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如果能不死人便把事情解決了,他也是不希望有死亡出現。

“皇兄,你就讓我下水吧,再拖下去,卿兒真就沒生還的希望了?”穆懷琅急了,就算葉素卿會游水,可這水池并不通外面,只有一條小渠從護城河引水過來,她是斷無可能從池底游出去呀!

可如果不游出去,就這麽憋在水底下,她又能堅持幾多時間?一柱香的時間,說長雖不長,可說短也不短,它足能把身體健壯的彪形大漢給活活憋死在水底!

“不行!這荷花池已經吞了一個葉素卿,朕不想再失去一個王爺!”皇上斷然回絕!

然後就在那裏背着手,來回的踱着步子,嘴裏還喃喃念着,“朕就不該挖這個荷水池,沒這個池子,就不會發生這樁事了。”

*因為今天這獨特的日子,念及光棍的同學比較多,所以小雨決定讓穆懷琅加入你們當中……感動吧?

☆、134、迷局

“不行!這荷花池已經吞了一個葉素卿,朕不想再失去一個王爺!”皇上斷然回絕!

然後就在那裏背着手,來回的踱着步子,嘴裏還喃喃念着,“朕就不該挖這個荷水池,沒這個池子,就不會發生這樁事了。”

“我一定要救卿兒,我不能沒有卿兒……皇兄,你就讓我下水吧!”穆懷琅滿臉的懇求。

“不行!”皇上非常果決的回答着穆懷琅。

皇上與穆懷琅兩人在較着勁兒的時候,誰也沒有再去留意那個韓少華。韓少華冷眼瞧了一眼皇上與穆懷琅,一個縱身和衣跳進了池中。

“呀,韓大人!韓大人落水了,快點救人,救人……”正在水邊打撈的宮人們,一見又有人落水,頓時急了起來。

穆懷琅眼眸一沉,心中更是一沉!怎麽就讓韓少華搶先了呢……

就算是葉素卿的衣角,他都不想讓韓少華碰到半分,如果真讓他找到了葉素卿,那不是就得抱着出來了!

一想到這裏,穆懷琅的眸中便冒着熊熊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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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他懇求的望着皇上,希望皇上不要再阻攔他,把抓着他的人給撤了。雖然憑他的本事,這幾個人他還是能掙脫的,可他仍希望留着那份力氣下水救人。

“你就別添亂了!一個葉素卿,一個韓少華,已經夠讓朕鬧心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他較個什麽勁兒呀,誰撈上來還能改變什麽嗎?”

皇上以手撫額,無奈的數落着穆懷琅。不是他自私,他是真心冒不起這個險,這個荷花池水深不說,池底更是淤泥積厚,雖說今歲有清過,要據清淤的人說,池底淤泥仍留了數尺之厚,用以溫養荷花。

如果不是一時大意,韓少華他都不會允許他下水。

“快點,你們幾個先去把韓大人給朕拉上來,他要是有個什麽好歹,你們也都別想活了。”

一聽皇上這幾句話,穆懷琅的俊臉沉了下來。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皇兄永遠都不會懂自己此刻的感受。這不是同韓少華争,而是在盡為人夫最後的本分!

如此想着,穆懷琅雙臂用力,便要掙脫開抓着他的宮人。恰在此時,不遠處有一隐衛,正用他們獨特的聯絡方式,向他傳遞着消息。

頓時,穆懷琅安靜了下來,再無半分掙紮。只靜靜的凝視着水面。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無所獲!韓少華浮出水面透了幾次氣。

兩個時辰過去了,岸邊打撈的人仍是一無所獲,連只鞋子都沒有勾到。而韓少華已是冷得渾身發抖,連嘴唇都青紫了起來,浮出水面換氣的時候,人都在輕輕的打着寒顫。

轉眼日頭已經西斜了,可沒有人挪動過半步,無論是穆懷琅還是皇上,他們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盯着水面。

“皇兄,兩個時辰過去了,那嬉水的人怎麽還沒到?”穆懷琅急了,如果再這麽脫下去,謾說葉素卿找不到,怕是連韓少華都要上不來了。

這一刻他并不希望韓少華出事,因為如果韓少華就這麽死了,那麽無疑是在減輕他的罪責。

又一柱香過去了,韓少華從水裏冒了出來,此刻他的嘴唇已完全變成了青紫,臉色也不是正經顏色,露在水面的半個身子,瑟瑟的抖着,可他卻咬着打顫的牙關,緊緊的抱着一個落水的女子。

頓時穆懷琅的雙眸瞪圓了!那衣飾……不,不可能!剛剛隐衛傳消息給他,葉素卿出宮了。他才會一直留在岸上沒動,怎麽可能落水的真是她?

