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曾有人注意到,就連他自己也沒把這當成是愛,而只當作是關心。

聽着段華說出來的那些重話,花姐身子搖了搖,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當年的一幕又在她的眼前重現了。所有人的都以為她不知道,而風不語找穆懷琅求死的時候,她剛好也來找穆懷琅,便隐在暗處聽了個清清楚楚。

“琅,她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才會做出如此的糊塗事!而我是因為太愛她,所以願意代她受死!”

風不語的這一句話,曾一度支撐着她度過在紅樓中的每一個無人的日夜。她一直在心底告訴自己,她冷如花不是一無是處的不招人愛,她也有人愛,有人肯為她付出生命,所以只要她堅持,就一定能等到将軍對她的垂顧。

沒想到她費盡心思送走了尋良玉,可等來等去,卻又等來了葉素卿,一個身家不夠清白,毫無突出優點的相府婢女。可就是這麽一個女人,卻牢牢的把穆懷琅的心給拴住了……她恨呀,她怎麽能不恨!

“花姐,去跟王爺認罪吧!看在王妃并沒有受太大的傷害的情況下,我與小風再從旁為你求個情,王爺一定會從寬處置的。不要再執迷下去了……王爺的心你以前抓不住,現在以及以後更加不可能抓住了……”段華吼過之後,也冷靜了下來。突然覺得他剛剛的話說的有些重,便又鼓動花姐主動去向穆懷琅認錯。

“不,我不認罪!我沒錯,我努力争取自己的愛有什麽錯?我努力守護自己的愛有什麽錯?我錯在了哪裏?”

“你錯在了不擇手段,你錯在了以愛的名義來害人,你不但害了她人,也害了自己,更是害了琅。你以為琅這些年為什麽會變成冷酷将軍,你以為琅這些天為什麽會憂傷憔悴?這都是你害的。”

風不語看着仍然不肯悔悟的花姐,走前一步,決定給她最後一次重擊,如果能夠敲醒她最好,如果敲不醒,他也無可奈何了。路都是要靠自己走出來,別人誰都代替不了!

******昨天不知道怎麽回事,76與77章傳重了,剛剛把76章的內容重新上傳了,已訂閱過的同學,回頭看不用再花錢的,在這裏,小雨說聲不好意思了……

另外,今天兩更!

☆、79、心碎了無痕6

花姐崩潰了,她被段華與風不語兩人前後說出的話語打擊的崩潰了,她如一癱爛泥癱坐在地上,怎麽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原來她所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他好!原來她所做的這一切,在他們的眼中都是在傷害他!都是錯的……

“哈哈……我錯了?錯了?錯了!!”花姐仰頭哈哈大笑兩聲,随即不停的喃喃自語。

驀地,她的衣袖中垂出一柄鋒利的匕首,手腕一翻便向自己的脖頸橫去!既然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傷害他,都是錯的,那麽就以死來贖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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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段華詫異的雙眸瞪圓了,可他除了大喊一聲不,卻來不及做什麽。而風不語則不同,他一早就在留意着花姐的一舉一動,看到她衣袖中垂出匕首時,便身形一動閃到了她的身前,在她手腕高舉起時,劈掌奪了下來。

“花兒,你這又是何苦呢!琅不會處死你的,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來找你,就是在等你主動去向他認罪!琅一向仁厚,他是不會輕易動殺念的,特別是對自己人。除了這上面,你并沒有其它的過錯。何況,你若死了,我該怎麽辦?”

風不語雙眸定定的鎖定着花姐,擡手拿起旁邊的毛巾,摸掉了她臉上的僞裝,恢複了她的真容。易容的藥是他給她的,他自然可以輕易的便能化解!

