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助餐車前，純美夾着西蘭花震驚地看向留農：“出唱片？！真的假的？”
留農驕傲地輕微昂頭，肯定道：“當然是真的。那家公司的老板超級喜歡阿桀的，約都已經簽了，下禮拜呢就要進錄音室。等專輯發了，你們一定要去買喔。”
湘琴捧場地連連應道：“那是當然的啦。”湘紫随後默默地點頭。
純美端着餐盤往外跨步來到留農身邊起哄：“诶，記得幫我要簽名。”
留農認真地回複：“拜托，這麽簡單的事，包在我身上。”
眼球順時針轉動，純美真摯地拜托着：“周傑倫的十張！網絡上會比較好賣~”
聽到出乎意料的回答，留農才知道剛剛的對話原來是跨屏進行的。無語地喊道：“你這個人真的很沒有義氣诶！”
“真的蠻好笑的。”湘琴說完，繼續哈哈哈大笑，湘紫點頭贊同的同時伸手幫她托住餐盆，提示道：“（食物）夠了夠了。”
一行四人端着選好的餐食落座。湘琴看向留農詢問道：“诶，那你男朋友以後就真的要走這條路喔？”
留農不加思考地回複道：“對啊，而且我已經決定畢業以後要到音樂雜志社當編輯。”
“聽起來很适合你。”純美肯定完繼續吃飯。
湘琴默默點頭：“有夢想真的很了不起。”
純美咽下嘴裏的西蘭花，好奇道:“那他平常會唱給你聽嗎？”
留農還沒回答，自己先沒忍住笑出聲來。在三人的眼神詢問下，留農強忍笑意揭開謎底：“會啊，不過，他經常哼的都是什麽<媽媽不要打爸爸>……”
湘琴一個不察，被留農的回複給逗笑：“噗~哈哈哈哈哈哈……”飯粒從琴口逃離粘到了留農的臉上。
被飯粒襲擊的留農一邊嫌棄地擦着自己的臉一邊好笑道：“湘琴你很髒啊！這麽大了還不穩重，你看看湘紫。”
純美默默看向邊笑邊擦手的湘紫回怼留農：“她只是沒有噴到你而已。”
被怼也沒生氣，和沒有再笑的純美對視，搖搖頭感慨：“不愧是姐妹啊，不愧……”
突然，一封白色帶有紅色愛心的信封出現在湘琴的眼前。湘琴擡頭：“阿金?有……有什麽事嗎？”
阿金害羞地笑了笑：“對，是我啦。拿去嘛……”看湘琴接過自己的邀請卡片，阿金憨憨地撓頭再次叮囑：“今天晚上，請你務必要來。我等你！”
等阿金離開，湘琴在留農跟純美的起哄下拆開信封翻開賀卡：“<今天晚上，請到幸福小館！阿金（機器貓笑容）>，該不會……是我爸有事找我？”
留農不贊同地分析道：“有事找你直接說就好啦，幹嘛要寫卡片啊？而且也沒有叫湘紫啊。”
“也對喔。”湘琴說完，看了看阿金又再看了看賀卡。
純美贊同留農的想法，并增添一份可信的理由：“況且，阿金本來有時候就會神神精精的。”
留農認同地點點頭，小聲分享道：“诶，我聽說阿金經常對着空無一人的廚房大喊：<湘琴，我愛你！>”說完就邊拍打湘琴的肩膀邊笑趴在她的身上。
純美朝湘琴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調侃留農：“诶，你不要笑喔，搞不好阿桀會在他的演唱會上拿着話筒對你說<我今天最要感謝的是坐在第一排，頂着爆炸頭的留農！>”
聽着聽着，留農漸漸坐直身體，雙手捧臉，害羞地說：“你不要這樣說，搞得我會期待。而且，他不會這樣的啦。”
純美神神叨叨地左右晃動右手食指，反駁：“難說喔，戀愛中的男生都是神神精精的樣子。”
留農想了想，撐着腦袋附和：“也對，不過會很浪漫就是了。”
聽完所有，湘紫搖搖頭晃掉腦海中的幻想，避之不及道：“我不要這種浪漫……”
湘琴好笑道：“不會啦，你們家的江直樹一看就是那種很冷靜的人啊，不可能的。”
留農贊同：“對啊，無法想象。”
