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偻胡
月泷問他:“守城輪換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吧?”
“假的,詐他們而已。讓我真正知道他們認識是因為他們的口音,雖然不明顯,但确實都帶着黔南口音,确定了這一點就可以随便詐了。”停舟無所謂地說道。
“你真的去過很多地方啊。”月泷驚嘆,她能發覺管家藥單有問題是因為看過書,口音這種事真的要行萬裏路的經驗才行呢。
“游歷人間,小小樂趣罷了……嗯?這是什麽?”停舟這才發覺腰間多挂了一個香囊,月泷發現自己腰間也挂了一個。
“是下一關的鑰匙吧。”月泷拆開看果然看見一把亮晶晶的鑰匙。
她嘟囔到:“插哪裏去呢?”
二人思索片刻,爾後異口同聲:“那裏!”
喊完歡快地相攜跑回來那個後院廚房門口,兩把鎖果然靜靜地挂在門上,裏面的人也不見了。
“聽我說到三,我們一起插。”停舟挑眉,月泷點頭。
“一……三!”兩人人同時将鑰匙插進鎖孔。耀眼的光芒瞬間将他們吞沒。
停舟不甘心地問:“你怎麽知道我要提前喊三?”
“幼稚!”司命也常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她才不會上當。
光芒褪去,面前呈現的是一個晾鷹臺,臺高三丈,圍長百丈,一頭兇獸正在臺中央咆哮,将幾個人被拍到了圍牆邊。
那仙人子弟癱倒在地上,眼看着兇獸就要跑到眼前,正想捏碎錦囊退出,誰知那兇獸剎住了腳步,扭頭徑直朝月泷他們沖開。
月泷日常和師父對戰,鍛煉了很好的應變能力,不帶猶豫趕緊先跑。沒想到停舟也不差,跟在她背後也左閃右避地逃命。
另外幾人終于有空隙喘口氣,不再想着退出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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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泷輕盈地左右跳躍,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古今異獸志》翻看。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查書?”停舟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月泷氣也不喘的說到:“閉嘴,師父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有空不如跟我分開跑,沒有能歇一個。”
“不要,萬一真的追的是我多尴尬。”他厚臉皮反對。
“蛇身四翼,背負鱗甲……找到啦!是偻胡,性情兇惡,聞到花香會更兇惡,翅膀炙烤起來很香……”
那偻胡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怒號一聲,想用它的翅膀将月泷掀翻在地。
“我就說你看書沒用吧。”
“有用!我老早就聞到,果然是你身上的花香才把他招過來的,趕緊離我遠點!”
“不可能!我今天帶的是奇楠香囊。等等……”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掀開後衣領往裏掏了掏,随即甩了一個小紙人出來,這期間還為了躲偻胡的攻擊摔了個踉跄。
那小紙人被甩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年歲不大,穿着一身寶藍色百花戲蝶的華裙,花香一瞬間變得更加濃郁。
美人趴在地上,楚楚可憐,偻胡果然調轉了矛頭,朝美人撲去。
停舟沒有辦法,飛掠過去将她抱起,吼道:“绮羅香,你的錦囊呢?”赫然是想當即把她送出去。
美人被吓得結結巴巴:“我……沒來得及領。”她提前很早就幻化了紙人趴在他身上,根本不敢動。
如此也不是辦法,月泷見他們情況确實兇險,探出弓箭,朝偻胡射了幾劍,劍尖在堅硬的鱗甲上只蹭出零星的火花,引不起注意。
“往這邊跑,”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在儲物戒裏翻找,停舟如她所說朝她跑過來,看來是打着三個人共同抗擊的想法。
“有了!”停舟計上心頭,他好好一躍遠離偻胡,手也在腰間儲物袋翻出一個小壇子,對绮羅香說道:“屏住呼吸。”
“我找到啦,隔絕氣息的戒指!”月泷舉起心底青銅戒。
“嘩啦——”停舟也已經把壇子裏的東西倒在了绮羅香身上,還提前離她三尺遠。濃郁到嗆人的臭味瞬間溢滿了整個晾鷹臺。
“嘔——”堅強如月泷也忍不住想幹嘔。何況是個從小香噴噴長大的花神之女绮羅香。
她的精神在一點點崩潰,但還是頂着暈過去的感覺問:“這是什麽?”
