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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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柏榮有時候都要懷疑唐原是不是有什麽怪癖，不然怎麽會看自己寫卷子看到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愉悅表情，還看着看着就上手對他的臉摸摸親親——但也不會真幹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他本來以為去唐原家寫作業會讓他過上一種淫亂的生活，有些沒有師德的老師會壓着他讓他邊寫作業邊和他上床。結果走向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純情，搞得像什麽校園戀愛劇，和他想象中的黃色片場大相徑庭。
唐原不主動來搞他，時柏榮就自己湊上去求歡，只是大部分情況，效果不佳，還要被交換以成績的代價，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欠了唐原整整二十分的成績，被拎着耳朵告知期中考總分沒比月考高二十分他就要完蛋。“怎麽完蛋……你要懲罰我嗎？把我操到下不來床？”時柏榮聽着還隐隐有些期待。“想得真美。小心被我在全班面前搞。”
“這麽刺激的嗎。”時柏榮小臉通紅，覺得自己現在可以不學習了，又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同學們的眼睛。剛這麽想，就被旁邊的唐原瞪了一眼，“搞你又不是搞你屁股。沒考好的話，準備個節目表演，還有，班裏下個月的黑板就都交給你擦了。”
“……”
想了想，唐原還補上一句，“其實現在就可以開始，你看，長這麽高，能者多勞，對吧？”
頂着這樣的壓力，時柏榮苦着臉接受唐原給他新買的一套練習卷，從而滿足這人奇怪的喜歡看人寫題的性癖——不管是不是真的，時柏榮就是這麽覺得，不然怎麽會這麽折磨自己，還說什麽就喜歡班級第一——上次他和唐原聊起喜歡的類型，唐原不知道是敷衍還是認真地給了他這麽一個回答。“反正不是倒數第一。”唐原拍拍時柏榮的腦袋，“或者倒數第七。”
“……徐行涴是女的！”說的是上次月考的第一。
“哦，那就班級第二，我記得是個男的吧。”
“何譯嘉才一米七！”
“那不挺好，多可愛，還聰明。不像有些人，腦子只能用來湊個子……”
沒說完，時柏榮就撲到他身上揍他，身體力行地告訴唐原，他的腦子不止能用來湊個子，還能用來加重量。
被唐原壓榨這麽一段時間，時柏榮發誓運動會這兩天自己要好好放空一下大腦，不再和人玩什麽扮演好學生的游戲。然而光他這邊立誓也沒什麽用，根本沒想到他的同學們有多麽喪心病狂，等待和觀看入場式的幾分鐘時間，都要争分奪秒地從口袋或者褲縫裏摸出被折成小方塊的複習資料或者考卷，更有甚者——他同桌李荞直接拆了自己的手鏈，将上面串着的星星折紙取下來，打開，就是一條寫滿英語單詞或者文綜知識點的小抄。他看見的唯一沒有在看資料的兩人，徐行涴和何譯嘉，正在他前面熱烈談論這場運動會，“小何，你知道體育賽事的舉辦對拉動當地經濟發展，以及政治、文化方面分別有什麽積極影響嗎……”
丁傑還在時柏榮旁邊撞了他一下，偷偷塞了份被疊成板磚的A3紙給他，“你是不是忘帶資料了，來，我這有份語文作文素材。”
“……”算了，就勉強跟着一起學吧。
在方陣最後的唐原，看着自己上進的一班同學，感到十分欣慰。又看到自己面前不得不跟着一起學習的時柏榮，難得對他有點滿意，拍了拍他和丁傑的肩膀，“好好學，等會比賽贏了請你們喝奶茶。”
等唐原走遠，時柏榮戳了下丁傑，“我就說唐原暗戀我。”
“……背你的書吧。我還說他喜歡我呢。”