“華哥哥,你還要我?你不嫌棄我做了那麽多的錯事……”花姐擡起幾欲僵硬了的俏臉,淚眼模糊的看着風不語。

“哦,我現在叫風不語,不叫風華了,你還是叫我風大哥比較好,免得你一聲華哥哥,再有人跟我争着搶着答應。”風不語輕舒了一口氣,一邊笑說着,一邊向着段華有意無意的瞥了兩眼。

花姐領會到風不語話語中的意思,又想起以前穆懷琅一喊華子,兩人同時應聲時的情形,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吧,你還是笑起來好看!哭鼻子抹淚的也不怕你樓中的姑娘知道了笑你!”風不語擡手替花姐輕輕的擦着臉上的淚水。花姐則靜靜的偎在他身前,任他的指腹輕輕的劃過她的俏臉。

事過境遷,換了一種心情,她突然就覺得,其實風不語無論是長相還是本領都不比穆懷琅差。

“好了,想通了就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風不語将花姐抱在懷中,由衷的感嘆着!雖然他不太相信花姐會立刻愛上他,可至少她現在想通了,不再推拒他了,肯試着去放下琅了,便是好事!

段華看着相抱在一起的兩人,默默的退了出去。并替他們把踢開的房門合了起來!

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廊道上,段華心緒起伏不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門,再擡頭看向遠處拐角處的房間,段華嘴角扯出了一抹淺笑,縱身一跳,向着遠處去了。

将軍有将軍的幸福,小風有小風的快樂,就剩下他孤身一人,形只影單!雖然看着傷感,卻落得自由自在,來去無所牽挂。

風不語有風不語的執着,段華也有段華的灑脫,而穆懷琅也有他固有的冷硬癡傻!

“卿兒,以後不要再離開本王了……”激情過後,穆懷琅攬着葉素卿,兩人并排躺在床上,細訴衷腸。

“卿兒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王爺,反而王爺一次一次的将卿兒推開。不但狠心的将卿兒賣到了紅樓,更是……”無情的用不信任來傷害卿兒。可她這最後面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穆懷琅打斷了。

“好了,好了,你就不再要提那些事了,本王之所以會那麽做都是有理由的,反而是你一次一次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而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徒惹本王一次一次的傷心,本王這顆心呀,都被你傷得要的碎成一片一片了……”穆懷琅一邊說着,一邊誇張的擡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心碎了一般。

葉素卿默然了,她不是不知道傷心,只是經常被傷害,她習慣了!

葉素卿突然的感傷了起來,因為她覺得她與穆懷琅好像越走越遠了,抑或他們從來就沒有走近過,只是她一直沒發現罷了!可不管以後會怎麽樣,至少現在他是陪在自己身邊的,哪怕是兩人心中皆有了芥蒂,只要他不推開自己,自己便不會離開他的身邊。

她很想讓穆懷琅明白她這份心緒,可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葉素卿柔柔的窩回了穆懷琅的懷中。

此刻溫暖還在,還多貪戀什麽呢!今天何必為未知的明天傷感呢,葉素卿的唇角輕輕的彎了起來。

來到紅樓後,葉素卿第一次睡到自然醒。一夜好眠,葉素卿一改先前數日的憔悴,面帶暈紅,精神奕奕,唇角若隐若現的向上翹着,似在淺笑,又似在抿唇。

青湖敲門進來送洗臉水時,看到的就是端坐在梳妝鏡前,精神奕奕的葉素卿,她偷眼看了一眼仍在床上淺睡的穆懷琅,放下水輕笑着退了出去。

葉素卿梳洗完後,便拿着一條洗好的毛巾,走到了床邊。

“你是要自己起來洗漱?還是由我來替你淨面?”葉素卿手裏拿着毛巾,站在床前,笑望着仍閉着眼睛的穆懷琅。她才不相信,他仍然在睡覺呢!

穆懷琅眼睛依然沒有睜開,不過卻坐了起來,兩只手向着葉素卿直直的伸了過去。

看着穆懷琅那樣子,葉素卿撲哧一聲笑将出來。一向威嚴有加,不茍言笑的冷面大将軍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他現在這樣子,要是讓他的那些屬下看見,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相信,他就是戰場上殺伐狠絕的冷酷将軍!