停舟也被這風味驚訝到,臉色變換,有些心虛地答道:“……苋菜梗水,我游歷吳越的時候覺得風味甚佳,特意收藏的。”
绮羅香終于得到了答案如願地暈了過去。
那偻胡果然放棄再追,轉而去禍害其他人。停舟放心地讓她暈在了地上,抽出自己的玉扇加入戰鬥。
沒了“拉仇恨”的人,偻胡開始無差別攻擊,四面羽翼伸展開來,挂起了巨大的強風。
原本在另一邊的躺批也不能躺了,各種劍術法寶齊上。
月泷祭出了滌空劍,一式氣貫長虹直指偻胡七寸,也算蛇,先試試七寸吧。
偻胡果然吃痛,卻不曾受傷,月泷明白,以滌空劍的銳利未必不能和兇獸鱗甲相争,只是自己能力還不夠。
偻□□羽翼揮開其他攻擊的人,轉頭朝月泷嚎叫,聲音尖銳得要沖破耳膜。
停舟幾扇子掀起勁風,想讓兇獸翻出肚皮,誰知偻胡的抓地力極強,并不就範,獸獸朝停舟突襲而來,想要咬斷他的腦袋。
月泷從它的脊背一路躍上腦袋,想将劍尖刺入偻胡的眼睛,誰知它狡猾無比,接連試探沒有結果。
“你可會畫陣?”月泷幽幽問他。
停舟搖頭:“我不會,但她會。”他扇子指了指在暈倒的绮羅香,這家夥從小一個人玩,就喜歡自己在地上畫畫擺石頭。
月泷又沖其他仙家後輩喊:“誰會畫陣嗎?”得到的都是不會。
不是她不憐香惜玉了:“弄醒她。”
停舟看着面前一片混亂的狀況,也是沒辦法,文華仙君放的這只兇獸超出他們能力太多了。
“醒醒啊,绮羅香,醒醒。”停舟捏着鼻子推她,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對不起她。
绮羅香果然幽幽轉醒,結果聞到身上的味道,白眼翻了翻又想暈過去。
停舟趕緊撐開她的眼皮:“別,別暈,聚靈陣會不會畫?”又用扇子給她扇風,周圍的空氣才好了一點。
“聚靈陣,我不會”她虛弱地說。
“那就現學。”月泷也跳了上來,留下一本書,順便将隔絕氣息的青銅戒丢了過來,這味道不好多留。
停舟幫她帶上戒指,這才讓绮羅香緩了過來,她看了看現在眼前的狀況,咬了咬嘴唇,顫顫巍巍地拿起了那本陣法圖集。
停舟看她是願意畫陣了,說道:“那你好好畫,我先去幫忙了。”
“她已經在畫了,我們能堅持住吧。”
“可以。”在绮羅香畫完聚靈陣法前,月泷不打算浪費靈力,用師父教的匿影步随意地躲開偻胡的攻擊。
偶爾在別人有危險的時候施個援手。
一個劍修弟子不幹了:“我們都在打架,就你躲來躲去是什麽意思?”
“畫好啦!”绮羅香冒出個頭揮揮手裏的書,雖然第一次畫,但她陣法天分好,還是照着畫出來了。
“失禮了。”月泷匿影步詭谲,将在場的都帶到了聚靈陣中,留下停舟跟偻胡周旋。
“冒昧了各位袍澤,月泷失禮了,但這兇獸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單靠誰的力量都對付不了,所以我們才想出化零為整的法子,向各位借力,一舉擊潰兇獸,不知各位可願意。”
衆人這才一個月泷剛剛省力氣是因為這個。他們确實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法或許可行。
但也有人擔心:“若是耗盡了靈力也打不過……”
“這都沒辦法那就捏了錦囊出去啊。”停舟的聲音傳來。
對啊!那就這樣做吧,衆人被說服了,紛紛同意了。
“準備好了嗎?”绮羅香頂着其他人對她亂七八糟的形象的疑惑,木着一張臉問。
“準備好了。”陣法亮起藍光,直接沖進月泷的身體裏,滌空劍亮起銀輝。
停舟也不再留手,青龍族的罡風瞬間擠滿整個晾鷹臺,偻胡的鋼爪在地上抓出了深深地痕跡。
罡風不停,停舟如箭上弦,朝偻胡沖去,空中出現一道青龍虛影撞上偻胡,終于将它撞飛起來,露出沒有鱗甲覆蓋的腹下七寸。
月泷抓住機會,劍蕩山寒一式迅疾如電光,帶着所有人的靈力刺入七寸。他們沒有賭錯,偻胡身體搖晃幾下,終于轟然倒地。
月泷收了劍,嘆道:“一招流,我不喜歡。”但是也只有這樣才能贏。
停舟走了過來說:“能贏就不錯了,下回我陪你打。”
晾鷹臺随着偻胡得倒下寸寸破碎,停舟揪着月泷的衣袖,花绮羅揪住他的,三人一同傳送到了最後一關。
天地皆白,只有一個白色的桌子靜靜伫立,上面是一個空碗,三人往碗中看去,才發現這個碗并沒有底,取而代之的看不見的深淵。
碗上緩緩浮現幾排金字:取一人錦囊放入其中,可出,無錦囊而出者落敗。居然是犧牲流嗎?就這麽簡單?
“花绮羅你的錦囊……哦你沒領,那用我的。”停舟說着往腰間扯。
“不用,我有。”月泷說着掏出了一堆花花綠綠的錦囊,赫然就是他們要在秘境裏佩戴的那種。
另外兩人咋舌:“你怎麽有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