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早什麽朝

皇上金口玉言,說還就還,只多不減。

誠如蕭靈祤所料,陽越國小兵微,遠不能抵抗王師,不過自取滅亡罷了。

一個月不到就破了陣,大軍變守為攻,長驅直入,勢如破竹,把敵軍逼到郘河以內。

陽越軍隊節節敗退,糧草奇缺,熱情逐漸消磨殆盡,厭戰情緒日益高漲。

這種情況下,結束未免不是件好事。于是不久,第一支軍隊反水。

再一個月,陽越都城,龍旗高揚。

對方老調重彈,又議和。

不過旗子都插上了哪有拔下來的道理?陽越郡,朗朗上口,大小也正好。

非要這樣才聽話。

三個月後,王師功成而返。

薛潮凱旋歸來,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溜進皇帝的寝宮,來讨他的十次。

蕭靈祤在睡覺。

薛潮彎了彎唇,沒舍得打擾,只是蹲在他床邊,靜靜地看着他。

周遭空氣冷了幾分,蕭靈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半夢半醒間看到熟悉的人,摸了摸他的臉,嘟囔了一句:“你怎麽又來了?”

蕭靈祤皺皺眉,拿指尖描畫他臉的輪廓,聲音帶着還未睡醒的慵懶:“不讓朕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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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潮捉住他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親。

指尖的溫熱過于真實,蕭靈祤很明顯僵了一下,瞳孔放大,呆呆的,分不清現實還是做夢。

薛潮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一次。”

唇瓣張貼,薛潮無比眷戀地親吻他的唇,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親吻的間隙傳出來:“兩次。”

薛潮在他臉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呼吸炙熱發燙,輾轉親到他的唇,啞聲道:“三次。”

蕭靈祤眼睛眨也不眨。

太傻了,薛潮舍不得再欺負,蹭了蹭他的鼻尖,輕聲道:“晚上好啊,別來無恙。”

蕭靈祤怔怔的,指尖從他側臉往下,觸碰到身上的戰袍,有些冷,像是撫摸到塞外微寒的風。

薛潮繼續讨自己的親親,啄了啄他的唇角:“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九次……”

“十次。”最後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笑着看他。

蕭靈祤瞳孔動了動,如夢初醒,猛地摟緊人。

薛潮收緊胳膊,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縫隙,親了親他的頭發:“回來了。”

蕭靈祤死死摟着他,感受着熟悉的氣息,戰袍冰冷,心髒有力地在胸膛間跳動。

薛潮低頭,親吻他的唇。

蕭靈祤抱着他脖子,微張唇,尋到他的舌尖主動迎合,唇舌火熱交纏,難舍難分,到了最後,說不上是親吻還是啃咬。

“想不想我?”薛潮炙熱的呼吸移到他耳邊,燙得他腳指頭蜷縮起來。

蕭靈祤攥緊他衣裳,心裏的話不受控制地沖到嘴邊:“想。”

腦裏那根理智的弦在崩斷的邊緣,只要再施加一點兒力,用自制力辛苦築成的高牆便會立即土崩瓦解。

蕭靈祤胡亂地扯開他衣裳,手掌貪戀地撫上他的肌膚。

薛潮死死克制着自己,指尖發白:“明日早朝——”

早什麽朝?蕭靈祤直接扯過他衣領,堵上他的唇。

半晌,蕭靈祤情緒平複了下來,将被自己扯亂的衣裳整理好,淡定道:“朕剛才真是太沖動了。”

薛潮哭笑不得:“喂。”

蕭靈祤拿手指頭抵住他的胸膛,誇道:“沒想到你關鍵時候還是挺有做賢後的潛質的。”

薛潮幽幽地看着他。

蕭靈祤親了親他的臉,認真道:“當然冷靜下來還是特別想你。”

薛潮:“有多特別。”

蕭靈祤:“……”

蕭靈祤打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這麽特別。”

指尖心跳很快。

薛潮看着他,喉結動了動,半晌,輕聲道:“我也特別想你,這麽特別——”

說着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被他撩.撥的早就.得難受的下

蕭靈祤猛地縮回手,在他腦袋上重重打了一下:“去冷宮!現在就去!連夜搬去!”

薛潮摟緊他,哭笑不得:“就算有錯也不至于一回來就趕去冷宮。”

蕭靈祤:“朕願意。”

薛潮:“你們身居高位者變臉都這麽快的麽?”

“對,”蕭靈祤嫌棄地推遠他,問道,“你的大軍什麽時候回來?”

薛潮:“後天傍晚抵達王城。”

蕭靈祤戳戳他的肩膀,每說一個字戳一下:“所以你回這麽早幹什麽?”

毛茸茸的腦袋帶了點委屈地在他頸窩處蹭了蹭,臉也不紅,輕聲道:“想你了啊。”

蕭靈祤輕咳一聲,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極力掩飾住眸裏的小得意。

薛潮捏捏他的腮幫子:“你就偷着樂。”

“誰樂了?”蕭靈祤斂住表情,十分嚴肅。

薛潮:“想我了麽?”