葉素卿便由着穆懷琅玩鬧,搖頭輕笑着替穆懷琅擦拭着他的手。擦着擦着,葉素卿眼珠一轉,立刻淘氣的把毛巾蓋到了他的臉上,從上向下用力的一抹。

葉素卿的這點小動作,哪裏能逃得過穆懷琅的眼睛,他老早就在防着她了。在她将毛巾蓋到他臉上時,他也趁勢将她用力的懷裏一帶,并在她的腰上用力的揉捏了一下。頓時,葉素卿便站立不穩的趴在了他的懷裏。

“啊……”看着穆懷琅那近在眼前的笑臉,葉素卿羞澀的掄着粉拳敲打着他的胸膛。

☆、80、心碎了無痕7

“嘟嘟嘟……”沉重而急促的敲門聲破壞了葉素卿與穆懷琅難得的溫馨畫面。

穆懷琅皺着眉頭,一邊披衣下床,一邊說道:“進來!”

“禀将軍,出大事了!”隐九剛邁進房中便急切的說着。

“說!”穆懷琅一邊接過葉素卿手上的毛巾擦着臉,一邊讓他着。

隐九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葉素卿,壓低了聲音在穆懷琅的耳邊說道:“花壞跑了!”

穆懷琅倏地擡起頭瞪視着隐九,良久笑了開來,彷似聽到了多好笑的事情一般。随即他啪的一聲,将毛巾扔進了水盆裏,喝道:“照你這麽說,整個王府的隐衛都形同虛設了!”

隐九低下頭,連連噤聲。這花壞跑的的确詭異,都是丢了半條命的人了,居然還能從王府中逃出去。不得不說這小子逃跑的本事無人可及!

“什麽時候發生的事?”穆懷琅看了一眼低垂着頭默然的隐九,繼續問着。

“淩晨!”

“淩晨?那也就是說他剛醒來就跑了?本王養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麽用?連一個剛從生死邊緣掙紮出來的人都看不住。”穆懷琅怒了!

風不語預測花壞今早會醒,他便一定早醒不了。而淩晨他跑了,那便說明他剛醒來便逃了出去,這怎麽不令他惱羞成怒。一直以來,王府守衛的森嚴程度是他頗為滿意的地方,卻沒想到居然讓一個半死不活的花壞給跑了!

“将軍息怒,抓回來了!有我在,他跑不了。”恰在這個時候,段華從外面走了進來。

段華能抓住花壞,也是因緣際會。昨晚他獨自一人黯然離開了紅樓,在大街上轉了兩圈,覺得無趣,便動身回王府了。可誰知他人剛到王府門前,便看見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從側門樹上跳出王府。心中生疑,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近前才發現是傷重剛醒的花壞,便動手将他給擒拿了下來。

當時,段華有想過人不知鬼不覺的把花壞給宰了,這樣王妃被劫的事便無人再知道詳情了,将軍也就不用再因為他而成天嘔心了。可他轉念一想,如果就這麽殺了花壞,那麽王妃的清名便更加說不清了。

穆懷琅看着段華,良久,唇邊泛出一抹笑意,說道:“把他帶進來!”

段華撮手為號吹了一聲口哨,便見隐六押着花壞走了進來。葉素卿一見花壞,身子立時便僵住了。原來他終是不相信自己,竟将他抓了來對質麽?

花壞一看見房中的葉素卿與穆懷琅,便咧開嘴笑了,“小娘子,我們還真是有緣哪!你可是我花壞平生惟一出現第二次的女人了。咳咳……”花壞幾句話說完,便雙咳了起來。

原本他身體就沒好,只是借着風不語的藥力稍稍恢複了一點元氣。剛剛他與段華那一交手,立刻便将那點元氣給揮霍沒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沒人會信你的鬼話。”葉素卿一着急,連話都說不順暢了,就是她的這個異樣,才更加讓穆懷琅鬧心。如果她真的跟花壞沒有發生過什麽,又怎麽會如此失态。當時段華帶人滅葉府時,那麽大的陣仗,她都處變不驚……

穆懷琅的一張臉瞬間便陰沉了下來,盯着花壞的眸光,也冰冷到了極致。

花壞看了一眼一臉緊張的葉素卿,又瞟了一眼穆懷琅,笑道:“哈哈,的确是沒有關系,可也得有人信哪!這屋裏除了我外,還有誰會相信嗎?”

