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番外二

簡斯丞近日清閑,忽然想起了一事,問一旁在看書的孟綏而,“你那個叫……莊辭的師兄,他最近有什麽喜事沒有?”

孟綏而狐疑地看他一眼,确實有一件,“他今年畢業了,準備出國進修,過幾天我們學校有個畢業展,有他的作品展出。”

簡斯丞問她要了時間地點。

孟綏而告訴了他以後,問:“你要幹什麽?”

“反正有時間,去看看。”

孟綏而問:“你對繪畫藝術也有興趣?”

簡斯丞說:“也不想想我大學讀的是什麽。”

“建築設計。”

“那建築設計稿,不也是繪畫藝術?”

孟綏而半信半疑,之前也沒聽說過他對各類藝術展有興趣。

到了那天,孟綏而看見他手裏拎着個方方正正的禮盒,“這是什麽?”

他說:“既然相識一場,人家畢業了,送個禮物合情合理。”

“可是你們不熟啊。”

他說:“沒關系,你們熟。”

孟綏而:“……”

過了一會兒,簡斯丞又說:“去年人家送了你一幅畫,我這是在替你還風月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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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綏而說:“我可以自己還。”

簡斯丞似笑非笑,存心調侃她,“你拿什麽還?人家要你以身相許呢?”

她聞言回一句:“你以為唱戲啊?還以身相許。”

孟綏而他們學校美術院的畢業展,每年都很受歡迎,學校本身的名氣在外,每年都能培養出一撥才俊,來這裏參展的不全然是單純奔着看畫,會有一些公司過來尋覓賢才,甚至有當場約稿的。

不管什麽展,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樣的場合也算是個社交場所。

莊辭在學校很受女孩子歡迎,他的畫作前面,壓根沒閑人落腳的位置。

眼前烏泱泱一群女生,正圍着一幅山水畫讨論半天,用詞頗專業,估計也是美術專業的學生,孟綏而的視線越過擁擠攢動的人頭,趁機瞄了幾眼。

簡斯丞轉開視線往別處看,憑着身高優勢,很快找到莊辭。

莊辭也發現了他,往這裏來了。

他過來以後,那些看畫的女生當中有人一心二用,發現了他,于是一傳二,二傳三,擊鼓傳花似的人人有份,沒多久所有女生都望着他,但又不好意思主動。

莊辭看了簡斯丞一眼,目光轉而落在孟綏而身上,問道:“你怎麽來了?”

孟綏而說:“你不是要出國了麽?難得有時間,我就過來看看。”

莊辭又把視線調回簡斯丞身上,“那你們……”

簡斯丞卻伸出了手,一本正經地說:“恭喜畢業。”

莊辭心想我和你也不熟啊,我畢個業你千裏迢迢跑來恭什麽喜?但還是伸手和他握住了,裝出真誠的樣子,應道:“多謝。”

然後簡斯丞就把另一只手拎着的禮盒交到了他的手裏,仍是正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莊辭看着禮盒一頭霧水,下意識扭過頭,朝孟綏而望去,目光帶着疑問。

孟綏而幹巴巴地抿了一笑。

周圍一幫女同學都在好奇圍觀。

莊辭握住簡斯丞的手,拉着走遠一些才松開,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禮物就不用客氣了。”

無端端拿人的禮物算什麽回事,兩人壓根就不熟,甚至曾經勉強算得上情敵,而且這東西看起來肯定不是所謂的“薄禮”。

簡斯丞瞧出了他的想法,說:“去年你送了孟孟一幅畫,我沒來得及回禮,趕上今天是個好日子,也不算無緣無故。”

莊辭一聽,原來是這個意思,當即兩手一背,說:“我不要,拿走。”

簡斯丞說:“我管你要不要。”

他把東西往莊辭懷裏一塞就松手,莊辭下意識接住了,一擡頭發現簡斯丞已經轉身走遠了。

莊辭沖這他背影喊:“你有種。”

簡斯丞給莊辭的禮是一幅字,出自簡隐山的手筆,那時候簡斯丞準備上大學,簡隐山思來想去,就給他寫了一幅字,作為他的大學禮物。

雖然簡隐山不是什麽書法家,但練字寫字幾十載,也算半個行家了。

出來的時候,孟綏而才問那副字寫了什麽。

簡斯丞說:“茍富貴,勿相忘。”

孟綏而無語了一陣,說:“哪有人送這樣的字?”

簡斯丞回:“你眼前就有一個。他不是畢業了麽?這麽優秀,他以後一定有大好的前程,等發了財,別忘了曾經。”

孟綏而想了想,雖然簡斯丞确實幹得出來這種事,但這字是他爸寫來送給他的,那就離譜了,“到底寫的什麽?”