“想了。”蕭靈祤第一百零八次回答。

蕭靈祤:“老問,有什麽好問的。”

“沒辦法,”薛潮抱緊他,輕聲道,“因為我特別想你。”但是時刻都要保持專注和清醒,不敢分神,直到戰事結束,才瘋狂想他。

沒看到他時,想着見了他一定要告訴他自己有多想他,見了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想緊緊摟住,不放手。

蕭靈祤頓了頓,耳垂通紅:“薛潮,你好黏人。”

薛潮:“嗯。”

……有的人真是煩得要死。蕭靈祤嫌棄地摟緊他。

薛潮擡手,撫上他柔軟的頭發,心滿意足,人生圓滿,開始說其它事情:“周将軍後天也會來,準備了精彩的演講。”

周将軍祖籍在西關,長期駐守那處。幾乎不怎麽踏入王城,據他自己說對王城奢靡的空氣過敏。

蕭靈祤沉思良久。

薛潮:“在想什麽?”

蕭靈祤:“朕在想如何賞他。”

薛潮:“不如先想想如何賞我。”

蕭靈祤推推他腦袋,毫不客氣:“你們能比嗎?別人心懷天下,境界那般高,看看你。”

“我怎麽了?”薛潮無賴般不松手,有理有據道,“我老婆孩子都在王城,快馬加鞭,連夜趕路,提前回來怎麽了?”

蕭靈祤挑眉道:“老婆孩子在哪兒?領過來讓朕看看。”

薛潮:“夫人是你,孩子還沒生下來。”

蕭靈祤:“……”

蕭靈祤:“你生。”

薛潮:“……”

蕭靈祤:“你覺得為難你麽?”

薛潮冷靜道:“倒也不是太為難。”

蕭靈祤親了他一下,殷切道:“好了麽?”

薛潮:“?”

這樣完全可以稱得上刁難了吧?

當晚,蕭靈祤便夢見薛潮給自己生了一個小皇子,開開心心地去看襁褓中的小可愛,結果看到一個花不溜秋毛茸茸的小腦袋。“啾?”小鹦鹉睜着圓溜溜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蕭靈祤被笑醒。

薛潮:“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蕭靈祤嚴肅道:“沒什麽。”然後偷偷地瞟了眼他的肚子。

薛潮:“……”

天色尚黑,四下極靜,空氣帶着沁骨的寒冷。被窩裏溫暖舒适,側頭,便能看到喜歡的人。

蕭靈祤擡手,輕輕遮住他眼睛:“還早,你再睡會兒。”

薛潮:“皇上要起了麽?”

蕭靈祤:“嗯,準備早朝,下朝便來看你。”

……原來歷朝歷代寵妃便是這種待遇。薛潮躺在軟綿綿的被窩裏,心曠神怡,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薛寵妃認真道:“到時候空手來?”

蕭靈祤:“?”

薛寵妃提出自己的要求:“帶件貂,冷。”

蕭靈祤:“……”

蕭靈祤兇殘地拿枕頭按住他的腦袋:“快睡你的覺!”

薛潮摟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腦袋上,深深嗅着熟悉的冷香:“再抱一會兒。”

蕭靈祤便讓他抱了一會兒,過了會兒,擡頭看看房梁,撇撇嘴:“好吧,給你帶件貂。”

說完便感覺到身旁之人胸腔明顯的震動。

蕭靈祤:“……”

蕭靈祤臉一紅,快要被氣炸,有什麽好笑的?不是你說的嗎!!!

薛潮将他環得更緊了一些,在他頭頂重重親了幾下,聲音很輕:“皇上知道嗎?之前待在營帳裏想你,別人都出去聽曲,我只能自己唱給自己聽。”

蕭靈祤頓了頓,沒忍住,笑出聲。

“好聽麽?”蕭靈祤懶洋洋地扯扯他頭發,“朕也要聽。”

薛潮:“賊難聽。”

蕭靈祤:“那不聽了,還有什麽,朕還想聽,再講講。”

“每次去街上,都有人挎着籃子,拿好吃的東西給大家,烏泱泱排了很長的隊,”薛潮輕聲講給他聽,“當然半點東西都不能拿的。”

“隊伍裏每次都有個小姑娘,挎着滿滿一籃子的幹糧,眼睛偷偷瞟我軍中那位中将,去年他們成親了。”

蕭靈祤聽着有趣,趴在他懷裏,手指勾着他頭發。

薛潮:“有位小士兵前年和暗戀多年的人成親了。”

薛潮:“還有個先鋒,今年也和家裏的青梅竹馬也成親了。”

薛潮嘆了口氣,捏捏他的手,感嘆道:“到處都有人成親。”

蕭靈祤被逗笑。

薛潮看向他,低聲道:“所以你什麽時候和我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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