聽着花壞的話語,看着他的嬉皮笑臉,穆懷琅的臉陰沉的益發厲害了。如果他如先前般,一直暧昧的表達着他與葉素卿發生了關系,或許穆懷琅還會覺得他只是在沒吃到葡萄而故意說酸,可他說的這麽雲淡風輕,突然間撇得這麽清……

葉素卿看着越來越陰沉的穆懷琅,如花般的俏臉都綠了。她到底是哪輩子欠了這個花壞什麽債,為什麽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害她?

段華自始至終選擇相信葉素卿會力保自己的清白,現在站在客觀的立場上聽着花壞這些話,頓時讓他明白了,這個花壞是在借将軍對王妃的深愛,來故意帶歪将軍的心思。真是可惡至極!

段華嗆啷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劍尖一抖便指在了花壞的脖頸之上,喝道:“死到臨頭了,還在挑拔是非,說你想怎麽個死法?”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一個王爺的手裏,我花壞這輩子算是值了……”

花壞這話一出口,穆懷琅立刻飛身過去,沖着他腹部正中便是一腳。

不光穆懷琅怒了,段華也怒了。這個花壞簡直就是在找死,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這種話,這不是擺明了在說他把王妃給……他一個江湖無賴,死不足惜,可王妃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如此想着,段華的眸光轉向了渾身輕顫的葉素卿。

“王妃,不要難過!他所說的任何一個字,屬下與将軍都不會相信。”段華這話說出口後,便又後悔了。就将軍目前這反應這表現,哪裏有半點不信的意思呀!

“呵呵,我不難過!被傷害多了,就習慣了……”葉素卿幽幽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落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底最深處。

習慣了!一個以被傷害後,習慣了不難過的女人,她該是要經受過多少非人的磨難呀!

穆懷琅黯然了,他的卿兒呀……

段華也低嘆着把頭扭向了一邊。就連花壞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凝肅的看着葉素卿嘴邊的那抹淡笑。

這個女人真的很讓他震驚!

“招惹你,是我花壞生平最大的幸福,卻也是最大的不幸!因為我花壞自此要改名了。逢花便壞也要變成遇花不凋了!好,花不凋,自此江湖之上再沒有逢花便壞的花壞了,而是多了一個遇花護花的花不凋。”

穆懷琅微挑了挑眉,不置一詞的冷哼了一聲。花壞也好,花不凋也罷,他仍是他沒有絲毫的變化,仍是那個戳他眼珠子的江湖敗類。

不用說看到了,一想到甚而是聽到花這個字,穆懷琅都會不自覺的想到花壞曾對葉素卿做過的事兒。

花壞像一根魚刺,永久的梗在了穆懷琅的嗓喉之間,上下不是,難受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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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心碎了無痕8

最卑賤不過感情,所有人在感情面前,都會淪為奴隸;最涼不過人心,心涼了還有什麽是熱得呢!

此刻,葉素卿的心便涼透了!因為感情,她放棄了堅挺了十六年的自尊。可到頭來,她發現她越是放在心裏在乎的人,越是傷她最深,越是不懂她!穆懷琅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為她心碎的男人,卻還不如只有一面之緣的花壞懂自己!

感受着穆懷琅緩緩的向她這邊轉過了頭,葉素卿微微的垂下了眼睑。獨自過活了十六年,她不怕寂寞,不怕一個人,可現在她怕在一個人的時候會經常想起他,想起這個讓她愛不得恨不得的男人——穆懷琅!

為了避開穆懷琅的眸光,葉素卿轉身走到了窗邊站定,一陣微涼的風從窗外吹來,她冷得瑟縮了一下。當真是天涼好個秋呀!

穆懷琅拿起床邊搭着的自己的外衣,悄然走過去披在了葉素卿的身上。“天涼了,不要站在窗前!”

葉素卿眼圈一紅,擡手拉了拉那衣襟,吸了吸鼻子,淺笑道:“習慣了,不礙事!”可她話語說完,便轉過身将穆懷琅的衣服交還到了他的手上。

今天他可以為她披衣,明天呢?後天呢?一旦習慣了他的呵護關愛,要如何才能變回以前一個人默默活着的那份心境呢!

風吹落葉知秋意,心碎了無痕!

