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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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無理取鬧留在唐原家裏，穿着唐原的睡衣，時柏榮還抱着唐原的本人，卻嫌棄他給的衣服太小。“你怎麽這麽瘦啊。”他的手捏捏唐原的腰，感覺沒捏到什麽肉，只捏到一層皮。“還有點矮。”他伸手和人比劃了一下，仗着比人多長的四五厘米在那邊嚣張。然而床上的唐原卻沒什麽耐心，往後踹他一腳，“廢話那麽多，再吵就滾回你家。”

“好吧——你在看什麽？”時柏榮說完和人貼得更緊，腦袋壓上唐原的腦袋，和他臉貼着臉，很方便唐原打他一巴掌，唐原也确實這麽幹了。“和人聊騷，小孩子不要亂看。”

“你怎麽這麽淫亂！”聽唐原這麽說，時柏榮更要看了，即使被人打了還在那邊探着腦袋，結果沒看到什麽外面的野男人在勾引唐原，只看到一個顯示着數學題的小程序。他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然而不等他做出防備，就被唐原逮住他的不軌之心，“要看啊，也行，一起做幾道題？”

“……我沒有，我不是，睡了，不要叫我，晚安。”

時柏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被子蒙住腦袋，以為就這麽蒙混過關，結果幾秒後，被子裏伸進來一只手，閃光燈一閃，他聽見手機拍照的聲音。“你幹什麽？！”“記錄一下你走前的音容笑貌。”唐原說完拍拍他的肚子，“安心地去吧，寶貝。”

安心是不可能安心了。時柏榮從被子裏探出來又要和唐原開掐，可惜他這邊戰鬥欲望高昂，唐原卻看也沒有看他，随意在半空抓住時柏榮揮舞的手，拉過來在人手腕上親了一口，又翻過身，靠到時柏榮懷裏，讓他趕緊睡覺，不睡就刷兩套卷子。“那……那你再親我一下。”抱人的時候無師自通，被人投懷送抱時柏榮卻有點手足無措。唐原撩起眼皮，有點不耐煩地親上時柏榮的嘴唇。真就是一下，也是怕時柏榮今晚都睡不着覺。“好了，可以睡了吧。”他說着，伸手把燈關掉。“早睡早起，明天給你做早餐。”

“……這就不用了吧。”

想着明天得在人之前起床，提前把早餐做好，避免唐原一個手抖，鹽又放多，或者把飯燒焦。可惜想法很好，但今天他情緒起落太大，又和人胡搞半天，直接一覺無眠，睡到九點多才被唐原在廚房乒乒乓乓的聲音弄醒。奇怪……他明明感覺抱着什麽東西，左眼睜開一條縫，很好，又是上次那條綠色的青蛙，醜陋地對着他微笑。這讓他原本還想跳出去阻止唐原，現在只想閉上眼睛，一睡不醒。

眼睛是重新閉上，鼻子卻沒法堵上，很快他就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把醬油和楊梅一起油炸，中途還放了幾個西瓜皮作為調料。他就知道，唐原一定會在做飯這件事上把東西搞砸。還沒吃呢，就讓他一個只想安靜睡覺的人也睡不着覺。不得已，時柏榮翻身下床。頂着一頭炸了毛的頭發，和睡得有些水腫的臉，邋邋遢遢地去廚房找人，還沒進去阻止唐原對廚房的惡行，就先被對方當作變态差點一鍋鏟拍到臉上。“……哦，是你啊。”定睛一看，唐原才發現這睡着睡着上衣都不知道跑哪去的男人是時柏榮，不過即使發現，還是習慣性地踹上一腳，“洗臉了沒，跑廚房幹嘛？”

“你在幹嘛？”

“哦，炸可樂餅——你要試試嗎？”

說着，唐原鏟起一塊焦黃中帶着一絲紅暈的……也許能被稱為是餅的東西，就要送到時柏榮面前。而時柏榮的臉色馬上變得比這塊餅還要難看，“……不了，我還沒刷牙，我就是來看看，拜拜。”

當然，刷完牙也沒吃唐原炸的餅，把自己弄幹淨後，他以大早上吃油炸的東西對身體不好的理由把人騙到樓下，推着唐原找了家便利店解決早餐。“我怎麽覺得你就是不想吃我煮的東西……”唐原總感覺自己還是被人騙了，邊結賬邊問了時柏榮一句，後者給他一個誠懇的表情，臉上就寫着四個大字——怎麽會呢。

