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瘾她已經無法直視他的眼

今天孟綏而對紀同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許緩和,盡管這樣的變化很細微,大概因為趕巧碰上她心情不錯,紀同想珍惜一下這個機會,跟她多兩句。

如果可以,順便聊一聊這位簡先生。

所以她退了一步,卻仍堅持:“那陪媽媽喝杯咖啡好不好?我一直坐着看你的表演,這麽久了有點渴。”

紀同和孟綏而說話時會十足耐心,十分溫和,有點像哄小孩子,也不知是敷衍還是因為重視,好在會征求她的意見。

母女倆說話方式都是和風細雨,孟綏而因為年輕,嗓子輕軟一些。

只是孟綏而不太明白今天紀同為什麽這麽堅持,她下意識想到簡斯丞,忽然有點害怕,于是起了戒備心,她對紀同乃至整個沈家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無視情理,擅長掠奪。

簡斯丞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狀态,說了句話:“我到前面等你。”

閑閑淡淡的語氣,卻意外安撫了她。

“如果改變注意,給我個信息就行。”和上次一樣的話,他說完朝紀同微微颔首,表示告辭。

嚴兮也跟着離開,“同姨,我們先走了。”

紀同沖她和盛子楮客氣地笑了笑。

大劇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臨窗,孟綏而望着玻璃外面的人來人往,發着呆。

紀同不曉得女兒的心思,想和她多聊兩句,于是大意地選擇了以簡斯丞為突破口,她笑着說:“那個人對你很好。”

孟綏而轉過來看着她。

紀同說:“之前我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你形容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孟綏而不置可否,不輕易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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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同是個人精,雖說她的舞蹈事業一直是沈肆在背後扶持幫襯,但在圈子裏人際關系的維持還得看她的交際手腕,從剛才短暫的交會,和孟綏而現在反應來看,她基本可以确認一些事情。

至少自己的女兒一腦熱地向着他。

就是不知道這個簡斯丞是什麽底細。

紀同說:“你了解他麽?”

孟綏而回道:“你想知道什麽?你想做什麽?不管你想怎麽樣,不要再做傷害我的事情,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有的時候,她出乎意料的敏銳。

這話直擊重點。

她只是對人情世故知之甚少,不代表她哪方面都遲鈍。

紀同愣了一下,勉強笑着:“媽媽怎麽會傷害你呢?媽媽只是關心你,想了解你的生活,想了解一下你喜歡的人。”

孟綏而顯然不相信,“不要和沈肆一樣,拿我當小孩子看。”

當年為了拿回孟綏而的撫養權,沈家跟老孟打了一場官司,最後于情于理,未成年的孟綏而自然判給了,條件更加優渥的親生父母。

局面定下來以後,孟綏而忽然就冷靜了。

經過這件事,孟綏而的心智仿佛一夜長大,冷靜得像個成年人,孟綏而在與沈家夫婦的抗争中,跟對方提了兩個要求。

一,給老孟一筆錢,數字她來填。

二,不入沈家的戶口。不入沈家的戶口,就等同于不姓沈。

第一點,沈肆可以答應,好歹人家替他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而且為了支持孟綏而跳舞,那個老實人幾乎花光積蓄也在所不惜。

第二點,他雖然不同意,但也沒有當場否決,而是考慮了一陣子以後,居然也答應了。

他覺得這不過是小孩子心性,一時心疼養父外加一點憤憤不平,等帶回來養一段時間就乖了,知道親生父親的好,體驗了富裕家庭的生活以後,心防自然就松了,到時候再入個戶口有什麽難的?

但是他沒想到,他的這個大女兒會這麽倔,一顆心堅如磐石向着那個姓孟的,甚至想盡一切辦法在疏離他們。

這也是為什麽上次吃飯,沈肆會因為她一句話,氣得沒了理智,直接抄起手邊比較趁手的東西就摔了過去,事後才發現他拿的是厚重的陶瓷茶杯。

好在當時孟綏而傷得不重。

孟綏而說:“我相信你的出發點是想跟我拉進關系,但很可惜,你誠心不足,每句話都帶着目的,也許是你的處事習慣。”

紀同仿佛被點破心思,一時有些慌,“不是的,媽媽只是怕你被騙,現在外面壞人那麽多……”

孟綏而深吸一口氣,“了解之後又怎麽樣?如果對方的條件不符合你的期許,你打算怎麽辦?又打一場官司麽?理由是什麽?對方誘拐了你的女兒?”

一連的發問讓紀同啞了口,孟綏而說完,抓起書包起身就走。

在咖啡館門口,孟綏而呆了一陣,也不知道他說的“在前面等你”,是哪裏的前面,她沒有打電話,而是往大劇院方向慢慢走。

大劇院門口的敞地打着大燈,明晃晃一片,她站在原地轉了轉,拿出手機準備撥電話,聽得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

“找我啊?”

她回了身,簡斯丞沒看她,垂着眼剝了一粒奶片咬在門牙,舌尖一勾進了嘴。

孟綏而說:“有這麽好吃麽?”

簡斯丞安靜地看着她,腮幫微動,嚼碎了嘴裏的奶片,慢慢咽了下去。

很突然的,孟綏而想起了那晚沙發上的那個吻,心頭慌慌地燒起一把火,迅速遍及全身,整個身體都熱了,她已經無法直視他的眼。

她假裝随意地往旁邊走了兩步,“他們兩個呢?”