穆懷琅看着轉身向內室走去的葉素卿,眸中溢出一抹傷痛,可他擡起的手終是又垂了下來。

他以為他可以面對花壞,可以很灑脫的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只疼惜眼前的苦命佳人。可誰知,這一道檻并不是說能邁過去,便能邁過去的!花壞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一刻,他終于明白,這一道檻他還沒有邁過去,至少現在他還邁不過去!

穆懷琅帶着段華他們離開了,葉素卿定定的感受着房間中突然而來的靜,淚順着臉頰就那麽滾滾的落了下來。

“姑娘,不要傷心,就算所有人都走了,青湖也會陪着姑娘,只要姑娘不推開青湖,青湖會一直一直陪着姑娘。”青湖走進房中,看着獨自坐在床上落淚的葉素卿,心中一陣陣的感傷。将軍是那麽好的一個人,姑娘也是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這麽好的兩個人碰在一起,就總是眼淚多于歡笑呢!

“我不過是想要一份不離棄,不傷害,只有溫暧的愛,怎麽就這麽難呢?是我太貪心了嗎?是我不配擁有嗎?”葉素卿低低的話語,字字敲打着門外花姐的心房。

不離棄,不傷害,只有溫暖的愛!她也想要,而且等候了十年還沒有等到,你不過就是相府的一個卑賤丫頭,憑什麽你想要便能得到!我偏不讓你如願。花姐眸中迸發出一抹狠絕的戾色!屬于她的東西,就算她不要了,也絕不會允許別人撿便宜。

“不,不是的,姑娘你不要這麽說!是将軍不懂姑娘的好,總有一天将軍會看到姑娘的真心,會明白姑娘的好!”青湖連連擺手,在她的心裏葉素卿真心是好!她都把她當成姐妹來看待了。

葉素卿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擡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擡頭看着青湖,說道:“青湖,你今歲幾何?以後不要姑娘姑娘的喊我了,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就姐妹相稱吧!”

青湖一怔,随即喜出望外的說道:“十六歲!姑娘是姐姐還是妹妹?”

葉素卿眉頭一皺,滿臉心疼的看着青湖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在紅樓中已有五年了,那麽也就是你十一歲便來了……”

青湖聞言臉上神色一暗,可随即便笑道:“是呀,叔父家貧,所以青湖十一歲便出來賺家用了。”

葉素卿盯着青湖片刻,沒有再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轉而說道:“我今年也是十六歲,看來想要知道誰是姐姐,還得比比生日的大小了!”

“我十二月二十六生日,姑娘是哪天?”

“真巧,我也是十二月二十六日。”

葉素卿與青湖相視怔然,這世上居然有這麽巧的事情,兩人不但同歲,而且同一日出生,難怪兩人都一樣的命苦!葉素卿內心深處悄然低嘆。

怔然片刻後,葉素卿接着道:“那青湖是什麽時辰出生?”

青湖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父母離世的早,我只知道自己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出生,并不知道具體時辰。”

“嗯,那青湖就是妹妹了,因為姐姐是二十六日最先一個時辰,子時出生!”葉素卿看着小臉又暗了下來的青湖,急急的說道。

“太好了,我有姐姐了!”青湖一臉的高興,拉起葉素卿的手,便讓她趕緊喊聲妹妹來聽。

葉素卿拗不過她,便喊了一聲,可随即又想起什麽的問道:“你叔父家沒有兄弟姐妹嗎?”

青湖搖頭道:“沒有,所以才收養了我!”

葉素卿再次默然了!叔父家沒有小孩才收養了她,可他們這哪裏收養呀,簡直就是……再想到自己家中卻是弟妹成群,可那些又哪裏算得上是弟妹呢!自此後,她有了一個真正的妹妹,青湖!雖然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系,可她很珍視這個上天掉到她面前的妹妹。

花姐站在門外聽了半晌她們的姐妹情,決定進去了,便輕咳一聲,道:“蝶舞呀,我進來了哈!”一邊說着一邊擡腳邁進了房門。

葉素卿與青湖聽到花姐的聲音,全都收起了先前的嬉笑,一臉莊重的等着她。

“喲,剛才隔好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怎麽着我這一進來,全都拉長了臉子?是我花姐平日裏哪裏對你們不起?還是在飲食上苛待了你們?”花姐一見她們一臉凝重的樣子,便立刻夾槍帶棒的打上了哈哈。要論和稀泥,如果她花姐認第二,這洛城就沒人敢認第一。

“花姐說笑了,紅樓的生意這麽好,把花姐累成了個大忙人,來我這裏必定是有正事要說,蝶舞哪還敢嘻嘻哈哈不正經對待呢?”葉素卿心緒轉變後,在對花姐的應對上,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花姐臉上雖然慢慢的擠出了笑容,可她心中卻冷哼一聲,跟我耍花槍,你們兩個就算綁在一起也還嫩了點!