晚上，湘琴吃完阿金的出師宴，乘坐公交回到江宅，路過鬥南高中。腦海裏重映着爸爸說的話還有阿金做飯認真的模樣：“今天是他出師的日子。一般學徒喔，想要達到出師的水準，一般都要熬個五六年以上他到現在才剛進入第三年。不過阿金這個小子，看起來是個二百五二百五的，他真的認真學起來，那個功夫還不錯喔，很有天賦的。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有心，做事情好像在拼命一樣。現在讓他出師喔，好像是早了一點，但是爸爸真的很想放他出去讓他闖一闖。我猜啊，他今天是想要你成為第一個吃到他成為廚師料理的人，不覺得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愛嗎？！”
開門，看見妹妹跟伯母坐在客廳等自己。湘琴釋然地笑了笑。“伯母，妹，你們都沒睡喔。”
“對啊，晚上吃的什麽？餓不餓，要不要煮碗拉面給你吃？”阿利嫂邊說邊親切地攬住湘琴的肩膀。
湘琴搖搖頭，答謝完阿利嫂的好意後跟湘紫一起回到了房間。
借用直樹的電腦翻看論壇，等湘琴洗漱完回到房間，見她的心情依舊沒有絲毫好轉的樣子，湘紫直接問道：“姐，你不開心喔？”
“一點點……”回複的同時，湘琴用手比劃了一下不開心的程度。
湘紫聞言，真誠地建議：“可以跟我說說看。”
既然被妹妹看出來了，湘琴便沒有猶豫地講出了自己苦惱的事情：“就，大家都有夢想，都知道自己未來要走哪條路……你看純美她想做家庭主婦，留農想要做音樂雜志社的編輯，子瑜學的商管以後會繼承他爸爸的公司，阿金……阿金以後肯定會成為很厲害的大廚。我……我的課業那麽差，畢業都有問題……”越說越喪氣，湘琴想着自己接連挂科的幾門課程，不由得對護理專業的學習産生自我懷疑。
合上電腦，湘紫安慰湘琴：“要相信你自己，想想你選擇學習護理的初心。再說，畢業前積滿學分就好啊。”
湘琴依舊愁得直皺眉頭，小聲說着：“說的容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學科都挂掉了……”
側耳好不容易聽清湘琴說的是什麽，心裏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确認道：“你挂的科目很多嗎？”
湘琴神色尴尬了一瞬後回複：“對啊，幾乎就是所有科目都要補考的程度……”
聽得直皺眉，湘紫不确定道：“！！考試前……你真的有在認真學嗎？”
“好像……好像沒有……”說完，湘琴心虛地喝水掩飾尴尬。
湘紫聞言，開始默默翻出湘琴的課程表，嘴裏念叨着：“收心啦，要專心。這離補考還剩多長時間？”
算了算時間，湘琴伸手比劃着回複：“大概……兩周？”
聽着時長，湘紫點點頭，鼓勵道：“拿出你擠進百名榜時的努力，這兩周，社團活動就不要再參加了，我監督你去圖書館好好學習！”
得到妹妹的信任，湘琴自我打氣：“嗯！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對了……妹，話說，你畢業後打算做什麽啊？”
拿起水杯，起身後又重新坐下，回答道：“我計劃讀研，畢業還早啦。畢業後……導師應該會建議我進出版社，我自己……暫時還沒有特別感興趣的。沒有想太久遠。”
湘琴了然地點點頭，幻想着：“我看你還蠻有當老師的天賦啦，而且說不定以後你的一個學生ta得到諾貝爾獎，然後上臺領獎的時候，就會說……”
“休息啦休息啦，不要再陷入幻想了。”說話間，湘紫已經走向了樓梯準備躺好休息。
沒有聽見妹妹否定的話，湘琴越想越覺得當老師很适合。跟着妹妹說出自己的看法：“哎喲，講認真的啦，如果你成為老師，肯定可以幫助到很多的學生，公平公正地對待每一位學生。”
湘紫回頭，笑着接話：“嗯，其實我也有一點這方面的想法啦。”
“不愧是姐妹！心有靈犀！”說話的同時朝妹妹還有自己各比了一個大拇指。
看見湘琴還裹着浴巾的頭發，湘紫勸說道：“別鬧了，快吹頭發，早點休息然後重溫考試周~”
聽勸的湘琴拆着頭發轉身離開，碎碎念着：“才不想重溫考試周嘞……”眼看妹妹熄燈準備睡覺，湘琴輕聲道:“晚安！”
“晚安。”
補考通過，湘琴的圖書館之旅卻并未随之結束。