穆懷琅倏地掙開了抓着他的幾人,淩空飛掠,腳在水面輕輕一踩,一把便将懷裏緊抱着落水女子的韓少華給抓了上來。

落地後,穆懷琅急急的從韓少華懷中搶過那一女子,顫抖着大手去撩纏遮住了她整張臉的發絲。

這一刻,他心跳得急速而慌亂,他很怕看到葉素卿的那張臉……終是他一咬牙伸手撥開了那縷散亂的發絲。

入目所及是一個面目浮腫的無法辯認的女子容貌!

衆人頓時心生一種嘔吐之感,可誰也不敢嘔出來,只能拼命在心裏壓着。

“這,這……”所有的人都愕然無語了。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臉就浮腫成這樣了……

皇上看着臉浮腫的無從辯認的葉素卿,擡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這一幕他不想看到!

“傳旨,以一品王妃規格厚葬!”

皇上這話一出,無疑是确認了這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便是葉素卿。

坐在地上的韓少華,此刻正緊緊的裹着宮人遞過去的棉被,目光怔怔的盯着那具屍體,一言不發!

以王妃規格厚葬!皇上終還是護短的!葉素卿何曾受封過王妃呀!并不是所有嫁進皇家的女子,便是王妃,成婚第二日要進宮接受皇上受封後,才能算是王妃呀!

葉素卿活着的時候沒能得到這一殊榮,死了,總得要滿足她!皇上下這個旨意,并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深思熟慮過了,早在葉素卿落水後他便在想這件事了。

“不,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穆懷琅瘋狂了,明明隐衛說葉素卿出宮了,可為什麽這面目全非的落水女子,衣飾與她一般無二呢!

究竟是隐衛為了穩住自己傳的虛假消息,還是純屬巧合?可這世上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嗎?素卿從禦書房中跑出,到傳出荷花池有人落水,前後才多點時間,就算有人想以此魚目混珠,時間上也趕不及呀!那麽,便只能是隐衛為阻止自己下水救人,傳的假消息。

如此想着,穆懷琅額頭上的青筋激烈的跳動着,若真是這樣,那害死葉素卿的便是他了!如果他沒有輕信隐衛,第一時間下水,一定能救回她!可現在……

這一刻,穆懷琅也确認了此女子便是葉素卿!

穆懷琅眼眸赤紅,卻久久都落不下一滴淚珠。良久,他雙手橫抱起那一女子,一步一步走了開去。

身後是皇上焦急而無奈的喊聲,以及衆宮人嘆氣的議論聲!

就在衆人默然目送着穆懷琅時,韓少華忽得從地上跳将起來,扔掉身上披着的被子便追了過去。一到穆懷琅身邊,便劈手向他懷中的葉素卿奪去!

☆、135、搶局

就在衆人默然目送着穆懷琅時,韓少華忽得從地上跳将起來,扔掉身上披着的被子便追了過去。一到穆懷琅身邊,便劈手向他懷中的葉素卿奪去!

就算是屍體,也只能入他韓家的祖墳!穆懷琅這個混蛋根本沒資格擁有她,韓少華為曾經跟在穆懷琅身邊的葉素卿叫屈。

剛剛他如果也下水去救,又怎麽會拖了那麽久才找到她,不敢說一定能救回活着的她,卻不至于讓她在水中變得面目全非。

穆懷琅回過神,便見懷中空空如也,前面韓少華正抱着葉素卿的屍身狂奔而去。頓時他怒了,積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怒意全都釋放了出來!

