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萬般宜來都來了,把握機會,別讓我走……

見孟綏而不吱聲,他又問:“今天做複查,醫生怎麽說?”

她含糊道:“挺好的,醫生說繼續保持,勤加鍛煉。”

“就這樣?”簡斯丞疑心道:“腿骨都斷了,你以後還要跳舞,一般的康複訓練就足夠了?”

沒想到他這麽不好敷衍,孟綏而措手不及,愣了一下,腦子轉得飛快,說:“一般的訓練當然不夠,只是現階段繼續保持,後期醫生根據我腿骨的愈合情況,再做調整。”

簡斯丞半信半疑,“下個星期複查我陪你去。”

孟綏而想了一下,下個星期他比賽都結束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簡斯丞要考慮得事情不少,除了比賽和孟綏而的身體情況,他還打算在春節前後抽個時間,帶她回去見見父母。

自從簡斯言那件事過後,這5年間,簡斯丞和父母之間就隔了一道屏障,簡父簡母無法心平氣和地面對他,簡斯言的遭遇也有他的一份過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導致了諸多不幸。

尤其是前兩年,簡母簡直不願意見到他,簡斯丞也就減少了回家的次數。

簡斯丞這個人不太會自怨自艾,那一年接踵而來太多事,可是他每天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段時間他是麻木的。

從抱起躺在門口的簡斯言去醫院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冷下來了。

心一冷,頭腦是既麻木又清醒。

那個時候他一心等着韓森出來,打算到那一天将所有恩怨一并做個了斷,至少只有7年的牢獄生活,并不足以抵消韓森的罪孽。

賀乾勸過他,說韓森做的事不幹不淨,本性難移,就算出來了他也無法從原本的生活中脫離,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又犯了什麽事再度進去,你又何必和韓森再做多餘的牽扯……此外還有許多話。

這話他倒是聽進去了。

所以再次面對韓森的時候,他還是那個不冷不熱的簡斯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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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他靜觀其變。

只是他暫時決定放過韓森的時候,韓森就自己跑出來找死了,既然韓森做人不講規矩,那就休怪他做事太講章法。

……

公開賽之前的這兩三天,車隊訓練的節奏反而緩和下來,國內的職業車賽可大可小,而接近年尾的這場正賽,在賽車圈頗受重視。

無論大小賽事,簡斯丞的狀态一向穩定,簡直稱得上是如如不動,穩如泰山。

而他的穩定狀态,輕易被孟綏而一通電話給打破了。

孟綏而說:“我爸來了。”

簡斯丞下意識以為孟綏而口中的“我爸”,指的是沈肆,這會兒他還沒多大的反應,只是微微皺起眉,問道:“我現在有空,需不需要我過去?”

孟綏而說:“不用,你今晚早點回來,他說要在家裏給我做飯。”

聽到這裏,簡斯丞就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會錯意了,“給你做飯?你哪個爸?”

孟綏而說:“能給我做飯的,還能是哪個爸?”

于是簡斯丞就開始心跳不穩了,這回是真的見家長了。

老孟會來這裏,孟綏而一開始也是不知情的,直到人站在家門口了,她先懷疑的是自己究竟是沒睡醒,還是年紀輕輕就眼花了。

孟綏而站在門口,和老孟幹瞪眼。

老孟看她單腳站着,臉上難得有了愠色,“這都成什麽樣了?一句話都沒有,打算瞞你爸到什麽時候?”

孟綏而沒和老孟提過自己住院的事,主要怕他擔心。

老孟看起來還是很結實的,不高不矮,穿着一身舊款式的灰西裝,那是他年輕時候的衣服,那會兒他的攝影作品得了獎,上臺領獎就穿的這身。

他進了屋就說:“什麽都不告訴你爸,是不是覺得我老了沒用,幫不上你的忙?”

孟綏而聽着好笑,“爸,都是成年人了,別說氣話。”

老孟來之前一個通知都沒有,直接就過來了,孟綏而有些疑心,像是搞突擊,要來抓住她的什麽把柄似的。

“你腿都這樣了,我能告訴你麽?讓你一瘸一拐去接我?”老孟口氣裏還帶着嗔怪,“我要是先給你電話,你還同意我來?”

“那你怎麽知道我腳受傷了?”

老孟沉默了一下,說:“你媽告訴我的。”

孟綏而有些意外,也有些憂心:“她怎麽突然聯系你了?她又要幹什麽?”

話到這裏,老孟又生氣了,“她要是不說,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瞞着我?”

孟綏而假裝沒聽到,抓着她爸的手說:“爸,晚上我們出去吃?”

老孟搖搖頭,“我給你做飯,煲點豬骨湯給你補一補。”說完喜滋滋地拍一拍他帶來的袋子,“這是你爸我一早從菜市場挑的兩支豬前骨,很有營養。”

孟綏而以為,既然紀同打電話跟老孟說了她腿傷的事,大概率也會和他提簡斯丞的事,否則老孟一大早就坐車趕過來,未免太着急忙慌了一些。

但事實上,紀同只和老孟提了孟綏而的腿傷,其餘并沒有談及。

老孟做了一桌子菜,夠三四個人的量,飯是孟綏而煮的,三個人的量,當孟綏而拿出三副碗筷的時候,老孟問道:“還有朋友要過來?”