時柏榮今天的比賽是在下午，跑八百，上午參加完開幕式，就在營地刷刷手機，看零星幾個同學占着為數不多的課桌在那邊瘋狂寫稿攢積分，寫完了又開始學習。這次他是一點也不想參與進去，即使他知道學校食堂還有更多人在那邊學習。好在也是有幾個和他一樣鹹魚的同學，偷摸着圍在一起玩手機，或者玩一些團建游戲。等有比賽了才能多看到幾個同班同學回來給人加油，剩下的時間也就這麽十來個人呆在營地。還包括比賽中途回來休息一會的唐原。他瞄了一眼玩手機的幾個人，意思意思地提醒了一句，就搬個小板凳，在帳篷底下吹着風扇，吃着隔壁班主任送的柚子，批改着作業，偶爾投喂一下他的學生們——除了明明就待在他身邊，但偏偏就被他忽略的時柏榮。
明顯發現自己被忽略，時柏榮不滿地扯了扯他的褲腿，“我沒有嗎？”
“喏，自己剝嘛，沒手啊。”唐原态度還很惡劣，“我看你很閑嘛，加油稿寫了沒？”
說起這個，時柏榮理直氣壯，“我有比賽！不用寫稿！”
“哦，對哦。”他剝好半片柚子，總算想起這麽個人似的，塞進時柏榮嘴裏，“那我現在宣布你要寫了。”
“唔……”半天把柚子吞下，時柏榮雙手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罵了唐原什麽，時柏榮頂着對方要殺人的目光，摸摸把自己的小板凳往旁邊挪了一點，“那什麽，我下午還要比賽，哈哈，哈哈哈哈……”
當着衆人的面不好揍人，唐原回給時柏榮一個假笑，“那你一定要好好比哦，時同學。”
“哈哈，當然，當然，對了，我先去上個廁所，老師拜拜……”
在人起身的時候，唐原卷起手上的作業，順勢就往開溜的時柏榮屁股上一抽，很快又看這人捂着屁股不知道跑去哪裏。不過，他也沒想把人再揪出來，唐原本來就只是過來休息一會，等時柏榮回來，人早就回到操場，準備下一場比賽。沒人管時柏榮，無所事事的男高中生便加入丁傑那邊的狼人殺小分隊，和一群新手在主席臺旁互相傷害。由于讨論太過激烈，聲音太大，還被路過的段長一人罰了一篇檢讨。加油稿是不用寫了，結果這五百字的檢讨還不如去寫一篇只要會換行就能寫的加油稿。時柏榮在營地那邊哭喪着臉，半天憋不出一百字，最後還是上網找了篇模板塗塗改改——手機差點又被段長發現沒收。“唉，我命太苦了。”正好看到李荞過來，時柏榮抱着膝蓋在小板凳上和人哭訴。李荞也是個有同情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哦，活該。”
命運還不止如此，這一幕又被唐原收入眼底。讓時柏榮倒黴的上午雪上加霜，中午吃飯的時候，原本應該和一群老師一起的唐原端着自己的餐盤突然就坐到時柏榮面前，“和你說個事。”
“幹、幹嘛。”時柏榮莫名有點心虛。
“不要早戀。”
“……啊？”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哈？”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唐原說完就走，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時柏榮。想了半天，總算想到，不會是自己說唐原暗戀他的話被人聽到了吧。不就是開個玩笑……搞這麽小氣，時柏榮拿筷子用力戳了幾下米飯，還有，他什麽意思，他看起來很想早戀嗎，而且也不早了吧，馬上就十八了，唔，他都已經不是處男了……雖然也沒什麽好驕傲的。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讓他下午快要比賽，還有點提不起勁，丁傑李荞幾個他比較熟的同學都去比賽，唐原也不在，他一個人更沒什麽勁頭，喪到差點忘了檢錄，被大廣播喊了幾遍才慢悠悠地晃過去，腦袋空空地把兩圈跑完，再腦袋空空地上臺領獎，成績倒是還行，跑了個第三，第一第二都是新疆生裏的變态，他已經算是正常人裏的超人。回來累到癱上草地，趴着讓個路過的男同學幫忙把腿踩踩。踩了一會，總覺得有些不對，人好像換了一個，踩他的感覺有些熟悉，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往他屁股那踩了幾下。轉過頭，果然是唐原，“……你工作幹完啦？”