簡斯丞不和她開玩笑,老實說:“大道至簡。”

孟綏而聽了點點頭,這四個字在書法中算是常見了,個中含義也是放諸四海而皆應景,可是接着她仔細一琢磨,又覺得這四個字意味深長,

簡斯丞姓簡,所以這“至簡”二字,難保沒有什麽別的深意。

……

孟綏而的畢業典禮過去沒幾個月,簡斯丞就對外宣布退役了,當時只低調地開了個記者會,連退役宣言都簡潔如他一貫的風格。

“書上說,會者定離,但是我們平時更常說再見。這裏道別,別處再見。”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就走了。

當時消息一出來,粉絲就在網上哭成一片。

後來記者會雖然盡量低調,簡斯丞說完退役宣言原本已經準備離開,奈何粉絲情緒太激動,他半路聽見大廳的聲音,只得又返回去。

他坐在臺上,跟下面的粉絲聊了一陣,把他們的情緒安撫穩定了以後,又起身,正式地作了告別。

當時孟綏而就在大廳的入口看着,他步下來緊緊牽住她的手,這回真的走了。

這之後,簡斯丞的個人社交賬號都停用了,最後一條狀态就是記者會上他說過的那八個字——這裏道別,別處再見。

有人去底下留言,問:“再見?在哪見?”

Ace車隊的齊鳴正聽到這個消息時,以最快的速度問到了簡斯丞的聯系方式。

當時簡斯丞正在超市裏,陪孟綏而買些日常用品,齊鳴正一個電話打過來,來勢洶洶,壓着怒火,問他怎麽回事,為什麽要退役?

齊鳴正不等人回答,自顧自地說:“你在哪?咱們見一面。”

這幾天,簡斯丞自己也因為這事而有些煩躁,饒是他提前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當他真正要面對這些時,心裏又是另一番滋味。

簡斯丞淡道:“你有話現在說。”

齊鳴正說:“到底為什麽要退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答應過我什麽?”

像這種閨怨似的不滿,連孟綏而都沒對他說過,哪怕是類似,簡斯丞聽得想笑,也真笑着問:“我答應過你什麽了?”

一旁拿着醬油看日期的孟綏而聞言,擡頭望了過去。

那邊說:“前兩年的秋季賽,頒獎禮上我是不是說過,在我打敗你之前不準退役。”

“你是說過,但我沒答應。”

當時簡斯丞回的是:“我謝謝你的吉言。”

齊鳴正問:“那你退役的原因是什麽?”

簡斯丞推着購物車跟在孟綏而身後,他似真似假地回道:“我得罪過你哥,為了保命,只能跑遠一點。”

齊鳴正道:“你說的韓森那件事?你以為我哥閑得慌,一個小混混沒了就沒了,值得你吓成這樣?少跟我扯淡,我不相信你怕這個。”

到了零食區,孟綏而拿了兩個口味的薯片問他喜歡哪個。

他随口就應一聲青瓜味。

手機那頭的齊鳴正聽見了,說:“你別跟我說是為了娶妻生子回歸家庭。”

簡斯丞懶懶地說:“都知道了還問什麽?”

齊鳴正聲音森冷,“你認真的?”

簡斯丞沒接他的話茬,只說:“打破我的紀錄,也相當于贏了我。”

那邊說:“這不一樣,我要在賽道上贏你!”

簡斯丞沒見過這麽軸的人,“全世界的整個賽車圈,比我強的人多的是,你去挑戰他們,別只盯着我,小子,我有自己的生活,憑什麽慣着你?”

齊鳴正默了片刻,狠狠罵了句:“簡斯丞,你個混蛋!”

然後就挂線了。

這一句擲地有聲,連孟綏而都聽得一清二楚。

孟綏而五味雜陳,靜靜望他一會,說:“原以為對我有威脅的只有女性,現在居然連個男的,我都要提防着點了,你能不能檢點一些?”

簡斯丞摸着她的臉安撫:“別瞎說,是顆金子,随時随地都會發光,萬衆矚目,這不怪我。”

孟綏而把兩個口味的薯片扔進購物車。

他立馬就說:“只能要一袋,解個饞就行了,到時候吃多了後悔,又怪我沒提醒你。”

孟綏而拿着兩袋薯片糾結半天,最後閉眼選了一個口味,零食買得太少,她不甘心,所以結賬的時候,她在冰櫃裏拿了一支雪糕。

簡斯丞想到什麽,也就由着她了。

孟綏而已經見到他欲言又止了,出來以後,她吃着雪糕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麽?”

他笑,“本來怕雪糕熱量太高,你晚上要增加運動量,但是沒關系,我陪你運動。”

“真的?”孟綏而驚喜道。

“真的,有我陪着你,比較持久。”

有了他這句話,回到家以後,孟綏而就坐在沙發上放肆吃了,一點不知道節制,吃完薯片她拍拍手,說:“可以開始了。”

簡斯丞把上衣一脫,袒露着一副胸膛,肌肉勻稱,恰到好處,把人一樓就壓倒在沙發上。

孟綏而有些郁悶,“我不是要這個。”

簡斯丞且吻着,嘗得一嘴的溫軟,且說着:“我要的是這個。”

如他所言,比較持久。

仗着她身子柔韌,折來疊去,換了好幾處地方,孟綏而兩條腿纏緊了他,腳指頭蜷着顫着,眼角眉梢一點點染上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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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最後一章,講一講西裝丞,和舞臺上的孟孟。

關于新文,目前還沒構思好,連文案都有些敷衍,但是保證今年以內完結第二本。

總而言之,就是會盡所能地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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