穆懷琅展開身形,向着前面的狂奔的韓少華飛掠而去。韓少華武功修為上雖然與穆懷琅不相上下,可他畢竟在水中消耗了半天,又抱着一個水淋淋的人。很快便被穆懷琅追上了。

韓少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穆懷琅追來了,他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便飛身騰上宮牆屋脊,一路飛檐走壁,向着宮外急速掠去。

在這裏他施展不開手腳,只要離開了這裏,穆懷琅便休想再追上他。

韓少華與穆懷琅兩人在皇宮屋脊之上的飛掠,驚動了守衛皇宮的禦林軍,由于看不清是誰,便都緊張的一個傳一個的相互傳着。

待得他們落到皇宮大牆外時,一隊铠甲分明的禦林軍便沖了過來,沖在最前面的禦林軍小頭領,只看了一眼韓少華,便與他錯身而過,将随後而來的穆懷琅圍了起來。

“拿下!”小頭領擡手一個示下,頓時所有人全都揮舞着兵器向着穆懷琅沖過去。

穆懷琅冷笑一聲,手腕一翻,一枚專屬于皇家的印信出現在他的手上,同時大聲喝道:“滾開,擋本王者,殺!”

禦林軍小頭領,自然識得穆懷琅,此舉也不過就是攔他一攔,見他出示了皇家印信,卻并沒有讓開路,而是撩衣跪倒在地。

“卑職不知道是王爺大駕,還請王爺恕罪!”他這一跪,所有的禦林軍全都跟他跪了下去。

“你,該死!”雖然不敢确定,可他卻很清楚,這小頭領與韓少華關系匪淺,否則他不會不擋韓少華,卻只攔自己。或者這小頭領就是韓少華的人!

如此想着,穆懷琅眸中殺意頓起,擡手抓過身邊禦林軍的長槍,輕輕一揮,便将那跪在地下的小頭領給紮了一個透心涼。

“讓開!擋本王者,死!”

穆懷琅這一冷喝剛出唇,先前所有人全都忽拉拉閃到了兩邊去。眼睜睜的瞅着,他們的頭兒就這麽死了,誰還敢再跪在那裏。

穆懷琅被他們這一攔一阻,再擡眼看去,寬敞的出宮路上,哪裏還有韓少華的身影。頓時他臉色一沉,雙眸中寒光乍現。

韓少華,本王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看你韓家滿門是不是跟你跑的一樣快?

*韓少華懷抱着葉素卿的屍身,在街道之上飛掠着,毫不避諱行人頻頻觀注的目光。因為街上行人較多,所以韓少華的速度減緩了下來,如果有可能,他則更希望飛檐走壁的飛掠,而不是在大街上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出去了多遠,直到身邊四周再也聽不到人聲,直到周身上下最後的一絲氣力被耗盡,韓少華才停了下來,抱着那屍身跪坐在冰涼的地上。

“素兒,少華哥哥終于把你帶回來了!終于讓你脫離出穆懷琅的魔掌了。這三年,你過的那些日子,少華哥哥聽聞後,除了心疼便是內疚。如果當初,我對你多一份信任,如果當初我對母親的安排多一份抗争,你我便都不會走到如斯的地步!”

“素兒,少華哥哥今生虧欠你的,來世一定加倍還給你!黃泉路上,你慢點兒走着,等少華哥哥去把穆懷琅給殺了,便去追你。”

韓少華垂首俯視着那蒼白而又浮腫的臉龐,非但沒有絲毫的惡心嘔吐感,反而還伸出手去,輕輕的愛撫着,好似是在愛撫着活的葉素卿一般。

饒是穆懷琅看到這張面目全非的臉時,有的也只有心疼,卻再也提不起半分心緒舒發愛意,而韓少華卻能做到,他真神人也!

“嘔!”隐在暗處的冷如花,再也忍受不住的當場嘔吐起來。

“怎麽了?有了?”風不語看着大吐特吐的冷如花,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他要當爹了嗎?

冷如花白了他一眼,纖手向着韓少華所在的方向一指,讓他自己去看。

風不語看罷,只是皺着眉頭低聲呢喃道:“他還真是朵奇葩,都面目全非成那樣了,居然還能流露出那麽愛意濃濃的表情。”

風不語感慨完後,扭頭看着冷如花道:“你說他那是深情呢,還是變态?”

冷如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扭頭便走。反正該看到的都看到了,再留下來也沒什麽意思了,那邊還有一雙等着他們回去照顧呢!

冷如花與風不語離開後,韓少華也再次起身動了,只是這一次他動的方向不是回韓府,而是出城。韓府那邊都安排好了,如果穆懷琅真敢去動他們,那麽,他就等着收意外的驚喜吧!

