步回到了自己車上。

上了車,鯨鯨怒不可遏,首先打了一通電話給雷妮,語氣又嘲又諷:“我不知道我們公司還承包拉皮條業務。”

雷妮聽得一頭霧水,反問:“你在說什麽?”

鯨鯨:“你不是說,晚上我是跟老板還有制片方一起吃飯嗎?老板呢?”

質問的語氣加質問的內容,雷妮在圈子也做了些年,大概知道鯨鯨什麽意思了。

但她真的不了解實情,老板确實只是交代她,讓鯨鯨今晚和他一起和制片人吃飯。

雷妮覺得有些抱歉,或許她可以更負責任一點……

“鯨鯨,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什麽相信,什麽不知道,這些話鯨鯨聽得夠多了。

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鯨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分辨了。

見電話那頭沒有聲音,雷妮小心翼翼問:“鯨鯨,你沒事吧?”

鯨鯨不想糾纏了,直接把電話挂掉,轉而撥通老板的電話。

不等她出聲,老板先開口了,倒比她更委屈了:“鯨鯨啊,你先聽我說。”

鯨鯨:“……”

光聽老板顫抖的聲音,不難想象他在電話那頭聲淚俱下的畫面。

“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你生氣是對的,但是我也有我的無奈啊。我們只是個小公司,溫總可是資本方,我得罪不起啊。”

鯨鯨一點沒被這幾句話打發到,反而更加生氣了:“你得罪不起,就可以賣公司女藝人了嗎?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知道你這屬于同夥,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嗎?”

“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老板嘆了口大氣,說:“溫總的人品,我還是知道的。”

“我不管他什麽人品。”鯨鯨越說越生氣:“今天我沒事也就罷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會鬧得人盡皆知。”

老板還想保證什麽,鯨鯨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好半天,老板才反應過來,他和鯨鯨,到底誰才是老板。

……

隔天傍晚,鯨鯨接到了克列的來電。

電話才接起來,就聽到克列咆哮:“于鯨鯨!你這個瘋子!”

鯨鯨幹的瘋事不少,不知道克列說的是哪一件,淡定且懶散:“幹嘛~”

克列咆哮得更大聲了:“你叫人送那麽多箱酒到我家來幹嘛啊!”

鯨鯨今天休息,剛睡醒,揉了揉眼睛,還迷糊着:“什麽酒?”

“什麽酒!”克列聽到鯨鯨一副慵懶的嗓音,氣更不打一處來:“不是我在問你嗎!”

鯨鯨被克列這麽一吼,眼睛一睜,醒了不少,意識逐漸清晰。

酒。

“哦。”鯨鯨想起來了,是昨天跟溫白樓吃飯的時候訂的,沒想到他們還真送了。

“我孝敬你的。”

鯨鯨還笑,克列怒氣沒散:“你把我家當倉庫啊?哪裏有地方放。”

鯨鯨:“送貨的人現在還在你家門口嗎?”

克列:“沒,已經走了。”

鯨鯨:“他們沒有幫你搬到家裏嗎?”

克列:“搬進來了。”

鯨鯨:“那不是有地方放嘛。”

克列:“……過來給我拿走。”

鯨鯨:“行行行,你等我,我現在過去。”

真奇怪,白送他他還不要,能占多少地兒呀。

到克列家之前,鯨鯨心裏還是這麽想的,多大點事兒呀~

直到鯨鯨走進克列的家,親眼看到堆滿玄光、客廳、廚房的酒後……

“這麽多?!”鯨鯨的眼球要是能和動漫裏一樣彈出來的話,現在該彈出來了。

克列已經過了那陣震驚焦躁的勁,此刻正閑散地靠在牆上,看着鯨鯨,問她:“所以是怎樣,你準備開酒莊是嗎?”

“……不是。”鯨鯨一箱一箱地去看用木條訂得嚴嚴實實的箱子,“這個……說來有些話長。”

克列很決絕:“正好,我也不想聽,趕緊搬走。”

“搬~”鯨鯨換上一副笑臉,對克列說:“搬,是一定要搬的。”

克列太懂鯨鯨了:“你不要在這裏給我用緩兵之計。”

“什麽緩兵之計。”鯨鯨裝傻:“沒聽過。”

克列做出一副反正我不管了的姿态,坐等鯨鯨把這些酒處理掉。

這麽多,處理肯定都能處理,只是鯨鯨暫時還沒想到最佳的處理辦法。

“這樣吧。”鯨鯨說:“我們先喝一瓶再說。”

克列:“……”

鯨鯨:“紅酒還是香槟?”

克列:“- -。”

“就這個吧。”鯨鯨選了個看起來最好拆封的,說:“酩悅,您意下如何?”

克列想了想,說:“那我順便炒兩個菜好了。”

鯨鯨:“好的呀~”

于是乎,克列本來是想把鯨鯨叫過來臭罵一頓,莫名其妙又給她做了頓晚飯。

鯨鯨也不是完全不懂事,恭敬地為克列斟上美酒。

兩個人幹了一杯,一切煩心事瞬間化為雲煙。

“對了。”克列一邊吃着下酒菜,一邊說:“跟你說件事。”

鯨鯨沉浸在美食美酒中,沒當回事:“什麽?”

克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說:“有件事情好像搞錯了。”

鯨鯨還不知道克列接下來要說的話将會對她造成多大的沖擊,心不在焉吃着小菜看着克列:“嗯哼?”

克列抿了抿嘴角,各種小動作無不透露出緊張,卻強裝雲淡風輕地說道:“丁迪喜歡的人好像不是蘇徹,是我搞錯了。”

鯨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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