才剛問完,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簡斯丞進屋見了人,一邊抽出鑰匙,一邊打招呼:“叔叔。”

老孟愣了一下,盯着簡斯丞手裏的鑰匙看了半天,又擡頭瞧着他的臉,終于反應過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重重一拍,“孟綏而!這是怎麽回事?”

他一根手指頭憤憤抖向了前方,簡斯丞的位置。

孟綏而已經蹦到簡斯丞的身旁了,忽然聽見她爸滾着怒火的聲音,她也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看老孟這反應,是壓根不知道簡斯丞的存在。

她有些無辜地站着。

簡斯丞伸手扶住了她,心裏也有了些許了然。

等老孟消化了眼前的情況以後,飯都吃不下了。

這事對他的沖擊力太強,女兒有了男朋友是一回事,老孟多少能理解,畢竟孟綏而也到年齡了,談個戀愛很正常,但是同居,那問題就大了。

他閨女清清白白,不知道這小子是如何放肆!

想到這裏,老孟有一種心肝被挖走的窒息感,萬萬不敢再多想。

最後三個人還是上了桌吃飯。

在老孟的想法當中,一定是這小子油嘴滑舌把自己閨女騙到手,尤其是當晚上睡覺,他知道簡斯丞就住在對面的時候,更加堅定了這小子蓄謀已久的想法。

趁着簡斯丞回自己屋裏收拾房間,老孟對女兒說:“當初是不是這小子纏着你?”

孟綏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是我追他的。”

老孟如同五雷轟頂,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回事,但他還是把過錯歸咎到簡斯丞身上,但凡涉及到女兒的任何問題,他無條件偏私。

在人家父親的眼皮子底下,簡斯丞就不合适跟孟綏而玩笑打鬧了,他表現得很像個穩重的正人君子,溫文有禮,有禮有節。

晚上睡覺的時候,簡斯丞把自己屋子裏的卧室給老孟休息,自己睡沙發。

老孟洗完澡出來,背着手往客廳去,走到沙發後面,默默探出一顆腦袋,冷不丁就把沙發上的簡斯丞吓了一跳。

簡斯丞轉着頭說:“叔叔,您有事兒?”

老孟走到沙發前面坐了下來,到現在他仍是沉着個臉,“你和我們孟孟在一起,也就這小半年的事,這麽快就和她同居,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可能影響很大?”

理論上,誰都可以說關系正當的男女之間,只要你情我願,那就是名正言順。然而實際上,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一個處理不好,多半是女方比較吃虧。

簡斯丞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正因為他深思熟慮過,才更顯得他對孟綏而的所作所為,帶着一種責任感。

他說:“我不會讓這段感情,對她産生不好的影響。”

這話在老孟聽來,有些不大可信,一個年輕人對自己愛的人總是那麽義無反顧,就像當初的他,雖然最後受到傷害的也是他。

但其實他也曾後悔過,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因為後悔過,所以他了解這種義無反顧,多半摻和了一時的情緒。

老孟沒再說下去,因為目前沒有辦法證明,這個青年的态度是否值得信賴。

第二天,簡斯丞照常去了賽車場練車,傍晚早了一點回來,帶着老孟去外面吃了飯。

老孟原本不樂意讓他花錢,一頓飯裏尋思着一會兒怎麽搶單,晚飯結束的時候,簡斯丞把手機遞給了孟綏而,讓她跟旁邊的服務員買單。

這一來,老孟倒不方便做什麽了,總不能跟自己女兒搶着買單。

看在他連支付密碼都讓孟綏而知道的份上,老孟倒也不好再胡亂挑剔什麽。

這晚,老孟照常在簡斯丞的卧室裏歇下。

簡斯丞洗完澡出來,聽見卧室裏鼾聲如雷,隔着門都能在耳邊炸開,簡斯丞擦着頭發,拿上鑰匙,去了孟綏而那,一開門就看見孟綏而一條腿擱在窗臺上,正在拉筋。

貼身的居家服将她的腰和背緊束出漂亮柔韌的弧度。

門一開,孟綏而腿一收就往門口蹦,直蹦到他的身上來,聞到他身上一股子清淡濕潤的氣息,很是蠱惑人。

簡斯丞托住了她,說:“你應該能走路了,怎麽還跟兔子似的?”

孟綏而兩條腿盤住他的腰,穩穩當當挂在他的身上,回道:“習慣了,不是很可愛麽?”

養了兩個月,雖然能正常下地行走了,但她還是有些顧慮,在完全恢複之前,盡量減輕負重,反正在家裏怎麽蹦都行,更何況大多時候她其實是坐着的。

她說:“你偷偷跑過來,不怕我爸知道?”

他把人抵在門上,說:“那你纏這麽緊做什麽?”

她雙腿一松,作勢要下來。

簡斯丞反而将她抱得更緊,赤着雙腳轉身往卧室去了,且走且說:“來都來了,把握機會,別讓我走。”

她的衣領略松,已經露了一邊肩膀,細致的黑色帶子緊緊攀住了她的肩頭,他把帶子一手指挑開,白膩膩的皮膚勒得一道淺淺的紅痕,刺激着他的感官。

不自覺他多用了點力。

發尾仍是濕潤,水珠子沿着眉尾滑到下颌,滴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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