韓少華既然選擇了要同穆懷琅作對,又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家人曝露在外呢?這一點,相信穆懷琅應該有想到,只是盛怒之下,怕就顧不了那麽周全了。

*韓府門前。

“王爺,我們是先禮後兵叩門而入呢,還是直接打進去,見人就抓?”此番穆懷琅少了段華的策應,行事起來大感吃力,好在有隐六前前後後的跑着,有些事也便沒有那麽明顯了。

穆懷琅冷眸掃向隐六,心裏慨嘆了一句,如果是段華,此時根本不需要自己說什麽,只一個眼神他便能明了自己心中所想了。只是可惜他……

“沖進去,告訴大家小心!韓少華不會全無防備。”穆懷琅盛怒之下,仍然保留了一絲清醒,就是因為剛剛隐六的那一句話提醒了他,如今段華不在身邊,風不語與冷如花也不知身在何處。除了一個隐六,全都是京城中的皇家衛隊,他再行起事來,便需要慎而又慎。

☆、136、叛局

隐六得令後,便一揮手領着衆人沖進了韓府,他并沒有把穆懷琅的話太放在心上。在他的認知中,韓少華就是一文弱書生,就算僥幸得了個什麽武狀元,又能強到哪裏去!

嗖嗖……一陣利器破風聲音傳來,隐六習慣性的往旁邊飛掠閃避,而那些沖在最前面的衛兵們卻沒有這麽好運了,頓時便被淩空飛射而出的利箭穿了一個透心涼。

咝!隐六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韓少華果然早有安排,好在自己耳聰目明,及時躲開了,否則也得落個跟他們一般的下場。

隐六盯着橫七豎八躺倒在血泊中的衛兵們,一陣後怕。

“撤!”隐六大喊一聲,頓時所有的人都撤到了韓府大門外。

穆懷琅看着剛剛進去,便又退回來的衛兵,擰眉問道:“怎麽回事?”

隐六急忙近前回道:“回王爺,韓府內果然有埋伏,我們剛進去,便被亂箭逼了出來。”

穆懷琅挑眉,擡手道:“走,去看看!”他還就真不信了,什麽樣的亂箭陣,居然把隐六都給逼了出來。

穆懷琅領頭一步邁步了韓家,只是他前腳剛進,先前那如雨般的箭矢便飛了過來。他冷哼一聲,輕擡手臂揮舞着兩只衣袖,頓時那飛奔而來的箭矢全都調頭飛了回去。

跟在他身後的所有皇家衛隊的人全都張大了嘴巴,他們只知道傳聞中的二皇子很勇猛無敵,卻不曾知道原來是如此厲害。

看着眼前這一幕,隐六卻只是嘴角抽了抽,剛剛他怎麽就沒有想到,用內力令箭矢轉變方向呢!難怪自己跟在主上身邊這麽多年,卻仍只是一個不堪大用的小隊長,想通了這一點,黑線頓時順着額頭滑了下來!

“沖!給本王一個不留,全都抓起來!”穆懷琅出手攔截了那陣箭雨之後,便大手一揮讓隐六率皇家衛隊往裏沖。

隐六擡手抹了一把冷汗,便領着皇家衛隊再次向內沖殺了過去。

随後,穆懷琅便聽到內院中響起了不絕于耳的慘叫聲,頓時他的眉毛擰了起來,同時一甩衣袖向着內院飄身而去。

入眼所及,躺在內院中哀聲嚎叫的都是皇家衛隊中人,竟沒有一個韓府中人。看着那或斷臂,或傷腿,或胸口重創的一地傷殘,穆懷琅臉色陰沉了下來。

隐六一見穆懷琅,便用右手捂着受傷的左臂迎了過去,“王爺,這裏全都是暗器,沒見到一個人。”

穆懷琅臉色陰沉的掃視着四周被暗器打死打傷的皇家衛兵們,眸中一抹寒光激射而出。

他不信這裏沒有一個活人,出宮後,他第一時間便從大街上帶了人來,韓少華不可能趕在他前面安排這一切。除非他早有預謀……那麽宮中所發生的一切,卿兒的落水,是否也都出自他的手筆呢?

想到這裏,穆懷琅清冷的眸光益發冷戾了下來,幸好他早留有後手,否則這次豈不是會輸得很慘,只是……

“花不凋,你給本王滾出來!”