“裝模作樣。”唐原不和他計較，把豆漿和飯團拍他身上，“周末什麽安排？”

“學習，只有學習才能讓我快樂。”時柏榮一臉凜然地說完，只得到唐原的一聲冷笑。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又補上一句，“當然也要勞逸結合，睡睡老師，打打游戲。”

“想得挺美，被老師睡睡還差不多。”唐原敲了下他的腦袋，“懶得管你，給我學習态度放端正點就行。”

唐原倒是不怎麽管他玩游戲的事，只要他課業跟得上就行——靠一些加課的手段讓人既好好學習又沒什麽時間去玩游戲。他也沒發現家長會之後，他對人的态度越來越像老媽子了起來，時不時就在人耳邊唠叨，給人接送放學，還要調解心理，監督學習，活像個陪讀的家長。好在有些效果，不至于讓唐原這種本來就沒什麽耐心的人直接放棄。月考之後，時柏榮數學明顯是被拉上來不少。但其它科說進步似乎也不算太大，只不過是因為過去成績太差，于是努力一點就可以有所提升，和班裏的正常水平相比還是有點距離。因此，唐原也和其他科的老師溝通了一下，也不止針對時柏榮，就是在晚自習，讓坐班的老師到小教室安排答疑。自願參加——當然時柏榮直接被唐原強迫着去。“每天至少問兩個問題啊，以後就這樣，問完再接你回家。”唐原通知時柏榮的時候，啃着剛從外面帶回來煎餅果子，無視時柏榮七點還沒吃飯、餓得冒綠光的眼神，交代他趕緊去想今晚地理答疑的問題。轉身，又和段長溝通起期中之後要開始的周六的在校自習。時柏榮腦袋發暈，但隐隐還聽到唐原在那說什麽自習課導優輔差的課程安排。一時覺得自己似乎掉進這人給自己挖的大坑之中，還因為私人原因根本爬不出去。

不過離期中還有一段時間，現在只不過是多了個晚上答疑，時柏榮還勉強能夠習慣，并且由于唐原很快就懶得等他，便将他的答疑安排成了線上，讓時柏榮更能接受，一點沒發現自己正在被唐原溫水煮青蛙的事實，還高興于周末偶爾能和唐原一起打打游戲——也不知道為什麽打一盤驚險刺激的植物大戰僵屍還需要他們面對面地将單機假裝雙機。“玩完就去背書，白老師和我說你政治小測又沒考好。等下趕緊去背，文化的三四單元，我一會抽查啊。”

“知道了，啊！我的西瓜被吃了！”

“豬腦子，游戲都玩不好，和你說放個南瓜頭你是不是有沒有放？”

“放了！也被吃掉了！”

“怎麽會這樣呢，真是好可憐呢。”唐原為他奉上一點假惺惺的同情，以及一句惡毒的詛咒，“對了，失敗也算一局玩完啊。”

“……”

他漸漸習慣這樣穩定的生活，只偶爾一個人躺在床上，還在想如果自己有個正常的家庭，那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像他大部分的同學一樣，比如李荞，比如他們的班長。反正，肯定和現在糟糕的他不一樣。他原本以為自己算是離家出走，但其實心底已經偷偷明白，自己是被那個家給抛棄，剩下的一點維系，不是血緣，而是法律。也就是還遇上個唐原，但他也不是真的對自己有什麽規定的責任，讓他有時又有點不爽。好吧，也許他真的是受虐狂，就想找個人把他管着，同時又想幹涉對方。想着想着他又歪了方向，搜了一下怎麽被人領養，或者把人領養。

離期中考還有半個多月，但離運動會就剩兩天。忙碌中又有些安逸的日子過得很快，等到了運動會前，時柏榮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訓練，就要準備比賽。好在，他打探了一下敵情，高三就沒有什麽人認真準備這種事情。畢竟運動會對他們班更多學生來說，是個趁運動員準備以及正式比賽的時候偷偷學習，從而實現彎道超車同時還要表演我沒學我沒複習就是随便看看怎麽會突然就考好了真是好意外呢的短暫假期。