☆、82、自傷八百,傷敵一千!

花姐輕笑一聲,道:“咱這紅樓也沒什麽正事不正事的,就是花姐有時間沒見你了,過來看看,免得再有所遺失,給自己與紅樓招來禍事。”

花姐一邊說着,一邊自行坐了下來。葉素卿一見花姐沒有很快要走的意思,便用眼神示意青湖去給她泡杯茶。

青湖點了點頭退出去了,花姐看了一眼對面悠閑的喝着茶水的葉素卿,良久,慢條斯理道:“蝶舞呀,不是花姐今天非得要過來說你。你說前些時候出那事兒吧,花姐心裏那時有多擔心多難過,好不容易培養出了一個花魁,還沒開牌就被将軍給包了不說,又眼睜睜的看着被人給劫走了,你說若是正常人來劫也就罷了,偏那劫匪是名聲在外的采花賊,你說說看,這以後你這牌還怎麽開?”

葉素卿聽着花姐這林林總總的絮絮之語,既然沒有接話,也沒有着惱,只當自己是在聽故事。

花姐見葉素卿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便接着說道:“還有還有,當日裏你怎麽好當着将軍的面質疑咱們紅樓的守衛,雖然咱們紅樓不像其它樓子滿布打手與護衛,卻也自成一派體系。那日裏讓那個采花賊鑽了空子,那純屬是意外。喏,喏,讓你那麽一問,将軍真當成事兒來辦了,三天兩頭的差人來盤問老身,好似那事是我一手安排的一般。我這供你吃,供你住,替你擔心牽挂,到頭來還落了個疑犯的下場,你說我冤不冤呀?”

“花姐多慮了,真金不怕火煉,相信将軍定能慧眼識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做過了就得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負責,沒有做過,難道還需要擔心無風起Lang嗎?”

葉素卿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上的茶放到了桌上,雙眸定定的望着一臉輕笑的花姐。經歷過花壞一事後,葉素卿對人有了防備,不再像以往那般,對誰都不設防。饒是現在她跟青湖好的姐妹相稱,可她對青湖也仍有着一絲的防備。

花姐與葉素卿對視了良久,笑着起身道:“既如此,老身便放心了!”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走去。

葉素卿也跟着起身,唇邊溢出一抹笑意,看着漸行到門邊的花姐道:“等等,我還有話說!”

花姐愕然回眸,一臉輕笑的等着葉素卿說話。

将王府中,穆懷琅也正與花壞對峙着。若按他以往的性子,這個花壞鐵定是一個死貨,可既然葉素卿說了,他除了會殺人便是殺人,那麽這一次他便留着花壞的命讓她看看。他穆懷琅并不像她所說的那般,只會殺人。

“将軍,您老一直這麽盯着花某人,花某人心虛呀!花某人以往雖然風流無度,可卻沒有斷袖的偏好……”

噗!噗!段華與風不語全都沒能忍住的當即笑噴。

“閉嘴!不要以為本将軍當真不敢殺你,在本将軍的眼裏,殺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穆懷琅脖子上的青筋又開始活動了,連帶着額頭上的青筋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将軍你還真別吓我!雖說她對我不起,可我仍不能對她不義,這是我做人最基本的原則。”

“呸!你這種人也有原則?有原則還屢屢坑害好人家的姑娘?說吧,就別死抗着了,不說我們可不會再救你第二次了。”

段華呸了一聲花壞,哦不,他現在改名叫花不凋了。

“段副将,問你一個問題哈,你拿饅頭去大街上喂狗吃,狗反而咬了你一口,你是自認倒黴的走開呢,還是會反咬回去?”花不凋看着段華綠了的臉色,臉上的笑容益發燦爛了。

“我怎麽就不能有自己的原則了!還有,我現在是遇花護花的花不凋,以前那個花壞在幾天前就死了,以後請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及。”花不凋登鼻子上臉了。

“我不管你是花壞還是花不凋,在本将軍的眼裏你就是一個死人。”穆懷琅清冷的聲音,再醒上他清冷漠然的眸光,不得不說很有威攝力。花不凋都被他威攝得連吞了三大口口水,可最後他仍是咬着牙沒說。事關他以前身為花壞時的清譽,怎麽可能會說出來!