随着穆懷琅的低吼出聲,隐六機警的向四周瞄了開去,卻一無所獲。可穆懷琅話語落地沒多大會兒,花不凋那張欠扁的笑臉便出現了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頓時隐六睜大了雙眸,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個花不凋可以憑空出現!

“我說穆大将軍,你是怎麽知道小爺到了這裏的呢?要知道你那……”花不凋待出口的話語在穆懷琅的瞪視下銷彌于空氣中。可他卻慶幸沒能說出來,否則将會誤了大事。

“說,為什麽要這麽做?本王自認待你不薄……”穆懷琅低沉的眸光鎖定着花不凋。

花不凋收起臉上的笑容,扁了扁嘴,又皺巴了兩下眼睛,随即才擡手梢着頭發道:“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呢?感情你并不是如傳言般睿智非凡呀!”

“少廢話!”穆懷琅一個冷戾的眼刀飛了過去,大有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便就地格手的意思。

“得,得,得,小爺惹不起!小爺躲得起總成了吧……”花不凋一邊說着,一邊展身形便要開溜。穆懷琅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他偏是說不得,因為說了要死,不說或可還能活命,他又不傻,怎麽可能會說出來呢!

穆懷琅看着飄身而去的花不凋,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便擡手往在嘴邊,一聲尖銳的長嘯随之傳出去了很遠很遠。

一柱香不到,花不凋便再次嬉皮笑臉的出現在了穆懷琅的面前,此次他的身後跟着數名氈帽遮臉之人。

“嘿嘿,大将軍,王爺,花某人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用這麽當真吧!其實這個事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幹嗎還得讓花某人說出來?”花不凋用眼角瞄了兩眼他身後的那幾位不露臉的爺,咽了口口水後,便凝眸對上了穆懷琅。

謾怪他如此懼怕,就那幾位的身手,他連一招都沒能完全施展出來,便被人一巴掌從半空中給拍了下來。他除了走回頭路,哪裏還敢繼續向前跑!只要葉素卿的事情,一天不了,他相信穆懷琅一天便不會要他的命。

穆懷琅沒有說什麽,只是撩衣袍就近揀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就那麽眸光低垂的看着花不凋。他沒時間跟他耗,可現在他只能比他還淡定!

“唉,唉,王爺,不待這個樣子的!”花不凋一見穆懷琅那模樣,立時便急了。如果他不管,那自己鐵定會被身後的人給拍成肉泥呀!

“好吧,你想知道什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花不凋見穆懷琅渾然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便只得祭出了底牌。

穆懷琅挑了挑眉,道:“說來聽聽,看看有沒有保你的價值?”

花不凋面皮僵了一僵,他就是一個短命鬼投生的,走到哪裏都能碰到人追殺。這都跑到天子腳下的京城了,誰又能想到還能碰到如此的硬碴子。得,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還是先拆了東牆把面前這堵西牆補上再說吧!

花不凋臉眼角看了一眼,自從跟着他追過來,便一直抱臂站在那裏的幾人,心中很是沒底。便悄悄的向着穆懷琅所在的方向挪了兩步!

“種什麽因,收什麽果!”閑閑的兩句話,道出了花不凋如今的境況,也成功惹得那幾位同時向前邁了幾步。

原本還想再抻一下的花不凋一看這架式,立刻開口說道:“我是拿錢辦事,不存在其它。關于你的所有事情,我只字未提。”

“嗯!卿兒人現在哪裏?”穆懷琅輕輕的嗯了一聲,擡了擡眸光,一派淡定的看着花不凋,好似這是最尋常不過的問話一般。

☆、137、悟局

“嗯!卿兒人現在哪裏?”穆懷琅輕輕的嗯了一聲,擡了擡眸光,一派淡定的看着花不凋,好似這是最尋常不過的問話一般。

花不凋心一顫,葉素卿這事兒,他做的極為隐密迅速,他很清楚不會有任何一人看到。這個穆懷琅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我,我哪裏知道?她不是跟你在皇宮嗎?怎麽又把人搞丢了……”花不凋話語還沒有完全說完,那站在他身後幾位大爺,又向前動了動。頓時他就郁悶了,那幾位怎麽着如此的配合穆懷琅?驀地他腦中一片清明……

“好呀,我就說我人都到了京城,哪裏還來的追債人?感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呀!呃……”花不凋後面的話還沒能說出來,便再次很沒底氣的在穆懷琅的瞪視下吞了回去。

“不要茬開話題!”