“先回去了。”簡斯丞停一下又說:“把你留給了我。”

孟綏而心想應該是把你留下來給了我才對,她嘴角彎起個愉悅的弧度,自己沒有發覺,隔了一會兒她說:“你對其他女孩子也這麽說話?”

“怎麽說話?”他問。

“聽着讓人開心……”

“不知道,我的話讓你開心了?”他偏着頭想了一想,“哪一句?”

“不知道就算了。”她不過就是随口的一問。

孟綏而有點想念摟住他的腰的感覺,所以上了車她自然而然就抱了上去,但由于心虛,反而不敢靠得太近,兩人中間留了個矜持的空隙。

但是當車一開,她感受到了驚人的速度,不容她反應,手臂就自動纏緊了。

簡斯丞甚至觸碰到了那柔軟曲線之下的心跳。

老師原本建議孟綏而在學校開學之前休息一段時間,但那晚大劇院的表演忽然讓她找回了一絲狀态,孟綏而不想錯過,于是這幾天她趁熱打鐵,一直待在舞蹈室練舞。

當傍晚時分,她流着汗躺在舞蹈室地板上,頭發散落一地,火紅的夕陽仿佛浸入了她白皙的皮膚裏,反透出一層霧蒙蒙的光暈。

她似乎又陷入了之前的那種虛無的境地。

這天孟綏而回到家,嚴兮沒在。

因為老嚴帶着嚴兮的後媽過來,嚴兮自然要陪着。那天在海邊嚴兮看見她那位“弟弟”,她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這會兒還沒開學,她“弟弟”報了這邊的學校,說提前過來熟悉環境。

沒多久老嚴就打電話過來交代她要照顧“弟弟”。

嚴兮敷衍了好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弟弟”告狀,這天老嚴帶着妻子親自來了一趟,嚴兮到晚上10點鐘都還沒脫身。

今天孟綏而的感覺依然不好,人在舞蹈室裏,心思總是飄忽不定。

孟綏而洗完澡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放空了腦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夢裏有一雙眼睛正注視着自己,那人的神情冷峻之中帶一點漫不經心,漫不經心之餘又帶一點專注,她冷不防對上那雙黑眸——

仿佛會心一擊。

孟綏而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心跳有點快。

怔忪之際,她聽見走廊裏簡斯丞回來了,已經關門進了屋,她從沙發上起來,開門出去,看着對面緊閉的大門,心裏仿佛拉了根線,把她牽引過去,摁了門鈴。

做完這些她就發現自己沖動了,正想跑的時候,門卻開了。

簡斯丞出現在門口,沒有意外之色,他倚着門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交代來意。

孟綏而說:“我……進去坐坐。”

他道:“現在?”

她正想問是不是不方便,屋子裏傳來一個女聲,喊了句“阿丞”,孟綏而仿佛踩到地雷一般退離了一步,說了聲“對不起”,扭頭就要跑。

簡斯丞眼明手快拉住了她,低聲對她說:“不是。”

默了片刻,他松開了手,說:“先回去,我一會兒找你。”

孟綏而也不管他說了什麽,只管點完頭就跑,好像做虧心事的人是她,回到屋裏,她抱着腿坐在沙發上,回想剛才,覺得有些混亂。

過了一會兒,簡斯丞果然來找她,門鈴也不摁,直接敲門。

聽着外面持續性間隔地響起來的敲門,她坐着不動,這幾天因為練舞找不回狀态,原本就情緒不好,心裏空落落的,沒想到現在更消沉。

簡斯丞今天應付了太多事,外出一天已經有些疲憊,他将額頭抵在門上,又敲兩下門,低聲喚道:“孟孟?”

靜止了一小會兒,簡斯丞聽見轉動門把的聲音,便站直了身,門随之打開,一張白皙的臉出現在眼前,他不由得笑了一下,“剛才找我有事?”

“夢游,你忘了吧,晚安。”她說着就要關門。

簡斯丞一只腳抵住了門,忽然将她攔腰抗起來,再把門帶上,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孟綏而趴在他的肩上,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被他放在沙發上。

她着急忙慌地撐着沙發坐好,帶着點兇狠看着他問:“你幹什麽?”

簡斯丞閑散地站在她的邊上,“不是要進來坐一坐麽?”

她別過臉,看着窗戶。

他在她身旁蹲了下來,單膝觸地,說:“剛才那是我們車隊的教練。”

她仍看着窗口,應一聲:“嗯。”

簡斯丞靜了須臾,忽然起身走開了。

孟綏而看他往廚房去,又獨自坐了一會兒,冷不丁想起那晚在這張沙發上和他糾纏的事,就覺得這張沙發燙屁股……

那晚她還掉了內衣帶在這,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天了,孟綏而還是試着找了一下,她翻了沙發的縫隙,又跪在地板上找,都沒看見那條黑色的帶子。

沒準已經被他當做不明物體給扔了。

孟綏而直起腰準備起來的時候,一只手從身後探了過來,握住她的下颌往後一帶,她的後腦勺抵住了他緊實的下腹。

簡斯丞彎下腰,湊近她嘴邊,低語一句:“你乖一點,我現在經不起撩撥。”

他腦子裏的一截腰身細又軟,那一小片皮膚緊致白嫩,微微下陷的腰支起了翹臀,兩條細腿也是長且直,骨肉勻稱。

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景觀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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