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湘琴可憐兮兮地拽着湘紫的衣袖撒嬌道：“妹，能不能休息一天……就一天，我這學期有在認真上課跟複習，期末肯定不會再挂科啦。”
“可以啊，明天。”
沒有想到妹妹這麽輕易就答應自己的請求，湘琴瞬間開心得原地蹦跶起來。開啓碎碎念，暢想美好的課後生活：“我要去新開的那家甜品店，吃吃看純美推薦的那個蛋糕……”
聞言，湘紫牽着湘琴的手一頓。調整前進方向：“今天吃吧，我請你。明天上午要保持空腹。”
驚喜來得突然，反應了一瞬後湘琴好奇道：“明天上午為什麽要空腹啊？”
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湘紫解釋道：“要體檢。你忘了？明天輪到我們了，伯父上周有事情耽擱明天也會跟我們一起去。”
“對喔！我忘了……走快點走快點，突然有點餓了。”說完就換被動為主動拉着湘紫跑向甜品店。
坐在醫院大廳的等候椅上，直樹将回到世界時随身帶着的備忘錄上記錄的最後一項<體檢>劃掉。
醫院裏，阿利戴着眼鏡皺着眉看自己的體檢報告。直樹安慰父親：“不要擔心，問題不大，關鍵在于預防。過幾天，我跟你一起過來複查。”
阿利沉默地點點頭，離開醫院後卻并沒有按照醫生的囑咐去好好休息。
在去往醫院複查的前一天，公司的電話打到江宅：阿利暈倒被送往醫院……
重症觀察室外，裕樹苦累睡着躺在湘琴的膝上；湘紫陪着阿利嫂去辦理住院手續；直樹在走廊徘徊等待醫生的診斷。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丈夫，阿利嫂後悔道：“體檢結果出問題的時候，我就應該監督你休息的啊……”
聽見媽媽說的話，直樹安慰道：“不要自責，按照爸的個性，沒有倒下前是不會聽勸的。”
“也對，連換燈泡都要堅持自己上，那麽大的公司怎麽會放心得下。”阿利嫂說完，再次看向沒有醒來的阿利。
看了看父親，再看了看母親。直樹下定決心，在阿利醒來後宣布：“在爸住院調養的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阿利搖頭，擔心地說：“可是，你們專業的課程很辛苦，你怎麽可能管理的過來……”
直樹堅持，提出解決辦法：“我先申請休學，在爸好之前，我先專注公司事物就好。”
想了想公司的處境，阿利緩緩點頭，接下兒子的心意。
放學來到醫院看望伯父的湘琴跟湘紫沒有猶豫就接下了伯母托福的照顧裕樹的任務。
坐上回家的公交車，湘紫在心裏默默對比了一下二人的廚藝水平，安排道：“姐，我們一起去買菜，回家後我來煮啦。”
“我……”看着妹妹拿出來的面包，湘琴默默咽下了<我來煮>的話，改口道：“好，好的。”
買好菜帶回江家，湘紫看了看鐘表，不自信道：“我看還是先炒一份試試看啦。”
湘琴點頭贊同，兩人便開始了做菜試菜流程。
眼見着花菜從入鍋的白皙變成了出鍋後的焦黑。湘紫跟湘琴對視後默契低頭。鼓足勇氣，湘紫率先進行嘗試。
目不轉睛看着妹妹的反應，湘琴好奇道：“味道怎樣？”
“有點鹹，熟了。”回答完，湘紫便迫不及待地喝水稀釋鹹味。
經過試菜，兩人也都差不多吃到腹飽。
晚上直樹下班回到家中，看着還算正常的菜色便放下了聽聞消息後便提起的擔心。
等待哥哥一起吃飯的裕樹欣喜地介紹道：“哥哥，湘紫姐姐做的。”
湘紫害羞地說：“我跟姐姐一起做的，試菜吃飽了，你們吃吃看。”
“辛苦了。”說完，直樹便在裕樹身旁坐下。
“不辛苦，不辛苦。雖然有的菜看起來不怎樣，但是味道應該不差，我跟妹妹試菜的時候已經吃飽了，你們吃。”言畢，湘琴便期待地看着兩人，等候評價。
“好，我們開動了。”
直樹裕樹先後吃完，裕樹激動道：“好吃的！”直樹随後點頭贊同。湘琴湘紫兩人如釋重負，興奮地讨論明天嘗試做什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