“那個,我真不知道,你自己的媳婦……好吧,我知道,我知道!她在……”花不凋那個不知道剛出口,穆懷琅便一拂衣袖站起身向外行去,一副不再管他死活的樣子。吓得他頓時追了過去改了口,不管那三貨是不是穆懷琅招來的,反正沒有他的護持,自己鐵定是得要吃大虧。

穆懷琅淩厲的眸光一閃,“不要再耍花招,就算你不說,該知道的事情,本王一個字都不會錯漏。說與不說,對你卻至關重要。”

穆懷琅這幾句不可謂不狠,原本花不凋就在糾結穆懷琅是怎麽知道他偷偷跟進了皇宮一事,現在又讓他這麽一說,頓時花不凋內心起伏澎湃了。

丫的,自己搞的那個小動作,到底有沒有人看見呀?穆懷琅又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在套自己?

糾結的眉毛都快要擰成毛花了,花不凋最後想通了一般,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道:“罷了,反正你知道或不知道,她都不會認可我!在她的心裏我永遠是三年前那個不上道的花壞,無論我為她做多做少,終究還是會心思白費。”

“王爺,花某人很少佩服誰,你算一個!葉素卿算一個。”

花不凋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滿臉凄涼的笑了笑,接着道:“勞心勞力空勞神,為他人作嫁衣衫。”

穆懷琅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他一直就知道花不凋本性不壞,只是貪好女色了一些。更加知道三年前自己的放他一馬,并沒有讓他心甘情願的跟随,只是給了他一個親近卿兒的機會。因為卿兒是他窮極這一生惟一動過心的一個,也惟一沒能弄到手的一個女人。

葉素卿的疏離,花不凋不甘心,所以他寧願為奴為仆,也要留在紅樓,只是苦守了三年,他仍然沒能明白這個道理。

直到這一次經歷了這個生死局後,葉素卿生生死死嘴裏喊的都是穆懷琅,心中念的除了穆懷琅但是她的念兒,所以他才死心了。原本還想着利用念兒,可以得到她,只是韓少華錯了,而他也錯了!

他們都錯看了葉素卿對穆懷琅的那份感情!

三年的紅樓生活,看似是葉素卿一步一步深陷在了穆懷琅這個墳墓之中,實則是如果沒有穆懷琅這個墳墓,那麽葉素卿那顆全力抛出的心,便會失了依怙,飄散在空氣中,終将零落成泥碾作塵。

葉素卿的聰明之處在于,她沒有讓她的這份情零落成泥碾作塵,而是勇敢的一步邁進了穆懷琅為她構築的這個沒有基石的墳墓。

一座墳墓就算再沒有基石,也總能遮風擋雨!這便是葉素卿告訴花不凋的原話,也就是這一句話,徹底喚醒了花不凋。

花不凋表情凄清,眸光淡然,臉上再沒有以往那無賴般的笑容。有的只是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王爺,我輸了!三年多了,從我留在你身邊第一天開始,我就只是想着要如何得到葉素卿!明的,暗的,正面的,側面的,我都用過,就算是在王爺離開紅樓身在京城的那幾個月裏,葉素卿都不曾有過動搖。她寧肯抛頭露面的委身紅樓出賣歌舞來過活,也不肯跟我走。那個時候我就該明白,第一次沒能得到她,便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了。只是我不甘心!

你穆懷琅有的,我花不凋一樣都不少,甚至,我還比你善解人意,比你溫柔多情,比你更懂女人心,可為什麽她的眼裏卻總是看不見我呢?”

穆懷琅沒有想到花不凋會如此多的感慨,可他卻早就想到花不凋選擇留在他身邊的動機不單純。所以他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對他放心過,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他的背後肯定會有人跟着。

穆懷琅看了一眼花不凋,淡淡的揚唇道:“說重點!”

“難道你都不想知道,三年多前那一次,我究竟有沒有真正得到過她?”

“那很重要嗎?無論有或沒有,她終還是她,有改變過嗎?何況,我知她比知自己還要多!還需要你來多話嗎?”