“将軍想殺便殺吧!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花不凋似是看準了穆懷琅不會殺他,便咬着牙又開始得瑟了。

“好,本将軍就成全你!帶下去!”穆懷琅一揮手示意段華帶他下去。

段華怔了一怔,可随即便心領神會了。

從始至終,風不語都沒有說過一個字,只是在默默的觀察着花不凋的神态及反應。

“怎麽樣?有收獲嗎?”穆懷琅轉頭問着風不語。

風不語點了點頭,然後又輕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小子的脾性應該很合你的口胃,真的不打算留他?”

穆懷琅怔了一怔,咬牙切齒道:“留着他随時随地的惡心我嗎?”一想到他曾經與葉素卿有過不清不楚,他就鬧心。

“呵,琅,真相對你真的就那麽重要?你這麽在意這件事,究竟是愛她太深還是壓根就沒愛上她,只是習慣了擁有?”

穆懷琅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一直告訴自己他這麽做是因為太愛葉素卿,可聽着風不語的質問,他也不由在心底問着自己,究竟是因為太愛她,還是不夠愛她?

“愛一個人,不但要看到她的優點與好處,還要能接受她的污點與不足!追求至善至美,固然沒錯,可這世上哪裏來的那麽多至善至美。再說了十全十美的人那還叫人嗎?”

風不語看着一臉糾結的穆懷琅,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向外走去,臨出門時又背對着他說道:“自傷八百,傷敵一千的做法,你如果還嫌大家傷的不夠徹底,那就繼續吧……”

穆懷琅雙手握拳,怔怔的看着出門而去的風不語。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嫌大家傷的不夠徹底,就繼續吧!繼續吧……’風不語雖然走了,可他臨出門時的那兩句話卻一直在穆懷琅的耳邊萦繞着。

我沒有想傷害誰,我只是在面對她時,管不住自己的心與嘴……這樣也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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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大半個月過去了,穆懷琅一直窩在将軍府中,既不曾去紅樓看葉素卿,也不曾出府半步。就好像這府中壓根就沒他這個人一般。今夜他仍是了無睡意的憑窗而立,苦思冥想他與葉素卿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天将亮時,他終于輕嘆了一聲,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輕笑,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風不語說的不錯,如果愛就必須要深愛,一份帶着懷疑的愛,不但傷人還傷己,哪裏又能算得上是愛哦!

想通了這一點後,穆懷琅便縱身向着紅樓而去。到了紅樓後,顧不得天還未亮,人還未醒,便從天而降的直接鑽進了葉素卿的房中。

看着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的葉素卿,穆懷琅緩緩的伸出手去,撫摸着她的俏臉。

“卿兒,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葉素卿擡手揉了揉眼睛,定了定心神看着眼前的穆懷琅,直到确定不是在夢中時,才淡然的揮開他的大手,說道:“王爺多慮了,蝶舞的人生從小便是這樣,沒什麽苦不苦的,習慣了……”

習慣了?穆懷琅的身子晃了一晃,心也跟着顫了一顫。她那雲淡風輕的三個字,習慣了,可知道說出來後對關心她的人,愛她的人,是多麽沉重的一種折磨嗎?

“卿兒,我們就不能像在谷底時,和和樂樂的相處嗎?非得要用這種方式來相互折磨嗎?”

“谷底?和樂嗎?好像都是我在自娛自樂,而王爺則一直默然不語。怎麽王爺覺得現在我們不和樂嗎?蝶舞卻沒有覺得!”

“你是葉素卿,不是紅樓的姑娘蝶舞,不要張口閉口蝶舞蝶舞的來提醒本王,在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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