就連和他一起跑接力的幾個男生也很緊張，運動會前一天，練習接棒的時候還要背一會單詞，美名其曰訓練應對特殊狀況的發生。“……”時柏榮也不知道什麽特殊情況需要他們一邊背單詞一邊跑接力，又不是什麽神秘的聖火交接儀式，交棒的同時還要念一段咒語從而獲得神秘力量的加持。然而，看着他的幾個同學在那邊背，時柏榮吐槽了一會，沒忍住也加入了進去。男人該死的勝負欲。他也拿起自己的3500詞高中咒語大全，從頭開始，念出上天的旨意，“……Abandon。”

他們的練習是占了自習課的時間，不過時柏榮幹的那種逃課，還是記得找班主任請假，當時的唐原不滿地哼了兩聲，就放他們去操場，又囑咐時柏榮記得放學過來找他。“你又犯事了？”不知道時柏榮現在差不多是被唐原接管的丁傑在出門後偷偷問他。“……怎麽可能。”時柏榮得意洋洋地說，“都怪我太有魅力，唐原只不過是暗戀我而已。”

丁傑嘆了口氣，沉默地拍了兩下時柏榮的肩膀，轉頭和旁邊邊走路邊寫數學題的何譯嘉吐槽，“唉，高三果然容易把人逼瘋。”

時柏榮沒瘋，甚至放學後還自認清醒地在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偷偷和唐原牽了會小手，為此付出晚上多寫一張數學練習的代價，最後還要被唐原嫌棄他出汗太多，決定先把他送回家洗澡，并在車上果斷拒絕時柏榮共浴的邀請。“不要整天觊觎老師的身體。”

“……我哪有，我只是覺得兩個人一起比較有感覺。”

“哦，那你怎麽不到學校的噴泉廣場洗？”唐原說，“不止有人，還有音樂，聽着是不是更有感覺？”

“那你一起嗎？”

“滾。”唐原非常絕情，“但我可以現在就把你送回去。”

時柏榮舉手投降，老老實實回自己家，又老老實實給人報了個平安，即使人就在自己樓上。進浴室脫了衣服，他看着鏡子裏自認為的完美身材，還自拍一張，發給唐原，以為能得到誇獎，結果只收到一串省略號。過了兩秒，收到唐原的一張照片，“給你欣賞一下真正的帥哥，看完記得沖個冷水澡。”

看到照片，想和人攀比身材的勝負欲又要作祟，同時，時柏榮想和人睡覺的小火苗也在那邊燃燒，腦袋裏的兩個小人，一個想扒唐原的衣服，另一個也想扒唐原的衣服，似乎是殊途同歸，一起讓時柏榮去幹些禽獸不如的事情。但想也知道樓上那個夠男人肯定不會在現在給他開門，指不定只會把他嘲笑。這讓他只能照唐原所說的沖個冷水澡。洗了一會，他的手摸到自己腿間，将自己的性器握上。都怪唐原，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唐原發來的照片。一閉上眼，就是唐原那赤裸的雙腿，上身清晰的肌肉，還有，乳尖上戴着的銀鏈，以及綁在脖子上的項圈。整個人躺在床上，屈起一邊腿，看起來就是……等人享用。“……操。”想到這，他面紅耳赤地罵了句髒話，忍不住開始套弄起性器，完全失去一個高中生的自覺，只想做些以下犯上的事情。

發那張照片，唐原多少也能猜到點時柏榮的反應，但他自己倒很悠閑自在，完全不同于時柏榮，還快樂地給自己煮了鍋不那麽失敗的粥，再準備了下教案。大概半小時後，他才又接到時柏榮的電話，聲音聽着倒很正常，沒在做什麽奇怪的事。人在那邊問他，“你在家嗎？”

“在。”唐原放下筆，勾勾嘴角，往客廳的方向走去，“什麽事？”

其實就站在唐原家門口，但猶豫半天還是沒有敲門的時柏榮：“那什麽……需要特殊服務嗎？”

“明天還要比賽呢，不怕腿軟啊。”

“……不要就算了！”

透過貓眼，唐原欣賞了一會這小兔崽子在自己門口跳腳，覺得差不多了，猝不及防地給人把門打開，朝外面一臉驚吓的時柏榮勾了勾手指，“哎，進來吧。”

驚吓過後，時柏榮有點臉紅，“……哦，那我……給你服務？”

唐原笑眯眯地看他，“都提供什麽服務呢？”

“什……什麽都提供。”

“很好。”唐原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看他，順便把門鎖好，“既然這樣，來都來了，寫兩張數學卷子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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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寫點校園生活

快樂內卷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