提起當年的事情,穆懷琅終還是有一絲怒氣的。不為別了的,就為了花不凋親在葉素卿臉上的那一口!雖然只是在臉上親了一下,可他就是會生氣,生氣自己沒能及時趕到,白白便宜了花不凋不說,還羞辱了葉素卿,這一點他想起來就氣,恨不得把花不凋抓過來,痛扁一頓。

“呵呵,你還是在乎的,不然不會同她冷淡了三年之久,更加不會到現在了還餘有薄怒!”花不凋不怕死的說着。

穆懷琅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可他終是壓下了那一股心頭之火,當務之急不是清算這些的時候,而是要找回卿兒。

“卿兒到底在哪裏?”穆懷琅沉了一口氣,再次回歸正題。

“她不是就在你身後麽?”花不凋一邊說着,一邊擡眼向着穆懷琅的身後看了過去。

穆懷琅背脊一僵,可他卻迅速的轉過頭去,果然便看見不遠處一個女子背對着他們站着。從背影看的确像極了葉素卿!

穆懷琅垂在身側的雙手,倏地握緊!雙眸也迸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戾,射向了正緩緩走向那個女子身邊的花不凋。

他不相信那人是葉素卿,可他卻又希望那是她,這一刻他的心情很矛盾。如果真的是她,這裏是韓府,從前院到內院,不見半個人影,而她卻突然出現在了這裏,這說明什麽?

可如果不是她,那麽她又在哪裏?卿兒,你到底是在黃泉路上,還是在陽關道上?這一步,究竟是走對了還是錯了?

☆、138、生死局

他不相信那人是葉素卿,可他卻又希望那是她,這一刻他的心情很矛盾。如果真的是她,這裏是韓府,從前院到內院,不見半個人影,而她卻突然出現在了這裏,這說明什麽?

可如果不是她,那麽她又在哪裏?卿兒,你到底是在黃泉路上,還是在陽關道上?這一步,究竟是走對了還是錯了?

不論是真是假,穆懷琅仍閃身掠了過去,因為寧可錯過一千,也絕不能漏過一個。只要有希望,就要去驗證!

“卿兒……”穆懷琅那一聲卿兒剛出口,倏地那女子的長發根根直立的飄飛了開來,向着穆懷琅的臉部直直甩去。

穆懷琅撲過去的時候,便已存了三份小心,所以這一擊他躲開了。可他卻沒有想過女子會以頭發為武器,所以雖然躲開了,可他的臉上仍是不可避免的被幾根發絲劃傷了。

血珠頓時從他的皮下滲了出來,順着他的臉頰向下滑去。穆懷琅擡手輕拭臉頰之上的血珠,眸中迸出一抹狠戾,擡手穩準狠的向着女子攻了過去,只一招,他的大手便重重的拍向了她的額頭。

女子連哼都沒能哼一聲,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花不凋一見,立刻将女子抱在了懷中,一邊替她擦着嘴角的血漬,一邊說道:“你這是何苦,這是何苦!”

花不凋喃喃過後,又倏然凄厲的大笑了起來。“她癡戀我數年,大江南北的追在我的身後,如今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穆懷琅我感謝你,讓她得到了永生。”

穆懷琅的嘴角抽了一抽,“她該死!”

“她不該死,該死的也不是我,而是……你!”随着最後一個你字出口,共紗凋轟然出拳向穆懷琅攻了過去,這一次他用足了十成力,抱着不能同穆懷琅同歸于盡,與要重創于他的想法沖了過去。

“你瘋了?”穆懷琅感受着花不凋那淩厲的拳風,倏的向一旁躲閃了開去,并沒有同他硬碰硬。他不想把力氣Lang費在這無謂的人與事上!

花不凋也不搭話,就是悶着頭一股腦兒的向着穆懷琅出重拳。先前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三人,一看這情況,立時便摸着下巴笑了。

先前他們要殺花不凋的時候,王爺還再三的阻攔,現在好了,可以不用他們動手了。

“笑什麽笑?他交給你們了,記住給我留着他的小命,否則你們的小命就得不保!”穆懷琅一個閃身飄掠到那三人身前站定,冷冷的盯了一眼他們那微彎起的唇角,便飄身而去。将随後而至的花不凋留給了他們!

穆懷琅飄掠到隐六身前,輕聲向他說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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