“嗯，來請你喝奶茶。”唐原笑眯眯地遞了張學校咖啡廳的兌換券給他，“去不去？”
“你怎麽也有這個，”時柏榮把那張小卡片從唐原手上接過，看了看，發現自己剛剛領獎拿到的兩張是一個樣的，大概都是學校給的獎勵，時柏榮雖然整天被唐原罵傻，但倒也沒那麽笨，“你去計分的工資不會就是這個吧？”
“唔，差不多。”唐原說着還繼續踩時柏榮，“走嗎？”
“再踩一會……”被踩得有點爽，時柏榮有點舍不得這感覺。指揮唐原又搞了一會，屁股也又被人公報私仇地踩了兩腳，感覺差不多了，他才伸出一只手，遞給對方，“牽我。”
“……行。”唐原握住時柏榮的手，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再把人衣服上的草拍個幹淨。“搞這麽髒，以後不要随便亂躺，聽到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時柏榮等他拍完，就往他身上一靠，完全不管唐原嫌棄他髒想把他推開，臉還和故意對方的貼着蹭了兩下，“你喝奶茶嗎？”
“怎麽，請我啊？”
“可以啊。”時柏榮從口袋裏摸出自己剛剛收獲的兩張兌換券，“走，哥哥帶你揮霍。”
唐原給他一胳膊肘，讓他認清現實，誰才是弟弟。
一杯珍珠奶茶去冰，一杯梅子綠茶加黑糖珍珠。前者給時柏榮，後者給唐原。聽完唐原點的飲料，時柏榮就忍不住嘀咕，“你還真是熱衷黑暗料理……哎喲！”嘴欠的後果就是被唐原掐了一把，還被使喚去等奶茶，而唐原早就去找個位置坐下，只留個背影給他。靠着吧臺，時柏榮一會刷着手機，一會去瞄唐原的後腦勺，差點又忘了拿走奶茶。今天一天還真是不太順利，從早到晚，除了比賽拿了個小獎。想了一會，他就忍不住嘆口氣，總得找點樂子，于是，走過去的時候，他伸手，把唐原的綠茶往唐原脖子上一冰——“找死是吧。”唐原脖子一縮，回過頭，把飲料拿走，“臭小孩。”
“不小心的。”做了壞事他也不承認，無辜地看着唐原，得到沒好氣的一蹬，也就是周圍人還不少，唐原沒和他計較，只讓他晚上回家等着。“今晚還去你家啊？”“怎麽，運動會就想不學習了？”唐原朝他一挑眉，時柏榮本來該乖乖舉手投降，想了想，卻換成撒嬌。他趴上桌子，手指勾了勾唐原的小拇指，放軟了聲音，“好累的啊，休息一天行不行嘛。”
可惜他的班主任冷酷無情，“不行。”
“好難過……”時柏榮把臉埋進胳膊肘，“我今天辛辛苦苦走了入場式，辛辛苦苦寫了檢讨書，辛辛苦苦喊了好幾場加油，辛辛苦苦跑了八百米，辛辛苦苦等了兩杯奶茶，然而某些班主任，喝着我買的奶茶，還讓我一個操勞一天的高中生晚上去他家滿足他的需要，玩弄我的感情，還不對我負責，唉，我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唐原聽了半天，只抓住一個重點，“檢讨是怎麽回事？”
“……”時柏榮假裝聽不到，捂着臉的手又拿去堵耳朵，“啊，我好難過，好傷心。”
“幹什麽壞事被人抓了？”
“啊，好痛苦，好難受。”
“……”唐原看出來自己從人嘴裏挖不出什麽有用的，打算直接去問問段長，估計別人也不會罰人寫檢讨，“行了，別演了，不去我家就不去呗。”
“也沒有不想去……不寫作業就行。”時柏榮重新把臉露出來，對他眨巴眨巴眼睛，壓低聲音，“就想和你幹點色色的事情。”
“真不要臉。”
“答應嘛答應嘛。”
他還蠻吃時柏榮這套，不過腦袋清醒了一瞬，考慮了下狀況，“……等你比完賽再說。”
“好吧。”時柏榮見好就收，看人已經完全不計較檢讨的事情，“那明天記得來看我比賽哦。”
“知道了，別掉鏈子啊。”
“才不會呢。”時柏榮又勾上唐原的小拇指，“哎，明天下午比完，你到小教室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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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沒有。
周天回學校更(*′?｀)
